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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以前的故事


我刷的一下急了,道:“那你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秦文泽白了我一眼,把刚放嘴里的肉咽下去,道:“事情?之前发生了什么?”

        “就是道袍男李勖的事啊。”

        “哦,你说这个啊。李勖那小子有点本事,竟然把当家的都打成了重伤,这事改天还真得找他算账。”

        看来尉无过和杜小二没能杀了李勖,那他俩又去了哪儿?怎么就我和秦文泽在一起?而且看秦文泽的样子,不知道是在装傻还是真傻了,跟他说话都得解释半天。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树之外什么也看不见,秦文泽看出我心中的疑问,道:“别看了,咱们现在在树洞门口。哦对了,是李勖把咱们送来的,说是找不到驭生和御亡就对当家的下死手。”

        “当家的被李勖抓了?”我心里十分震惊。“那杜小二呢?”

        秦文泽先是点了点头,算是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紧接着说道:“杜小二?那个胆小鬼当然是跑了。这也不能怪他,他本来就是来给我们帮忙的,用不着把命给搭上,而且我们也没打算指望他,跑了还能少个麻烦,真是一举两得。”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眼神已经吐露出几分愤怒,看来他对杜小二临阵脱逃的不义一直耿耿于怀。我早就料到这一点,叹了口气,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先喝口水。”秦文泽扔过来一瓶矿泉水,我伸手想要去接,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矿泉水本来已经抓在手上,却又滑了下去。秦文泽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说:“就凭你现在这状态,还想继续走下去?叔叔求求你,别给我拖后腿了。”

        他说的没错,我现在浑身上下都很虚弱,连站起来都需要别人帮助,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走路。杜小二那一击怕是手下留情了,我除了腰部有些酸疼以外别无大碍,秦文泽见我盯着自己的腰看,说道:“我给你上了点子盈的药,专门对付能量伤害的,现在已经好多了,你没上药的时候整个大腿都是血,腰更是差点断掉。”

        我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好像除了剧痛之外什么也想不起来。秦文泽把手里最后一块麻雀腿啃完,说道:“现在你也回不去了,那就做好准备,一会儿咱们去树洞里找御亡,就说驭生和御亡不在一个地方,驭生被人先一步找到了,估计李勖也不会计较什么。”

        “那要是找不到御亡呢?”这是我最担心的问题。如果御亡真的还在树洞里的话,我们上一次进入的时候恐怕就能找到。树洞里的恐怖台阶至今还让我历历在目,那里指不定会遇上什么事,就凭我和秦文泽根本不可能活着出来。

        秦文泽仰头看了看天,说:“找不到就不回来呗,反正当家的已经被抓了,我一个人出来了连个工资都没人发,还怎么在这个利益为上的社会混?”

        说实话,尉无过的命对我来说本来不算什么,在这个世界上,生命早就演化成了关系越亲近,命就越值钱。那些陌生人的性命要么一文不值,要么就只有利用的价值。除此之外,我还想到了杜小生托付给我的事情,我还需要找叶至善老先生了解杜小生过去的事情,不能白白把命搭在这里。

        秦文泽不知道我昏迷的时候遇见杜小生的事,但是他明显看出我的忧郁和退缩,很失望的看了我一眼,说:“当家的虽然不爱说话,但他完全是个面冷心热的人,除了你之外我还从来没见过他会为了谁下这么大血本,把全尉家都押注在这件事上。”

        “下血本?”我冷笑一声。“你刚才也说了,把我牵扯到这件事里的就是尉无过那个混蛋,你现在还说他为了我下血本,这难道不是他应该做的吗?你难道不知道如果没有他,我活的绝对会比现在更好吗?”

        秦文泽愣了,半天没说一句话,不知是否出于羞愧,他把头深深埋在膝盖上,缓了一会儿才重新抬起来,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陈枭,我们算是投缘了吧?”

        我已经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话确实有点伤人,本来想说“谁跟你投缘”缓解一下气氛,但是看到秦文泽眼中的认真,我只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说。

        “既然是投缘,那我秦xx在此立誓,我与陈枭今后以兄弟相称,无论富难,共同担当,愿关二爷在天,见证我与陈枭的生死结义。”

        他的话出乎我的意料,一时间呆愣在原地。还记得上一次来苗疆树洞的时候,我和尉无过在苗寨里曾经听过秦文泽背叛的录音,到现在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卧底,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就是他对尉无过的忠诚绝对是真的。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和秦文泽结拜了,没有关二爷的神像,也没有杀鸡上供,只要情义在,其他的礼仪形式都是配角。我和秦文泽认识虽然只有半年多的时间,但这段时间里我们已经一起出生入死了很多次,特别是在我昏迷的那三个月里,秦文泽一直寸步不离我的病床,几乎每天都要来坐上几个小时,连尉无过打那以后对我的态度都改变了不少。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我对秦文泽心存感激,也愿意和他结拜为兄弟。

        我堂堂热血男儿,说不出那么煽情的话语,憋了半天才说道:“xx?”

        “那是我父亲给我取的字。”秦文泽正色道。

        古代男性到了加冠的年纪,都会由长辈为其取字,自从新中国建立以来,除了老年人之外已经很少有人给自己的晚辈取字了。没想到秦文泽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不正经模样,他的父亲还挺有文化风采。秦文泽被我盯得不太自然,急道:“你到底结不结?”

        “结啊,干嘛不结?”我边说着,边和秦文泽一起朝东方叩了几个结拜礼,这才算是真正的兄弟了。

        “你比我小几岁,那我就托大叫你一声义弟,你叫我秦兄、义兄,或者叫秦叔叔也可以。”秦文泽嘿嘿一笑。

        我没理他,随便在包里翻了翻,竟然找出一包压缩饼干来。我这才想起上一次来苗寨背的就是这个包,应该是不小心遗留在某个夹缝里,收拾的时候忘了拿出来。压缩饼干的保质期挺长,我的包也没有被阳光直晒,看起来还能吃。秦文泽嘴上说着“秦叔叔我刚吃过肥鸟,不稀罕你这干巴巴的玩意”,但身子还是凑了过来,口水都快滴到饼干上了。

        我摊上这么个兄弟也算是无奈,掰了一半给他,谁知秦文泽把头一扭,说:“作为你的义兄,我应该让着你才对。你还是自己吃吧。”

        我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递过去的手僵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愣了一下,干脆把饼干塞到嘴里,大口大口嚼了起来。秦文泽这个人就是这样,表面看上去笑嘻嘻的,有时候还挺烦人,其实心里想的什么谁也不清楚。就连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吃饼干,还是不想吃。

        最后一枚饼干下肚,之前空荡荡的饥饿感一扫而空,我整个人都充满精神气。秦文泽看我状态不错,打趣道:“你这劲头,就跟周胖子看见我小侄女了似的,那鼻血流的,跟哈喇子似的。”

        我也不客气,反驳说:“其实我一直在怀疑徐懿娇到底是不是你亲侄女,说实话,你俩真不像一家人。徐懿娇和叶玉良一个闭月羞花,一个眉清目秀,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惨不忍睹了呢?”

        只见秦文泽憋的脸通红,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我在心里暗自笑了笑,看来对付这种油嘴滑舌的人就得比他还能说,把对方讽刺的哑口无言,两人都能清静清静。

        把背包收拾了一下,秦文泽本来打算帮忙,被我回绝了。就算他是我义兄,我也不能任何事都依赖他的帮助,这点小活我还是能做的。我试着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腿上没什么大碍,最多刚开始会酸疼一下,走多了就习惯了。

        “不错啊小枭枭,这么急着帮哥哥找宝物救当家的,连腿上的伤都不顾了?”

        我一言不发,其实我的心思谁都清楚,既然杜小生能再次出现在我的梦里,他肯定还没有出事,那么很大可能就是在那个树洞里。而我之所以着急出发,就是想确认杜小生的线索,我相信那个树洞里肯定会留下点什么的!

        然而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在把背包背上的一瞬间,我的右腿膝盖处传来一阵剧痛,疼得我曲了一下腿,差点跪到地上,好在秦文泽眼疾手快,提前扶了我一把,要不然我还真给他拜了个年。

        路上我向秦文泽打听了一些关于树洞的信息,上一次来的匆忙,身边又没有可信的人,自己迷迷糊糊就跟着姓李的进去闯荡了一次,其危险程度可想而知。一旦姓李的想下什么黑手的话,我恐怕早就死了七八百回了。

        连我都觉得自己命大,孤身一人从尉缭墓里或者出来不说,在何莹家莫名其妙遭了黑手,居然还能毫发未损。后来带着杜小生回老家探望父母,莫名其妙到祠堂呆了两天,最后还是安然无恙。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中搞了个什么护身符回来,不然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从危险中侥幸逃生?算起来,不仅每次我都没怎么受伤,好像伤的更重的还是我身边的人,看来杜小生离开我还是很正确的选择。

        此话暂且不提,从秦文泽口中,我终于对这个树洞有了点了解。这棵树经过尉家几次取样考证,的确是蚩尤当年死后枷锁化成的枫树无疑,只不过树干太过高大,超出了我们的视线范围,因此我们才无法直接确定。尉家包含了各种各样行业的人,其中就包括农业大学毕业的科研人员,当即从抽取树干组织化验,才得出了与枫树相符的结论。

        我问过秦文泽,为什么不直接开架直升机过来,到树枝上看看不就知道了。秦文泽神秘的一笑,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棵树如果真是蚩尤的枷锁变成的,我们凡人是根本看不到头的,能让你仰望一下树干就不错了。开直升机?你以为我们没想过吗?尉家就一架军用运输机,还是我跟军委那边死磨烂打才申请下来的。诡异的是啊,直升机到了距离枫树八公里的地方就开始打雷,浓云滚滚,飞行员死活不肯再开了。后来我们特意查了天气预报,找了个艳阳天又来了一次,结果又是滚雷大作,连当家的都说不出个名堂来,这个计划也就这么搁置了。”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对这话将信将疑,但现在的情形已经由不得我不信了。一架飞机再怎么说也是身外的物质,秦文泽不可能抠门到赌命也不愿意拿运输机冒险。

        这树洞里面其实没什么特别,只是有一些类似物质波的能量漂浮在其中,能通过衍射穿透大脑,进而控制我们的中枢神经,使我们产生冷或热的错觉罢了。我听后感慨不少,这也算是生物的一大缺陷,所有感官到最后连接的都是脑部神经,即使大脑做出错误的判断,其他肢体器官也得依从,根本没有判断的机会。这样一方独断让人很容易就被误导,从而做出违抗本意的举动。

        除此之外,秦文泽还给我解释了我被关在小空间里的原因。杜小生原名杜秋生,是尉无过在大宋王朝从人贩子手里买回来的。本来尉无过不是爱凑热闹的人,由于长久跟随帝王,手下也积累了不少人脉和下属,不缺打下手的人,只是看到杜秋生身骨奇特,断定是习武的好料子,顺手给买了下来。当时尉无过恰好帮英宗破了个袭村大案,宋英宗赵曙顺手批了个东京(开封在宋朝的时称)郊区一处园林给他,尉无过在朝廷内部做官,不经常有度假的机会,就把园林誊出来给杜秋生住,又让自己的术法老师于睢亲自给杜秋生知道术法及武学,因此杜秋生也算得上尉无过的师弟了。

        尉无过的术法老师于睢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据说他原本也是长生不老的体质,只不过活的时间没有尉无过长,后来被仇家追杀,命丧明朝。

        杜秋生当时只有四岁左右,只知道自己姓杜,具体名字不清楚。由于是在秋天买回来的,尉无过就给他起名叫杜秋生。

        尉无过果然没看错,杜秋生的确是个习武的好料子,就这样过了几年,杜秋生弱冠之时,早已是东京府有名的打手。在尉无过身边辅佐了一段时间后,杜秋生偶然得知了尉无过长生不老的秘密,开始还不动声色,凭着自己的才智,竟然很快就打探出了尉无过在寻找驭生和御亡。这个世界上是永远没有能包住火的纸的,这个消息不知怎么的被尉无过手下一个奸邪之辈打听去了,便悄悄告诉了尉无过。

        说来也是杜秋生冤枉,他根本就是好奇,而且一直把尉无过当亲人来看,并没有什么非分想法,却被误会成带着阴谋的小人。尉无过起初并不相信告密者的话,但后来一个天大的误会导致杜秋生哑巴吃黄连,最后只能独自溜走,四处躲避尉无过的追查。

        那这个误会又是什么呢?

        说来也巧,那天正好是杜秋生的生辰吉日,尉无过特意从朝廷请假来给杜秋生祝寿。杜秋生在外结识了不少朋友,都是文人骚客,要么就是伶官戏子,其中就包括那个向尉无过告密的小人。几个人在园林的亭子里品茶赏月,不知有意无意,那小人偏偏提起了高皇后养的两只乌龟。

        乌龟俗名王八,原本是十分卑贱的动物,历来不能上大雅之堂的。可在宋朝偏偏兴起了民间养乌龟的习俗,不少富贵人家也偷偷养着几只。宋英宗的皇后高滔滔是个随潮流的女人,很快也养了两只,却不知起什么名好,便去请教于睢。于睢是杜秋生的武功老师,同时也是东京府的一个文官,平时爱好吟诵词篇,深受高皇后的喜爱。

        面对高皇后的咨询,于睢不知怎么脑子一抽,两个名字脱口而出:“您看‘玉笙’和‘玉惘’怎么样?”

        这个故事原本不算什么,可一被这小人讲出来,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众人虽然不知道这两样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嘴上不说,心里可是深知尉无过和杜秋生曾经因为它们还闹了别扭。这话刚巧被园林门口的尉无过听到,尉无过耳通八方的神力早已千传万传,能在园林门口听见里面的动静一点也不奇怪。

        他知道,于睢作为杜秋生的老师,必然是经常和杜秋生接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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