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燕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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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城至建安城路途遥远,梁琛为了照顾燕君的身体,将行程放得很慢,原本七日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小半个月。
抵达建安城时,已是六月中旬。
那天风轻日暖,万里无云。太子梁宣携百官于正午时分,便在城门前等候相迎。
正午三刻,浩浩荡荡的队伍才出现在百官眼前,等人行至三丈处时,梁宣先迎过去:“景衍,这一路辛苦了。”
梁琛从马背上跳下,走到梁宣面前拱手行礼:“景衍见过太子殿下。”
“你我兄弟之间不必这般拘礼,况且你如今还是大功臣。”梁宣扶住他的礼。
梁琛淡淡道:“这是景衍职责所在,算不得功臣。”
数月不见,这孩子待自己又多了些疏离。梁宣笑着轻轻摇头,转话题问道:“燕公子呢?”
他话音刚落,燕君从后面走过来行礼:“在下见过太子殿下。”
“燕公子不必向孤行如此大礼。”梁宣道:“听闻燕公子在永安受了大疫,不知现在身子可有好些?”
燕君答:“劳殿下记挂,在下身子已无大碍。”
“那便好。”梁宣看着两人,“陛下最近身子不适,便没有亲自出来相迎,但在宫中为你们设了宴,为你们庆功。你们一路风尘仆仆而归,先回府稍作调整,孤也先回宫复命。”
“恭送殿下。”梁琛和燕君齐声道。
梁宣转过身,携百官散去,两人重回马车内,直奔靖王府邸。
靖王府还是与从前一般井井有条,只是他们离开时,府内的树木还刚冒出新芽,如今却成了郁郁葱葱。
燕君回到主院的房间,挽心收拾着行李,燕君在自己久违的床上翻来覆去半晌后,抱着被子感慨:“真舒服,金窝银窝真不如自己的狗窝啊!”
更何况对比起永安城的住所,他这里才是金窝银窝。
挽心将叠好的衣物放入柜中,同时问出自己的疑惑:“公子,香岚姐姐还未归,你是打算用男子的身份示人吗?”
“对啊!”燕君裹着被子,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那公子不担心有心之人利用吗?”挽心追问。
燕君睡意上头,语气也跟着娇气道:“不担心,梁琛会解决的。”
梁琛在知道他真实身份后,第一时间将他身边的人都换成了可靠之人,也对府内的下人们进行过命令。最初燕君也担心过,怕府内的人嘴不严实,后来发现这府内的人都是梁琛精挑细选的,十分可靠。
况且如今时局已定,他倒是希望能有一人来揭穿他的身份,好让他顺水推舟,达成自己的目的,所以更加不害怕。
燕君在脑中回答着挽心的问题,眼皮渐重,最后陷入沉睡。
等他在睁眼时,已是日落西山,他与梁琛该进宫了。
近身伺候的丫鬟为燕君梳好四方髻,再从桌上拿起一根白玉簪插入发髻中,她对着铜镜看了两眼感慨:“这白玉簪虽与公子也配,却让公子少了几分英气。”
燕君也多看了镜中的自己两眼,十分赞同丫鬟的话答:“确实。”
他本身长相就有些偏女儿家的娇气,做女子打扮时,只要将这股娇气放大,便能让人不觉奇怪,可这长相做男子打扮时,总少了些男子气,再搭配着白玉簪,更显柔美。
若能有一只带些杀气的发簪……
正当燕君思于此事时,门外传来挽心的声音:“王爷,成公子。”
燕君连忙站起来,迎到门口问:“王爷来了多久了?怎不进来?”
梁琛答:“不久。时辰不早了,我们该进宫了。”
“嗯嗯,不过等我一下下。”燕君话刚落,就从一旁挽心拎来的食盒中随手拿出几块糕点,包在自己的手帕中,再转身对梁琛道:“好了,我们走吧!”
周围的人被他这一番操作惊得无言,只有梁琛朝他笑着点头:“嗯,走吧!”
坐上马车,燕君将包好的糕点拿出,这是挽心刚做了,他从食盒中拿出时还有些烫,等此刻坐上马车,入口的温度刚刚好。
他低头拿起一块递给梁琛:“王爷,先吃点糕点垫垫,免得待会只能在宴会上挨饿。”
自从经历了几次宴会的饥肠辘辘后,燕君懂得了未雨绸缪,每次都会吃些东西了再去参加宴会。
手伸出去很久,却迟迟无人接,燕君抬起头发现梁琛的目光紧紧地锁住他的脸。
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问:“是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梁琛不自然地挪开视线。
燕君狐疑地看了他半晌,才收回视线,再次递给他糕点:“要吗?”
梁琛接过糕点道:“待会的宴会,陛下应该会向你问话,你不必害怕,想到什么答什么便可,其他的有我。”
一向聪慧的人,却不知为何每当碰到感情时,脑子里就像缺根弦似的。
燕君丝毫没有意识到梁琛话里的温情,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王爷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害怕的,你顾好你自己就可以啦!”
梁琛看着他毫不胆怯的模样,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视线也看向车窗外。
他总希望这人能依赖一下自己,同自己亲近几分,就像他生病的那个夜晚,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可这人的性子太要强了,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很少有怯弱的表现。
因此,那个夜晚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令人魂牵梦萦。
两人于夜幕降临之际抵达宴会的宫殿,宫殿还是如以往一般富丽堂皇,歌舞升平,与他们在永安城的岁月如同两个世界。
燕君刚刚踏入殿中,就看见了钱缙,钱缙也正红着眼看向他,两人隔着人群朝对方点了点头,燕君跟着梁琛走到前面一些的位置落座。
梁琛是今日宴会的主角,他们坐下没多久,就有大臣端着酒盏过来朝梁琛敬酒。
那人走到梁琛面前,朝他举杯道:“王爷,这一趟辛苦了,下官敬王爷一杯。”
还没等梁琛开口,那人的一杯酒已下肚,梁琛垂眸看了眼手中的酒,跟着一饮而尽杯中酒。
那人又与梁琛客套几句后离去,但很快又有其他大臣过来,每个人都同那人一般,先说几句奉承的话,也不等梁琛回答就饮完酒,梁琛只能跟着喝。
原本一个两个来敬酒,燕君还察觉不出什么,可这一个接一个连绵不断的过来离去,好似想在宴会正式开始之前就把人灌醉一样,他不免生出疑虑。
燕君的视线在殿中巡视片刻,最后落在一脸笑意看向他们这边的梁粟,梁粟与燕君目光相对,他满脸坏笑地朝燕君举起酒盏,燕君毫不忌讳地白了他一眼,心中也明白这是谁搞出来的事情了。
又有一人走过来,等那人饮了酒,梁琛不自觉皱了下眉头,准备喝时,燕君起身按住他的酒盏道:“王爷近来身子不适,这杯酒便由我代饮吧!”
那人看着燕君接过酒盏,出言挑衅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怎敢代靖王爷喝酒。”
这句话明显触怒了梁琛,梁琛正准备发怒时,燕君在下面扯了扯他衣角,笑着对那人讲:“我算个什么东西……靖王爷妻弟算吗?”
燕君加深笑意,继续道:“我阿姊在回扬州时,便嘱咐我多看着王爷,免得被那些心术不正之人坑害了。”燕君边说,边用目光藐视着他,“所以啊,今天这酒,要么我喝,要么不喝,大人自己选吧!”
那人不悦地看着燕君,燕君淡然地回看着他,两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直到外面传来太监的一声“陛下,娘娘,驾到”,那人才愤然瞪了燕君一眼后离去。
燕君也来不及和梁琛多说什么,便跟随大家跪下,一直等明德帝走到高位之上,大喊一声“众卿免礼”,众人才起身坐下。
明德帝还是和以往一样,先说着开场词。燕君在下面打量着两月未见的明德帝,发现明德帝比起他们离去之前,更显苍老。
“永安一事,的确是辛苦景衍。”明德帝说到后面,目光看向梁琛:“景衍可有什么想要的奖赏?”
梁琛站起身,朝着明德帝拱手行礼:“为父皇分忧是景衍的职责所在,天下安,父皇才能安,父皇安,儿臣才能安,景衍属于尽孝,不该论赏。”
“孝归孝,景衍你这也属于立功,该赏。”明德帝像想起什么,问一旁的高公公:“前不久安北不是进献来几匹烈马吗?”
高公公恭敬答:“是的,那几匹马可谓马中龙凤。”
“那正好,景衍自幼在安北长大,朕听闻景衍喜驯马,那明日景衍你去马场挑几匹自己喜欢的。”明德帝和颜悦色道:“我大梁的皇子就该如景衍一样善骑射,方能显出我大梁男儿的英姿。”
梁琛行谢礼道:“那景衍便谢过父皇。”
“对了,还有一事。此次景衍将永安一事处理得十分好,朕很欣慰,从明日起,景衍便入内阁与内阁大臣一起共事吧,也多替朕分忧分忧。”
明德帝此话一出,在座众人都震惊不已。内阁是什么地方,那是能代天子处理国事的地方,一般只有太子与十分得宠的皇子才能进去。
而明德帝这一行为,是在直接告诉所有人他打算重用梁琛,这时大家才注意到,昔日那个不起眼的皇子,不知不觉走到了朝堂中心,成为他们不容小觑之人。
正当燕君还有些恍惚时,明德帝点名道:“听闻,这次有位燕公子与景衍一同前去,还助景衍成了不少事,哪位是燕公子啊!站出来让朕瞧瞧。”
燕君这才回过神,他紧握住双手,从容地走到殿中行礼:“拜见陛下,在下便是燕君。”
“抬起头让朕瞧瞧。”明德帝的语气不重,可燕君遍体生寒。
曾经他作为靖王妃来见明德帝时,明德帝从不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他感觉不到什么。可今天他作为燕君站在这里,明德帝用属于帝王的压迫感审视着他,他顿时感到呼吸困难,背后生出阵阵冷汗。
可此时的他不能表现害怕,只能硬着头皮迎上明德帝的目光,任他打探。
明德帝看了他半晌,才出声道:“朕早就听闻燕思远一名,今日得见果真如传闻里一般。这江南的水土确实养人,不仅能养出靖王妃那般的美人,还能养出燕公子这般如谪仙一样的人物。”
当一个人在这么公开的场合被位高者夸赞时,断然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果不其然,梁粟立即出声道:“儿臣非常赞同父皇这番话,这燕公子与那林小姐生得太像了,宛如一人。”
燕君心随着梁粟这话一颤,接着听见梁琛道:“思远与阿燕为姐弟,自然生得像,难道三哥与我们这些兄弟生得不像吗?”
梁粟被梁琛哽了下,面上闪过一丝不悦,很快他又笑道:“景衍这般维护妻弟,倒让我们这些做兄弟的生出几分羡慕啊!”
明德帝看着梁粟和梁琛争执了一会儿,蹙眉出声阻止:“好了,朕不过是感慨了一句,倒让你们争论上了。”
两人同时朝明德帝行礼,表示自己的失言,明德帝脸色才好看几分,继续问燕君:“听闻你在永安城不幸染上大疫,如今身子可有好些?”
“多谢陛下关系,思远身子已无大碍。”燕君不卑不亢地回答,明德帝眼中多出几分赞许。
“那就好。”明德帝道:“这一遭你也辛苦了,还在治水上出了不少力,你想要什么奖赏,可与朕说说,朕也好好赏赏你。”
明德帝说的要赏,但燕君丝毫没有听出想赏之意,而且他也不能像梁琛那般拒绝,他的身份不够。
在心中思绪万千后,燕君才开口道:“陛下既然这样讲,那思远也不客气了,思远确实有个想要的。”
“噢……”明德帝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那你说说,想要什么?”
燕君答:“林家从商多年,如今阿姊也为靖王妃,可林家依旧是所谓的民商,低人一等。陛下说思远此番立了功,那思远能不能求陛下,将林家升为皇商。”
“思远就只想要这个奖赏?”明德帝看着他问:“难道思远不想求个官来做做?”
“不了不了。”燕君装傻答:“思远性子闹腾,不适合为官,况且家中只有我与阿姊二人,日后父亲肯定是想我承接家业的。”
见燕君这般说,明德帝也没有再多讲,只是承诺他这几日便下旨将林家升为皇商后,便让人退下。
等燕君重回到梁琛身边坐下时,他才重重松了口气。与明德帝的对话看似他很平静,实则他每说一句话,都要斟酌无数遍,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
明德帝根本不想赏他,也不想他入朝为官,他之所以这样问,无非是想探探梁琛身边的人如何,倘若他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今日大概也不能活着走出这宫殿。
所以他选择了把奖赏给林家,一来他是林家之子,为家族着想很正常,二来可以告知明德帝,他没有任何心思,三则是他要卖好给林家,让林家知道自己除了帮林燕代嫁外,还可以给予他们许多别的东西。
这场宴会明德帝还是没能参与到最后,等明德帝离去后,又有不少大臣来敬酒,只不过此时敬酒的人与刚才完全不一样,此时的人只为讨好。
梁琛依旧拒绝不了,待他喝了不少酒,燕君也为他挡了不少酒后,宴会终于在两人生出些醉意里结束。
出宫路上,梁琛扶着踉踉跄跄的燕君走着,今日他才知道,这人喜酒,但酒量实在浅,不过几杯便醉了。
临近宫门时,突然从暗处走来一名太监与燕君相撞,燕君被撞了闷哼一声。
他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时,整个人一顿,然后看见太监跪趴着道:“还请王爷,公子恕罪,是奴才没长眼,撞了贵人。”
燕君摆摆手,哑声道:“无事,你退下吧!”
“诺。”
太监离去后,两人照常出了宫。等坐上马车,马车行使到主街时,燕君才打开手中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明日午时三刻,林家酒楼见。
燕君醉意散去,他把纸条递给梁琛:“很少有人知道林家酒楼。”
梁琛盯着纸上的字迹看了会,问道:“去吗?”
“去。”燕君不假思索答:“为何不去,能知道此事的人,不是什么善茬,我想弄清楚是谁。”
“那我陪你一同去。”梁琛把纸条递给燕君。
“不用,王爷明日初次去内阁,事情肯定不少。”燕君接过纸条,喃喃道:“那处也是林家赠予我的产业,不会有事的。”
梁琛看他的眸子黯淡几分,而燕君看着手中的纸条怀念起在永安城的时光。
那里虽苦,却不用像在建安城这般步步为营,处处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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