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忧患平常。尽可目无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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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就好。苦了你了,皇后。”潘太妃把萧诵交给褚令璩,褚令璩抱接过去,潘太妃轻轻拍拍褚令璩肩膀,以示慰劳,“身为皇上的女人,就注定要与许多妃嫔共享一个丈夫,这只能是事实,皇后就多多体谅吧。”“太妃言重,臣妾自当安守皇后本份,一心一意好好抚育太子。”潘太妃的人公正,与她交往,褚令璩尽可以不必太架小心,不过,也甭想贪图额外的好处。
“萧诵被立为皇太子,我已尽知,没什么别的事的话,皇后自行回宫吧。”萧宝卷走掉,还有娘家嫂子潘夫人在场,与褚令璩并无太多话需要讲,潘太妃很快送客。“那臣妾告退。”褚令璩也无意在太妃宫久留,尽快离开正合她意。
褚令璩远去,潘夫人这才凑近潘太妃,她内心焦虑万分,“太妃,玉儿就这样被皇上带走?我还什么东西都没有教过她呢,必竟皇宫里的规矩我不大懂,本来还指望太妃可以先调教她。——这孩子比一般孩子差劲,很不懂事,很多基本常识她都不懂,她别再跟皇上提起叶思凡之类的,惹皇上生气,皇上再降罪到我们潘家。”还有她们刚才的阴谋,特别是她不敢跟潘太妃直言的那些,想一想她就感觉毛骨悚然,脊梁骨发凉。
潘太妃倒比较想得开,“玉儿什么都不懂,就连起码的人情世故都包括在内,说不定更能激发起皇上对她的兴趣。我提前也不知道皇上会突然来到我这儿啊,皇上要带走谁就可以带走谁,谁敢出面阻拦呀,你没看到吗,我在他心目中,还不如他第一次见面就看上眼的玉儿重要呢,认命吧。玉儿跟皇上提到叶思凡也没关系,皇上若不喜欢,就是终生没有见过男人的女子也不管用;要是真喜欢,不在乎她嫁过人,甚至生下过孩子,他自有办法处理这些事情。”
“是啊?那赶情好。”原来萧宝卷可以不在乎他看上的女人嫁过人?潘夫人彻底放了心,喜上眉梢。只是潘太妃话说到这儿,脸色并不好看,“皇上处理这些事情,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哪。”潘夫人的心马上又提到嗓子眼,“不会连累到我们潘家吧?”
“应该不会吧,皇上还是在意我这个太妃的,要不然立太子也不至于立刻跑来告诉我,总会给我几分薄面的。再说,我们潘家也没有什么大错,不是吗?”潘太妃相信潘夫人某些方面也许隐瞒实情,很可能还是最重要的方面,但是,再重要能重要到哪儿去,潘家又不是死死抓住潘玉儿不放,与皇上作对的人。“我们潘家当然没有什么大错。——就是小错,也是不敢犯,没犯过的吧。”潘夫人赶紧打保票,又不把话说得太死,省得到时候没有回旋余地。
“那就好。”潘太妃点点头,明确质询,“我那哥哥你丈夫,还有侄子你的宝贝儿子,没有对玉儿做过什么太对不起她的事情吧?”“那当然,要不然我怎么还能把玉儿带进宫来。”这一点潘夫人还可以确定。
走在从小就在这儿生活,再熟悉不过的皇宫当中,萧宝卷的心思半点不在景观上,全部都放潘玉儿那。潘夫人跟潘玉儿叮嘱过,一言一行都要慎之又慎,不可以乱走乱看乱说话,她的手被萧宝卷攥住,低头跟随他走路。初次进入皇宫的普通人,有谁不好奇不感叹它的壮美与奢华呢,潘玉儿现在如此顺服的样子,和刚才在太妃宫里的自然,活泼,率真可大不相同,萧宝卷禁不住要问:“玉儿,朕的皇宫,你不喜欢?”“还好。”否则,又能怎样评价呢。
“那为什么看都不看朕的皇宫一眼?这会儿也不象刚才那样盛气凌人,居然乖巧起来,哪个才是真实的你呀?”萧宝卷可不允许潘玉儿只是马虎作答。“我娘跟我说,一个宫女都比我地位高,要我规规矩矩做人,小心奕奕行事。”潘玉儿直言不讳。
“你娘?潘夫人?”萧宝卷了解潘家,认识潘夫人,他自小由潘太妃,原先的潘妃带大的嘛。“嗯。”“朕是这个皇宫的主人,朕的话是金口玉言,任何人都得听,你不会不知道吧?”“知道,听说过。”潘玉儿还不曾见识到,作为玉狐狸,以前一直有胡海狸百般呵护,不在人间走动,的确仅限于听说过。
“玉儿说话,很逗嘛。”萧宝卷哪里知道潘玉儿的底细,“朕现在就给你权力,除了朕,谁也没有你的地位高,你见到谁——也包括朕在内都不用行礼。这样行吗?”“真的吗?”潘玉儿喜出望外,抬起头看向萧宝卷。被潘玉儿注视,萧宝卷感觉很得意,他使劲点头,“当然,朕的话就是圣旨,不容更改,全国百姓,还有朕自己,没有一个不听从的。”
“那也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我,是吗?”回忆起自己的遭遇,潘玉儿依然心寒彻骨,自从失去胡海狸护佑,她经受的变故,和无能为力的事情,太多。“那当然。”萧宝卷一直在点头,他猛然想到,“怎么?以前有人欺负过你?告诉朕,朕立刻派人去杀了他,替你出气。”
“这个?”潘玉儿本想说潘富欺负她跟叶思凡来着,但是,萧宝卷要以杀人的方式替她出气,人家又没有想要她的命,只是逼她成亲,喜欢她,还成为她的义兄,总不至于让他掉脑袋吧,那样可就再也活不成,“欺负我的人倒还没有过,我只怕宫里人欺负我。”
“敢!玉儿要是对谁不满意,尽管告诉我,我把他们统统杀掉,好不好?”萧宝卷看不顺眼的人,便会动辄斩杀之外,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都要问问原因的吧,他却一下子给新认识的潘玉儿这样大权力?萧宝卷身边的太监、宫女直冒冷汗,看来,这皇宫大内又要出现一个厉害的主儿,惹不起啊,要多巴结,小心侍候,千万别出错,不能让潘玉儿不满意。
“只要没有人敢欺负我,见到谁都不用行礼就好,不用杀人。”潘玉儿很高兴,自从离开胡海狸,她第一次笑得这样轻松,甜蜜,终于又可以自由自在生活,她尽管还被萧宝卷牵在手里,也禁不住高兴地蹦蹦跳跳,开心已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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