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八章：凯旋的豪杰们

“林夜先生！林夜先生！”

        甜美柔和的女孩嗓音从身后传来，林夜转过身，看到的是正向自己一路小跑而来的韩雅芸，她还是穿着那件粉色和服，表情十分开心。

        无意间，林夜的目光落在了少女那饱满的酥胸上，伴随着她的跑动幅度轻微摇晃，不得不说是一道福利满满的风景。

        “真是波涛汹涌……”他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音量小声嘟囔了一句。

        “咦？你说什么？”韩雅芸没听清楚，好奇地睁着大眼睛问道。

        “没什么，看你这么高兴的样子，难道是捡到宝了？”林夜干咳一声，转移话题。

        “啊……对啦，你快看看外面，好多人呢，是不是有什么盛大的庆典？”

        林夜闻言，便走到窗户边向下望去，街道上的确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无数人头攒动，像是一片潮水般密集。

        “所以，你这个好奇宝宝又想去看看对吧？”

        “嗯嗯，可以嘛？”韩雅芸流露出期待之色，眼中甚至闪烁着小星星，让人根本不忍拒绝。

        “那就大家一起去吧，反正也闲着没事做。”林夜只能无奈妥协，打算召集同伴们一同前往。

        ……

        不一会儿，挽歌公会的众人便全员到齐，走出旅店的刹那，街市上人声鼎沸、喧嚣热闹，放眼望去朱雀大道上基本上已经挤满了人。

        林夜有注意到，所有人都朝罗城门的方向涌去，似乎是要出城？

        于是，他随意地叫住了一个身边的男性京都市民，询问他具体情形。

        “请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聚集了这么多人？”

        “你不知道吗？源大将军斩杀了祸害一方的妖怪土蜘蛛凯旋而归啦！大家都去城外迎接他的军队呢！”

        “源大将军？是源赖光吗？”林夜顿了顿，才接着问道。

        “当然，整个京都城内无人不知源大将军的神勇，你是外地人吧？”

        “嗯，来旅行观光的。”

        “这样啊，那就好好玩吧，京都可是天津町最繁华的城池，无论什么战乱都波及不到这儿，我家祖上好几辈人都生活在这里呢！”

        “好的，十分感谢。”

        随便抓了个路人问话，却让林夜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情报，那位源赖光竟然在今天班师回京，待会儿就能见到他本人，也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会让全城百姓都这样前呼后拥地去迎接他归来呢？

        ……

        京都城外，罗城门下。

        民众们前赴后继地拥挤在城郭边缘，一堵围得水泄不通，无数京都卫兵站列成两排，负责维护秩序。

        “人真多……”林夜等人花费不少工夫才挤到一个勉强能够目视到前方状况的位置。

        忽然间，城墙上方吹响了悠长的号角声，鼓手们纷纷击打锣鼓，时长时短，富有节奏感，让人感到仿佛身处沙场，斗志激昂澎湃！

        林夜知道，此番奏乐一定是源赖光的军队就快要到了，他不由踮起脚跟，向远方平视眺望，依稀可见一支浩浩荡荡的军队出现在视野中，那高挂的赤红战旗之上烙印着一个雄壮大气的“源”字。

        当那支约一百人的军队缓缓驶近，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最前方一位骑在黑色骏马之上、威风凛凛的武将男子。

        他全身都笼罩在厚重的银底紫纹武士盔甲之下，腰间悬挂着两把颜色不一的太刀，没有戴头盔，露出一头柔顺长黑发，额前刘海被梳理至两边，后脑束发以紫色缎带绳结扎了一个马尾辫，容貌英俊不俗，颇为年轻，一双琥珀色眼瞳深邃无波，冷漠的表情和紧抿的双唇可以看出是位不喜言语的人。

        在这名男子身后，还有三名同样骑在马上的将领，他们无一不是身上散发出咄咄逼人的肃杀气息，呈并排趋势匀速跟随在后，与领头的男子始终保持一米左右距离，显得谦恭而又忠诚。

        再往后，便是成群穿着武士铠甲的士兵，每个人都目光平视前方、一言不发，行走时步调出奇得一致，发出甲胄碰撞的整齐响声，可以看出是支训练有素的强兵。

        “近卫大将军回朝！！”专司礼部事宜的官员扯开嗓子高声喊了一句，音调特意地拖长，立刻就有一队京都卫兵上前驱赶围观群众，清理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让军队能够坦然入城。

        负责代表孝治天皇迎接源赖光军队的使者，是一个林夜并不陌生的人——安倍晴明。

        此时此刻，这位大阴阳师正站在仪仗队的最前方，待军队接近后才闲庭信步地走上前方，双手合拢平放身前、微微弯腰躬身，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鞠躬礼仪。

        “在下代表天皇圣驾在此迎接，恭祝源大将军凯旋回朝。”安倍晴明脸上挂着淡淡微笑，态度谦卑温和，让人十分有好感。

        “晴明公，有礼了。”骑在黑色骏马上的源赖光轻盈地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语气平淡地对眼前的阴阳师抱拳回应了一礼。

        “听闻源大将军剿灭了葛城山的土蜘蛛，实乃苍生之大幸，无愧于国士无双之名啊。”

        “讨伐土蜘蛛并非我一人之力，在我身后的这些将士们全都功不可没。”源赖光轻轻摇头，随即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家臣和部众们，犹如千年冰山的冷峻脸孔上流露出一丝很淡的笑容。

        “呵呵，源大人你啊，不仅武功盖世，就连在阴阳之道的修为也卓越不凡，有你这样的人守护天下，太平盛世指日可待矣。”

        “不敢当，论阴阳术，在你这位国师面前，我的雕虫小技并不值得一提。”

        两人互相客套恭维了一番，彼此便不再说一句话，安倍晴明回到仪仗队吩咐着迎接事宜，源赖光则再次骑上了他那匹神骏高达的黑色战马。

        仪仗队的乐鼓重新奏响，京都卫兵们站列左右两旁，腾出一条宽敞道路供军队入城。

        “源大将军！为民除害！真英雄也！”某个热血的男人兴高采烈地大喊赞扬，恨不得自己也像那些武士们一样，持刀披甲去斩杀妖魔，成为受人爱戴的英雄，流芳百世。

        “多亏有源大人，京都才能安定太平啊。”拄着拐杖的老者语气带着由衷欣慰，年过七旬活了大半辈子的他亲身经历过乱世的战争年代，所以更加知道当今的祥和来之不易。

        “好帅……本人比传闻中还要帅气威风……要是能嫁给他就好了。”花痴少女们憧憬地仰望骑在黑色骏马上的源赖光，放心噗噗直跳，幻想着成为将军太太的美梦。

        在源氏军队经过眼前时，林夜意外地发现在队伍的最后方有一辆长达近六米四轮木推车，上面铺了一块黑布罩住某个巨型物体，四周有七八名武士护送押解着，像是无比重要的物资或者战利品。

        然而，林夜却观察入微地发现，木推车上方那块黑色幕布的底处边缘似乎有一小撮紫黑色的残留余渍，像是某种已经凝固的液体。

        突然间，一个熟悉的大嗓门男人声音从城门方向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可见是个大大咧咧的粗人。

        “老大！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那大蜘蛛的八条腿给碾死了！”这个人正是渡边纲，他依旧还是那副落魄浪人的颓废模样，头发乱糟糟的，下巴胡渣也没整理，鬼切太刀随意地挂在腰上。

        “许久未见了，京都可还安好？”源赖光微微一笑，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位部下的耿直性格。

        “当然，好得不得了！”渡边纲拍了拍胸膛，信誓坦坦道。

        “渡边纲，大庭广众之下多多约束自己的言行举止！”在源赖光身后，其中一名头戴斗笠、以白布蒙面的家臣十分不满地训斥出声道，他的声音像是铁砂摩擦般低沉，远远称不上好听。

        “碓井贞光，我真想不通为什么你这家伙都可以出征去讨伐土蜘蛛，我却被留下来守城。”渡边纲丝毫不在意地瞄了他一眼，抱怨道。

        “那是因为，主上需要我的谋略，以及「巫蛊术」。”名叫碓井贞光的男人回答道。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一见面就要斗嘴，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点都没有改变呢？”眼看两人火药味浓重，另一名将领出来充当和事佬，他相貌普通，属于丢到人群中就找不出的那一种，年纪似乎也是几人中最大的一位。

        “哈哈哈，要我说，干脆去打一场得了！男人就是要多打架，才会加深感情！”这次发话的是一名身材高大魁梧、背着一柄黄金巨斧的男性武将，脸庞刚毅威猛，身躯强壮得犹如一头人形暴熊。

        “金太郎，你就别起哄了。”之前的中年武将无奈地看了这名同僚一眼。

        这两人正是源赖光的四大家臣之二，卜部季武与坂田金时，之前的斗笠蒙面人是碓井贞光，再加上渡边纲，赖光四天王已经全数到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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