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海市蜃楼

　　世界各地的海上航行都有禁忌，中国东南沿海祭拜妈祖，忌讳“沉”“翻”之类的字眼。

　　葡萄牙也有类似情况，信奉天主教的他们请上帝保佑不算，同时避免触怒海中恶魔和怪兽，不能胡言乱语。

　　另外，电子设备在某些区域或许会出现失灵。如果老海员的个人经验派不上用场，可能会迷失方向，船老大说那是一种可怕的诅咒。

　　迷失方向只要有足够的燃油也早晚也能走出去，但碰上触礁之类的情况就糟糕了。

　　对诅咒和海怪，赵雁翎是一万个不信。他对大自然的力量当然敬畏，可鬼神之说就完全觉得是扯淡。

　　不过，他尊重人家的习俗，不再赘言。

　　拿出旺财，操控升空。

　　刘恒看的疑惑不解，明明赵雁翎来时两手空空，这么大的背包究竟藏在哪？他是外勤人员，深知每个人都有看家本事，虽百爪挠心却不好开口询问。

　　等待多时的直播间亮了。

　　“老赵飘了！”

　　“这么久才开播，老赵欠我们个解释。”

　　早上六点，晨光熹微，海鸥在上翱翔。

　　除了海神号破了点，其它都是美好的。

　　赵雁翎看着手臂黑白屏上的弹幕，背靠栏杆，对旺财镜头招招手，解释说：“蓝星你们都知道了吧？我在忙蓝星的建设，顺便参加了一期《艾伦秀》。等蓝星建设好，欢迎你们来玩。到时候搞抽奖，奖品是蓝星七日游。”

　　“抽奖？上次说好的抽奖，到现在你还没兑现。”

　　“不务正业。”

　　“你在哪？”

　　赵雁翎解释：“上次的抽奖活动，没空出时间举行。今天晚上举行抽奖，东西都在胖子那，回头我让他给你们邮寄。我目前在大西洋，时间比国内超前8个小时。葡萄牙时间是早上6点，国内应该在晚上十点左右吧。”

　　这时候，船老大和渔夫搬着烤架上甲板。

　　船老大说：“早上，你们没来的时候，我们划小船去海里刚打捞上来的牡蛎，很新鲜。”

　　水桶拎来，海水浑浊，牡蛎混着泥沙难分彼此。

　　船员把水倒了换清水，赵雁翎从水里捞出最大个头的掂量，足有6斤重。

　　他现在还手软脚软，盖因昨天拉肚子拉的。想要拒绝，刘恒却说：“醉酒了第二天要喝点透透，吃海鲜也一样。咱们要在海上度过几天，吃海鲜难免，你提前让肠胃适应一下。牡蛎烤熟，不会拉肚子。”

　　这人察言观色的本领一流，赵雁翎也就不说啥了。

　　早晨的阳光并不强烈，刘恒却带着个鸭舌帽。

　　他会说葡萄牙语，和船老大他们能无阻交流。

　　葡萄牙的1000多万人口内，注册的渔夫不过2万多。但毕竟是沿海国家，他们有丰富的打渔历史。按照传统，同一船上的渔夫大多是同村人，渔女在家处理和兜售海货，渔夫出海捕捞。父子、兄弟、表亲组成一个团体，在喜怒无常的大海里讨食，只有血亲才可靠。

　　船老大的儿子叫赫苏斯，是个具有宗教色彩的名字，意思是耶稣……

　　耶稣为人机灵，精明能干，才十几岁的年纪，就长得十分精壮。

　　耶稣递给赵雁翎烤好的牡蛎：“先生，按照你的吩咐，烤的很熟了。”

　　赵雁翎其实很喜欢吃海蛎子，尤其手里这么肥的。

　　水友看的流涎。

　　此时国内22点多，恰逢晚餐消化的八九不离十。

　　“叫外卖了，无奈……”

　　“海蛎子可真肥。”

　　葡萄牙气候属于地中海气候，据说这是有钱人的高级定制气候，温暖宜人，即便是在冬天。摩纳哥的蒙特卡洛的房价，据说达到平均没平米32万人民币的水准，吓死个人。

　　但温暖海水上方的冷气旋能打透毛衣，赵雁翎穿着的是密织T恤加飞行服。阳光明媚，耶稣拿来一瓶红酒，问赵雁翎喝不喝。

　　赵雁翎摇头，耶稣就拔开瓶塞对嘴吹。

　　水友看的瞠目结舌，海上的孩子都这么生性吗？

　　总得来说，海上一旦过了新鲜劲是很枯燥的。赵雁翎必须给水友找点乐子，有心下海冲浪，但此时浪花较小，玩起来不刺激。

　　太阳越拉越高，海面开始氤氲冥冥薄雾。

　　这时，耶稣朝海平面远方叫了起来，语速又急又快。

　　众人望去，发现海平面边际的雾气中有影像忽隐忽现。

　　“海市蜃楼？”

　　“能看见这个太幸运了。”

　　蜃景虚幻，影影绰绰看不清所以然。

　　海市蜃楼一般分上蜃景和下蜃景，影像在实物上方为上蜃景，反之为下蜃景。蜃景一般是建筑物居多，可赵雁翎觉得远方的蜃景好像在动。

　　原本以为，蜃景很快就会消散。可随着船只前进，雾气变大，却越来越清晰。

　　耶稣从兜里拿出一个手长长短的甲壳峥嵘的螺，放嘴边呜呜的吹起来。螺壳上有螺旋凸角，像是立于其上的刀枪剑戟，上面有橙褐色斑和斑马纹。

　　耶稣放下螺壳：“这是武神螺，号角声可以驱散邪祟恶魔。”

　　船老大说，他们常年出海，经常能看到海市蜃楼。一般是高楼大厦，但今天的蜃景有点特别。

　　赵雁翎开启心靶，见雾里景象隐现出一幅战斗画面。一群墨绿色身影，正围攻两人。两人手持枪械背靠背射击，墨绿色身影不断倒下，却有更多的汹涌而来。

　　不多时，两人就寡不敌众被敌人淹没。

　　蜃景毕竟不同于像素密集的高清屏，赵雁翎也只能看个大概。

　　而其他人，包括水友，只能看到战斗的轮廓而已。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古代人战斗的场景？”

　　“是维京海盗吗？”

　　高楼大厦很常见，而古代战斗场面，多数是传闻，能亲眼见到的寥寥无几，多数科学家认为不过是以讹传讹。

　　只有赵雁翎明白，这不可能是古代人战斗画面，古代不可能有枪械。

　　船老大他们显然也头次见到这种蜃景，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眨眼间，太阳升起高温引起的雾气更加浓郁，蜃景消失不见。

　　刘恒咂咂嘴：“真是活久见，赵雁翎你说这真是古代战场，还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折射？”

　　热空气上升冷空气下降，空气层混合形成的湍流，使得蜃景图像轻微扭曲和震颤，刘恒同样没看清画面里细节。

　　赵雁翎摇头：“可能就是咱们世界现在发生的事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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