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九重道台第十一章所谓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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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凡尘的元神之力此次怪人的元神之中,怪人顿时就安静下来了,不再挥剑劈砍。
搜魂之术乃是强行搜查人的记忆,极为邪恶阴损,被搜魂之人下场最好也是变白痴,直接元神溃散,再难入轮回也是常有之事。
涅凡尘借助搜魂之术搜查怪人的记忆,查看怪人领悟剑意的始末,希望以此来获得启发,修成属于自己的剑意。
可是,刚一翻看怪人的记忆,涅凡尘就发觉了不对,怪人的记忆,缺失了一大部分,准确的说,有一百多年的记忆几乎是空白的,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
山洞,冰棺,黄色的水,以及一个老人的脸......
而又以那个老人的脸最为清晰。那是一张属于恶魔的脸,每一次出现,怪人的记忆就会中断,似乎是那个人对怪人做了什么。
涅凡尘虽然疑惑,却也没有纠结太多,这一百年的记忆空白反而让他省了不少事。
“师叔,你想干什么?”
一个阴暗的石洞之内,怪人身着白衣,剑眉星目,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可此时,怪人的白衣染血,身上满是剑痕,脸色苍白,更有一缕黑气笼罩在怪人苍白的脸上,怪人手中紧握着一柄土黄色大剑,双眼死盯着面前的阴笑着的老者。
“呵呵,凌玄师侄,你可不要怪师叔我啊,你天资聪颖,不过百岁就已经领悟剑意,还是上品剑意,可叹我王修冥练剑三百余载,自开始修仙起,就执着于剑,更是机遇巧合之下得到了上品法宝黄泉剑,却始终摸不到剑意的门槛,所以,还请师侄帮师叔我这个忙,让师叔我研究研究。”
老者拿出一个褐色的丹丸,一把捏碎,化为粉尘,袖袍一挥,卷向怪人凌玄,凌玄受伤又中毒,根本无力躲避,只得让褐色粉尘钻入了口鼻。之后,便晕了过去,再之后,便是一百多年的记忆空白。
“怪人叫凌玄,那个老家伙是王修冥......”
涅凡尘的目光微微一凝,喃喃一声,便又继续翻看起怪人的记忆来。
“山岳剑法,第一式,泰山压顶。”
“第二式,力劈华山。”
......
大树下,一个年轻的白色身影挥汗如
雨,一次次挥剑,一次次砍劈,皆是凝聚了自己所有的心神,牵动浑身法力的运转......
烈日炎炎,即使是大树之下也是酷热不堪。汗水从怪人凌玄的额头上流出,粘在头发之上,随着他一次次挥剑汗水随之挥洒而出。可即便如此,涅凡尘还是看到了凌玄嘴角那天真的微笑,看到了他眼眸深处的无悔,看到了他心底那最真的......诚。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几度春来秋去,多少寒来暑往。
夏阳冬雪,春雷秋风,皆不能让凌玄松懈半分。
凌玄为了练剑,几乎变成了一个乞丐,白衣已经变得乌黑,到处是洞,他本人更是蓬头垢面,满脸胡茬,早已不复当年英姿。
一柄柄百炼精钢剑在凌玄手上断掉,被凌玄扔在一旁,那是凌玄过往的见证。
“剑意,剑意,到底何为剑意?”
凌玄尽情挥舞着手中之剑,使出了无数绝妙的剑招,可是剑招虽绝妙,但在凌玄眼中却是始终缺少了一丝意韵,一丝属于剑的意韵。
带着这个疑问,凌玄又开始一遍遍练剑,从自己最初所修炼的山岳剑法,孤峰剑法,破山剑法,覆地剑法......到自己摸索创出的厚土乾坤剑法,裂地崩山剑法,断岳开渊剑法......希望能在这些剑法之中寻找答案。
每施展一遍,凌玄的疑惑就深一分,可是,他离剑意的距离去又近了一分。
“我之剑,承载厚土乾坤之力,势大力沉,可防可守,又有裂地成渊,断岳开山之利......”
“我心极诚于剑,剑必极诚待我,剑如我心,我心如剑......”
“剑在我手,意在我心,剑通我意,剑心与我心相融,遂成剑意......”
凌玄举剑,双目神光前所未有的夺目,手中的百炼精钢剑嗡然长鸣,不住颤抖。一种渊博如大地,浩瀚似苍茫,势如千山压顶,威压脚下群山,唯独锋芒不显,却又令人感觉锐气逼人的沛然剑意,从百炼精钢剑上散发而出。
就在此时,凌玄手上的百炼精钢剑却是突然发出一声脆响,碎为十几块碎片,从空中落下。
百炼精钢剑不过凡物,实在承受不住此等恐怖的剑意,可即便如此
,这柄百炼精钢剑却是坚持要见证剑意出世才甘心断毁,如此,方才无悔。
百炼精钢剑断毁之时,凌玄失身的抬头,明亮的双目瞬间浑浊。
“不......”
修成剑意,己心通剑心,他能感受到手中之剑断毁之时的欣喜,能感受到手中之剑不能继续陪伴他的不舍,能感受到手中之剑为他......而骄傲,自豪,能感受到......一切,一切。
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弥漫在凌玄数十年未曾激荡过的心田。
“嗡......”
一旁的发出嗡鸣,低沉而悲怆,似是一曲送葬的哀乐,无调,却悲伤。
凌玄数十年来不停的练剑,以己至诚之心,感手中凡剑之心,终使凡剑通灵,有了一丝灵性。
“我凌玄发誓,一定会将你们重铸,你们就是我凌玄认定了陪伴一生的剑。”
凌玄仰天发誓,手里握着一块块崩碎的碎片,乱发之下,虎目含泪。
袖袍一挥,将一旁数十断剑卷起,飞离了呆了数十年的大树下。
......
“呼......”
涅凡尘长出一口气,施展搜魂术看似一瞬间,却是在瞬间阅读了大量信息,对涅凡尘的脑子压力不小。
“剑意,剑意,万剑皆有意,剑修极诚于剑,剑必以极诚待剑修,以己心通剑心,使剑明己意,令二者相融,方成剑意。”
这是怪人凌玄的领悟。不得不说怪人是个天才,在没有人指点的情况下,花了数十年时间,便明悟了剑意的奥妙。而王修冥堂堂天罪门一峰之主,堂堂金丹修士,花了三百年时间,却还是没有领悟剑意。
“不过,还真没想到,怪人竟然还如此有情有义,那柄土黄色的巨剑,大概就是用那些断毁的百炼精钢剑所炼吧......”
涅凡尘看着青色莲花中有些呆滞失神的怪人元神,眼中露出一丝不忍之色,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替你找到那柄剑。”
“还有,王修冥,我也和你没完。”
涅凡尘收了青色莲花,摊开自己的右手,一个暗淡的黄色小人被禁锢在涅凡尘的手中,相貌和怪人记忆中的王修冥简直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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