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一条不会回头的路

东城，乔家。

        在沉沉低压气氛中，乔梓霆乔梓诚兄弟联手将那晚城内所有地段的监控都翻个底掉，锁定夜景尧。

        乔梓诚立刻要动身出国。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妙语连珠安慰父母家人，也未许下承诺，只在第一时间安排、离开，承担责任，扛起风险，沉着冷静。

        乔明坤看着这个从小到大吊儿郎当随心所欲的儿子，忽然觉得宽慰和放心。

        他自己选的路虽然荆棘，却一定能走好。

        乔梓诚在家门口遇到刚赶来的陆睿，简单交谈几句情况，陆睿要一起去。

        “你去不方便，也不安全，”乔梓诚不赞同，“这事水深，你也先把你公司的麻烦事处理干净吧。别忘了，夜林那案子你还没有洗清嫌疑。”

        “我知道，但这些都不重要。”

        陆睿语气温和如常，态度却是不可撼动的坚定：“事关乔乔，我非去不可。”

        乔雪晗在门响的瞬间就醒了。

        陌生环境和强烈不安感让她本来就没睡熟，她面对窗户背朝来人，随着那人接近，一股药味和淡淡医院消毒水的味道飘来。

        是夜景尧回来了吧。

        仿佛在回答她的猜测，床轻微一动，身上的被子也被扯动。

        夜景尧躺下了。

        被子很大，乔雪晗刚才就睡在床边缘。她心生警惕和抗拒，等了会发现，夜景尧并未靠过来。

        于是她也没打破这诡异的平静。

        乔雪晗有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夜景尧要得寸进尺，她会拼死挣扎。

        这下也好，更睡不着了。

        夜景尧也了无睡意，仰躺望着天花板发呆。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身边，他却不知该怎么做。

        想拥有，但怕伤害。

        可他太清楚，乔雪晗已经走上一条不会回头的路。

        乔雪晗迷糊睁眼时，外面阳光正盛。

        身边已经空了，掀开的一小块被角和凌乱的枕头床单映证昨晚有人躺过。她收回目光起床。

        酸软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她简单洗漱来到门口。

        门没锁，一拉就开。

        乔雪晗顺着走廊直走，看到楼梯下去。

        圆餐桌上夜景尧正在吃饭，因右手被绑带裹的像个粽子，只能用左手不熟练的拿着勺子操作，听到脚步声向后转头。

        “醒了？”

        他起身将身侧的椅子拉开。

        乔雪晗无视，扫了眼桌上的饭，分量很足，够两三个人吃。

        “厨房在哪儿？”

        夜景尧微顿，指向身后不远处的一间门：“那。”

        乔雪晗进去，打开冰箱看到里面有不少食材。

        她挑了几样，开火自己做。

        夜景尧听着切菜、油烟机和锅铲翻动声，淡淡苦笑。

        没多久乔雪晗端着一菜一汤出来，刚才被夜景尧拉开的座椅还在那，她选择了斜对面。

        “外面那些人，是监视还是看守？”乔雪晗低眸吃着随口问。

        “都不是，”夜景尧深深道：“是保护。”

        乔雪晗挑眉，讽刺的一笑而过。

        接下来连着三天，她都没寻到任何机会。

        夜景尧没为难她，相反处处优待，这儿的人都毕恭毕敬对她，吃穿用度皆是最好，态度毕恭毕敬，唯独不能出去。

        夜景尧按时按点早出晚归，趁着乔雪晗睡着去她的房间、睡她的床，但只是同床共枕，不会动手动脚。

        傍晚乔雪晗发烧了。

        夜景尧早回来三个小时，进门先探手试她的额头温度。

        滚烫。

        他冷了脸，风雨欲来看向床边站着的人：“怎么回事？叫医生过来。”

        乔雪晗听着他们交谈，脑中浑浑噩噩，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医生很快来了，开药、打针、叮嘱。

        夜景尧拿来一块毛巾，端了盆热水，将热毛巾放上乔雪晗额头。

        毛巾湿湿的贴着脸很不舒服，乔雪晗闭着眼拨弄开。

        “别乱动，先退烧。”夜景尧温言哄着，再次放好。

        乔雪晗又拨开，蹙眉：“不是打过针了吗，用不着这一套。”

        夜景尧半晌没说话，就在乔雪晗以为他要摔毛巾踹盆的时候，他叹了口气：“你乖一点，听话。”

        “……”乔雪晗起了半身鸡皮疙瘩，难以言喻看他。

        他和毛巾执着上，乔雪晗烧的厉害浑身不舒服，索性随他。

        夜景尧掐着时间十五分钟换一次。

        换到第五次时，他发现乔雪晗睡着了。

        难得。

        他是前天晚上发现她晚上睡眠质量不好的，像是神经衰弱，易醒，熬夜。之前他都没发现，乔雪晗每晚都是背对着他睡在床边。

        夜景尧知道是因为他。

        如果不是私自把她带出国，如果没坚持和她睡在一起，根本不会这样。

        乔雪晗做了一夜的梦，乱七八糟，最后梦见陆睿。

        夜景尧听了她不少呓语。

        毛巾放久会凉，物理降温的效果就变差，他用工作来强行提神，整完没合眼，怕闭眼立刻睡过去。

        眼看又要到十五分钟，夜景尧先换来热水，拿着热毛巾刚坐在床边，就听她低低喊着“阿睿”。

        他的手在空中僵了几秒，状若无事发生。

        乔雪晗却醒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四目相对，乔雪晗看清眼前人，这几日的记忆也都回归。

        她力道稍松，夜景尧将毛巾放好。

        “我没事了。”乔雪晗摇摇头示意不用，撑着床坐起。

        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平板，摊开的文件和手机。

        他一夜没睡？

        夜景尧顺手试下她额头温度，比昨晚低了不少，便收了毛巾扔进盆里：“饿吗？”

        “嗯。”乔雪晗昨晚就没吃，肚子早空了。

        “我叫人……”

        “不用我自己来。”她说完就下床，结果起的太猛一阵头晕，手下意识要扶床，被夜景尧握住拉入怀里。

        乔雪晗坐上他的大腿。

        “别逞强，你先休息，”夜景尧沉声道，“我要是还想给你打针，即便你前几天戒备心高也多的是机会，你还病着，我更不会。”

        乔雪晗受不了这亲密姿势，先挣脱开半米距离，抬手揉涨疼的太阳穴。

        夜景尧再退一步：“我做，你看着，行了吗？”

        他做？

        “行吧，”乔雪晗点头，“走吧。”

        夜景尧不容拒绝的打横将她抱起：“小心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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