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屠杀（下）

杂耍师顿时嗤笑了一声，承诺，这个世界上如果承诺有用的话，为什么还会有海贼？

        “就一秒，可以啊！”

        略微一思索，他假装答应之后，便想要乘机逃走。

        狮奴看着那化作了食材的白狮，顿时宛若死了爹娘一般哀嚎了起来，但看着路飞，他不敢有丝毫的动作，畏畏缩缩，连哼都没哼一声，与刚才的怨毒截然相反。

        “索隆说的话是真的，只要你们能够抗住一秒，你们就能活着离开。”路飞望着他们眼中没有丝毫冰冷，而是没有丝毫人的感情存在，对于他来说杀人就像是天地用秋意肃杀万物一样，无为而为：“但如果你们敢不认真，那么你们死！”

        看样子是前进，实际上要奔离后退的杂耍师听到“死”字的一瞬间，心彻底陷入了枯寂和冰冷当中，独轮杂耍车差点跌倒。

        原本他是十分不信的，但看着那一双他难以理解的眼眸，又不由万分相信了起来——一秒之后，活着离开，亦或者死于剑下。

        至于不认真，那绝对是死的不能再死。

        狮奴连哀嚎都不敢哀嚎，死死立在原地，看向了索隆，很认真的充满着如猛兽一般的怨毒和凶恶。

        太可怕了。

        太恐怖了。

        他的心中被这两种心绪填满。

        “我也来……”

        小丑巴基恬不知耻的举起了手，虽然说因为恶魔的附身杀不死，但是力量的打击还会让他很痛苦的，刚才那碎音的钢铁大枪，平直的轰过来比炮弹硬生生正面打中还要重十倍，那肯定是疼的要死。

        “哈哈……”索隆看着这一幕笑了起来，不由得想起了路飞前不久说的话语：“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笑完过后，他提起剑来，锋利的寒芒在大风中摇曳，吐露出森芒的杀机。

        这两把剑看样子就知道，完全可以把钢铁当作泥巴来削切。

        但是对于杂耍师和狮奴来说，索隆比他手上的两把剑危险十倍，单单望着他，瞳孔就忍不住要避开，杀气森罗，太过刺目。

        那两把不输于大刀的长剑，在他身边，完全就是奴仆一般的存在。

        “这就是罗罗诺亚·索隆，用三把剑的男人。”原本杂耍师对于赏金猎人是很不屑的，认为两人不相伯仲，可在此时却一下子知晓云泥之别。

        “啊——”

        狮奴大喊大叫，他此时承受不住杀机，心灵已经失控，难以控制自己身体往着索隆那儿扑杀而去，如同飞儿扑火。

        没有什么意外，索隆走过了他身边，长剑眨眼之间抹过了师奴的脖子，干净直接将其斩首。

        “啊啊……”

        狮奴顺着惯性而想要叫喊着，然而望到了自己无头的身体，便知道自己死了，再也叫喊不出来。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鬼怪，肉身是船儿，灵魂是船上的人，肉身毁掉，灵魂堕入茫茫的大海中便会顷刻间被覆灭掉。

        而遇到强大的武者和剑客，更是连掉落海水当中挣扎的资格都没有，直接会被浑茫的武意亦或者绝然的杀气给毁灭成虚无。

        剑身不沾血，浑身依然散发着寒芒。

        杂耍师暗自皱了皱眉，不是因为剑快，而是因为仅仅是快。

        怎么回事？

        他很疑惑，刚才那一剑速度完全没有索隆压迫力给的大，显得略有些慢了，他都能勉强赶上。

        “看来，能够活下来……”

        杂耍师没有多想，直直觉得这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索隆缓缓踏步，没有着急，看样子他在回味，回味着那一剑。

        杂耍师眼力锐利，看着此幕，知道机不可失，趁索隆略微失神，便狂踏单轮，飞快的接近，两把锋利的弯刀在他身前化作了一道雪白的流水，直接冲杀。

        雪落水！

        这一招是他的隐藏的鬼牌，以绝对的攻伐带来绝对的防御，再凭借着高速的冲杀，见过的敌人都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哈——”他一声叱喝，想要打乱索隆的神思，再求多一丝生机，没有丝毫的放松警惕。

        索隆望着他，剑刺了出来。

        剑依然是那么的快，依然是那么的不是很快。

        “哗——”

        刀剑交错。

        在霎时间，杂耍师感觉自己平常运用如喝水的锋利双刀在此时完全掌控不住，雪白的流水分离开来，被彻底的蒸发干净，唯有遗留下两把长刀。

        引导！

        他明白了闻所未闻的用剑之术，看着那秀丽的长剑，顿时大骇万分，在他的眼中，那两把迅捷的长剑不单单是剑，而是纯粹的杀字，只带来死亡，没有其他任何作用。

        单刃，弯曲，利于用力劈砍。

        但秀丽的长剑不为能用多大力，只为刺入人的身体。

        他的双刀被引导开，空门大开，微微提起剑一刺就能扎入他的脑袋。这种双刃的长剑，在死神睁眼的时刻，能在任何情况都可以带走敌人的生命。

        幸好，索隆的剑不快。

        他略微感叹，在交错过后，索隆的剑虽然说依然稳定，但速率却慢了下来，速度是一样的，要挥出的剑程却是更长一些。

        力，是相对的。

        能避开。

        能活下来。

        他的心神更加凝聚，他知道此战一过，自己的剑术将突飞猛进。

        “哗——”

        又是一声细微的交错。

        杂耍师呆滞的望着双剑互相引导，一把剑顺着气力以最短的剑程破入了自己的眉心。

        我真傻！

        明知道索隆手中的剑是为了杀戮而生，又怎么会乱想自己还能活着。又怎么会想他的剑这么的不是很快……

        一个念头，只有一个念头闪过。

        他死死地闭上了眼，尸身如微尘般迸散，从单轮车上跌落了下来。

        索隆将剑抽了回来，他的剑速不需要多么快，也不需要多么的有力，只需要能够斩灭身前阻碍就好。

        敌人，亲人，自己……还有那轮回。

        小丑巴基看着不过五秒的时间，自己就只剩下孤家寡人了，不由得破口大骂：“你们大爷的……”

        “你见没有见过痛死的人！”路飞提着近丈长，鹅卵石粗细的大枪，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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