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一酱，能认识你真的太好了呢！

网瘾女孩，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

        ——羽生结弦

        安染，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她有着幸福的家庭，恩爱的父母，她的父母都是医生，虽然平时工作很忙，但很爱她。安染从小也很懂事，她长大之后会也想成为一名医生，但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她13岁的时候被改变了。

        她的父亲因为医闹被患者家属失手杀害，她的母亲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出了车祸，一夜之间，这个幸福的家庭分崩离析，就剩了孩子一人。

        安染本以为法院会给她的父母一个公道，但法院判定因为犯罪嫌疑人未满18周岁且有忏悔和自首情节为由，判定为过失杀人，她对这个世界绝望了，对这个所谓的正义绝望了。

        周围亲戚都不肯领养她，要么只是贪图他们家的财产，不得已，安染父亲的朋友，许默凡，一名心理医生兼精英律师领养了她，但他领养安染的目的，其实是为了研究她在失去至亲后的心理变化。

        安染和许默凡生活了五年，自学心理学和法医学，在得知罪犯马上要出狱的时候，她的报复即将开幕，这五年的沉寂，都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但许默凡察觉到了，他想阻止她，两个心理大师进行了一番假设论证，但如论如何，只要安染采取了行动，最后她就必定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许默凡知道，安染内心深处的恨意，在她父母去世的时候，在得不到一个公正判决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警察局的人也都知道，所以最后他能顺利的领养安染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名为领养，实则为监视。安染也知道，她在许默凡的眼睛里没有看到丝毫的爱与温暖。

        这五年，两个人朝夕相处，本该产生羁绊与感情，但两个人都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全剧最为高潮的一段戏，就是安染和许默凡第一次正面交锋，许默凡做出了各种假设，但他最倾向的是教唆杀人，这样一来，她没有丝毫的嫌疑，但因为她的杀人动机无法抹去，她必定会被传唤到警局接受调查，那时，她会以胜利者的姿态嘲笑那些所谓的正义的化身。她会在角落里看着受害者的家属，看着他们哭，那种疯狂，足以摧毁她。

        安染听着许默凡的假设，她勾起了嘴角，平时温柔胆怯的面容此刻被戏虐和冷漠所取代，她到底还是将自己最具有攻击性的一面展露出来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当初的凶手，李桥东，在出狱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安染，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的给她道歉，给她忏悔，她不过才二十几岁，头发却已经斑白，他在狱里深刻的反省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安染，他让安染成为一个无父无母、寄人篱下、需要看着别人的脸色生活的孩子。

        这样的忏悔对于安染来说，来得太晚了，但似乎也相当及时。

        安染面对他的忏悔，没有说一句话，李桥东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无法挽回，他不求她的原谅，他真心的想要赎罪，但他的家人似乎认为安染的态度不好。

        安染觉得，有这样的家长，居然能教养出这样的儿子，监狱真的是功不可没啊。

        安染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永远消失在我的面前。

        许默凡对安染说，你所做的这一切，其实都是基于李桥东是你想像出来的那个人，你没有去调查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他是一个不学无术、没有道德底线的人，那你对他的复仇计划便没了负担，你也绝对不会脏了你的手，这也是前面假设的最大的一个bug。而你最害怕的却是，他是在冲动之下做了这样的事情，他反思了自己的行为，他想要赎罪。这样的人，你没有办法在毫无愧疚的情况下杀了他，你也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所以你跟他说“永远消失在我面前”，其实就是变相的对复仇计划的放弃。

        安染知道，李桥东对她父亲的行为，是因为他年纪小，道德观念还没有形成，所以他如果真的反省了，真的忏悔了，是可以被原谅的。而她，这些年也明白了，她只是想要一个道歉而已，一个真诚的道歉而已，现在她听到了，她也哭了。

        最后的结局，她选择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在家中的浴缸里割腕自杀。

        很多事情，一旦做了，是没有可以后悔的余地的，她的父母死了，杀人凶手来给她忏悔，她无法代替父母原谅他，也无法原谅自己，这五年，安染是抱着复仇的执念活下来的，当她看到了杀人凶手的悔恨，她知道自己无法完成复仇，所以她选择了自我了断。

        片尾的彩蛋，是许默凡穿着衬衣，系着围裙在家里做饭的背影，他询问要吃什么的时候，从他的背后传来了一声回答，是安染的声音，也预示着她并没有死去。

        她活了下来，她回答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轻快，她似乎走了出来，但似乎也没有，但她还活着。

        锦一数不清第几遍看完剧本，整部剧里，她记忆深刻的是安染说给许默凡的一句话：【经过这五年，我体会到的最深刻的一句话就是：正义，就是权利！只有有权利的人才配谈正义这两个字。其他的人，不过是被他们踩在脚下的蝼蚁，他们想怎么踩就怎么踩。所以，我不再会把希望交给那些打着正义的旗帜的废物手里！】

        如果没有许默凡的阻止，可能他的假设就是安染最后的结局。这是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之后所形成的带有偏差的观念。

        第一遍看完，锦一心里有一种无法舒缓的恨意，第二遍看完，她心疼安染这个孩子，第三遍看完，她理解了安染的做法。

        不能手刃杀人凶手的无奈，不能为父母报仇的悔恨，她这五年做付出的努力在这一跪面前，就好像是做了无用功一样。身为一个孩子，她克制了自己，选择了放弃，就算她选择了复仇，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大家只会觉得遗憾。

        她在最冲动的年纪里，原谅了一切能原谅的人，但唯独没能原谅她自己。

        锦一把自己缩在椅子里，把头埋在膝盖上，默默的掉着眼泪。她为安染的人生感到难过，虽然她最后还是被救了，她想，许默凡这一下应该会真的对安染好吧。不然他这个洁癖不会系着围裙下厨的。只要有人对她好就好了。

        “一酱，你怎么了？”羽生结弦蹲在锦一身边，看着她。

        “我没事。”带着鼻音的声音回答道。

        羽生听出她在哭，但看这样子，她肯定不想被看到自己哭泣的样子，他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一酱，大丈夫，我在呢。”

        他看了看翻开的已经写满了字的剧本，上面还有一些圆圆的水渍，应该是看剧本哭了吧。

        “我没事儿，哭一会儿就好了。”锦一摆摆手，示意羽生不用管她。

        羽生拉着凳子坐在了她的旁边，趴在桌子上，看着她，“一酱真的是很感性的人呢，又很温柔，能体会到剧本里人物的喜怒哀乐，将她们赋予生命，再传递出来。真的很厉害呢！”

        锦一微微抬头，还挂着泪痕的红红的眼睛看着他，好像在问是真的吗？

        羽生轻笑着点头，“我觉得能认识一酱真的！真的太好了呢！一酱总是用自己的方式传递着温暖，很多时候却又会享受孤独，但我认为这是不得不去享受孤独，我觉得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在一酱情绪低落的时候陪着你。”

        “那你孤独的时候怎么办？”

        羽生看着她，“我想，我大概，会也想要一酱的陪伴吧。虽然有很多的孤独，是我们必须自己面对的。”

        “呐，yuzu酱，我觉得你将来肯定不用训练就可以对女朋友说出很多的情话出来。”

        羽生失笑，“一酱怎么会想到这里去啊？好啦好啦，别哭了，看看这是什么？”他说着从背后掏出一个盒子递到锦一面前。

        “这、这不是……”

        “对哦，这是一酱最想吃的萩之月名点哦，”羽生说着把点心放到锦一手里，“一酱不是说想吃嘛，刚好我有朋友从日本过来，就拜托他顺便带过来了。”

        看着锦一笑得像个孩子一样满足，羽生也很高兴。

        “我现在还可以演戏，我真的觉得很感谢我爸爸妈妈。”

        趁着点心，锦一跟羽生说起了以前的事情，她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但现在，她想分享给羽生。

        “我家原来在北京，我爸生病之后，我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演戏的，后来我妈妈决定搬去杭州，卖了北京和老家的两套房子，家庭条件好了许多，我爸爸就不想让我在娱乐圈里待着了，他觉得我年纪太小，而且娱乐圈太复杂了，我会很累。”

        “我至今觉得我爸爸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是，他问我，喜不喜欢演戏？想不想要继续演戏？他没有替我做决定，没有觉得我做的决定都是为了你好，所以你必须接受。我说我喜欢演戏。我记得我爸当时盯着我看，他看了我好久，然后跟我说，既然喜欢演戏，那就去吧，不过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也一定要尊重演员这个职业，不要因为成了演员，就觉得高人一等。这是不对的。”

        “我觉得，但凡我爸爸妈妈当时的态度稍微强硬那么一点点，可能就没有现在坐在这里和你说话的我了。”

        “有很多人说，这个人的演技很厉害，那她平时的各种表现，肯定都是演的啊。”

        “我不是很理解，他们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句话的，但是我觉得，演戏么，演到最后，其实是一个你成为她，她成全你，最后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的过程。我的所有表现都是基于我要演出最真实的一个自己，我的情绪是真的，我的眼泪也是真的。”

        锦一看着一直听她说话的羽生，“我又哭又笑的，是不是像个傻子一样？”

        “没有哦，”羽生伸手帮她把眼角的泪水擦去，像她一样蜷缩在椅子里，“一酱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很懂事，很独立，不想麻烦别人，不想让别人操心的感觉。但这样的话，其实也意味着关系的疏远，所以我很高兴，一酱这一次主动跟我说这么多。真的很开心。”

        看着在“开心”两个字上咬字很重的羽生结弦，锦一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想法，一直以来，她都在回避，可是让她相信这么好的男生会喜欢她，致力于将一生奉献给花滑事业的羽生结弦，对她产生了一种名为喜欢的感情，她可以相信吗？又或者，她相信之后会如何呢？！

        “对了，一酱，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羽生露出了小狐狸般的微笑，看得锦一很想rua他的脸。

        “第一次见面？”锦一仔细回想了一下，“不是在冰场上吗？”难道还能有什么别的答案吗？

        羽生偷笑，“看了一酱你真的没有注意到啊。”

        “纳尼？”

        “我在多伦多回东京的航程中，遇到了一个女孩儿，排队的时候她就在我的前面，她戴着耳机，专注在手机上的游戏里和别人厮杀，她当时打了多长时间，我就在后面看了多长时间，虽然我看不太懂，但我也知道她肯定是遇上对手了。”羽生看着锦一一脸懵逼的样子，大笑，“你还不知道我说的是谁吗？”

        锦一后知后觉，指着自己，“不会是我吧。”

        羽生点头，“就是你啊，一酱。”

        “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啊，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13年的时候，六月份，多伦多回东京。”

        锦一仔细的回想行程计划，多伦多回东京，多伦多回东京，多伦多回……

        “想起来了？”羽生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想到了。

        “嗯，但是我不记得你在我后面啊。”

        羽生哭笑不得，“那是因为一酱，你，全程都没有回头啊，你只是在过海关的时候停了下来，上飞机之后，你的游戏也没停啊，我就坐在你旁边，你连眼睛都没有抬过，打完游戏之后，你又开始码字，然后倒头就睡。我连跟你打招呼的机会都没有。”

        听到羽生说的这么详细，锦一不好意思的趴在桌子上，手捂住脸，应该是她了，那段时间她打游戏打的正是凶的时候，有时候一天都在打游戏，根本顾不上理别人。

        “后来我有一次看到我妈妈在看你演的电视剧，我才知道你是谁的。”

        锦一把手撇开一点，露出眼睛，“所以，你那个时候，是认出我了，才跟我打招呼的是吗？”

        羽生歪了歪头，没有察觉出这句话里的深意，“也不全是，一酱大概不清楚，你那个时候虽然是在场边坐着的，但是也很耀眼呢。我一进来就看到你了呢，我当时的想法就是，一定要郑重的做个自我介绍，一定要认识你。”

        “认识我？”锦一抬起头，看着他，是不是她理解错了啊？

        羽生认真的点头，“对，很想认识一酱。”很想让你的眼睛里有我。

        羽生结弦看着锦一笑着说他们原来在13年就见过了啊，一酱，那次相遇之后，我在无意中开始关注起你来，现在想来，每一次词条的搜索，每一次了解你的过往，都是在默默的为「喜欢」这个词增添色彩，直到我再也不能忽视它的存在，我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深刻的感悟到，能认识你，真的太好了呢！

        回到家里，锦一倒在了床上，她摸着自己依旧滚烫的脸颊，想着羽生刚才近似于告白的话。

        “这家伙，真的是，他都不知道自己认真说话时的杀伤力吗？！”

        突然想到了什么，锦一按开台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打开之后，里面全是她画的羽生结弦，有素描，也有q版画，她原本是打算把这个给他的，但现在看来，还不是时候啊。再等等吧！

        我想我愿意相信你，就像你相信我能懂你一样。

        ——这是我自己写的故事，还是有点不太完善吧，本来我是可以让安染犯罪的，她的原定轨迹就是许默凡所说的教唆杀人，可到最后，我还是想要留一些温暖吧。这个剧情写的确实有点苦了。

        关于孤独，其实是我在看了哈牛的采访后有感而发写出来的。每个人都会经历过一段孤独的时光，这是谁都无法代替的。柚子习惯了一个人自处，她被剧本中的人物感动哭泣是一个人，她忙碌在赶通告的路上是一个人，她不舒服住院了也是一个人，她这次来多伦多也是一个人。哈牛之前看过柚子的一个采访，她谈到孤独的时候，说是会享受，但哈牛认为是不得不享受，因为没有办法，只有一个人，所以他才希望能在柚子孤独的时候陪着她，尽管他也体会过不少的孤独。

        说回来，哈牛真的是个暖男，柚子想吃萩之月名点，他就记着呢，还拖朋友带过来。这的太暖了！

        从柚子的经历告知大家，一定一定，不要在机场玩游戏，不然你可能回错过自己的缘分哦～～～

        其实最后，基本上已经明朗了，只不过两个人默契的都没有说出来而已。柚子又不傻，她情商也不低，她不可能不懂哈牛话里的意思。不过她也知道，知晓和在一起，又是另一种区别。马上面临高考的她，和一直在比赛的他，不会愿意彼此在这时候分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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