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木叶谈论，天外有天

　　皇甫清柠现在倒是对几人有些许好感，之所以开口也不过不想让素翎破费，并非是她信不过，而是素翎如今处境不是很好。
　　素翎奇怪道：“盼儿何时付的，为何我却毫无感觉。”
　　摇光抿嘴笑道：“你猜？”说罢还俏皮眨眼。
　　光真横插一脚道：“在阁外争吵时，师妹去付的。”
　　素翎微微愣住，当时她没有注意到，少了个人。
　　舟容忍不住心中吐槽，在场所有人，最富不过这位阵神，她那摇光殿，也就她一位正神，与一位副将，其余是些仙侍，也不过寥寥数人。阵法之道，在战场运用良多，大梁与大燕军队出征前，摇光殿与玄明殿总是热闹至极，来往信徒众多，看得他这鬼王眼热不已。
　　众神信奉者，都早已固定。文神信徒乃文人墨客或是希望金榜题名的才子；武神与阵神信徒大多都是将军，或是在战场上拼命之人；财神信徒则是爱财或是家财万贯的大财主；符神与器神信徒大多皆是锻造者；灵神信徒则是驯养牲畜的民众；香神信徒为爱花惜花、或是闺中女子；而这最后的法神信徒，虽说少，但大多都有几分道行在身。
　　佛跳墙、龙井虾仁、玉麟香腰等菜色，皆是天香楼拿手好菜，光是摆在那儿便足以吸引众多目光与味觉。
　　素翎虽吃过许多次其余，但这佛跳墙却是第一次出现在菜谱中，光瞧表面菜色，便知价格可贵。
　　“这佛跳墙乃是近日，福州总督所举荐上来的两个厨子，所做之菜，因其材料昂贵，价格不菲，是以这天香楼每日只出三份，其味无穷。”皇甫清柠解释道。
　　素翎笑言：“原来如此，有许久日子未进皇宫，倒是与这皇城有些脱节。”
　　“这佛跳墙，乃是由鲍鱼、海参、鱼唇、牦牛皮胶、杏鲍菇、蹄筋、花菇、墨鱼、瑶柱、鹌鹑蛋、鱼翅等所做，至少需要亨饪十几个时辰，方能做出此菜。”摇光放下筷子，缓缓道。
　　“盼儿姑娘，也对这些有研究？”皇甫清柠问道。
　　摇光官方假笑道：“一点点罢了，不过皮毛，不足挂齿。”
　　两人笑意盈盈，却莫名觉得有阴冷气息，墨书有些莫名其妙，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素翎与光真对视一眼，都察觉对方眼中莫名其妙与不可思议，这两人之间氛围，怎如此这样合不来？
　　忽然，摇光轻笑一声，漫不经心道：“这杏鲍菇，长得还真像黑芝，一样黑不溜秋的，无趣，不过味道不错。”
　　“啊？”话锋忽地一转，素翎差点没反应过来，又被接下来这句话，糊了脑子，芝她知晓，但这黑芝什么玩意？
　　墨书扶额，无奈道：“黑芝就是玄芝。”
　　素翎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不知为何盼儿会这般称呼黑芝？”
　　摇光吊儿郎当，似乎没个正形，漫不经心道：“黑芝就是玄芝，紫芝就是木芝，黄芝就是金芝，不过叫法不同，但它们实质上，其实是一个东西。
　　素翎，学习医术心思很好，天赋也不错，不过你有一个太过致命弱点。”
　　素翎洗耳恭听，关于医术她向来珍之重之，任何消息她都不会放过。
　　“医书上知识，虽全但却只是一部分，更多的需要自己去实践，这世上有太多东西是书本无法记载，人口流传，不要局限于一种事情或是一个方面，那样对你，没多大好处。”说完，摇光又开始吃东西大业，完全不管自己话语给素翎多大震撼。
　　光真从头到尾一直默默注视，摇光好意他也清楚，这才没有阻拦，医术这一途，或许摇光也曾想过，但最终还是输给天。
　　摇光指点，或许对于素翎来说，是一个重要突破点，当然也不能太让摇光插手，不然这家伙，能把好好一神医，给教成邪医，那就好玩极了。
　　舟容小心翼翼觑着海芙蓉，似乎辨认什么，有什么想不通透。
　　【你为何一直注视墨书。】
　　光真突如其来的传音，打断舟容思绪，皱眉回道：
　　【没什么，只是文神的名字，总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光真握杯之手，微微一顿，或许这是一突破点，为何墨书死都不愿去北方。
　　【你可曾听说过鲲？】
　　【知晓，北海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北海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一锅炖不下。】吊儿郎当女音突兀插进来，让两对话的一神一鬼，迅速摆正。
　　摇光没好气翻个白眼，不是，这两长脑子没，当着她的面传音，也不想想她做什么的，还议论芙蓉，真是蠢的。
　　光真舟容齐齐轻咳一声，引来皇甫清柠疑惑注视。
　　我去，差点忘了这还有个阵神，那么护文神，听他们议论，能忍住不怼他们才怪。
　　素翎回过神来，周身气息更加纯净，整个人通透许多，若说方才是凡中玉，那么如今就是天上月。
　　“多谢盼儿姑娘解惑，听盼儿一席话，倒是解了我多年疑惑，我的格局果然还是太小。”素翎温婉道，此时她态度更和善。
　　人与人之间，或许就是如此，有利益时如亲兄弟，无利益时似仇人。
　　摇光放下筷子，注视素翎道：“素翎客气，若是有医术之类知识，可交流一二。”
　　素翎点头道：“自然，不过，盼儿和星晨还有芙蓉姑娘，是师兄妹，芙蓉姑娘与星晨，是否也会医术？”
　　素翎没注意，皇甫清柠听见她唤光真名称时，眉目间一抹不悦，却又迅速掩盖。
　　“我并非其他意思，不过好奇罢了，若是不方便，三位也可当未听见。”见三人未开口，素翎迅速道。
　　光真终于开口道：“素翎有所不知，我与芙蓉和盼儿，虽为师兄妹，但所学却不尽相同，皆有一技之长，并非所学一致。”
　　“原来如此，也不知三位师傅，是何等全才，也不知我能否一见。”素翎知晓道，随即惋惜。
　　三人嘴角一抽，舟容捂嘴轻笑，哪里来的师傅，这三人都能做人祖宗的祖宗的祖宗，今日着实让他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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