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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安北


在一夜的荒唐过后,两人前脚刚到军营,后脚燕君便开始了高热,梁琛为此内疚不已。

        正午时分,萧霖携大军抵达军营,他听闻燕君生病一事后,第一时间到梁琛的营帐说起风凉话:“哼哼,让你只顾风流,不顾纪律扔下大军就往回跑,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梁琛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骨,十分疲惫答:“兄长,我知道错了。”

        见人认错态度良好,萧霖就没有继续嘲讽他,他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紧闭双眼,双颊泛红地吐着热气,关切问道:“军医怎么说?”

        “夜里受了凉,而且被我折腾得……”后面的话梁琛没有说出口,但都是开过荤的人,自然也懂后面的意思。

        萧霖低头看着梁琛也是一副快要病倒的模样,想起这人在征战的数日里,睡了不到四个时辰,又在战事结束的那一刻马不停蹄地往回赶,都不知这人是怎么样坚持到现在的。

        “好了好了,”萧霖实在看不过去了,出声劝慰道:“这人一时半会也醒不了,我让阿宣过来帮你看着,你去歇一会吧!”

        梁琛直接拒绝答:“兄长,不……”

        “这是军令。”萧霖直接打断他的话,“三日后我们便要启程回卢城,我不想届时你又病倒了。”

        梁琛本想还说些什么,但是看到萧霖的神情里写满不容拒绝,他无声地张了张嘴,只好在萧霖的目光中去一旁的榻上歇息。

        然而梁琛还是病倒了,梁琛向来身强体魄,不易生病,因此这一病直接如山倒似的,让本该三日后的行程,硬生生拖到了第七日再出发。

        七日后,燕君病恹恹地坐在马车里,看着逐渐远处的军营和长长的兵队,心中生出些许感慨。

        他来此处时,带着茫然与惶恐,不曾想离开时,当初的情绪全然消失,如今只剩幸福与心安,而经历这种变化的时间还不足一月。加之这些日子里,他还见证了将军的无畏,无数士兵们的高昂,以及战胜后的喜悦。

        种种情绪交织,让他对这个地方充满的不舍。

        “在想什么?”身后的人伸手替他关上窗,再将他揽入怀里。

        燕君回头看着梁琛问:“梁琛,我们以后还会回这里吗?”

        “会。”梁琛答:“但是我不希望再回来,将军不再归,天下亦太平。”

        燕君愣了愣神,随即轻笑应和道:“嗯,希望不用在回来了。”

        只有当将军能在边关解甲归田时,才代表这个国家走入了繁盛,没有外敌侵扰。

        等军队进入于阗开始,他们每行至一处,都会引得四周百姓的欢呼。燕君坐在马车中,看着百姓们跪于街道两旁,听他们不停喊着:“萧将军英勇,萧家军所向披靡。”

        那喊声铿锵有力,场面极为盛大,看得燕君眼眶微热。

        他想,所谓民心所向,大概就是百姓对萧家军的这种信任吧!

        一行人在这种热情中又行了数日,直到除夕夜的前一天,众人才到达卢城。

        卢城是安北三城最中心的城池,也是安北经济最繁盛的地方。此处又因为与宕绥接壤,不少宕绥人来这边经商,甚至在此定居,于是卢城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特习俗,以及开放的民风。

        萧修远得知自家孩子要回来后,早早就在城门前等候,与他一同等候的,还有全卢城的百姓。

        正午三刻,黑压压的军队行至城门前,萧霖最先跳下马,走到萧修远面前行礼道:“爹,孩儿回来了。”

        萧修远一把抱住他,拍着他的背哽咽:“好,好,好,回来就好了。”

        这一仗,他们打了两年多,这两年来,萧修远在无数个深夜为前线的儿子祈福,望他能平安归来,今天他终于如愿了。

        与大儿子相拥完,他想起前不久受了伤的“小儿子”,萧修远松开萧霖,正准备去人群里寻找梁琛身影时,梁琛先走到他面前行礼道:“萧叔。”

        萧修远正准备开口关心一下梁琛的身子时,就看见了梁琛身后的梁宣和梁翰,他立即行礼:“老臣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六皇子。”

        梁宣连忙接住他的礼答:“萧将军多礼了,我早已不再是太子,萧将军不必行此大礼,当我以常人待之便可”

        自从萧霖有能力独自带兵后,萧霖便成了萧将军,而萧修远则被称为萧老将军,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被人唤作萧将军了。

        今日听到有人这般唤自己,萧修远还有些晃神,他看着梁宣,曾经的东宫太子,想起建安传来的那些消息,不由有些唏嘘。

        但转念他又想起这人为何沦落至此的原因,不由瞪了萧霖一眼,萧霖淡淡地挪开视线,心虚地不愿对上他的目光。

        萧修远收回视线,再次往梁琛那边看了眼,这回注意到他身边那张陌生的面孔,疑惑问:“这位是?”

        燕君拱手答:“见过萧将军,在下名唤燕君,字思远。”

        听到他的回答,萧修远忍不住多看了燕君两眼,不禁感叹这人生得也太漂亮了,倘若能为女儿身便更好了。

        燕君见萧修远一直看着他不语,以为是自己有什么不妥之处,出声询问道:“可是在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萧修远回过神,与萧霖如出一辙地挪开视线答:“没有。好了,你们这一路风尘仆仆归来,想必也十分辛苦,我早已让人在府内备好了酒菜,你们先随我回府用膳吧!”

        众人点点头,萧霖让将领与将士们回萧家兵营,自己与大家一起往萧府方向而去。

        萧府距离城门不远,马车进入城内后往前驶了一刻钟左右,就到达萧府门前。

        燕君刚走下马车,一道身影就朝他扑来,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哭喊:“公子,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挽心快担心死了,呜呜呜。”

        “好了,好了,如今你都成大姑娘了,怎还这般爱哭。”燕君眼神里尽显柔和地轻拍着挽心的背,挽心不理燕君的话,只是一个劲抱着他的哭。

        一旁的萧修远看见这一幕,向身边人称赞:“这倒是个温柔善良之人,配景衍这冷冰冰的性子,倒也般配,就是这若是个女儿家就好了。”

        身边的人轻笑答:“燕公子向来聪慧,对下人谦和有礼,对景衍也是知冷知热,不比一般女子差。”

        听到梁宣的声音,萧修远浑身一震,他僵硬地转过脖子看向梁宣,干笑答:“是,是的,殿下言之有理。”

        梁宣再次笑了下,不过这次他没有再出声,萧修远重重的松了口气。不知为何,他在与梁宣谈论燕君时,总有一种与大儿媳商讨小儿媳的错觉。

        燕君在哄挽心的同时,抬头看见香岚红着眼眶站在萧府门前,朝他微微屈膝行了个礼,燕君朝她点了点头,以示自己的感激。

        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主场,燕君快速将挽心安抚好,接着用抱歉的眼神看向大家,其他几人都表示理解,燕君致歉后跟随大家走进萧府。

        萧家自开国以来,便一直是武将,因此萧家人向来不拘小节,只在乎氛围,就好比这次用膳。

        一行人在厅堂内的圆桌前围桌而坐,下人们把佳肴美酒端上桌后便离开了厅堂,偌大的厅堂内只剩六人,身旁都无人伺候,但恰恰是这种氛围更让人相处融洽。

        作为大家长的萧修远先给自己倒杯酒后,站起身朝梁宣举杯:“这杯酒,老臣敬太子殿下。”

        梁宣正准备给自己斟酒时,身边的萧霖按下他的手,对萧修远道:“爹,阿宣身子不好,不能饮酒。”

        “没事,大夫说了,一杯无碍。”梁宣想推开萧霖的手,但萧霖死活不让,梁宣只好用无奈的眼神看向萧修远。

        萧修远看着自己大儿子与大儿媳的互动,心里是止不住地骂骂咧咧。

        回想当初自己为了接受两人间的这种感情,不知道多少个夜里辗转难眠,寝食不安,没想到这小子不但不懂,还当着他的面这般放纵,简直是想气死他。

        但气归气,萧修远也不能真的表露出来破坏现在的气氛,他决定眼不见为净,顺而转头看向梁琛这边,发现这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燕君爱酒,安北的酒更是深得他心,所以当他看见梁宣不能陪萧修远饮酒时,便打算自告奋勇起身相陪,奈何一旁的人不让,两人就开始争论和商讨,而这一幕落在萧修远眼中,如同打情骂俏。

        这顿饭过后,他觉得自己又要寝食难安,夜不能寐了。

        不过这桌上不止他一人气结,坐在对面的梁翰见状,主动站起来道:“萧将军,我来陪你喝。”

        萧修远对上梁翰的视线,竟从里面看出了几分同病相怜之味,他叹了口气,朝梁翰举起酒盏:“六皇子,请。”

        待这顿饭结束时,萧修远和梁翰已经喝成了一对忘年之交,俩人念念有词地相互搀扶对方,萧霖和梁琛想上去分开俩人,却都被萧修远吼了回来,引得燕君和梁宣哭笑不得,远远看去这一幕十分温馨自在。

        在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萧修远和梁翰送回各自的院子后,燕君也跟着梁琛回到了他儿时一直居住的地方。

        推开院门,最先入眼的是一棵老槐树,与关雎宫的一模一样,燕君站在树下有些晃神,一度以为自己回到了关雎宫内。

        梁琛走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边把他往里屋带,边解释:“这处院子曾是萧叔和母亲的住所,后来我到安北后,日日不得安宁,萧叔便搬了出去,把这处院子给我居住。”

        “或许是因为这里与关雎宫的布置太过相似,也有可能是这里还残留母亲的气息,我便真的再也没哭过了,后来这处院子就成了我的住所。”

        说话间,梁琛带着燕君走进堂屋,屋内的布局和他在靖王府的主院很像,只是靖王府的主院没有此处透亮,更没有这里让人舒适。

        “那萧王爷是知道陛下与你母妃的关系吗?”燕君回想起梁琛说的那个事情,仰头看着梁琛问。

        梁琛点点头:“萧叔从前是不知的,但见到我后,便猜到了。”

        “那萧王爷没想过去找陛下算账吗?”燕君追问。

        梁琛把人按着桌前坐下,一边给他斟着热水,一边苦涩着语气答:“那人为天子,萧叔为臣子,怎能这般轻易去算账。而且因为此事,陛下虽忌惮安北,但也不敢动安北,他担心把萧叔逼狠了,萧叔不顾一切昭告天下,让他身败名裂。”

        “可笑的是,萧叔从未有过这种想法,自从母亲走了后,萧叔唯二的两个心愿便是我与兄长安康,他为了我和兄长,默默忍下了一切。”

        “明明不是生父,却胜似生父。”

        燕君感受到梁琛情绪里的自我厌弃,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梁琛的这种情绪,他还是记得两年前的那个生辰夜,梁琛也是这样一边自我厌弃,一边把故事讲给他听。

        那时他就应该安抚一下梁琛的,可因为酒醉,加之后面发生的种种,他什么也没有做,甚至落荒而逃。

        但是这次,燕君站起身,他轻轻将梁琛揽入怀里,安抚着他:“梁琛,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从某种意义来说,你是母妃生命的延续,是她送给萧王爷的礼物,虽然这份礼物有些残缺,但是我相信萧王爷肯定是喜欢这份礼物的,你很优秀,值得这个世间的美好。”

        “而且,请你为了我,不要再讨厌自己了,我想要一个恣意的梁琛。”

        梁琛紧紧地回抱住燕君,好像是要把这个人融入他的骨血一样。燕君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但是他没有出声,也没有挣扎。

        这个拥抱,本属于两年前的,是他给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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