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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鬼头上供


  鼓声响起,鬼魂们纷纷往广场那里聚集,程合一他们知道听这鼓声,猜测仪式要开始了,也开始往广场那里走去。
但是地方实在太小,鬼魂太多,居然挤都挤不动,这时只听一声巨大的喊声:“青道鬼众,立中!”
喊声整个鬼城都能听到,喊声过后,其他身旁的鬼魂们看到程合一他们,都会让他们先通过,就这样,程合一他们很快就到了广场上。
广场已经到了的鬼魂们队列鲜明地站成了七列,程合一猜测,这就是按赤橙黄绿青蓝紫来站的,他看着那些队列之中鬼魂背后的印机,找到和他们印机相同的一列,在队中靠前的位置站了进去。
大约一刻钟后,所有的队列都整齐站好,嘈杂声都停了下来,所有的鬼魂都在等待着什么。
广场上的天子殿门突然打开,两只幡,一黑一白从里面飘然飞出,分别立于天子殿门口的两侧。
两幡飞出的同时,幡后跟着飞出两道身影,也是一黑一白,身影飞出,广场上所有的鬼魂开始纷纷跪下,口喊:“恭迎黑白无常大人!”
程合一听到这口喊吃惊不小,看看绿翘和达摩,他两人也是同样的表情。但现在只能观望为主,跟着假装跪下,蹲了下来。
而张学芹和他的两个亲信,却跟着鬼众们跪了下去,这也难怪,即使再不信鬼神的人,此情此景面前,还能不信吗?既然信了,跪拜也是情理之中。
喊完后,鬼魂们自觉起身。程合一此时才有空隙打眼观看黑白无常。
之间黑白无常两人,分别站着那一黑一白的两只幡前,两人一黑一白,只是这白无常,与程合一之前所见的,全然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程合一之前见的白无常,跟寻常人并没有任何区别,而台上的白无常,头戴高帽,上书“一生见财”,舌头吐得老长,其实这是民间传说中白无常的真实形象,莫非这是白无常的官相官衣?也就是上班时候的样子?
而黑无常,则是完全和白无常相反,身材矮胖,高帽之上写着“天下太平”四个大字。
程合一疑惑不已,甚至都想上前与那白无常打个招呼,看看认不认得自己。但想起来自己手腕之处,其实有白无常留下的印记,自己召唤一下即可,不过现在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仔细观瞧下去,如果白无常让自己来到山城,是特意让自己见到眼前此景,那他肯定自由安排,既然自己相信与他,那就且看吧。
再看绿翘,绿翘表情也是怪异,对程合一对视,心中是和程合一同样的疑问,但看程合一没有任何动作,也就明白他的意思,而达摩则是一言不发,直直地看着台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张学芹和那两个亲信,却是一脸敬畏,看得程合一觉得好笑。
黑白无常站立好后,鼓声又再次响起,天子殿内红光闪出,照亮了整个殿内,随着红光,一站白眼泛起,白烟从殿内涌至殿外广场之上。
烟雾散去,一个头戴冕旒,身穿华服,面色红润的人在烟雾之中,慢慢显形,表情威严。
此人现身之后,所有鬼众,包括黑白无常都再次下跪,齐声口喊:“拜见秦广王大人!”
程合一此时心情五味杂陈,而绿翘则是面带惊慌之色,达摩表情还是一成不变,而张学芹三人,早已经跪拜下去了,身体还不住微微发抖。
程合一绿翘和达摩则仍是下蹲,假装跪拜。
秦广王在上面并不言语,双手伸出摊平,示意鬼众起身,其身后的白无常喊了一声:“起身。”
鬼众们谢过秦广王之后方才起身,程合一此时才方便仔细打量秦广王。
这秦广王,果然不同凡响,光是环顾四周这目光的架势,威压十足,连绿翘这种见多了大场面的,都被压得不敢抬头看他。
秦广王环顾一周之后,不言不语,其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龙椅。
秦广王坐到龙椅之上,一个奇丑的大头鬼走上前,对众鬼喊道:“青道众鬼何在?”
之间程合一他们这一列,站在最前面的一个鬼头向前走了两步,双手抱拳,单膝下跪:“我道鬼众,拜过秦广王大人。”
身后青道鬼众纷纷跟着单膝下跪,程合一他们无奈,跟着又假跪了一次。
待他们起身之后,除了位列中间的青道众鬼,其他的鬼魂们纷纷散开两边,在广场上留出了一条还算宽敞的道。
“青道鬼众,上贡品!”大头鬼声音洪亮。
“是!”那青道鬼头,又一抱拳。
然后对着身后一挥,只见四只小鬼抬着一个小轿子从广场外走来。
看轿子大小,里面不可能坐的是大人,四鬼同抬,缓缓朝广场走来。
程合一和绿翘他们点头,示意这里面必是鬼众抢来的孩子。
连刚刚还在瑟瑟发抖的张学芹看到这一幕,都恢复了一些坚定的神情,还好他们还记得此行的目的。
四小鬼抬着轿子走到青道鬼头的跟前停下,鬼头引着他们往前走了一小段,到了秦广王跟前,都双膝下跪。
鬼头叩头之后,转身将小轿的轿帘掀开,由于是程合一他们在轿子之后,所以并看不到轿子里面是不是被抢的孩子,但此时已经他们心中已经暗暗认定那就是了。
秦广王看了看轿子里面,点点头。
而张学芹三人最为心焦,他们迫切地想知道轿子之中的孩子,是死是活,但他们并不敢胡乱行动,何况这程合一他们都还没有表示。
秦广王站起身,缓缓朝轿子走去,走到跟前,蹲下身,将手伸进了轿子之中。
程合一心想,这秦广王莫非还是恋童癖吗?
转头低声问绿翘:“绿翘,你之前在地府待过,秦广王有恋童癖这爱好吗?”
绿翘怒目瞪着程合一:“你瞎说什么,秦广王老爷可是德广仁爱,什么恋童癖,那是你们现代人才有的不要脸的臭毛病。”
程合一万万没想到,这绿翘居然对秦广王这么推崇。
不过以程合一对绿翘的了解,除非是秦广王太会演了,不然绿翘也不会看错,但秦广王却让小鬼去抢人家这凡人的小孩做什么呢?
秦广王从轿子中抱出一个小孩,一看到小孩子的脸,张学芹顿时又喜又愁。
喜的是自己终于找到了这案子的真正凶犯,愁的是,找到了但是这怎么去办呢,好在有程合一他们在这,但是还有一愁,就算他们能顺利带回孩子,怎么结案呢?总不能说是从秦广王老爷那里抢回来的吧。不过眼下还是看程合一怎么救孩子吧。
而程合一绿翘和达摩三人却不惊讶,毕竟这都是在他们预料之中了,他们只是好奇,这秦广王要小孩子干嘛?再说,以秦广王的身份,想要小孩子,也是要鬼小孩,怎么会想活人的孩子呢。
秦广王将孩子抱在怀里,孩子爬在秦广王身上,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他在孩子背上轻轻地抚拍了两下,动作和眼神中,尽是慈爱。
这更让程合一他们迷惑了,这完全也不像是要害孩子的模样。
秦广王转身要往天子殿里面走,程合一一看,这不能等了,若是让他走了,下次再见,又得是一个月后了。
程合一猛地喊道:“秦广王大人留步!”
这一喊,广场上四五千鬼众可是都听到了,齐刷刷所有的目光都看向程合一。
秦广王显然也是吃了一惊,转过身诧异疑惑地看着程合一。
程合一心砰砰跳,倒不是怕秦广王,自己天神都见过,何况这秦广王和自己还算是有点亲戚关系的,打个招呼也不至于让你紧张,就是下面鬼众太多了,自己还从未在这么多人面前抛头露面,着实有些紧张。
咳了两声,让自己镇静下来,继续说道:“敢问秦广王大人,这小孩,可是凡人家的孩子?”
秦广王还未开口,那站在众鬼前面的青道鬼头对程合一怒目而视,吼道:“你是哪里来的小鬼,秦老爷的事情你也敢问!”
程合一抱拳:“秦广王大人的事情,小的自然不敢过问,只是这小孩子看起来像是凡人家还未死的孩子,秦广王大人这样抱走人家的孩子,怕是不太合适吧。”
秦广王眉头紧蹙,还是一言不发,身后的黑白无常已经开始往前跨了两步,程合一借机看向白无常,那白无常看着自己,却没有任何表情。
程合一心中暗骂:“要不是这鬼东西演的好,就是自己以前被骗了!”
鬼头暴怒:“你也有资格问秦老爷的事,找死。”
拎着刀快步就朝程合一跑来,中间的众鬼们吓得纷纷让路。
程合一不躲也不闪,鬼头跑到他面前,抡刀就砍,程合一个侧身躲过。
鬼头一惊,没想到这小鬼躲得这么迅速,又快速砍出第二刀,程合一又躲开。
鬼头又恼又羞,怒吼着砍出第三刀,刀势必前两刀要快出数倍。
程合一不再躲闪,用比那鬼头刀速还快的速度,在鬼头刀落下之前,一拳猛地朝那鬼头腹部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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