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九、忠心下属

赫连若羽回到纪灵界，眼见那座矗立在世界中心的城市，不禁惊讶的张开嘴。她还是头一次来到这里，曾经她只听凌小状谈到过，这座城市由凌夕亲手缔造。

        她隐隐感觉到整个世界的灵气都被抽走，涌向城市中的高塔。

        外城，这里的一切已经开始有了最初的秩序。分开了街道与人群。越是靠近内城的房子，就越是豪华，人口也越是稀少。

        现如今外城有点实力和野心的人都加入了内城。导致外城的人就连修灵境也找不出几个来。

        内城甚至已经开始划分界限，只有达到修灵境以上的人他们才收。

        赫连若羽穿过外城的街道，四处打量。

        这里放眼望去，全是老弱妇幼，见不到几个健壮的成年男子。

        “这是怎么回事？”赫连若羽眼里闪过疑惑，这外城的景况实在太奇怪了，让人无法理解。

        她发现许多人都在悄悄盯着她，见她转过目光来，又低下头佯装无事发生。

        “你们……”赫连若羽刚刚发问，忽然感觉背后有股冷风吹来，神魂扫过。

        那是一把锋利的钩爪，钩爪前段打磨的极其锋利，甚至都在闪烁着点滴绿光，显然是粹了剧毒。

        赫连若羽连忙用神魂挡下钩爪，面前出现一把古色古香的古筝。琴弦波动，她的神魂忽然扩大了数倍，攻向了扔出钩爪的暗处。

        那里有人闷哼一声，那头传来身体摔在地上的响声。

        “是谁？”赫连若羽生气的质问道。她这时才发现，整个外城见不到半个士兵巡逻，这里根本没有任何秩序可言。

        暗处冲出几个蒙上脸的人，他们手里各拿着长短兵器，围向赫连若羽。

        一旁的路人冷眼相看，他们中不少人已经认出了蒙面人的身份，却并无一人开口阻止。

        赫连若羽反而松了口气。这群人境界极低，不过修灵境的水平，甚至还有一个家伙不过磨志境。

        她指尖轻弹，琴声顿起，定住了他们的身体。

        几人动弹不得，眼露惊恐。这时，他们才意识到自己踢到了铁板。要怪只能怪他们贪心，赫连若羽的气质模样，和他们纪灵界的人有天壤之别，任谁都能一眼分得出。

        “哼。”赫连若羽冷哼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城中动手。是谁来管你们的。”

        几人顿时哈哈大笑，一个最魁梧的壮汉开口道：“这位仙女，我看您是从外界来的吧，我们有眼不识泰山，给您陪个不是。现在是大帝掌控着整个纪灵界。您看见内城的那座高塔了吗？那就是大帝居住的地方。”

        “大帝？是凌夕么。”

        “我们哪知道大帝叫什么，他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赫连若羽见从他嘴里问不出凌夕的消息，打量整个外城问：“这城里没人管么，你们怎么肝胆敢如此肆意妄为。”

        “这可怪不得咱们。”魁梧大汉解释道：“大帝的六十万大军只管内城的事，对我们外城不闻不问，任由我们自生自灭。您也看到了

        ，这整个纪灵界的灵气都被高塔吸走，我们这只能分到一点点，也是没办法啊。”

        “城中抢劫，罪当诛杀。”赫连若羽刚说罢，大汉立即道：“仙女姐姐！我们错了！饶我们一命吧。”

        “射！”一声喝令传来。万道弓箭呼啸着如雨落下，密密麻麻的敲在地砖，射在人身。

        所有箭支故意避开了赫连若羽的位置，把那几个人射成了马蜂窝。

        赫连若羽愣神了数息，眼见面前的街道拐角排出数千人的方阵，从房檐各处冒出弓箭手，各个眼神凌冽，手指没从弓弦松开过。

        步兵方阵整齐划一，兵器朝向另一头，将赫连若羽团团围拢起来，举起手中盾牌，护好周遭。

        一小队骑兵快速奔袭而来，为首一人跳下马背，跪在赫连若羽面前道：“属下救驾来迟，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赫连若羽一时没反应过来，望着这人有些不知所措。

        这人取出一副画像，撑开呈上道：“大帝临走时将此画像交于我，嘱咐若是见到您，务必保护您的周全。”

        赫连若羽望向地面的一地箭支：“你们就是如此护我周全的？”

        “望皇后娘娘见谅，这外城，本来只是大帝宽恕本界之人，为他们所留下的容身之所。出兵保护他们，不在大帝的考虑之中。”

        “他们也是人。外城乱成这样，你们难道要永远不管不顾吗？”

        将军抬起头，犹豫一刻禀报道“此令是大帝所下，恕臣下不敢违抗。若您当真出了事，大帝绝不会让外城留有一个活人的。”

        赫连若羽神色复杂，她心知再怎么为难这么一个下属也没什么用。

        内城高塔上空风云突变，一道黑影从空间跃出，落入高塔之中。

        “大帝回来了。您请吧。”

        将军起身，冲身后士兵道：“备马车！送娘娘回内城！”

        高塔内，凌夕踏入灵池之中，对一旁堆积的白骨小山看也不看一眼。

        灵气池中的精华被凌夕迅速吸收，凌夕的境界又上了一层，突破到了堪破镜七段。他握紧了拳头，再次从灵气池里走出来。照这个速度下去，要不了几个月，他就有突破到万物境的能力。

        “大帝！”将军从外面走入，朝凌夕下跪道：“娘娘回来了。”

        “她来了？”凌夕的语气听不出太多意思，只是抖动灵气将身体周边的灵气液体全数吸收。

        高塔最下层，赫连若羽抬起望向顶部，不远处则是两列队伍在恭候她。

        “娘娘请看，这些人就是大帝培养出的势力。”

        赫连若羽收回目光，注意到了那些人。

        那些人无一例外都在手臂铠甲缝隙处留有一道她十分眼熟的图案。

        “那是什么？”

        一旁的侍臣听闻赫连若羽发问，开口让一人走了过来，以便赫连若羽仔细查看。

        “那是？”赫连若羽看清那个图案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群人全都修炼了天逆，无一例外散发着那股让她心慌的气

        息。

        “我要见凌夕！马上！”

        一处装饰华美的房间里，四处点燃着淡红色的蜡烛，火苗在烛芯摇曳，忽明忽暗。

        赫连若羽心烦意乱的推开面前的一堆绸缎，嘴里道：“凌夕，你到底想怎样？”

        “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你为什么要让他们修炼天逆？你难道不清楚其中后果吗？！”赫连若羽咬牙低声道：“想想你自己。你究竟还要让这种邪功毁掉多少人。”

        “这是他们自愿修炼的，我从未强逼过一人。”凌夕的回应依旧冷漠：“要报仇，这只是个开始。天盟和海族的人，比这要多得多。”

        非要报仇不可吗？赫连若羽不敢问出这句话。她现在只想和凌夕能永远在一起。但这个自私的想法，对不起凌夕，也对不起凌映汐。

        她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默不作声的握住凌夕的手。

        凌夕同样沉默以对，眼神投向别处，心里想着自己的事。

        短暂的静谧没过多久就被打破，凌夕抽回手朝房间外走去，连声告别也没有。

        “答应我，活下去。”赫连若羽开口道：“我知道我现在帮不了你什么。我不过一介万物境，而你面对的敌人，是几十位半神。但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一定会帮到你的。”

        “我懂了。”

        凌夕回过头说出这三个字，推开门走了出去。

        将军侯在门外，见凌夕走出来，张口问：“大帝，您走后的叛变虽然被镇压了，不过我看那群外民心里仍是有反心。您确定不管他们吗？”

        “一群死人，何必担心。”凌夕上下打量将军：“你叫什么名字？”

        将军一愣，他追随凌夕这么久的时间，从未听闻凌夕有询问过他的名字。这是凌夕第一次对他开口。

        将军赶忙下跪，叩首大声道：“下臣疑沢云，原为虬国疑沢家六子，镇西将军，后率兵六十万追随大帝，为大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自愿来的？”凌夕没什么反应，伸出手将他拉起。

        将军起身，听闻凌夕话，立即答道：“是，下臣是自愿追随大帝的。早在下臣幼年间，就久闻大帝的种种传说，心中早已对您仰慕至极。”

        凌夕扶住他的肩膀，翻手变出了一本功法，正面写着天逆二字，凌夕紧接着说：“疑沢云，你敢修炼此功吗？”

        疑沢云面露难色，他如何没听过此功的恐怖。它的后果，疑沢云一清二楚，正因如此，他才不敢轻易答应。

        “我愿意，只要能为大帝分忧，下臣愿意以死明志。”疑沢云说完这话，背后已经渗出了冷汗，他生怕凌夕张口就要让他修炼此功。

        “别怕，如果，我能让你练了此功还不死呢？”凌夕轻笑了一声，像是看透了疑沢云的内心所想，说道。

        “下臣相信大帝。”疑沢云如今只能说出这句话。不论是哪位君王，都是伴君如伴虎，如同在刀尖行走，稍有不慎，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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