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鞠躬尽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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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倾盆雨,一夜未曾停歇。
像是要把夜里街巷中的痕迹冲刷干净,更像是冲刷京都城内那些人心中的肮脏。
一夜未眠的沈太傅,依着床头,望着窗外的微光,等着早朝。
小厮伺候沈太傅洗簌,朝服穿戴好即可出发。
朝堂上,虽分左右两边分列而站,但就人心,早四分五裂了。
以往众大臣轮流将汇总的庶务,禀呈圣上裁决。
朝堂一片祥和,欣欣向荣的样子。
而今日,众臣还未开口,沈太傅出列。
众人的眼神齐齐跟着沈太傅移到正中。
只见沈太傅撩起衣袍,重重的跪下,从袖口处拿出奏折,高高举过透顶。
“皇上,老臣有本齐奏!”沈太傅声如洪钟。
沈太傅的这一跪,让坐在高位上的皇帝惶恐不安。
大总管周公公亲自取了奏折呈给皇帝。
奏折里什么都没写,夹着张皱巴巴的纸。
众人盯着皇帝手上的动作,听沈太傅道:
“皇上,古楼国大军压境,南疆岌岌可危。据镇南王所书,早前就已多次上书,但京都收到的军报并无异样。”
朝堂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往日庶务奏折也都是兵部汇总上报,此时不知兵部尚书孙大人是否知晓。”沈太傅义正严辞。
能站在这个朝堂上的都是出类拔萃的。
只见兵部尚书孙德志立刻出列跪下。
“皇上!往日收到的军报,汇总后,微臣即可送至养心殿,从不敢耽搁!”趁皇帝未开口,立刻表态才是上上策。
“照你的意思,此事,你这个兵部尚书一点责任没有?”皇帝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呵斥道。
孙尚书内心早已慌乱,此时也不得不强装镇定。
“皇上,这份军报不知从何而来,此事有待查!”
此话一出,还不待说完,皇帝立马合上奏折砸到孙德志头上,怒声呵斥:
“你是说沈太傅闲的没事,拿国家大事涮着你玩?!”
孙德志捡起奏折,看完之后,颤颤巍巍不敢言语。
纵观台下的大臣,也就是自己的老师是真心为江山社稷操心了。
逐示意随侍小太监去扶起自己的老师。
“太傅快快请起!“对真心爱护自己的老师,皇帝语气尊敬。
“岳守石,户部派发的军饷物资,你可曾核实?”
听见皇帝点名,户部尚书岳守石立刻出列跪下。
岳守石不知从何说起,跪着移动两步去拿孙德志手上的奏折,看完后重重叩首,道:
“皇上,微臣是按照今年各军营的人员情况,配发的军饷物资,均造册在案。”
“造册在案?!呵”皇上轻笑道,
“照岳爱卿所言,你这个位置,随便一个帐房先生都行了?!朕要你何用?”
皇帝怒极反笑,让众人心里惴惴不安。
见岳守石伏地不起,顾右相提步上前,捡起奏折,叹了口气,拱手说道,
“皇上,微臣以为当下要解决的是眼前的事情,而非追责。”
虽然沈太傅和萧左相、顾右相分立三派,但眼下局势不容内斗。
“皇上,右相所言极是!”沈太傅和萧左相一起说道。
大是大非面前,身为上位者,还是要分得轻重的。
“众爱卿,以为如何可解当前局势?”皇帝也知如今战局不明,不可把时间浪费在其他。
“皇上,近些年百姓收成受到大雨影响,皇上又爱民如子,减免赋税,如今国库怕是难以支撑战事。”沈太傅沉声说道。
“沈太傅,你是何意,让我们大齐不战而降?”
“你这又是何意,太傅不过道出实情,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个道理你不懂?”
“若不战,其他边陲小国还以为我大齐好欺负呢!”
“如果开展,你说这些军需物资从哪里来?”
“这都是为了守护百姓,自然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说的倒是好听,你家舅老爷取之于民,也没见着用之于民!”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要不让大理寺去查一查!“
“”
“”
“”
朝堂上瞬时吵得不可开交,有的动手开撕,有的两边拉架,有的作壁上观,一时间犹如菜市场的泼妇。
唯有前排的沈太傅、顾右相、萧左相保持着大臣的仪态。
砰
一声巨响,立刻鸦雀无声!
皇帝被他们吵的头疼。
“都吵够了吗?可有吵出个结果?”
指着下首刚刚吵闹的一众官员。
“看看你们,还有点为人臣子的样子吗?还像个为百姓做主断案的官员吗?”
众大臣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
“太傅、左相、右相随朕去养心殿。”气的撇了一样其他大臣:
“都滚回去,好好想想!退朝!”
养心殿中,皇帝坐在桌案后面,望着前面的三位重臣。
“三位爱卿,可有高见?”
片刻后,沈太傅率先打破了沉默:
“皇上,老臣以为,此时不宜开战,征兵、粮草、均需如何来?如是战,百姓都没法活了!”
“皇上,臣以为若不战,叫那古楼小瞧倒不可怕,怕就怕,到时边陲小国皆以为我大齐好欺负,联手攻打才是最可怕的。”萧左相说道。
又是一片沉默。
皇帝看向顾右相,说道:
“右相,以为如何?”
“老臣以为沈太傅、萧左相皆言之有理。”顾右相回道。
等了半天,顾右相再无言其他。
“右相,这个时候,你也得出个主意呀!”萧左相急急追道。
“皇上,一旦开战,无论战况如何,百姓皆生活于水火之中,一旦事态不受控制,一发而动全身呀!”沈太傅生怕右相主战。
“皇上,老臣也认同沈太傅所言。可问题是,若不战言和,谁去谈判?”顾右相开口道。
又是一片沉默
一旦委以此任,谈不谈成,都很难全身而退,烫手山芋谁都不想接。
沈太傅叩首一跪:
“皇上,老臣愿前往言和!”沈太傅此言一出,众人皆震惊!
皇上立刻站起来,撑着桌案,低下头想去藏匿眼中的情绪。
老师为了他,为了大齐,称得上鞠躬尽瘁。
情感上,他并不想老师去冒险奏折一趟,可理智告诉他,当下是太紧迫,无从选择!
逐抬起头望向沈太傅,似做了最后的决定了,目光如炬。
“老师可曾想清楚?”
“为我大齐百姓,并无不可!”沈太傅坚定的回道。
皇上疾步上前扶起沈太傅,并转头问左右二相:
“两位爱卿以为如何?”
就在皇帝站起抬眸的那一刻,萧左相已知皇帝心中早有决断,当下不好再阻拦。
“沈太傅此举,大义!”萧左相拱手一礼。
“沈太傅,我顾峰自愧不如,请受我一拜!”顾右相对着深鞠一躬。
”沈某当不起这一礼!”沈太傅上前虚扶左右二相。
“言和会涉及诸多事宜,还需我等再做一番打算。”沈太傅深深看了一样顾右相后,道。
经一番商讨,皇上随即让执笔太监拟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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