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记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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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温暖的记忆是一段一段呈现在烟雾里,并不连贯,画面并没有停止在十一二岁的年龄,而是不断地在继续,温暖的世界里,每天都是开心的,无忧无虑的生活。
江城惊讶的发现,原本以为失去的记忆,还继续在温暖的意识里重复。
血煞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慵懒的在红绸里挪动一下身子,扯扯眼皮瞟一眼烟雾前眉头紧锁的江城,噗嗤笑出声。
“表象里不记得的回忆,并不是真的失去,只是在她的大脑里沉睡,在她的潜意识中是存在的。”
时间定格在某天早上,爸爸妈妈兴致勃勃的说会去学校接温暖放学,因为那天是她的生日。
原本愉悦的心情,突然被阴霾笼罩,下一个片段跳转到冰冷的医院。从温暖痛苦的表情可以看出,那天是她失去父母的日子,也是她的生日。她跪坐在地上,眼泪不断从苍白的脸颊滚落,不远处电梯里走出一个中年女人。
随着女人越走越近,相貌渐渐清晰,江城的心突然一紧,在江城原本的记忆里有这个女人,而且相当熟悉,那个人是!他屏住呼吸,喉结上下滚动。
女人冷漠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轻蔑,手里的支票跟她轻蔑的目光一起,缓缓从高处落下,与之相对应的是温暖倔强的眼神,和握紧的拳头。
下一个画面,温暖的叔叔婶婶出现了,她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温暖,去把衣服洗了。”女人的言语中透着尖酸刻薄,用力将衣服摔在温暖身上。
“可是我要上学了啊,放学回来再洗行吗?”温暖略带恳求的语气,她已经背好书包站在门口,手里抱着刚刚婶婶扔过来的衣服。
“不行,你放学都几点啦,那么晚洗了明天能干吗?现在就洗,明天我还要穿呢!”
女人一把扯住温暖的胳膊,拽着她向屋里走,那时的温暖虽然相貌和现在差不多,但是身材更加瘦弱,可能是失去父母的打击,再加上生活的窘迫导致的营养不良,整个人看着特别没精神。
温暖没有反抗,而是放下了书包,真的把所有衣服洗完才出门。
“温暖,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四次迟到了。”老师严厉的训斥着因为迟到站在门口的温暖。
她耷拉着脑袋,没有解释,只是不停地说对不起,保证自己不会再有下次。得到允许后,在全班同学复杂的目光注视下,低垂的头回到自己的座位。
旁边的同桌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昨天我看你放学没直接回家,又去打工了?”
温暖明显惊了一下,慌忙伸出手指在嘴上比出“嘘”的口型。
“你爸妈生前不是有存款吗?怎么你叔叔婶婶还不给你钱教学费。”
“他们说要把钱留着给我念大学用。”温暖偷瞄一样讲台上的老师,压低声音小声说,然后就继续认真听讲。
同桌又在旁边小声抱怨半天,见温暖没再吭声,就也闭上嘴在书上画圈圈。
上午的课过的很快,随着下课铃响起,同学们蜂拥向教室外跑,午休时间到,大家簇拥着去吃饭。
温暖没有着急站起来,而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她手里拿着一本书,没有去食堂,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校园里闲逛,最后在花坛后面的长椅坐下,翻开书页。
她没有吃饭!江城心里一紧,为什么中午不吃饭呢?因为他所看见的都是温暖记忆中的片段,可是真正的温暖一定经历更多的事情,在父母去世的时间里,生活发生巨大变故,可是她的脸上却看不见半点抱怨的愤恨。
“又不吃饭!”突然,画面里出现了另一个人,是她的同桌。
“吃了呀,我刚刚吃过了。”温暖有点尴尬的牵牵嘴角,然后嘴唇轻抿,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胡说,从下课我就跟着你,在操场闲逛,然后就躲在这里,等到大家都吃完饭回去,你再回去。这段时间你都是这样。”同桌愤愤不平的说,然后一屁股坐在她旁边,将手里的面包随手扔到温暖怀里。
“快点吃了。”他催促道,然后又拿出一个袋子,里面全是吃的,一起塞给温暖。“这些也是给你的,放在书桌里,不要再被你叔叔婶婶看见了。”
温暖怀里抱着袋子,黑色清澈的双眸闪烁着感激,然后又缓缓低下头,“谢谢你,以后别给我吃的了,其实他们对我挺好的。”
“挺好的!”男孩突然暴躁起来,几乎从长椅上跳起来,“对你挺好会霸占着你父母的钱不给你用,会每天让你洗衣服做饭,还让你去肯德基打夜间工?你为他们做那么多,可他们呢!连中午的吃饭钱都不给你!”
“我有钱吃饭,是我不舍得用。”温暖没有底气的说。
“是呀,你有钱,你的钱还要留着缴学费呢!对不对,他们说是给你攒钱,却连学费都不给你付。都特么是人渣。”男孩在长椅前大吼大叫,温暖低垂着头只露出毛茸茸的头顶。
“我应该感谢他们,他们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这样的亲人不要也罢。你看看你的手。”男孩用力抓起温暖的手。
呃!江城心里一惊,刚才没有发现,烟雾中温暖的手上布满裂痕,原本白皙的皮肤,因为长时间在冷水里浸泡已经红肿,布满裂痕。
温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没有再说话。
“我下个星期就要走了,爸妈让我去英国留学,手续都办好了。”
可能因为消息有点意外,温暖猛地抬起头,目光晶莹闪烁,不过转瞬即逝,又变成一抹祝福。
突然画面变成红色,温暖放学回家,可是家门敞开,门的周围全是红色油漆,还用红色油漆写着大大的字,“欠债还钱”。
她心里一沉,奔进房里,室内被砸的破破烂烂,柜子里的衣服,东西都被翻了出来,扔在地上。
镶嵌着父母和她合影的相框,被摔在地上,玻璃已经粉碎,里面的照片满是脚印,温暖赶紧捡起相片,用手将上面的玻璃拂去,眼眶中的湿润滚动。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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