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生活不易，赤鱬摆摊。

“吕笑！”吕涯在台下叫了一声吕笑，吕笑则掏掏耳朵充耳不闻。

反正吕笑和吕雅都不跟他争什么家产，双双跑去青都，一个做了锦衣卫，一个做了医师，自然对吕涯不感冒。打小吕涯倒也是一副神童模样，修炼神速，博学多识，但越长大越膨胀，到最后反成了个纨绔。

所以吕笑和吕雅身为家族中的嫡子和长女，对他是颇瞧不起，家产也不想争，也就对他也毫无忌惮。

“走走走，林兄，咱俩喝酒赏花去。”吕笑跃下演武台，招手示意林风跟上。

“诶？又喝酒啊？这两天小弟都快喝抽抽了。”林风嘴上发着牢骚，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跟了上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二人，裁判憋了半天，对吕涯说道：“吕少，您看？”

“滚！操！”吕涯暴怒，踹了一脚无辜的裁判，气冲冲地也走了。

“管老子什么事？”裁判摸摸脑袋，然后对吕涯的背影吐了口水。

出了演武台的二人，直奔碧湖歌舫而去，在马车上，林风左看看吕笑，又看看吕笑，嘴里啧啧称奇。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吕兄和吕神医居然还是这平京三大世家的一员。”林风摇摇头，自己永远不知道身边的人是什么样的大佬。

“嗨，说那个干嘛？既然是选择出来闯荡江湖，就莫要提什么家族背景，说出去让人嘲笑不是。”吕笑反倒是摆摆手，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世。

“吕兄倒是豁达，在下想有个家族世家什么的，好让我一辈子当个纨绔混吃等死都不行。吕笑反倒是对其弃若敝屣，当真是豁达胸怀。”林风叹口气，感慨道。

有钱有权的人从不当回事，没钱落魄的人对其趋之若鹜，这世间真倒有意思。

“别说我啊，你不也是，我怎么就不知道你小子还有这么一手诗词天赋？快，还有没有新词诗歌，给兄弟涨涨见识。”吕笑拍拍林风，他本就是爱好舞文弄墨的人，闲暇之余最爱吟诗赋词。

“吕兄，在下都说了，那不是在下的诗词，是一位大名的呕心之作。”林风摇摇头，自己前世那么多的诗词岂能随便给你？那装逼机会不就少了很多？

“切，小气。”到地方了，二人下马车。

一月，万象更新，不过到现在却还未下过雪。林风晃动下胳膊，舒展筋骨，刚才没和吕笑打一架，有点可惜，没能测试自己的实力。正要抬脚走上画舫，却在一棵柳树下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吕兄，你先上去吧，我去跟萧少打个招呼。”在马车上，吕笑也透露出对纨绔的厌恶，林风也就不带他见识平京顶级纨绔，萧白易了。

“成，画舫二层水霖座等你。”吕笑顺着林风的视线看去，发现是萧白易，也就没多说什么，跟他说了下位置后就上船了。

“哟，萧少，怎的在这里啊？”林风笑着跟坐在豆腐脑摊中坐着的萧白易打了个招呼。

“林兄啊，本少八珍玉食吃腻了，今日清晨尝了一下这豆腐脑，却意外的好吃，让人回味无穷，所以中午就想着再来体验一番。”萧白易头也没抬，依旧吃着豆腐脑。

“林兄不如与本少一同尝一尝这豆腐脑，当真不错的。”萧白易邀请林风一起吃豆腐脑。

“谢过萧少好意了，不过在下有朋友相邀，下次在与萧少好好品尝一下这让萧少都赞不绝口的豆腐脑吧。”林风笑着推辞道，顺带告了别。

临走时，林风有些奇怪地看了那个卖豆腐脑的女子。女子皮肤白皙，身着麻衣粗裤，不过身材依然能看出来十分火辣，就是带着个黑纱斗笠，面容被遮挡住看不见。但林风的左眼看着她的时候，总会微微刺痛，想来是哪里不对劲。

想了想，林风停下脚步，索性直接开启神魂器，探查那名女子。左眼微微泛起金光，视觉也变得不同，空气中无数元气变得有形可循，再看那名女子时便与之前完全不同。

原本身材火辣的女子变成了浑身鱼鳞，并且黏糊糊的模样，脑袋也变成了一个巨型鱼头，嘴巴极大，眼睛极小的丑陋样子。似乎是察觉到林风在看她，那鱼头妖怪抬头看向林风，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

林风面色一变，把手按在刀柄之上，面色沉了下来，缓步逼近鱼头妖怪。鱼头妖怪逐渐变得惊惶失措起来，她狭小的眼睛里全是哀求之意，见林风逼近转身就要跑。

“老板娘，再来一碗。”萧白易浑然不知，吃完了一碗豆腐脑，正在要第二碗。

那鱼头妖怪都已经迈出好几步了，听见萧白易如此喊道，愣是回过身来，僵硬着给萧白易又盛了一碗豆腐脑。林风皱着眉，非常奇怪，这妖怪为何不跑？居然还敢回来给萧白易盛豆腐脑？

“咦，林兄，你不是去歌舫了吗？怎的又回来了？”萧白易的心眼察觉到了林风逼近，好奇地问道。

“萧少，这豆腐脑摊的老板娘……”林风正要说出真相，只见那鱼头妖怪连连摆手，甚至小眼睛留下了泪水。

“哦？这老板娘怎的了？”萧白易闻言看向老板娘，可惜他的心眼似乎对鱼头妖怪不管用，不然早就发现问题了。

“……没事，远处看我还以为是我一个熟人，近了看才发现不是。”林风看鱼头妖怪无害人之意，决定还是先看看再说。

“老板娘，给我也上碗豆腐脑吧，喝酒之前垫一垫肚子。”林风挨着萧白易坐了下来，伸手招呼道，并直勾勾地看着鱼头妖怪。

“……好，4文钱。”想不到这鱼头妖怪长相丑陋，声音却如此动听，婉转悠扬，就似歌唱的百灵鸟一般。

“林兄你可算是赚到了，这豆腐脑摊第一天开摊，本少可是第一个顾客，这豆腐脑色香味俱全，当真让人食指大动。”萧白易很兴奋，像是给别人安利，期待别人回应的模样。

“那在下可得好好尝尝了。”林风哈哈一笑，拍上4文钱，看着撒着葱花的豆腐脑，闻着的确够香。

拿起勺子轻轻挖了一小口豆腐和汤汁放入嘴里，咸淡适中，温度正好，不烫也不凉。葱香味在嘴里绽放，豆腐入口即化，顺着喉咙咽下了肚子。

林风运作元力，视察了下自身，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就放心地吃了起来。林风吃饭一向是狼吞虎咽，这一碗豆腐脑还没几勺子，就已经见底了。林风端起碗，索性把根全都喝下去，却依然还有些不过瘾。

“当真是比那凤髓龙肝好吃。”林风不由得赞叹，引得萧白易得意地笑起来。

“本少就说是吧？本少看中的东西，又岂会是凡世俗物？”萧白易用勺子一点点挖着吃，看起来不急不缓，却很有风雅，反正林风是学不会。

“这样的豆腐脑，在下还真是喜欢的不行，得多来吃几次才行。”说这话的时候，林风双眼盯着鱼头妖怪，把她吓得一哆嗦。

“哈哈哈，那自然是。”萧白易放下碗，这是第三碗了，看他样子似乎还想再来一碗。

“萧少您吃着，在下去赴宴去了。”既然吃食也无事，那林风就暂时放心了，等过段时间再来亲自问那鱼头妖怪要干什么吧。

“行，你去吧。再来一碗。”萧白易挥手，示意林风去赴宴，并又要了一碗，看起来是吃上瘾了。

上船找了一会儿，发现吕笑后入了座，发现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林风原本还挺期待的，但吃过那豆腐脑之后，再看这些菜肴就觉得有些食之无味了。

“吕兄，你可知有一妖怪鱼头妖怪，头大嘴大，眼睛狭小，能化人形，但妖身布满鳞片且滑腻无比？”林风吃着菜，不经意地问道。

“哦？这妖怪倒是有所耳闻。你说的应是赤鱬，是古代神话传说中异鱼名。人面，音如鸳鸯，食之可以疗病。多出于清澈湖畔之中，心善，喜食小鱼虾。”吕笑端着酒杯，回想了一下，倒真有这么一种妖怪。

“还真有啊……”既然吕笑也说了心善，那应该就没事了，不过还是要去问问她不在湖里老实待着跑岸上来干嘛，他好奇。

“当真是生活不易，赤鱬摆摊？”林风摸摸下巴，不由得胡思乱想。

“林兄为何突然问起这种妖怪？”吕笑呷了一口酒，打断了林风的思绪。

“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有这么个妖怪又不知道名字，问问罢了。”林风耸耸肩，随便糊弄过去。

“对了，林兄，不知你这次前来，白姑娘是否也一同……”吕笑炽热的眼神投在林风的脸上，林风嘴抽抽，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真相。

“来了……”最终，林风还是选择告诉他真相。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呜呼！林兄务必告诉我白姑娘住在何处，我好过去打一声招呼。”一提到白冬冬，吕笑就开启痴汉模式，疯狂吟诗。

“惊鸿阁，不过她天天出去玩，你估计见不到她。”林风耸耸肩，他才不管闲事。

“无碍！吾可为白姑娘等三生三世，只为睹她一面花容！”吕笑一拍桌子，说出了舔狗的终极奥义。

“啊...嚏！”

舔着糖葫芦的白冬冬打了一个喷嚏，她看着糖葫芦沾上了自己亮晶晶的口水，陷入了沉思。良久，她舔了一下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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