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宁荣二府恐怖如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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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我们便向宁荣二府走去。一路上,李弘便开始给我灌输宁荣二府的知识,连李弘都头头是道,可见宁荣二府在京中的地位。
“不知欠薛兄银两不还的,究竟是宁国府还是荣国府?”站在两府的大门外,李弘问道。
我想了想,道:“应该是荣国府。”
那李弘又摆了摆手,道:“那我劝薛兄一句,还是不要进去了罢!若是宁国府,先下府中无人管事,兴许还有一丝可能,但要是荣国府……且不说他家大小姐在宫中得宠,就说他们家这个掌家的琏二奶奶便是不好应付的,届时非要闹得你不安宁呢!”
我一惊,这李弘竟对贾家如此了解?他究竟是什么人?我怕不是被骗了?
李弘倒是对我的异样浑然不察,他继续道:“自然了,这样一座巍巍府邸,欠下银钱的自不可能是公子小姐,应当是仆人之类,荣国府这么大,里头不知道有多少下人,薛兄怕是也不好找。”
“倒也是。”我随口一答,便让他领我绕着荣宁二府走了一圈,但见里头厅殿楼阁都是峥嵘轩峻,后面的花园里有不少树木山石,一派蓊蔚洇润之气。谁能想到外观如此显赫的一座府邸,竟然说无就无了呢?
这可不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吗?
这句话要是被我高中语文老师听到了,她准夸我!
“薛兄,你看那是什么?”李弘虽说低声问,但我却听的很清楚,就好比熟睡时的蚊子叫,根本忘不掉。
我一看,原来是在一个角门模样的地方,一个小厮偷偷地探出身来,将一包东西递给外面的人,外面的人呢?他迅速地接过包裹,然后把一个钱袋塞到了小厮的怀里。小厮拿过钱袋后一闪身便不见了,门也关了。
两人虽无任何交流,但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可知是老手了。
“看来这贾家也不过如此,并非铁板一块。”我笑道。
李弘也点头称是,遂又将贾家里的荒唐事说给我听,什么“衔玉而诞”、什么“姐姐妹妹”……总之是把我没看过的《红楼梦》全都给我补上了。
我倒也乐得听他讲,反正我俩坐在暖烘烘的茶室里,正好就当听小说了。
待他讲完,天色已经大暗,北方天黑的早,这不奇怪。我们于是又吃了晚饭,晚饭后,我们又去王府附近逛了逛,我这才知道王子腾升了九省统制,奉旨出都查边。我心中自然是大喜,这应付贾家已经很困难了,若是再来个王子腾,怕是要折腾不完我!先下这门亲戚可以说是无碍,只专心应付贾家即可!
回到客栈,我即向李弘告辞,我说:“既然这钱是要不回来了,那我明天便回去吧!不然留在这里也是费银子!”
“可……”李弘想要苦留,然而却被我拒绝,他见我执意要走,便不再多说,只是留下了几张银票,叫我务必收下。
我没有推辞,因为京中的花销确实很大,留这一笔银子总不是坏事。
我们二人都有一见如故之感,我忽然想起了电视剧中结拜的场面,便问道:“不如我们结拜成异姓兄弟如何?”
“好啊!”李弘一拍大腿,“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然而王点却不同意,一天都没怎么说话的他此时开口道:“四……四公子,不可!不可呀!”
“哦!”我恍然大悟,李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道,“原来你在家排行老四!那你不能和我结拜,否则你的兄弟姐妹们该怎么办呢?不好,这不好!诶呀,其实我也有一个妹妹……哈哈!是我鲁莽了!”
“不妨事!”李弘却是非常想结拜的,“我在家中虽也有兄弟姐妹,可我们之间并不相亲,平日里说的话竟还没有今日和薛兄所说得多!小弟是真心想和薛兄结拜!”
“其实我也是,我和我妹妹也说不上什么话,主要也是性别不同,爱好不同!”我感同身受,作为独生子女的我,还是很想有一个兄弟的。
于是,在王点的反对声中,在李弘的坚持下,我们终于还是结拜了。
“苟富贵,勿相忘!”我们两人大声喊道。
当然了,这也是我们分开的时候。
翌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就带着阿大阿二退房了,并且叮嘱掌柜的,如果李弘来了,就说我们已走,千万不必来追,日后定会再见的。
然后,我便带着阿大阿二去城里的另一家客栈定了两间房,睡起了回笼觉!待到午饭时候起来时,浑身神清气爽,之前发生的事情真如梦境一般,颇有几分大学时候早起上课下课后又回寝室睡觉的感觉……
我们在客栈里吃了午饭,四菜一汤,算不上好吃。可能是因为吃苏菜吃习惯了,突然吃北方菜反而觉得不好吃,可我明明是个北方人啊!哦,对了,我是北方人没用,薛蟠是南方人啊!他的身体习惯了苏菜呀!
没错,没错,我是魂穿,不是身穿。
吃过饭,我们便按照薛夫人给我们的文书去寻找薛家在京城的宅院,薛家在京中虽有几处房舍,但是已经十多年没人住了,那些看守的人都纷纷当起了二房东,借此赚钱。如今我虽到了,但也并不要求他们即刻搬离,只是让那些二房东们把欠我的银钱还清,并且从下个月起不准再往外租了,因为薛家就快来了。
虽然我说的煞有介事,但其实我并不想在京中长住,虽然我没读过《红楼梦》,但我也是有最基本的文学常识的,所以我并不想和贾家有一丝一毫的牵扯,我只想快点离开京城。
这一趟收租下来,竟也得了千两银子。我本就不喜欢住二手房,如今既然银子足够,那我干脆再在京中买一套宅院算了!反正……反正我觉得这也挺符合薛蟠的作风的。
想我大学毕业后无房无车,如今却能在京中三环以里买豪宅,这样一想,做薛蟠似乎也挺快乐的?
果然,我还是不想努力的。
既然这次来京是为了探亲,那么宅子便应离贾家近些,只是贾家所住的乃是京城的核心地带,房价令人咂舌。我仔细想了想,似乎也没必要真买一套大宅子,薛家人本就不多,空着那么多间房子也是浪费。所以,我挑了一套中上等的宅子,屋子不多,但是每间都很宽敞,花园等等也都一应俱全。
买完房子便是装修了,虽然我是工程力学专业毕业的,但是有一说一,我的偏向是理论力学和分析力学,也就是说——我其实是搞理论的。
而且很显然阿大阿二对此也一无所知。
虽然但是,重任在肩,我怎么可能退缩呢?我们去找了几个老师傅来,他们说一句话,我们回顶三句话,争取不暴露自己是个小白的事实,没办法,为了不被骗,只能用外行充内行了。
院子装修了差不多有一个月的功夫,我掐着指头算了好几遍,发现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及在过年前回家了,于是索性寄了封信回去,把京中事宜交代妥当,然后便不再催师傅们干活了,而是让他们开始“慢工出细活”。
以前上课的时候,老师就告诉过我们,不要小瞧建筑工人,尤其是那些有经验的木匠,他们对物理学的知识比你们这些大学生要了解得多,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罢了。他们利用重力测垂直关系的时候,人们还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重力呢!这我原来是不信的,可当我真的和这些老师傅们开始打交道之后,我确实被他们的智慧折服了。其实古代并没有“知识”这个概念,他们掌握的大多是“经验”,而且是很难用公式来推导证实的“经验”。可就是这“经验”却有它的可贵之处——它早已在不计其数的实践中被验证,它们不仅是正确的、实用的,而且还是十分巧妙的。
就像木匠师傅说的那样:“公子啊,这东西用的不是个力气,而是个巧劲儿。尤其是你平日里一直研究的榫卯。”
榫卯一直是我非常喜欢的一种结构方式,不用铁钉却能固定房梁。
“可惜啊……”老师傅仰天感慨,“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就没人学呢?”
“什么!”我大吃一惊,“没人学?”
“是啊。没人学。都说用钉子方便。”老师傅一边继续手里的活儿,一边回答。
那这可不行啊!我连忙抓住老师傅的手,道:“师傅若不嫌弃,可否收我为徒?”我也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直接向他作揖行礼,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他却也没有拒绝,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他是一个特别有自尊心的匠人,想让他教我东西,那就只能拜他为师,何况我也是真的想学。
“师父,还没问您名号呢!”
“我姓鲁,排行十七。”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一边学习,一边装修,不知不觉间竟也都忙完了。
我并没有让师父离开,我特意给他在薛家其余的宅院里留了一间房,薛夫人和宝钗要住在这里,他也住在这里的话,多少有些不方便。我不仅向他学艺,同时还让他联系其他有手艺的师傅们,我准备在京城创业——古代工程集团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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