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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军事


  “陛下,老臣才疏学浅,上阵杀敌或许可以,但是做首辅多少还是有所欠缺。”

  朱由榔此时也没说什么客套话:“你我君臣一体,这些客套话不用讲了,天下万物,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我知你做事或许过于急躁了些,但是朕同样也有不少毛病,这些困难都不要紧,你我君臣齐心合力,不信不能开拓一个盛世!”

  李定国此刻感动的无加以复:“陛下如此恩遇,微臣,微臣实在······”

  朱由榔叹了口气:“你我虽是君臣,但朕其实内心早以将你当做大哥,我这做弟弟有点好处,自然是想着哥哥,有些困难,自然也想着找哥哥!”

  李定国此时已然哽咽不已:“陛下!”

  朱由榔拍了拍肩膀:“好好努力,你是朕之心腹,国事你要尽心,但也不要过于劳累,练兵之事我就帮你卸些胆子,找泉王给你分担一下。”

  “微臣谢主隆恩!”

  李定国下去后,朱由榔想了想便再让人召见了郑成功。

  以首辅的将李定国的练兵之权给收了,但是这权力太大,他可不想全部给郑成功,顶多名义上让其练兵,而实际上交给自己最近提拔起来的心腹。

  郑成功得封泉王,也是春风得意,如今大明国内双王并举,皇帝有意用他牵制李定国,这是他知道的,但饶是如此,他也是心甘情愿。

  因为不管目的是什么,这亲王可是实打实的给他了。这种异姓封王的事情在历史可有几个能有。

  郑成功一进暖心阁,朱由榔就站起相迎,这待遇虽然比李定国门口迎接稍微差了点,但任然是人臣的顶点。

  郑成功也是微微有些感动。

  朱由榔对于成功却是开门见山,没有任何铺垫就说:“这京城,你恐怕是暂时离开不了了!”

  郑成功也是心中一突,心想陛下是不是反悔了,不想裂土封王,只想让自己在南京做个富贵王爷便是了。

  朱由榔没有继续任由郑成功胡思乱想:“我准备练新军,装备火器,这练兵大元帅朕亲自担任了,但是这副帅可得由你看着,我才放心!”

  郑成功闻言先是一喜,但是又疑惑道:“这种事情不是晋王殿下当仁不让吗?”

  朱由榔洒然一笑:“晋王新任首辅,大堆事情等着他忙,这些事情暂时不能兼顾!”

  郑成功听到李定国居然得任首相,心中也是羡慕不已,出将入相这可所有臣子的梦想,只是皇帝之前以亲王之位,将他的步兵都收于麾下,现在又让自己练兵,看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一想到自己居然误会君王,郑成功就羞愧不已:“臣谢主隆恩!”

  朱由榔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擅长的水师,步兵有些强人所难,但朱家的事,自然要朱家人来做,就算再困难,你这做弟弟的,可要为兄长分忧!”

  郑成功听到后,激动的跪倒在地:“臣,万死不辞!”

  “步兵要练,但水师也可废!你且不可因果倒置,对于水师不闻不问,这水师也要大规模列装火炮才行!他日北伐,你这水师可要建奇功才行!”

  郑成功闻言拍了拍胸脯说道:“请陛下放心!臣定当极尽所能!”

  “那你说说这步兵应该怎么练?”

  朱由榔此时起了考教之心。

  而朱由虽有榔收复两番,击溃索尼的战功,但是郑成功还是本能将之视作太平天子,顶多是权术厉害的太平天子。

  权当是朱由榔问计于他,根本没有往考教哪方面想。

  “自然是所有士兵列装火枪,熟悉三段射,再配备刀盾兵,为其掩护。若有可能,让战车重现战车,枪兵居上或有可为!”

  燧发枪的出现,郑成功自然也注意到了,并且在私底下研究了其战法。

  朱由榔对于郑成功这话满意,但也不是太满意。

  满意在于郑成功不愧是天下名将,这么快就能摸清火枪的用法,并在此基础上,研究出了新战法。但是这些还不够。

  因为他并没有看清火枪兵带来的社会变革。

  “泉王果然大才,但可惜你这些都是“术”未能上升到“势”!”

  郑成功皱眉,心中不解:“敢为陛下,可为势?”

  朱由榔负手而立:“泉王你熟悉兵事,能够有此认识已经算是人中龙凤,但是泉王你可曾想过。以往作战,咱们主要争夺的焦点其实是各路要塞,雄固大臣,因为咱们粮草补给困难,而攻城又异常困难。城池若不攻克,咱们是绝难绕城而走,将后勤暴露在敌军眼下。”

  郑成功点头,朱由榔说的是正理,在古代你若不攻下坚城,搞什么潜力奔袭,人家在后方一旦掐断你的后勤补给,便会不攻自破。

  至于说就敌于粮?那是基本不可能,因为古代重乡党,重士绅,你若没有攻下城池,与一地士绅合流,那么在乱世,百姓逃难,坞堡便地,是不能让你又从容搜刮粮食的机会的,每到一处必须攻打坞堡,而坞堡基本又有民团保乡,士气很旺,要想遍地狼烟的作战是很困难的。

  再加上能千里奔袭的多是骑兵,其不能带多少辎重,远程攻击最大的依仗便是弓箭,而弓箭这东西若没有后勤,没有专业的技术人员支持,是很容易消耗损坏的。

  一旦废了箭矢,你总不可能靠着骑兵冲锋一遍遍去抢坞堡吧。

  一旦你成为疲师,后面的城池再派出追兵,大部分军队便会就此覆灭。

  所以以古代的后勤和攻城能力,玩什么锲形攻势,那是找死,而一旦能够完成千里奔袭,但绝对就能上战争史,成为名将。

  比如什么雪夜下菜州之类,对于大局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也能够为人津津乐道,千古传颂。

  所以非是古代战争不懂怎么绕后,搞敌后根据地,因为根本没这样的土壤。

  “但是现在轻型火炮一出,能够由马车轻易拖动,坚固城墙就不再成为固守依仗了。火枪的出现,也让训练难度大大降低。因为现在不需要如何的操练阵型!只需要一支长蛇将战线拉长便可!并且随着火器火炮的大规模列装,鞑子也不能再搞什么集群冲锋了。战争会被分割一个个战役。这很考验队伍之间的配合,也考验着底层军官的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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