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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同案异犯


  案子要从半年前说起,半年前,他们接到一个抢孩子的报案,案犯在几个小时以后就被抓到了,但是被抢的小孩却是找不到了。
案犯几乎躲都没躲,被抓的时候一直声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自己抢过小孩。查案底也很干净,和受害者家庭也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利益纠纷,案犯自身家庭条件也不错,工作稳定,收入不错,完全没有犯案的理由。
甚至可以说是即兴作案,但是孩子弄哪去了呢?不管警方如何审问,案犯一只坚持自己完全不记得抢过孩子,甚至在看到自己抢孩子时候的监控视频的时候,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做的。
警方甚至对其进行了心理疏导,包括测谎,没有任何破绽,甚至还去做了精神鉴定,也没有任何问题,但是监控视频,和沿路留痕以及指纹采集,铁证如山,就是他自己做的案。
后来因为铁证如山,就判了刑,但孩子一直都找不到,案犯自己也不记得孩子到底弄哪去了。
一个月后,又出现了同样的抢孩子的案子,除了案犯人不同,其他几乎和一个月前的这个案子一模一样,案犯声称失忆,对所犯的事情丝毫不记得,也没有作案动机,也进行了心理疏导、测谎、精神鉴定,也是完全正常,但还是铁证如山,只是孩子还是找不到。
警方设想过最坏的情况,就是孩子已经遇害,可是满城搜索,连孩子尸骨的影子都没有。
而且第一个案犯和第二个案犯之间,也无任何关联。
铁证面前,第二个案犯同样被判了刑。
又一个月后,又发生了第三起一模一样的案子,除了作案地点和案犯不同,和前面两个案子完全一模一样,案犯同样失忆,同样通过了各种鉴定,孩子同样不见踪影。
这时候案子已经引起了公安机关的重大重视了,他们认为几个案子如此相似,肯定不是巧合,为此还成立了专案组,张队任组长。
可是调查来调查去,  没有任何别的其他的线索,他们找遍了这三个案犯所有的关系网,甚至连出生证明都翻了出来,都没有找出来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而且他们的关系网也几乎没有任何关系,这让张队头疼不已,而民间一时间也人心惶惶。
正在犯愁的时候,第四个案子也发生了,尽管他们全城布防,还是防不胜防,因为这种案子,作案人没有任何作案动机,几乎每个人都可能会成为案犯,而受害者也不是特定目标,如果说是特定目标,那就是年龄比较小的小孩子,一般小于五岁。
中间虽然也有别的人贩子案件,大街上抢小孩偷小孩骗小孩的,他们也抓了两三起,初抓到的时候,张队都是兴奋不已,以为抓到了同犯,破案有戏,但后来发现,中间穿插的这几起案子,他们把案犯查了个底掉,也是和这四起案子没有任何关联。
一个月后,第五起案子也发生了,和前面四起一模一样,案犯甚至是个老师,公益人物,在人心惶惶的时候,还教导大家怎么防备人贩子。
五起案子,五个作案人全部证据确凿,五个孩子全都消失不见,五个案犯都在作案时失忆,而且五个人之间,没有任何关联,作案时没有任何计划,且都没有逃跑,都在作案后一两个小时就被抓,但被偷被抢的孩子无论如何就是找不到,这五起案子,任白痴都能看得出来肯定是有关系的,但是不管怎么查,就是差不出有任何关系。
张队为此都白了头,除了见了鬼了,没有别的任何合理解释了。
他反复的看五个人作案的视频,也看了一些异样,这五个人作案时候,和自己平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平时温文尔雅的人,作案时候几乎是凶神恶煞,拿刀或者别的武器威胁路人毫不手软,几乎是为了抢孩子可以去杀人。
所以警方为五人做了五次的精神鉴定,但鉴定结果都一致认为五人精神上没有任何问题。
按每个月发一次这种案子的进度,第六个月果然来了,不过这次案犯陈小忠被程合一摁倒了,是第一个被解救的孩子。本来张队认为孩子没被抢走,还以为是普通的抢孩子案子,但是却发现,陈小忠在作案时候,也是失忆的,和之前五个案子不同的是,这次孩子被救下来了,其他情节,几乎一模一样。
因为案子太过诡异,查了几个月也毫无线索,案子还在每个月一起地发展着,所以张队这个老刑警在派出所听到程合一说是鬼上身,才没有一口否定,因为他实在是想不出别的解释了。
“我们这个专案组,办了几个月,一点线索也没有掌握,而且案子还没有停止,我这个组长和刑警队长,实在太丢人了。”张队讲述完,重重地叹了口气:“小程,这真的是鬼上身吗?”
程合一点点头:“我基本可以确定,就是鬼上身。”
“你有解决办法吗?”
“这个不好说,他们现在在哪,我能见那几个案犯一下吗?”
“可以可以,他们都在这里,分开在这里关着,前面几个判了刑的也被我弄过来了,这几起案子是当成一个案子办的。”张队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你们跟我来。”
程合一和绿翘跟着张队走了出去,路上,张队给程合一和绿翘分别递上了一张名片,说道:“别张队张队的叫我了,我叫张学芹,叫我一声大哥就好了。”
程合一收下名片:“还是叫你张队长吧。”
张学芹带着程合一和绿翘,来到了一排单间前,每个单间里都关着一个人,不用多说,自然是犯案的人,房间的地面比外面低,这样可以从外面的单面玻璃直接看到里面犯人的情况。
加上新进来的陈小忠,六个犯人,个个锤头丧气,除了陈小忠刚进来稍微好一些,其他五个精神很萎靡,就是几个普通人,如张学芹所说,几个人之间并无半点共性。
就算是鬼上身,为什么会选择他们几个呢?
看了一遍,张学芹问程合一:“怎么样小程,能看出来什么吗?”
程合一摇摇头:“他们现在肯定是正常的,并没有鬼上身。”
“小程,你说,真的有鬼而且会上人身?”张学芹看着房间里的犯人,表情凝重而且疑惑。
程合一答道:“我现在就可以试给你看。”
张学芹吃了一惊:“怎么试?”
程合一指着面前这个房间里的犯人:“你仔细看好了。”
然后对着绿翘使了个眼色,自己就装模作样地掐诀念咒起来。
果然,程合一稍一掐诀念咒,房间里的那个犯人浑身抽搐了一下,然后整个人的表情状态完全不一样了,一扫刚才的颓势,眼睛直直看着面对着程合一和张学芹的单面玻璃墙,眼冒绿光,然后疯狂地在房间各个角落找出口,甚至跳起来就能碰触到房顶,弹力惊人,还好房间内是专业处理过的,并没有什么可以着手的地方。
张学芹都看呆了,程合一停下掐诀念咒,房间里的人突然倒地昏迷,过了一会才醒来,眼神迷离,换回了之前的颓态。
张学芹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身后消失的绿翘,一把抓住程合一的手:“小程,不,程大师,这次真要靠你了。”
程合一连连摆手:“不要叫我大师,还是叫我小程好了,我能再看一下他们所有人在案发时候的视频吗?”
“当然可以。”张学芹又把程合一和绿翘带回刚才那个房间。
程合一和绿翘仔细地看着屏幕上的监控录像,五个人的都挨个看了一遍。
程合一问绿翘:“能看出来什么吗?”
绿翘答道:“我很确定这就是鬼上身,但是什么鬼,却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张学芹也说道:“其实起初我看到这几个人视频的时候,也觉得奇怪,这几个人,除了有两个身体素质还不错,其他四个都可以算是文弱书生,身体一般,但是能抱着孩子跑那么快,路上的人拉都不拉不住,你看这一个。”
说着拿起鼠标在电脑上点了几下,一段视频放了出来,张学芹边看边说:“你们看,这是第二个案犯,身体偏瘦,但是抱着孩子跑的,一旁的自行车都追不上他,你再看,路上有人拉了他一把,直接把他带飞了出去,这简直就不是正常人。”
又点了几下:“你们再看这个,这个人在跑的过程中,被路边的障碍物绊倒了一下,腿上明显在流血,但是他跑的速度,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这完全不合常理,起初我们对此的解释,是犯案时作案人情绪激动个,肾上腺素激增,所以感觉不到疼痛,但想想,又不太对,这不是肾上腺素激增,简直就是邪门。”
“所以张队长你自己私下心底也怀疑过鬼上身吧。”绿翘看着视频问张学芹。
张学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的确是有想过,但是我的职责不允许我这么想。”
绿翘不停地翻看着六个人的视频,表情渐渐有些变化,似乎看出来了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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