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过

四月，沈江清第二次考试到来了，这一次，还是沈老汉、沈二石两人送他过去的。

        沈江清的客栈是沈二石提前预订的，这次过来直接入住就行。

        过来的第二天，沈江清就进了考场。

        这一次，沈江清依然幸运地分了一个好点的位置，这回左右两边在夜晚里都很安静。

        沈江清连续答题，写策论，在这期间，沈江清并不曾分心。

        沈老汉在考场外面，和各位学子的家人一样，都守在外面，谁都没敢说话，只盯着里面看。

        沈二石这次也被这些人的情绪带动着，不由紧张起来，也没有心思去拉货了。

        按沈二石来说，他是觉得沈江清这次未必过的了，但谁心里不想着万一呢？

        周围没有一个人说话，但此时候在外面的官兵直接出来让他们走。

        “赶紧离开，除了接人的时候，不允许在这里停留。”

        沈老汉和众人赶了回来，他和沈二石坐在大厅里，听着周围人谈论。

        期间，沈老汉认识了一位姓齐的人，他们家来参加科举的，是一个九岁的孩子。

        这就让沈老汉惊奇极了，连连夸赞道：“才九岁就是童生了，齐大哥你们家儿子也太聪明了。”

        要是一路考完，下次八月再考过去就是秀才了，一个九岁的秀才，那可真是令人惊叹。

        沈老汉心里对齐衡佩服得不行，对那个九岁的童生更加好奇。

        齐衡对别人的夸赞已经习惯了，自他儿子中了之后，夸赞他们家的人多如牛毛。

        “不知道你们家儿子上次考了多少名？几岁了？”

        提到沈江清，沈老汉脸上多了笑容，“他今年十五了，比你家儿子大了不少。”

        齐衡没什么印象，随口问了一句，“你家儿子叫什么？”

        “沈江清。”沈老汉回答道。

        “哦！”齐衡震惊，“可是青山沈家村的沈江清？”

        他家儿子上次考了第三，没想到在这家客栈里，遇到上次考第一的沈江清父亲。

        “正是。”

        沈老汉有点疑惑，难道他们家已经这么出名了吗？

        “哦，他学识很好，这次说不定考好的话，也会是第一。”

        齐衡说着赞美的话，心里却不以为然，十五岁的童生，他家儿子之前请了不少先生，未必赢不过他。

        “哪里，年龄占了优势，运气也好。”沈老汉谦虚地道。

        齐衡又跟沈老汉说了几句，便起身离开。

        沈老汉没明白，一开始聊得很好，为什么谈到他家幺儿后，齐衡脸上的笑就淡了。

        想不明白，沈老汉也不想了，只听着众人说话。

        又过了几天，考场才放人出来。

        沈江清这次也是一个人走出来的，一上马车，沈江清就累得倒头就昏倒。

        在里面的时候，沈江清不是不想到黄金屋里吃点东西，这天寒地冻的，他只能啃冷馒头，别提多难受。

        但这次倒霉的是，监考官除了巡视的时候，其余时间都站在他前面。

        这就使得他做不了多余的动作，也就只能忍下来了。

        就当是上天给他的考验吧，谁让他选择了这条艰难的路。

        沈江清这次一睡，就是两天，这可把沈老汉吓坏了，找了郎中来看，却并没有问题，只是说让多休息。

        第三天，又到了放榜的时间，沈老汉带着沈江清早早过来。

        齐衡看到沈老汉连忙避开，但沈老汉一门心思全在榜单上面，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周书齐跟沈江清碰面，温和地说道：“伯父，你不用担心，我家小童已经进去查看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谢谢你。”

        沈老汉看着那拥挤的人群，心急如焚，对周书齐说的，也只能道谢。

        很快，沈老汉也挤进去，沈二石从另外一边查看。

        沈江清无奈地看着他们挤进去，挠了挠头。

        周书齐对沈江清说：“沈兄，我看你一点都不担心嘛，这次一定又考的不错吧？”

        “没有，我心里也没有底，但是真要让我进去挤，我觉得还是站在外面吧，等他们都看完了，我再去看好了。”沈江清苦笑一声。

        这次考的内容，沈江清心里有数，上榜肯定是上的，就是这个名次，不好说。

        “沈兄一定是第一。”周书齐肯定道。

        “不一定吧。”

        这里这么多学识渊博的学子，沈江清并不觉得自己能每次都赢，这些人可是学的时间比他多。

        “少爷，我看到你的名字了！还是第九！”

        周书齐的书童一路跑，一路疯狂喊着，脚上的鞋不知道什么时候踩丢了一只。

        “那沈兄呢？”周书齐急切地问。

        小书童摇摇头，“少爷，我没注意看，我再返回去看看。”

        “哎，不用了。”沈江清叫住他，“我爹出来了。”

        沈老汉冲出来，两只脚上的鞋都没有了，袜子上破了的洞尤其明显，但他顾不得这些。

        “幺儿，你还是第一！”

        沈老汉大喊一声，跑到沈江清面前就抱着他，老泪纵横。

        “幺儿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过的。”

        “恭喜沈兄。”

        沈江清哭笑不得，他爹实在是太过激动了，沈江清想回应周书齐，却被勒得差点断气。

        还是沈二石看不过去了，才提醒沈老汉，“爹，你再不松手，三弟马上腰被你勒断了。”

        周围人因为沈老汉大吼的那一声，纷纷看向他们。

        知道沈江清就是眼前的人，不少人上来谈话。

        其中齐衡也带着九岁的齐正过来了，齐衡一来，就摆出和沈老汉相熟地态度，“老沈，恭喜你，你家幺儿又考过了，不像我们家的，每次都排在后面。”

        每个人都忽略了沈老汉的窘况，沈老汉也没注意，他笑得开心，回应齐衡道：“你家儿子也很好的，九岁就能考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被齐衡推在前面的齐正，此时规规矩矩喊了一声沈伯伯，喊了沈江清一声哥哥。

        “唉，我家儿子这次失误了，又考了第三。”齐衡虽然说着这话，心里却颇为得意，他可是打听过了，这沈江清九岁的时候根本考不过童生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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