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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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尊天,二不敬地,三纲不存,四维尽失,五常皆丧,六道崩坏,这世道……”
在一条尘土飞扬的官道上,一个清瘦佝偻的老头,右手拄着一根乌黑的拐杖,口中唠叨着,缓慢向前走着。
“爷爷,一路上这句话你念叨了无数遍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达你说的那片净土呀?”
在老头的身边,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斜偏着小脑袋,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一脸蒙然地看着老头。
“快了,快了,玥儿,你看前面,道路的尽头就到了。”老头眯笑着,抬起左手指向前方。
被叫做玥儿的小女孩,好奇地抬起头,顺着老头手指的方向,透过飞扬的尘土,在道路的尽头,一座仙气氤氲,散发着七彩光晕的域池若隐若现,有如海市蜃楼,又似人间仙境。
“看到了,看到了,好美丽呀!”
小女孩高兴得边拍手边蹦跳着向前方奔去。
看着小女孩蹦跳着奔向前方,老头眼中闪过一丝忧愁,抬起手杖,缓缓地跟了上去,口中嘟嚷着:
“天道不保,各洲都在逐渐沦陷,这里还能坚持多久呢?看来我得加快点速度了”说着老人便从原地消失,在一阵清风拂过小女孩后,小女孩也消失在了原地。
……
紫微垣,正是那道路尽头的城池。
这座城池位于九州界的正中部——紫微洲,城池面南而建,城池的背面是连绵上万里,高耸入云的山脉,正面则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紫微垣,占地数千里,分为外城和内城。外城七门,喻面南向明而治,内城九门,喻九五之尊,统御四宇。在内城的最北边的两侧为西阴门和东阳门,象征日月出没的阴阳大道。
在内城的正中央,有一座紫微府,紫微府占地数百里,北为地门,南为天门,东为玄门,西为黄门。一府四门,象征先天的天地玄黄。
紫微府中央是紫微宫,宫殿楼宇连绵数十数里。宫殿内绿草如茵,鲜花芬芳,四季如春。在宫殿的四周是高达的紫微树,紫微树淡紫色的树叶散发着淡淡的紫光,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仿佛在向世人诉说它的辉煌。白色的紫微花花瓣雪白无暇,如雪花一般随风在空中漫漫飘散,这是苍天的眼泪,它在为天道的破碎而哭泣。
紫微宫同为四门,南为朱雀门,北为玄武门,东为青龙门,西为白虎门。前殿为阳,为主殿。主殿三大殿,象征天阙三垣;后殿为阴,为寝殿,后殿东西面为东厢和西厢,各六殿,后殿三大主殿与东厢六殿,西厢六殿,合之十五,应河洛运枢左右逢源的常数,东西十二殿,又应十二辰之数。
在正殿前方的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古朴的大塔,塔高百丈有余,塔身雕刻着各种姿态的人像和神兽。纹理间,黑白两色的元气缓缓流动,塔顶镶嵌着一颗十余丈大的珠子,珠子和塔身浑然一体,黑白亮色的元气在珠子上流动,形成一道道清晰的纹理。整个大塔透出神圣而庄严的气息,笼罩着整个紫微垣,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防护罩。
此塔名无极塔,此珠曰阴阳玥,是九州大陆千万载来的守护和沉淀。
此刻,在塔顶屹立着两个人影,这是一对中年男女,男子身材修长,身着一件藏青色的长袍,面容线条分明,透出无比的刚毅之色;女子身材丰韵而不失苗条,身着一件淡紫色的长裙,面容精致得有点过分,只是眼神中露出了微微的忧愁。两人临风而立,衣袂飘飘,像极了传说中的神仙眷侣临凡。
“夫君,近日前来紫微垣的人越来越多了,全城人口快超十亿之数了。”说着美妇看向了身边的中年男子。
男子抬起头,看着远处城池中的人流,缓缓地道:“是呀,紫微花开百年,每年皆为白色,紫色散去,白色降临,意味着天地法则混乱,天道崩溃,苍穹将破,大地将裂呀,白色的紫微花代表的可是苍天的眼泪。”
“难道就没有任何的补救措施吗?”
“唉,难呀,你我努力了近百年,还是无法完全参透阴阳玥,加之这天地间的暴戾,贪欲之气越来越浓,阴阳玥的光泽日益暗淡,只怕维持不了多久了,大劫之数只在朝夕之间了。”
听到丈夫的言语,美妇黯然道:“从混沌初开的太古,法则萌芽,到远古的种族大战,至上古确立了人族的主导地位,稳定了天地法则,形成天道;历时了几亿万年,然从远古以来至今才数百万年,人族主导的这方世界,嗔、奢、贪、惰、欲诸多恶念丛生,日盛一日,导致天地法则不稳,天道将破,虽说是我人族咎由自取,但也心有不甘。”
“夫人不必自责和难过,你我夫妻能维持百年之久,也算得上功德圆满了,只是一儿还小,加上体质为阴阳平衡体,只能选择武修一途,却没法修炼阴阳元气,终归无法传承我们这一脉守护者的道统,这却是你我的憾事呀!”
中年美妇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身看向了后殿的方向。
在后殿的东厢殿中,人头攒动,殿中或坐、或躺堆满了人,有数百人之多,都是一些老弱病残之人。
身着黑白服饰的紫微宫弟子,穿梭在人群中,给众人送药,包扎,喂饭,忙得不亦乐乎。
在大殿中央的榻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浑身颤抖,满脸痛苦的表情,在他的身旁,一个十一二岁虎头虎脑的男孩急得满头大汗,一边给老者推拿一边道:“陈爷爷,你坚持住,你体内的元气又不听话了,我去叫爹爹和娘亲来。”
说着小男孩急奔殿外,一边跑一边喊:“爹爹,娘亲,你们在哪?陈爷爷的病又犯了,你们快来。”
塔上,中年夫妇听到小男孩的呼喊,飘身下塔,向着后殿急射而去。
……
几日后,夕阳如血。
在紫微垣的西城之上,一轮如血的夕阳悬挂在天边,映红了半边天,几缕火红的火烧云,如绸缎般,漂浮在天际。
紫微垣城中,人流如潮,热闹非凡,华灯初上,映着人们脸上幸福的笑容,熟人间打着招呼,结束一天的忙碌,踏进了家门。
紫微宫中,繁忙依旧,身着黑白服饰的紫微宫弟子忙着给各殿送去丰盛的晚餐,那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身着黑白相间的服饰,领口和袖口绣着淡紫色相连的紫微花,显示出他的与众不同。
此刻,他正坐在那个须发皆白的陈爷爷身旁,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鲜汤,一勺一勺地喂着那个老人,一边嘟着小嘴跟老人说着话。
“陈爷爷,你要多喝点,我受伤的时候,娘亲说多吃点东西,身体就好得快,还能长力气,真的很有效的。”
看着老人喝完最后一口汤,小男孩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一双大眼睛盯着老人微微发红的脸,那双眼睛大而明亮,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杂质,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古塔之上,中年男子和美妇并肩站在塔顶,神色凝重,注视着西边天际那轮如血的夕阳。
在夕阳的衬托之下,整个紫微垣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像沾了鲜血一般。
“夫君,真的是血日降临了吗?”中年美妇问道。
中年男子拿出一枚玉简,神识深入其中,说道:“夫人,是血日提前降临了,我们得马上准备了。”
中年夫妇朝城中发现预警的长啸后正欲飘身下塔,而就在这时,虚空中传来了一阵剧烈的能量波动,下一刻,空间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利剑劈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从中走出,虚空而立。中年夫妇见到此人,顿时脸色大变,转身又回到高塔之上。
那黑影男子浑身一股黑灰色的雾气缠绕,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眼睛所在之处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面容狰狞无比,给人带来森森的冷意,他看着中年夫妇轻道:“易主,紫微仙子,我们又见面了,这一别可有数十载岁月了。”
被称为易主的中年男子神色冷毅,他知道他终究会来,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黑衣男子道:“易主,如今这方天地的法则已然不全,几十载过去了,你夫妇二人依然无法参透阴阳玥,不如将阴阳玥交出,你我共同参悟,改写这一方天地法则,你我将成为这方天地的天道,修为达到你我的境界,天地间已经没有什么不能得到的了,我们将追求的只是让我们的意志成为一方天地的天道,与天地同寿,你看如何?”
被称为易主的中男子全身元气流转,冷声道:“幽冥老鬼,你等鬼魅魍魉也妄想主一方天地,真是痴心妄想,我夫妇哪怕是舍了性命不要,也会阻止你等。”
“既然如此,那就一战吧!”
被称为幽冥老鬼的黑衣男子不以为然,右手轻轻一翻,一柄散发着黑光的巨剑凭空出现,滔天的煞气磅礴而出。此剑名为幽冥锁魂剑,是幽冥宫的无上神兵,数千年来,历代幽冥宫宫主持此剑屠戮无数生灵,剑上锁有亿万冤魂,此剑是有斩破虚空之能。
幽冥老鬼提起宝剑,顿时黑芒四射,无数冤魂咆哮而出,环绕在幽冥老鬼四周,幽冥老鬼提剑对着虚空连挥八剑,顿时天地元气涌动,朝着剑锋所劈之处风涌而去,形成八只无形的大手,将虚空硬生生地撕裂处八条数十丈宽的裂缝,紧接着从八条裂缝中走出无数的强者,虚空而立。
半刻钟后,紫微垣护城大阵的光幕之外四面八方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数十万人虚空而立,注视光幕中古塔上的中年夫妇,满脸冷色。
易主透过光幕看向四周的人,嘴角露出微微的冷笑,幽冥宫、地煞门、血衣帮、阴尸宗……这可是聚集了九洲大陆黑暗力量近五成的高手,实力不可谓不强大。
只是我紫薇宫数十载来,时刻都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正是你们这些势力数百年以来推波助澜地损坏了这方天地法则,崩坏天道,致使天下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今天我将以自身体为引,以紫微垣遁入混沌为代价与你们同归于尽,为这方世界争得百年太平。
此刻,紫微宫中数百强者也都飘身站立在高塔之上,包括紫微宫的八王和六十四将,而紫薇宫的所有弟子此时也都来到了紫薇垣的各个部位,从上往下看去,那是一个巨大的太极八卦图案,那个叫一儿的小男孩也站立在塔上,满脸疑惑地看着光幕外密密麻麻的人群。
在紫微垣中,不时有人飞身而起,虚空而立,围在紫微府的四周,警惕地看着光幕外的人群。
只是他们人数太少,所有的人加起来也只有数千强者,与光幕外的数万强者比起来,显得势单力薄。
看到己方人马均已就位,幽冥老鬼这才双幽幽地道:“易主,紫微仙子,我敬重你们夫妇二人的实力,也敬重你们的天资卓卓,不要再执迷不悟,速速打开防护光幕,交出阴阳玥,我保证不动你们紫微垣一草一木。”
易主冷色道:“幽冥老鬼,废话少说,你们想得到阴阳玥,我也会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既然你如此执着,那就怪不得我等了,光幕破碎之时,我会让整个紫微垣鸡犬不留。”
幽冥老鬼说完,大手一挥,剑指护城大阵光幕,数万强者随即对着光幕发动了攻击,防护光幕顿时光芒大盛,阴阳玥元气流转加速,形成两条肉眼可见的黑白气柱直抵光幕中心。
光幕内,易主和紫微仙子神色凝重,不时抬头,看向上方的光幕状态。
易主环顾四方,面向紫微府四周虚空临立的紫微垣强者,拱手朗声道:“各位英雄,如今紫微垣大难在即,感谢各位援手,只是目前敌强我弱,没必要做无畏的牺牲了,光幕攻破之后,我夫妇二人自当尽全力将紫微垣遁入混沌,保全城百姓周全,各位速速离去,保护城中百姓,颜某人在此谢过诸位了。”说完易主对着四周躬身一拜。
看着易主坚毅的表情,千余强者稍作犹豫之后,便往四周飞散而去。
望着四周强者已然散去,易主转过身看向屹立在高塔之上的紫微宫一众强者,道:“紫微八王,六十四将,一百零八堂主及所有紫薇弟子可在?”
“在。”众人异口同声,声音中带着绝然的味道,响透苍穹。
“如今大难降临,我等数十载等待的机会也已来临,以我等身体为引,夺苍穹之力,大地之魂,给这方天地争取百年太平,尔等可有怨言?”
“但凭主上吩咐,我等万死不辞。”
“如此,你等就速速去布置阴阳化身大阵。”说完,易主转过了头,看向光幕外面,眼中闪过一丝凄凉,这些人可都是他数十载来风雨同舟的兄弟姐妹。
易主转身看向站立在阴阳玥旁边的爱妻和爱子,轻声道:“夫人,我们时间不多了,抓紧把一儿送走吧!有什么话赶紧交待,此去一别,可能再无相见之日,一儿,好好和娘亲道别,以后的路,爹爹和娘亲不能再陪伴你了,你要好自为之。”
一儿此时已泪流满面,可目光却无比的决然,道:“爹爹,孩儿不走,孩儿要和爹爹、娘亲在一起,一起面对那些坏人,孩儿的武修在前些日子已突破第四层,能帮上爹爹和娘亲的,爹爹,你别赶孩儿走。娘亲,我不要离开你们。”说完,一儿转头看向紫微仙子,一脸求助的目光。
“一儿,”紫微仙子一脸悲怆之色,说话已然哽咽难以继续,一把拉过一儿,紧紧抱在怀中。
“娘亲,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娘亲不是说只要我们一心向善,就会有好报的吗?难道是我们做的还不够好吗?”紫微仙子怀中的一儿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娘亲。
“一儿,好好听娘亲说,以后娘亲不在身边的时候,也一定要心存善念,相信天道是公平的,但,此时天地恶念丛生,你要足够地坚强,要足够的决然,虽然娘亲不赞同以恶制恶,但必要时,也只能为之,但你心中一定要保留那份清明,好好保护自己。”说完,紫微仙子已泣不成声。
“娘亲,一定要送孩儿走吗?可是孩儿不想走,孩儿想和爹爹、娘亲在一起,爹爹和娘亲去哪里孩儿就去哪里。”
“一儿,记住娘亲的话,好好活着。……”紫微仙子双手捧着爱子的脸蛋,正要说话。
“哧”
而就在这时,一声撕裂的声音传来,只见那防护光幕的顶部已有细微的裂缝。
易主看着那光幕的裂缝道:“夫人,没时间了,一儿,你是男子汉,不要哭哭啼啼,记住男儿有泪不轻弹,爹娘送你离开这片空间,记住你娘亲的话,好好活着。”易主虽然一脸的坚毅,但眼角已有泪光在闪动。
紫微仙子捧着爱子的脸,深深的注视着,像是要把眼前这个天真、纯粹的小模样刻到心里,刻到灵魂的深处,紫微仙子用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抱了一下爱子,然后松开,把爱子推到阴阳玥的旁边,转头走向丈夫,和丈夫并肩站到一起。
此刻,紫微仙子已拭去眼角的眼泪,伸出双手和丈夫一起快速结印,一道道印诀快速地拍向阴阳玥,阴阳玥顿时光芒大盛,从阴阳玥侧面的两个阴阳眼中射出黑白两道光柱,光柱在男孩面前相交形成一个黑白相间的光罩,把男孩罩在中间。
男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往光罩外面冲去,却被光罩弹回,跌倒在地上,男孩急得大喊:“爹爹,娘亲,不要送我走,我要和你们一起。”说着男孩从地上爬起来,冲向光罩,又被无情的弹回,一次次的冲撞,又一次次被弹回跌落地上。
最后,男孩在光幕中站起来,抬起衣袖拭去脸上的泪珠,悲怆地看着他的爹爹和娘亲,他要把这两个他最亲的人的样子深深地印在脑海中,他突然明白了,他以后也许再也见不到他的爹爹和娘亲了。
这一刻,他出奇的安静,他看着他的爹爹、娘亲,平静地道:“爹爹,娘亲,孩儿拜别,请爹爹、娘亲保重。”
说着,他双膝着地,对着易主和紫微仙子跪拜下去,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额头上顿时有鲜血渗出。
紫微仙子此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转身抱着自己的丈夫,泪水滂然而下,易主抬起右手,轻轻地拍在爱妻的肩上,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悲痛之色,两滴晶莹剔透的英雄泪从他眼中滑落,滴在了爱妻的发丝上。
就在此刻,光罩带着男孩已缓缓上升,向阴阳玥的顶部落去。
男孩站在光罩中,双手抵着光罩,一双眼睛已变得通红无比,满眼仇恨,看着易主和紫微仙子,静静地道:“爹爹,娘亲,孩儿一定听话,努力修炼,总有一天我要把这些坏人全都杀光,我恨他们,我恨这个世界,我恨这片天地。”
说话间,从阴阳玥的顶部传出一股巨大的吸力,把光罩连同男孩一同吸入了阴阳玥中。
随着最后一点光芒消散,紫微仙子扑向阴阳玥,大声道:“一儿,好好活着,不要心生怨恨,记住娘亲的话,因地不真难证果,心行若直永无魔。”
可是阴阳玥上已没有男孩的身影,紫微仙子不知道她的孩儿能否听到她最后的叮嘱。
“哧,哧……”
在这一刻,防护光幕已全部碎裂,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
光幕外的数万强者像箭一样向着紫微城中急射而来,顷刻间,城中惨叫声四起,无数百姓死在了这些强者的刀剑之下。
流血飘橹,血流成河,伏尸遍地。
幽冥老鬼出现在了紫微宫之上,身后跟着万余强者。
“呵呵,想要送你儿子走,我岂能如你愿,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幽冥老鬼双手结印想要冻结方圆千里的虚空,然而就在此时,他面色微变,易主和紫微仙子此刻已盘坐在阴阳化身大阵的阵眼之上,催动着大阵运转,似乎在凝聚着一股让他为之战栗恐惧的能量。
“这是……”幽冥老鬼心头一跳,结印的动作不由得缓了下来,他感觉到一股威胁他生命的危机,天地元气在那一刻狂暴起来,化作肉眼可见的黑白两道气流涌向易主和紫微仙子所在的阵眼——阴阳化身大阵顷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
“以我身为引,借苍穹之力,夺大地之魂,让我化身而去,撕裂苍穹,踏裂大地,湮灭这些丑恶的灵魂吧。”易主和紫微仙子等阵中的紫微八王和六十四将同时冷漠又整齐地吟唱出这句话语,随之他们的身体化成黑白的天地元气,全部化成流光通过阴阳玥的阴阳眼融入到阴阳玥中。
“阴阳化身大阵,以身化气催动阴阳玥,引下天罚。”看到这一幕,幽冥老鬼脸色大变,他毫不犹豫地撕开空间,想要逃跑,而就在这时,阴阳玥上的恐怖能量爆发了。
瞬间,方圆千里电闪雷鸣,手臂粗的闪电将方圆千里笼罩,形成一个雷电囚笼,将方圆数千里的虚空牢牢锁死。
来到紫微垣的数万强者这才意识到生死危机,纷纷停下手中的杀戮,向城外疾驰而去,拥有撕裂虚空的大能们纷纷想遁入虚空,然而却已经来不及了,阴阳玥聚集的能量漩涡此刻已扩散开来,在雷电笼罩的方圆千里之内所有心有恶念,身沾鲜血的生灵都化成了飞灰,灵魂被搅成了碎片,神形俱灭。
阴阳玥中,一双血红的大眼睛,通过阴阳眼,注视着外界所发生的一切。
此刻,大地上成千上万条裂缝纵横交错,整个紫微垣开始向地下沉去。
只有几个呼吸的时间,整座城池沉入了地底,遁入了混沌,大地开始闭合。
在大地最后一条裂缝闭合的瞬间,大塔之上的阴阳玥化作一道流光,从裂缝中急射而出,斩断雷电,破虚而去。
大地闭合,雷电消逝,空间归于平静。
一道身影从虚空中一步踏出,一个拄着黑色拐杖的老人站立在虚空之中,俯视着这片大地,一个小女孩跟在他身后,脚下踩着一个莲座,一脸疑惑地看着老人。
“还是来迟了吗?”老人喃喃道。
随即,老人抬头看向阴阳玥遁去的方向,左手微抬,衣袖卷起小女孩,化作一道流光,追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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