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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来意


我不满地抬眼看了看,来者是一位二三十岁的少妇,身上挂满了珠宝,面容浓妆艳抹,看上去就像被包养的情妇。

        一进门,少妇就娇弱地问我:“请问,你是这里的老板吗?”

        我回了句是,便招呼屋里的孙源招待客人。

        有了客户,证明我们又要忙碌一阵了。把少妇请到接待室后,孙源开始询问来意。

        没想到这少妇一坐下就开始哭哭啼啼,梨花带雨,让我和孙源尴尬不已,不知该怎么做。好在她边哭边对我们讲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位少妇是一家电器公司的总经理,半年前刚结婚,丈夫只是个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和我想象的刚好相反。说是少妇,其实她也只有二十五六岁,叫何莹。

        她和她的丈夫伉俪情深,虽然自己很有钱,却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就这样一个幸福的家庭,在上个月却遭受巨大的变故。那天何莹正在和客户谈生意,突然接到警方打来的电话,对方告知何莹的丈夫驾车与一辆违章面包车相撞,双方损伤均很严重,警方要求她立即到医院。

        结果令人黯然销魂。何莹到了医院后,丈夫已经停止了一切生命迹象。何莹哭得呼天抢地,一天半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由于两人感情很好,何莹清醒后自作主张地把丈夫的尸身保存在自家冰柜里,直到今天才找到我们,希望在她的别墅地下修个简易的墓室。

        我一听便知道这单生意苦难深重,人死后要经隔四十九天,魂魄才会离开肉体。而何莹在丈夫死后没多久便用冰封存起来,相当于把魂魄封锁在肉身里,这样不仅魂魄无法去地府报道,还一直停留在何莹的房间中。

        于是我便问她这一个月里家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果然,何莹一听我的话,脸色骤变,眼泪还挂在下眼皮的睫毛上,她随手一抹,说道:“我不知道车祸那天我丈夫要去哪里,他还没有工作,朋友圈也很小,很少开车出门。从我丈夫死后,我家确实有一些奇怪的状况。我为了不去想念他,把家里关于他的照片都藏起来,但是有一天突然发现那些照片又原封不动地摆了回去,位置和角度都没变。”

        孙源是个胆小的人,听到这里朝我身边凑了凑,低声说道:“陈总……这太可怕了,咱们还是别接了吧?”

        我怒得真想一巴掌拍过去,说道:“干你的活去。”

        何莹没在意我们的打闹,继续说道:“这还不是恐怖的,毕竟死的是我爱人,开始我也没觉得害怕,那些相框摆在桌子上,我没有动。但是后来时间长了,一到晚上我就能听见放着冰柜的房间有一些奇怪的响声,好像是有人从冰柜里爬出来似的。

        我胆子比较大,因此专门找了一个不上班日子,在里面装了针孔摄像头。但是隔一天我打开电脑看录像时,发现满屋子都是血手印和脚印,冰柜也开着,里面的尸体不知所踪。我丈夫的尸体很完整。听医生说,在刚出车祸的时候,他的车被撞到高架桥下,除了内脏损伤之外,还有骨折和头部撞击车造成的颅内出血,但身上的擦伤并不多,出现血手印很不正常。

        那天我惊魂未定,把那间屋子锁起来,到现在都没有打开过。我心里却很好奇,因为那间屋子根本没有窗户,尸体绝对逃不出去。所以我就打开电脑又看了最新的录像。”

        孙源已经吓得打哆嗦,嘴唇都没了颜色,还不时抬头朝门口的方向看去。我心里也有些打鼓。

        “再看录像的时候,尸体已经回到冰柜里了,但是冰柜门还开着,墙上和地板上的血印也无所踪影。”

        我忍不住开口道:“您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但是何小姐,我们公司主要是负责修墓的,不处理灵异事件。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您需要告诉警方。”

        何莹听到这话,抬起头看着我说:“我希望你们能尽快在别墅下面修一个地下墓室,把叶玉良的尸体放进去就足够了。”

        我忍住告诉她真相的念头,让孙源去取建筑样板图。叶玉良就是何莹的丈夫,他死后魂魄已经在体内封存了三十多天,在玄学的范围中,再过十几天就是“报道”的最后期限。但是何莹一直不把叶玉良的尸体从冰柜里取出来,反倒是害了他。

        孙源把建筑样板图拿过来。为了方便讲解,孙源这小子一屁股坐到何莹旁边,离得还很近,一脸笑嘻嘻地给何莹看表,连我都皱了皱眉。

        修筑样板图上都是我们之前的客户采取的设计方案,本来还有个材料表,但我觉得一般女士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她们追求的是外在美,只要外观合眼就足够了,便没有让孙源拿。

        果然,何莹对样板图挺感兴趣,直到晚上才选好一套偏中国风的墓室设计,我让孙源把编号记录下来,给何莹了一张名片,这才终于送客。

        何莹走之前留下了她的手机和地址,告诉我们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给她打电话。她住在北京一个挺高端的小区里,据我所知那里住的不是大老板就是明星,相对偏僻了不少,房与房之间的距离也很大,便于我们动工。

        如果放在以前,这些活都是归杜小生着手,他一走便只能轮到我出面。想到杜小生,我决定把这摊一年不遇的生意做完,接着就去找他。北京城再大也有范围,就算再不济,把每个大街小巷翻遍了也能找到尉家。

        让孙源下了班,我揉揉酸痛的后背,不想再回家。这段时间我都睡在杜小生的床上,既能省去路上的时间,也不至于受冻。

        第二天下午,我把何莹提供的资料和意向整理打印成册,让孙源送到办公的地方,那里自然有人研究这份资料。

        做好这一切,我这边也该开动了。何莹家里的情况有些特殊,如果他的丈夫单纯是魂魄被封在死去的肉体的话,并不会出现爬出来散散步的情况,除非他有怨事未了,或是他的死不是意外。况且何莹还说过她丈夫开车出门的目的不明确,这些线索连起来可能会牵扯出更奇怪的事情。

        我虽然不是一个好事之徒,但现在形势所迫,何莹是大规模公司的老板,和上流社会交际很多,我想试着和她聊一聊,熟悉后打听一下尉家的线索。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却是我唯一的办法。我在北京城没有什么朋友,有的也都和我差不多,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能不能联系上还是一说,更别提我有事相求了。

        另外,当时身处事内,无法纵观全局。此刻回想到孙源听到“尉家”时的奇怪表现,我心里一动。难道这小子知道尉家的事情?

        我把门锁好,驾车朝何莹留下的地址驶去。这里是富人区,离我们的店铺很远,途中还要上高速,因此路上花费了不少时间。

        那是个很豪华的小区,二十四小时都有保安看守,不允许没有通行证的外人通过。我无奈地给何莹打了个电话,她刚好在家。她给保安室打了个电话,我才有机会进了小区。

        我找到何莹住的124号。

        何莹的房子属于经典欧式风格,并没有夺人眼球的创意。我随便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走过去按门铃。奇怪的是,我按了好久却没人接听,而从院子外面可以看到二层的灯还亮着,由于窗帘被拉上了,我只能看到有人影走来走去,身条纤细,是个女人。

        我又给何莹拨过去。这一次电话虽然通了,却一直没人接。我意识到事情不对,又不能进门,有些心急如焚,不知自己可以做些什么。

        这时候,电话终于被接通了。对面另一头传来女人沉重的喘息声,我“喂”了一声,何莹的声音终于传来:“是小陈吗?”

        我不知道何莹在玩什么把戏,听上去她没有大碍。我心中有些不满,却又不想对客户表露出来,只好说我已经到她家门口了,让她给我开一下门。

        对方“哦”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没多久院门被打开,我推门进去,入眼的景象瞬间把我吓一跳。院子里摆满了白色花圈,上面还贴着挽联。更令人惊悚的是院子中央有一匹纸糊的白马和花轿,明显一副农村办丧事的做派。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最后一丝太阳光残留在空气中昏昏欲睡,若隐若现的白纸似乎铺满我的眼球,让我的背后直冒冷汗,生怕一进别墅门就看见棺材。

        别墅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居家服的女人走出来,不是何莹还能是谁?她见到我惊愕的表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本来是为他葬礼准备的,没想到后来出了一点意外,葬礼没能举行。”

        我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好奇的问道:“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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