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二、海底暗渠

武魂界海域上方，凌夕乘坐一条小船，孤立在这片海域之中，简陋的船身被海浪拍打，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他朝波澜的海平面内望去，其中海底阴暗处暗流涌动，不知道有什么样的东西在等着他。

        “就是这里吗？”凌夕看似在自言自语。

        “没错，这下面有一道暗流渠，可以通往长冰海。”日月星君指导道：“暗渠内很安全，没有大型肉食鱼类，尽管放心。”

        凌夕深吸一口气，取出几十瓶水息丹检查过后，吃下一枚跳进水里。

        长冰海就是海底人类最大的聚居所，存在于孤存界。凌夕要救小灵，从这里走，是最快的路。

        凌夕坠入海洋深处，吐出一串水泡，迎面引来一阵暖流，吹着他的脸庞。凌夕抬起头朝那望去，是一座海底  火山，火山的边缘有一条海底大峡谷，裂口足有千丈长，深不见底。那里就是暗渠所在。

        等凌夕接近了暗渠后，隐约能感觉一股不大不小的吸力从裂谷内传出，拉扯着他的身体。许多小鱼从凌夕身边游过，成群结队的钻进裂谷。

        凌夕游到裂谷正上方，调动灵力挡住这股吸力，用神魂探了进去。裂谷两侧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孔洞，许多小鱼就住在里面。这里对它们来说是个躲避天敌的好住所。

        这里的裂口算不上太小，也有几十丈宽，足够一些捕食者钻进去的体型，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不靠近这里。

        凌夕注意到裂口两侧的海底凹凸不平，遍布着黑色的岩石，看起来不太像是自然形成的。

        突然，不远处的火山传来震动的颤响，一股无形的暖流涌出，呈环状四散而去。

        凌夕身边的这些小鱼一溜烟的逃走，齐刷刷的钻进裂谷内的孔洞里，像要躲避着什么。

        “快凿开一个洞躲进去，那是火山暖流，足够把你的身体烤化。”

        凌夕听到日月星君的提醒，学着那些小鱼，在裂谷内用裂地神岭开出了一个大洞，钻进去后还用灵力撑起一道屏障，堵在洞口。

        他现在灵力雄厚的很，根本不需要在乎这点消耗。

        海底暖流随后而至，卷过裂谷各处，一部分暖流涌进了裂谷内部，等这部分暖流冲进孔洞时，已经基本没了温度。

        凌夕构建的灵力屏障根本没用，滚烫的热水从外面涌进来，浇到凌夕身上。凌夕向后退了一步，贴在岩石边。他立即感觉有股莫名的冰凉感从背后渗出。这石头好像不一般，像冰块一样，刚好保护了凌夕。

        “这里是一片小型明石矿脉，正是明石矿脉本身的力量，才护住了这条裂谷不会被暖流融化坍塌。”

        “明石矿脉？”凌夕随口问道：“这小型有多少？”

        “大概八千多万枚。”

        凌夕心里一跳，没料到数量会有这么多。

        “大型矿脉拥有百亿级别的明石，也是大势力的命门所在，如果它没有了矿脉，必定会迅速衰败，被人吞并。还有，你不必什么事来问我。那本书已经可以打开了，你可以自己查阅。”自从凌夕突破到了堪破境后，日月星君更有了些人情味了，不再像往常的一件工具。

        凌夕听到这话，用神魂探进体内脑海，那本书静静在角落沉浮，泛出淡淡的亮光。

        他用神魂在脑海里凝结出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人，走上前摸向那本书。

        书皮上的三个大字他仍认不出，这不是神语，更不是混沌界通用语，像是某种符号，早已失传的东西。

        他伸手摸去，发现真的可以触摸到这本书。书皮用某种凶兽的皮做成，摸起来有点扎手，却有一种扎实的厚重感。

        凌夕掀开封面，其中的第一页用神语撰写着几行小字，原来是书的目录。

        第一章，奇珍篇，记载世间各样珍奇稀宝。

        第二章，异种篇，记载世间各类生灵神种。

        第三章，史记篇，记载万年内的所有真相。

        这本看起来很厚的书只有这三章，其中第三章凌夕最感兴趣。人族崛起后的这万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天地尊去了哪里；六位神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这些凌夕都想知道。

        他想要翻开后页，发现书的后页被牢牢粘住，第三章的部分根本打不开。

        “这本书的规则所定，你成为半神前，没资格看到世界的真相。”日月星君出现在凌夕身边，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身白袍，给人很神秘的感觉。

        凌夕收回心思，趁这个功夫，把前两章记载的东西全部翻看了一遍。他九星半的天赋过目不忘，只要看过，就能全部记住。

        虽然看不到第三章的东西，凌夕也收获了不少知识。

        除了他熟悉的上位神息龙和右位神玄鸟两位外，其他四位都和兽族无关。

        后位神虚心是一颗存于异界，没有尽头的智者大树，这个凌夕早就听鸿荆谈过。

        下位神慈妖则是海族之王，拥有能够颠倒天地的力量。

        左位神墓塔在记载中是两块相连的石头，有自主意识，可以让死物变为活物。

        其中最神秘的莫属前位神绝者，他竟然是个人类，让凌夕万万没想到。除了偶尔在六位神总传里提起外，人族很少对他有过记载。这位曾经身为六位神其中之一的人，不知为何，会变成人族的敌人。

        凌夕回过神，收回在体内的意识，离开挖出的孔洞，向漆黑无底的深渊游去。

        他眼前的黑暗越来越近，最后连周遭也变成了完全黑暗。凌夕现在身为堪破境高手，能够借助灵力快速破开海水移动。以他的速度，早该到底的。凌夕估摸自己游了有千丈深，不可能到了这个深度还不能看见底部。

        凌夕眼前忽然亮起了无数个小光点。这些小光点的光线极其微弱。稍微离远点就看不见。

        等凌夕离近了才发现，这全是一种海底昆虫背部发出的光芒。这种多足小昆虫遍布整个裂谷底部，依靠海流带来的残渣生存，它们背后的荧光照亮了周围，极其绚丽，如同星空般蔓延到凌夕目力尽头处。

        凌夕喉咙传来一阵窒息感，这是水息丹药效到了。凌夕下来前做足了准备，光是水息丹就练了几百颗，足够憋在水底半个月不出去。

        他吃下一颗水息丹，接着寻找起那条暗渠。按照日月星君的说法，那条暗渠是完全的直线，走到头会有个传送阵法，能跨越一界将他送到长冰海。

        凌夕顺着水流的涌动方向，很快找到了暗渠。这条暗渠不算太大，刚好能容下凌夕在里面游走。

        有许多小鱼与凌夕并行朝内游去。这条暗渠像是有人刻意开凿的，光滑无比，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嶙峋模样。

        加上暗渠尽头的传送阵法，这多半是一个海族用来方便穿梭的方式。怪不得这群海族从来不在陆地上出现，原来是它们拥有自己的跨界传送阵法，没必要和人类交往。

        凌夕拨开几只小鱼，游进暗渠的至深处。一处庞大的传送阵法呈现在凌夕面前，彻底震撼了她。

        这道阵法竟然开辟出了一条永远存于两界的通道。暗渠的内的海水和小鱼游进传送通道，全无阻碍的进入了另一界的长冰海中。

        稍微想想便能知道造出这么一个阵法的难度有多大。连天地尊那样的神级存在也只能按照某个时辰让传送阵触发一次。这种阵法竟然可以时刻起效，布下这道阵法的海族实力可见一斑。

        “天地尊者的阵法是永恒存在的，与天地达到了平衡，永不会被外界干扰失效。这种阵法需要海族不停的维护，付出大量的资源，才能维持存在。两者的用处不通，无法相比。”日月星君说出这话，为凌夕解释了其中疑惑。

        凌夕释然，要是这阵法能像他们陆地的两界阵法一样，能够存在万年，毫无偏差，恐怕就违背天地规则了。

        凌夕靠近了阵法，随即被拉扯进去，伴随着海水一并卷入传送空间内。同样是那股熟悉的空间撕扯力。这股撕扯力经过阵法严格控制，在伤不了他的情况下带他穿越间隙界。

        凌夕眼前出现一团亮光，应该是传送到了长冰海。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昏沉沉的沉睡感，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对抗这股想要睡觉的感觉。

        他手中出现一把寒冰塑造的短剑，想要靠刺伤自己来提神，可刚刚抬起无力的手，眼皮便不收控制的合了起来。

        凌夕昏睡前晃过几个高大的隐约人影，那几个人影手握奇怪的兵器，靠近了他。

        等凌夕完全失去意识后，几个皮肤白皙的壮年男性手持武器靠近了他。这几人的面容极其英俊，放在混沌界，都属少有的美貌，足以让无数少女倾心。

        “把这个人类带走。”一个年轻的金发男子身穿某种动物皮做的华丽铠甲，张口对其他人命令道，随即望向面前不断涌出暖流的传送阵法，湛蓝色的眼珠里闪出难言的担忧，像在担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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