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艾妩失业还惹官司

连续几天都干旱。周末很快在休闲中结束。周一一大早就迎来了入秋的第一场透雨，雨被城市罩挡了一部分，进入城市中来的，都细如针脚，亮晶晶的，凉丝丝的。那些种在楼顶的树，完全变成金黄的了，只是，看去很凝重。

        朱有金在公司呆了一天，这一天，他都装作对严格一如既往的态度，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事。而严格也表现出一种愧疚的样子。每个人都各就其位，各尽其职。这样的平静，在朱有金的感觉里，正滋生事端。迟早都会来。

        周菁偶尔到朱有金办公室，送个材料什么的，没什么事就不到朱有金办公室串门了。

        看看一些文件，朱有金简单批几个字，就让周菁拿去让部门处理事情。剩下的时间，看窗台的花，看那机器蝶的飞舞，那机器蝶发出极细微的吱吱声，要很细心才听得到。有时，朱有金把手伸向那两只“蝴蝶”，那“蝴蝶”就绕着他的手指头翻飞，这时，可以看见它们体内的细细的齿轮，密密地咬合在一起运转，十分好看有趣。

        一会儿，那“蝴蝶”就飞到墙上伏着，其尾部发出微微的光丝。原来它们到墙上一细微的插座上充电去了。

        朱有金看得入了神，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啊，是艾儿的声音。艾儿和公司中的熟人打招呼。艾儿怎么来公司啦？

        “丁哥，我来啦。”艾妩直接进了“刘总”办公室，看样子很高兴。

        “艾儿，你怎么来啦，来接我？”朱有金今天看见的艾儿，真是爽心悦目：她的水红衣裳，配着细细碎碎的花朵儿的黑裙，使她的圆月一样的脸盘更加妩媚可爱。

        “都下班了，还在公司呆着？你不下班，员工们都不敢下班呢。不会是加班吧？”艾妩快言快语，但嗓音十分动听，像清泉一样。

        “哦，都到点了，瞧我，看那些蝴蝶，入了迷，不知时间过去了。”朱有金说罢，拿了一件外套，就出了门。

        艾儿右手紧紧兜住朱有金的左手，两人相依走出办公室，那样子，好像在告诉人们，他们可是名花有主了，别再第三者插进来。

        严格经理见了，脸铁青了一下，又腊黄了一下。他大步走，好像背后有什么危险似的。

        朱有金想问艾儿，是回我家还是去你家，不想跟前站着一个人，是周菁。

        “刘总，严格经理送了一份重要的报告，你要不要现在过目一下，还是明天再来看看？”周菁看了看艾妩，向朱有金问道。

        “大概什么内容？”

        “关于公司做大做强的一些建议。”

        “好，先放你那，明天交我办公室。辛苦你了。”

        “刘总更辛苦。这位是艾老师吧，穿得像一只花鸡似的，真好看。”周菁坏坏地看着艾妩，那个眼神，十分挑剔。

        艾妩听了，一下子傻了，什么花鸡？什么叫好看？

        见艾妩愣了一下，周菁哈哈大笑，说：“我最喜欢花鸡，它们不仅长得好看，那肉质也娇嫩松软，咬一下，满口生津。艾妩美女，你可以亲口尝一尝，看看是不是美味？”周菁也不等艾妩回话，就先走人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艾妩急得要落泪，连忙看看自己，哪像什么花鸡，再抬头，那周菁已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艾儿，别听周菁的，她是嫉妒你的美才那样说。这正说明，你把她比下去了。”朱有金劝说道。

        但艾妩还是忍不住落了泪，朱有金给她轻轻拭去了泪。这仙女极别的美女，单是落泪，也是无可比美的，那叫梨花带雨。

        艾妩很快恢复了平静，专心开车。她真想对“丁哥”说，把这妖精开除了，下次别看见她。但她还是没有开口。倒是朱有金说：

        “这个人，干脆找个借口开除算了。”

        “丁哥，你有这个想法，我已很知足，只是，公司用人之际，还是先留用吧。公司的事更大，我们个人的就算了。”艾妩边开车边说。

        一会儿，艾妩送朱有金到了他的家，朱有金要艾妩一起用晚餐后再回去，但艾妩谢绝了。她被那个可恶的周菁气得够呛，所以，都没有兴趣留下来用餐。艾妩告别朱有金，就开车回去了。

        第二天，秋雨没有停，空中城市在雨中，被雨意缭绕得像仙境似的，那些地面升起来的云雾，遮去半个城，留下半个城，平添了几多神秘。

        艾妩在上着课。这节课，艾妩一直没有进入状态。她的心里，有一堵墙，很厚很黑很恶心。

        原来她还没法一下子把周菁的话从心里剔除，更何况，之前她也隐隐感觉，“丁哥”和周菁有故事，不管“丁哥”是主动还是被动，那也一定是周菁使的鬼，这周菁也太过分了。艾妩真想一巴掌呼过去，可是，那时，周菁竟不等她回个话，就走人……艾妩决定下次，一定要给周菁一点厉害看看。

        艾妩发现有学生在讲话，就连忙回了神，向学生笑笑，说：“同学们，刚才的问题大家想明白了吗？”

        “老师，你刚才提什么问题，我没听见。”一个女生呼地站起来，她的样子，显然对艾老师不满。

        “怎么了，杨艺同学，你可以问其他同学，对不对？你先坐下吧，这是课堂。课堂有课堂纪律。”艾妩心平气和地说。

        “艾老师，你今天的样子，看去像一只落汤鸡，好丧气。”杨艺大声说，全班同学都哄堂大笑。有的还小声说：

        “艾老师看去像失恋了，嘻嘻嘻”

        ……

        “都给我住嘴！”

        艾妩暴怒，向全班喊道，并向杨艺冲上去想一个巴掌招呼上，可是还是忍了：“杨艺，你是不是不想上课？不想上课就站到教室后面靠墙去！”

        杨艺吓得坐了下来，脸色苍白，汗水和泪水齐下：“呜呜，我害怕，老师别打我。”

        “对不起，老师刚才失态了。对不起，同学们，对不起，杨艺同学。”艾妩连连道歉。

        可是杨艺还是哭着跑出教室。

        一会儿，杨艺的父亲杨平闹到学校，要求校长开除艾妩，校长大体了解的事情后，就央求家长说：“艾老师是我们学校的教学骨干，不能开除的。请你们原谅她，给她一个机会。”

        “你不开除她，那就让教育局开除她。”杨平咄咄逼人，哪里肯饶艾妩。

        艾妩对校长鞠了一个躬，然后小声对校长说：“谢谢校长！”

        校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教育局对教师的教学事故采取零容忍的态度，所以，这样的事情，只有学生家长肯宽容，教师才留得住。这艾老师恐怕当不了老师了。

        艾妩回教室拿自己的背包，同学们都哭了，他们都叫艾老师别走，艾妩向同学们鞠了一躬，说：“是老师对不起你们，希望你们原谅你们的艾老师。”

        “艾老师，你让校长去教育局求个情，我让我爸也为你在教育局说个话，好吗？艾老师，我舍不得你。”一个男生哭着说。

        “谢谢，谢谢这位同学的好意。同学们，相信我还会回来教你们的。”艾妩心里悲摧得很，但此时，她笑得很灿烂，看去却像一朵要凋谢的芙蓉。

        艾妩回了家，没再上班去。艾父艾母知道这事，也急得托人去教育局说情，可是没有什么用，艾父艾母叫艾妩让“丁儿”想个办法，艾妩知道，这事太为难“丁哥”了，他失忆那么严重，叫他去找谁呀，找安全局令狐朋吗？算了，没什么用。

        丢了工作，以后怎么办？艾妩一时也没有思绪。

        这样，三天下来，艾妩都在睡觉中过日子。她感到累，先睡睡，再出去谋个职业吧。

        朱有金打了好几个电话，但艾妩都没有说自己的事情。她不想让丁哥为她操心。

        “叮冬”门铃响了一下。

        是丁哥来了，艾妩高兴地去开门。

        “请问，这是艾妩女士的家吗？”几个青年出现在门口，其中最前面的一个问话。

        “是。你们是？”艾妩问。

        “我们是来传字条的。这是杨平托我们给你的。你们自己看看。如果不服，只好法庭上见。”

        字条？法庭？什么事情这是？

        艾妩木然地接过那些材料，一个人僵了，感觉嘴巴一下子干燥得要冒火。艾妩咽了一口口水，看着那些字条，不知那些人都走了。

        艾父艾母走来看什么事，艾母接过一看，吓得都哭出来了。

        “什么事老伴，快给我看看。”艾父接过一看，也呆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竟是这样的一份字条：

        关于受害人杨艺心灵创伤鉴定及赔偿建议书

        ……

        鉴于杨艺心灵受到巨大的创伤，建议艾妩女士赔偿一百万世币做为当事人精神上和以后生活中可能造成的损失的必要补偿。请于3日内把款项打入如下世界银行帐号：6212261606140400497。如有不服，请等法院传票。

        ……

        去哪里找一百万世币，把房子买了才可能弄到这个钱。艾妩整个人像生病了似的，一下子蔫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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