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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最后还是处理了伤口才出发。

        对此兰德尔的解释是怕惊吓到奚越。归疠沉默了片刻,并不觉得那个面对原生虫族还没吓晕过去的小雄虫连这点伤都见不得。不过兰德尔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就听从了这个意见。

        十分钟后,兰德尔驾驶着悬浮车载着包扎过后换了一身干净制服的面色苍白的归疠,踏上了回家的路。半小时后,悬浮车就稳稳地停在了奚家别墅门前。

        归疠弯腰下车,顿了一下后他慢慢挺直脊背,修长挺拔的身姿像一支优美的竹。兰德尔从另一侧下来,先是关切地看了看归疠的背部,确认没有血渗出后才挥了挥手,低声说:“他就在楼上,拜托了。”

        归疠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到了家门前,兰德尔有些胜利在望的焦急感,他急匆匆引着归疠进了门,两虫一前一后走上楼梯,转到二层,在紧闭的卧房门前撞见了一只雄虫。

        “哟。”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似乎一早就在这等着了,他容貌昳丽,下垂的眼尾却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温润,黑色的头发乱糟糟的没有打理,穿着简单的睡袍姿势随意地靠在二楼栏杆上,微笑着抬手向他们打了个招呼。

        归疠脚步顿了顿,兰德尔却快步上前,拥抱了他。

        “雄主。”兰德尔将脸埋在他的颈窝,放低了声音。

        “嗯。”矮了兰德尔半头的漂亮雄虫温柔地回答,抬手揉了揉自己雌君麦浪一样的金发。在兰德尔满足的低叹后,他才结束了这个拥抱,随后兰德尔后退半步站到了他的身后,看着雄虫将目光转向了跟在后面的归疠。

        “初次见面,你好。”雄虫微微笑着,接过了谈话的主导权:“如你所见,我是兰德尔的雄主,我叫奚元启,之前的婚约是我出的主意。兰德尔和我已经讲了来龙去脉,对于你的遭遇我深表歉意,之后我会向你提供弥补方案——在我能力之内。身为奚家的家主,你可以相信我的承诺。”

        “别的我不赘述了,奚越就在那边——”雄虫收住话头,抬起手指了指紧闭的房门:“我们就不过去了,他现在只想见你。拜托你安抚一下这个小兔崽子,我代表兰德尔感谢你。”

        条理清晰,表述流畅,归疠对这个在帝国研究所任职的雄虫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他本人也不是废话的性格,于是沉默着点了点头,转身便走向那紧闭的卧室门。

        敲门前,归疠侧耳听了听,门里并没有什么动静,这似乎和兰德尔形容的紧急情况并不一样。他沉吟了片刻,这才慢慢伸手,坚硬的骨节碰撞在木质的门板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下一秒,一声愤怒的大叫穿透门板,狠狠冲击了归疠的耳膜。

        “都说了不要再打扰我!除非把他叫来,否则我绝不会——”

        虽然有些变调,但确实是那个他救下来的小雄虫的声音。

        “奚越。”归疠低声说。

        声音停了。

        片刻后,房间里传来哐当一声,似乎是什么翻倒在地了。然后就是一阵惊慌失措、似乎喘不上气的挣扎喘息。归疠侧耳听了几秒,神色猛然一变,按在门上的手顿时用力,坚硬的门板霎时吱嘎一声变了形。下一秒他黑色的身影狂风般猛然撞开了变形的门板飞身进去,没想到这也能出意外的兰德尔和奚元启双双吓了一跳,也紧随其后冲了进去。

        然后他们就看到归疠迅速将那双手艰难地抓着套在脖子上的绳子、试图夺得一点呼吸空间的年轻雄虫拦腰一抱,另一手干脆利落将绳子一扯。结实的绳子在巨力之下瞬间断裂,归疠稳稳地将小雄虫抱在怀里,解救了下来。

        “……”奚元启一脸不忍直视,转过头叹了口气,对这个能失手把自己吊住的孩子无语至极。兰德尔则有些担忧,他正欲靠近看看孩子是否受伤,奚元启却拉住了他的手,狡黠地冲他眨了眨眼。

        兰德尔一愣,然后心领神会地停下了脚步。

        “咳咳咳……”

        归疠忍住因大幅度的动作牵扯到伤口引发的剧烈疼痛,尽量稳当的席地而坐,让刚被解救下来的的年轻雄虫靠在自己怀里,他垂眸观察着被他抱在怀中大声咳嗽的年轻雄虫,以便确认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个刚成年不久的雄虫容貌还很青涩,带着婴儿肥的脸颊看起来圆润可爱,和他的雄父如出一辙的眼睛此刻因恐惧而紧张地半闭着,薄薄的眼皮下猫眼石一样的青金色瞳孔紧缩。在归疠的注视下,他一边痛苦地咳嗽,一边难受地在自己白皙的脖子上抓挠——归疠皱起眉,一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强迫他冷静下来:“奚越!已经没事了。”

        “呜……呜……”

        激动的喘息声渐渐平稳,归疠感到怀里的颤动慢慢小了下去。

        他放开了小雄虫纤细的手腕,情绪平稳下来的小雄虫乖乖倚靠在他的怀里,和之前两个月在德尔塔星系时一样乖巧。

        归疠这才松了口气,看着怀中安静下来的雄虫,他的思绪不由微微跑偏了。在德尔塔星系捡到小雄虫时,归疠曾以为他和兰德尔更像,毕竟那一头灿烂的金色长发实在让人过目难忘。但直今天见到奚元启,归疠才发现这小雄虫的五官虽然还没完全成熟却已经十分贴近他的雄父,看来未来也会是吸引无数雌虫竞相追逐的好手。

        不过他对雄虫没什么兴趣就是了。

        此时问题应当已经解决,小雄虫被救了下来,归疠抬首询问地看向委托他来的兰德尔,怀里的人却在此时轻轻哼了一声,伸出被归疠捏出红痕的手,轻轻抚上了他英俊的侧脸。

        归疠不得不收回目光,垂眸看向怀中脆弱的雄虫。

        从死亡的恐惧中冷静下来后,小雄虫的表情也逐渐平静,优越的相貌更加清晰地展露出来。他睁着泛着泪光的青金色眼睛,将还带着些许恐慌的目光聚焦在了归疠身上,圆润的鼻尖随着呼吸一抖一抖,薄唇微微张合了几下,小心地吐出一个名字:“归疠?”

        他原本清亮的嗓音有些沙哑,归疠平静地回答:“是我。”

        小雄虫纤细的手划过他的颊侧,归疠神色如常,任他摸了个遍。那只手慢慢垂下,却又在归疠身上流连了一番,最后才慢慢摸索过去,握住了军雌带着薄茧的温暖手掌。

        直到此时小雄虫才安心,他紧紧抓住雌虫温暖干燥的手,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坐起身面对归疠,靠近了雌虫的怀里。

        “你可算来啦。”他吸了吸鼻子,小声说。

        完全不见刚刚愤怒的歇斯底里的样子。

        归疠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奚越和归疠一起生活了两个月,知道归疠性格如此,并不觉得这态度冒犯,反而伸出双手环抱住了他,恨不得把自己整个黏在归疠怀里。这样抱了一会儿,奚越才又想起什么,语气轻快的高兴道:“我和那个不认识的雌虫已经解除婚约啦!我说了要和你结婚的,我是认真的!”

        “……”归疠顿了顿,继续应了一声:“嗯。”

        听他应声,怀里的小雄虫顿时兴奋起来。他一下子坐直,不再贴在归疠胸前,满脸期待地看向归疠俊美的面容。眼前这个雌虫,两个月前救了他一次,今天又救了他一次,从听到归疠到来的那刻起就怦怦乱跳的心提醒着他,世上没有谁能比眼前这个雌虫更值得自己去爱了!

        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更认真、更郑重,一开口时却还是漏了一丝颤音——

        “那……那你……答应和我结婚吗?”

        归疠:“……”

        他无语了一瞬,实在不明白小雄虫何来如此执念。这显然应当拒绝,但归疠转念就想到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安抚小雄虫让他不要再寻死觅活——犹豫了一下,归疠侧脸看向站在门口的两人。

        然后就看到了满脸鼓励的微笑,向他竖起大拇指的奚元启。

        归疠:“……”

        好吧,他明白了——只希望以后小雄虫不要怪他。

        “目前还不行。”归疠低声说。

        怀里的身子猛地一抖,小雄虫霍然抬头,声音急得发颤:“为什么!”

        “因为雄虫撤销的婚姻申请,一年内不得再次缔约。”

        “……什么……?”

        归疠微微叹了口气,目光平静地看向震惊得张大嘴巴的小雄虫:“如果你想和我结婚,那么下次可以申请的时间在一年后。并且由于是你撤销了婚姻申请,那么下次的申请需要提前报备给婚姻管理部,他们派专人提前一年进行一月一次的评估,全部通过才能再次进行登记。”

        解释完这些,归疠心里涌上一丝无奈,这让他又叹了口气:“……奚越雄子,我将您送回来,不是想看到您将自己的生命作筹码的。您的生命很宝贵,希望您有这种自觉。”

        也许是这些话让小雄虫太过震惊,他的嘴巴不仅没有合上,甚至又张大了一寸。他呆滞了半天,直到门口那里传来一声嗤笑,小雄虫才猛地回过神,纤长的双手闪电般抓住了归疠衣襟,宝石般的青金色瞳仁不安地收缩着,沙哑的嗓音颤抖的厉害:“你、你说什么?我……我解除了和你的婚约?”

        看起来,他十分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归疠适时沉默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直接刺激脆弱的雄虫。但有时沉默也是最好的回答,小雄虫的神色越来越震惊,抓着归疠衣襟的双手也越收越紧——好半天,那双属于雄虫的纤细的手才脱力、或是认命地慢慢放了下去。

        “你早认出我了,是不是?”小雄虫吸了吸鼻子,声音发抖,完全盖不住浓重的鼻音。他看到归疠平静地点了下头,心里委屈得要命,却也没发脾气,只是把头深深低了下去:“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与你订婚,其实是不得已之举,这件事你之后可以问兰德尔少将。”归疠低声说,眼看小雄虫肩膀一抖,显然是要哭了,他不得已放缓了声音继续解释:“但这不是主要原因。我执行任务之前,从兰德尔少将那里得知了你逃走的事,你看起来对结婚一事十分抗拒,所以……我并没有坦白自己的身份。”

        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小雄虫显然没想到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呆滞地低着脑袋,好半天才狠狠吸了一下鼻子,嗫嚅着想说些什么,结果下一秒,归疠听到自己背后传来一阵憋不住的怪笑:“哈哈哈哈哈哈……”

        归疠:“……”

        听起来是兰德尔的雄主,但这笑声实在是……不怀好意。归疠忍不住回头看去,就见门口金发的军雌一脸焦急地试图捂住黑发男人的嘴,却被对方以各种扭曲的姿势躲了过去不说,还开始输出一些冷嘲热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作为由帝国统一抚育长大的雌虫,归疠有些不解。难道奚元启主持实验的家庭抚育,是这样的吗?在帝国统一的保育院,绝对不会有人这样嘲讽一个脆弱的雄虫。

        而果不其然,归疠再回过头时,眼前的小雄虫眼泪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哇!”在这短短一段时间里受尽了委屈的小雄虫毫不在意形象地大哭出声,被极尽嘲讽的他下意识地向这两个月来一直照顾他的人寻求安慰,想也不想地向前一扑。

        “——!!”

        归疠顿时闷哼一声。小雄虫的身量纤细,但这样突然地扑进他怀里还是牵动了他的身体,背后的伤口顿时传来刺痛。他并不意外地皱了下眉,特制的腐蚀剂让他没办法愈合,费希又是在他的鞭伤附近下的刀,即使不是大幅度的动作包扎好的伤口也还是会崩裂。

        但归疠不想自己表现出来,他放缓呼吸,身体自始至终没有半点动摇。然而抽噎着的小雄虫就贴在他身上,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身量纤细的小雄虫被他的闷哼吓了一跳,甚至疑心自己不会撞坏了眼前的军雌吧——但这当然不可能,他泪眼朦胧地从归疠怀里抬起头,正想开口问些什么,鼻尖却突然轻轻一动。

        血腥味儿。

        “你受伤了?!”小雄虫沙沙的声音顿时沉了下来。

        军雌昨天送他回来时还好端端的,怎么今天来时就带上了伤?

        谁、干、的!?

        愤怒的火焰瞬间席卷了他含着眼泪的青金色眼眸。

        ……

        第二天,归疠复职。

        他昨晚被送去了首都星最好的基兰医院,由奚元启出面,为他申请了解除腐蚀剂的药物。对症下药后恢复力极强的身体很快就将伤口愈合,而关于他犯下的“藐视雄虫生命罪”,也由小雄虫半夜亲自跑到军事法庭,撤销了指控。

        他回到了自己任职的中部军区,神色淡淡,可一路上却总有奇怪的目光向他看来。

        ——也许是自己被退婚的消息传开了。

        但他并不在乎这些。从德尔塔星系回来之后他只提交了一份文字简述,现在他要亲自向上司述职。

        可当他事无巨细地报告完毕,一抬头,他在一向严肃冷厉的上司脸上也看到了那奇怪而微妙的目光。

        归疠:“……”

        他终于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离开上司的办公区,回他自己的工作室时,归疠加快了脚步,他实在不想看到那些和他同样身穿黑色制服的同僚们的奇怪目光。直到推门进入自己的办公室,他才松了口气。

        再一抬头,他就发现办公室内虎视眈眈地坐着四个军雌,似乎等他许久了。归疠不知为何头皮一阵发麻,而此时一个长着狐狸似的吊梢眼的军雌一脸八卦地凑了过来,递给他一个智能终端。

        归疠低头,淡蓝色的光幕上显示出了一行鲜红色的大字:“惊爆头条!”

        “震惊!西斯廷学院两雄虫大打出手!b级雄虫怒卸a级雄虫双手!”

        “独家内幕!b级雄虫行凶时吐露原因!暴力行为的背后之谜终于解开!竟是为了他!”

        归疠:“……”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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