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你去哪了？

002

        另一座城市，航班准时抵达。

        李筝取了行李，走出机场，手机开机，程聘的一通未接来电就以短信形式通知过来。

        现在已经第二天凌晨一点，李筝在手机回拨界面犹豫了下，想到这个时候拨过去应该会吵到程聘休息，手指一划，退出界面。

        打了个出租车，往目的酒店赶。

        五年前大学毕业后，李筝就找了份工作一直兢兢业业做到现在，从普通无名员工慢慢升职到组长，部门经理。

        一个beta要想当上公司更高的管理层，不仅仅要能力，还要够硬的关系后台，不然那些alpha会心照不宣联合起来挤兑你，在奚落一句，“一个beta就不要想你不该想的位置。”

        在酒店前台，李筝收好身份证明，他父母亲希望他能做个争气，不论什么困难都会努力争取一下的人，取名“筝”。

        但长这么大李筝没什么想争的，父母因故去世，他被程家收养后，拥有的属于他的就更少得可怜。

        一晚上马不停蹄的奔波，让李筝有些疲惫，到房间定了早上起来的闹钟，便合眼睡过去。

        第二天李筝抽空给程聘回电话，却得来无法接通的消息。

        怎么回事？是昨晚上他不接那通电话所以生气了？

        来不及在拨通第二通电话，合伙人已经在叫他名字了，李筝只好暂时收好手机。

        谈好合同细节，李筝婉拒合伙人晚上还要聚会的邀请，立刻买好回程的票，不管如何，他想回去见见程聘，想当面解释他昨晚上没接那通电话的原因。

        他害怕程聘以后都不理自己了。

        坐车回到家，等电梯时，有个后颈贴了抑制贴，长相清秀的omega走进来。

        omega……

        李筝帮忙按了楼层，随后沉默地别过眼。

        到李筝家楼层，他抬脚走出去时听见背后那个omega小声不满的说，“谁家alpha没管住，信息素到处散，真没教养。”

        信息素，听程聘说alpha和omega靠这个互相吸引彼此，但程聘很不爱外露信息素，嫌弃的说什么这像一只“花枝招展的孔雀”。

        可他是个beta，什么也闻不见。

        李筝轻轻叹口气，输入密码推开门瞬间就很明显感觉哪里不一样，他临走前挂在玄关处的衣服不见了，摆放整齐的鞋子此刻显得杂乱。

        李筝皱了下眉，手机拨通报警电话，一边往卧室里进。

        男声磁性的传来，“您好，这里是报警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我家被入室盗窃……”

        推开卧室门，李筝想象里衣服被随地乱扔，柜子被拉开翻得乱七八糟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有的只是床上隆起的一个大包，有人躺里面。

        李筝往前走了两步，被窝里那人突然掀开被子坐起来，他西装领口翻起，双目布满红血丝，声音沙哑的喊，“李筝。”

        “程聘？”

        见到有些狼狈的程聘，李筝着实愣了下，“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在这？”程聘似乎是笑了下，但下一秒用一种恨不得咬碎李筝的眼神盯住他，咬牙切齿问，“一晚上没回来，你又去哪里了？”

        李筝突然语塞，“我——”

        “您好先生？您还在说话吗？”

        电话那端男声在询问。

        程聘听见了，眼神更凶恶，“他是谁，为什么你在跟他通电话。”

        “是报警中心人员的电话。”李筝对电话说了句抱歉便挂断了，他走近程聘，能感觉到程聘现在状态很不对劲，关心又有点着急的问，“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你怎么是这个样子。”

        他想碰程聘。

        但程聘却用力打开了他的手，“你一个beta懂什么？”

        beta。

        李筝被打开的手僵在半空。

        空气冷凝了两秒，两秒后，李筝机械般的收回手垂放到腿侧，别过脸去，“那你休息，我出去了。”

        “出去干嘛，继续跟刚才那个男人聊天？”程聘叫住他。

        李筝停下动作，摇摇头。

        程聘如兽状的双眸紧盯住李筝的背影，被子下被遮住的手早就攥紧青筋暴起，有研究理论表明顶级alpha克制易/感期会比其他alpha轻松，平时不说，但至少此刻，程聘感觉这项研究结果在放屁。

        “你真的什么也感觉不到吗？”

        李筝听见程聘这么问。

        感觉到什么呢？李筝不懂程聘说的什么意思，他诚实的摇摇头，“没有。”

        随后李筝听见程聘笑了下，说，“我在对一个beta说什么呢。”

        太刺耳了。

        像一盆刺骨冷水从头到脚淋得李筝手脚冰凉，他不由得将握住门把手的手紧了紧。

        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很快程聘就已经走到李筝旁边，哑着声音命令，“开门，我要回去。”

        李筝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开门侧身让程聘出去。

        这时他听见窗外有人在破口大骂，“他妈的谁家alpha发/qing了？！信息素不要钱啊这么散！我一个alpha都要闻得生理性呕吐了！打抑制剂，很难吗很难吗很难吗！散什么信息素不要脸的臭alpha！我呸！”

        抑扬顿挫激昂奋忾的一顿骂听得李筝一愣一愣的，但他很快从其中提取出关键词——发/qing，alpha。

        [你真的什么也感觉不到吗？]

        李筝想起了程聘问他的话。

        是他的问题，当他看到程聘那个状态就早该想到的。

        联想到以前易感期出的事情，李筝不敢停留赶忙追出去，拽住还没有走远的程聘，“等等，你发/情期来了？”

        程聘没扭头，背对着李筝看不清脸上表情，但李筝认识程聘现在穿的这件衣服，是自己当时挂玄关处的。

        “怎么，你要打给报警中心，给刚刚那个男人说，”程聘语气冷漠，“告诉他，你家有个要发/情的alpha，快来把他抓走。”

        李筝立刻否决，“我不会。”

        “可是你和别的男人打电话了。”

        程聘说，“在我面前。”

        李筝哑然，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程聘说得义正言辞好像这事就是自己的罪过。

        “抑制剂呢？”

        李筝决定跳过这个话题，“或者你最近有没有看上的omega，打电话……”

        打电话让那个omega干嘛呢，李筝不是不懂那些事的小孩，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想到程聘会和别人的亲密，阵阵酸味就在往口腔上涌。

        可是，这是最好的选择。

        在还没反应过来时，一股蛮力却猛地掐住李筝的脖子，将他抵在墙上，下一秒，程聘俯身亲过来。

        锋利的犬牙咬破李筝的唇瓣，唇舌一遍遍在伤口流血处舔舐。

        有些刺疼的感觉传递到李筝大脑，影响他理智的决断。

        alpha的易感期无论和beta接触多少次都是没用的，但他私心不想程聘去到别的omega身边。

        像往常很多次那样，李筝回吻了程聘。

        接下来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从成年后就互相慢慢了解彼此身体的两个人，到现在已经将近十年。

        易感期第三天的时候，李筝在象白的床头柜最底下，翻出了两管alpha专用抑制剂，趁程聘在沉睡时给他扎了两针。

        做完这事，这才卸力倒在程聘旁边。

        程聘长相很好看又有侵略性，加上又是顶级alpha，程家是数一数二的有钱有权，倨傲资本太雄厚，脾气坏到不知道哪去了，现在还好知道收敛些许。

        但现在躺在他旁边的程聘，闭上眼睡觉的样子很乖，睡觉姿势也很礼貌，占据床一个小边。

        李筝忍不住，亲了下程聘额头。

        他太喜欢程聘了。

        年少心动的人，一直动心到现在。

        第五天，程聘才从易感期里缓过来，从床上坐起来，被子顺着滑落到腰间，他捏了捏泛疼的太阳穴，回想了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表情慢慢冷下来。

        “嗯——”李筝突然在睡梦中嘤咛一声，程聘扭头看过去，李筝眼底青黑，唇瓣几处伤口，肩头斑驳着咬/痕，有几个看着下口很重已经青紫了。

        肩头都这样，被被子遮住的身体其他地方更不用说了。

        “……”程聘居高临下看了李筝一会，起身穿衣服离开。

        闹铃准时闹响了李筝。

        李筝睁眼，迷迷糊糊地下意识往旁边摸了摸，却发现本该热乎的温度已经凉了。

        “程聘？”

        从瞌睡里一下清醒，李筝大声喊了几声alpha名字，没有回应。

        看来是走了。

        李筝揉揉自己腰，想着还是决定给程聘打个电话。

        电话嘟嘟两声被接起。

        “有事吗？”

        程聘接电话的语气很冷，根本不像平时对话，但李筝身体迟钝导致思维迟钝没发现，“你身体还好吗？”

        电话那端程聘沉默了三四秒，“李筝，你只是beta，别做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没事最近别给我打电话，也别来见我。”

        电话被单方面挂断。

        李筝捏紧手机，呆愣的哦一声，在床上发了会呆，才慢慢从床上下地，捡起地上程聘穿过的西装，准备扔进洗衣娄里。

        这时候什么东西从西装口袋里掉出来。

        李筝往下去看，才发现这和前几天他给王姜姜助理的创口贴款式一模一样。

        “？”

        程聘什么时候买过小蓝莓图案的创口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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