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大雾

……

        看来纸制的鸟笼中打从一开看来纸制的鸟笼中打从一开始就事先放了一只黄色的小鸟。

        「小鸟，哔哔！」

        小月见状，便表现出极度想摸的样子。

        卡提儿将竿子交给小月后说道：

        「虽然可能有点烧焦味，但等过一会儿之后再摸摸看吧。」

        「这做得还真不错呢……以前的玩具也是不可小观。」

        「其他似乎还有会飞出降落伞或万国旗的种类，但可惜烟火是禁放的，所以会往上飞的烟火没办法向你介绍。」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污染是无论现在还是以后都必须注意的。

        「是小鸟鸟耶！」

        等确定不烫后，小月才将纸鸟笼拿在手里。

        「谢谢你！卡提儿」

        小月的提醒之下坦率地道谢，那副有精神的样子，让远处的天语也露出了笑容。

        「玲音同学、玲音同学！」

        「嗯？什么事？」

        「那里，也是有人放烟火出来吗？」

        小心翼翼地抱着鸟笼的小月指示的方向，并非朝向兴奋地玩着烟火的我们这一行人。

        仔细一看，夜晚的海面上正映照出一群恍惚的灯火。

        看起来像是个规模很大的团体，仔细看的话那的确跟烟火散发出来的火花颜色有些神似。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呢。话说回来小月你应该不会是害怕线香烟火吧。也不跟过去一起加入呢？」

        「唉——才，才不是！」

        小月很快就不服输地跑到了心祢那里。

        玲音见状，便转而望向海面。

        夜晚海面上所映照出的光芒并非吉利的象征。

        说起来在以前海面上的怪火，被视作最为不祥的预兆。

        而某些地方至今，都还流传着看见在海上散发的怪火光芒者，将会被带往地狱的说法。

        当然玲音也知道地球有被称为不知火，与圣艾尔摩之火等还不能被科学解释的怪火现象。

        尤其是身边就有一个女神，就算存在，这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呃，你会怕不知火吗？」

        玲音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而抬头一看，发现心祢正在注视着海面。

        「你不玩烟火了吗？」

        玲音用这个问题岔开了话题。

        「已经玩过了，现在想要休息一下。」

        心祢顿了顿语气，随后看向玲音。

        「我并不是想吓你才这么说，不过这里的确有着怪谈。」

        「怪谈？」

        「怪谈，就是一种会在起雾或暴风雨时出现在渔船旁边的船灵。为了增加溺死者的同伴，他们会高喊着借我绳子，而如果借他们绳子，那么船就会沉没。船灵出现时就会像那样在海面上点火。其他地方那边似乎也有类似的故事，但简单来说就是无法升天的死者在作怪啦。」

        心祢看着海面上的团光说道。

        「我经常会觉得，自己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死者回到人间就是要作恶的想法。」

        「咦？」

        「哎呀，因为不是有像各种各样的节日那样的习俗吗？所以我才会认为，第一个害怕死者或来自那个世界的徵兆者，应该是在活着的时候做了不少亏心事吧。」

        「那不是单纯因为怕死才会产生的故事吗？」

        舞子从旁插话。

        从舞子眼前摆了将近十个燃烧殆尽的灰烬来看，他应该是很喜欢这个东西吧。

        「你不觉得怕死跟害怕死者的声音是完全不同的事吗？」

        由于突然演变成关于生死观的话题，让人有种仿佛沉重的感觉。

        「像是在对那些留下遗憾或眷恋的死者们落井下石似的恐惧他们，这样不是很过分吗？实际上真正恐怖的……」

        心祢突然看向位于犬吠埼海角、对着黑暗海面发出灯光的灯塔。

        「一直都是那些活着的家伙。基本上所谓的凶兆，都有着科学的根据，而且不过是这些连锁效应产生的结果罢了。呃，总之我想说的是……」

        心祢回头转向海滩。

        在她的视线前方，是天语、卡提儿、雨欣、以及在雨欣的协助之下抓着烟火、满脸笑容的小月。

        「不能让孩子们做出对灵魂差别对待的事情吧。」

        「……心祢小姐？」

        「什么？那是什么意思?」

        就在玲音与舞子因为无法理解心祢想表达的意思，而进一步追问时——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嗯…………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嗯嗯…………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嗯嗯嗯…………

        一阵彷佛低音警报声般的巨大声响，震撼了整个岚海滨。

        除了心祢以外的所有人，都因为这道突然的声音而吓得缩起身子。

        「啊呜？」

        就连玩线香烟火玩得正高兴的小月也吓得四处张望，发出火花的线香烟火因此跟着掉落。

        唯一，不，应该是唯二神色自若的心祢再次将视线转回灯塔。至于另一个当然是某废物女神了！

        「我、我们也有点吓了一跳……」

        就在雨欣这么说时，那道轰鸣又再次响彻回方。

        「呃，这个啊，是灯塔雾笛发出的声音。所以并不代表有什么危险，你们可以放心啦。」

        「雾笛？」

        玲音因为没听过这个名词而反问心祢。

        「就是指出现浓雾时，灯塔的雾信号所发出的声音信号。也就是为了警告远海的船舶小心别触礁所发出的警报声。现在海上不是开始起雾了吗？」

        只要满足了气象条件，夏天的海就会跟冬天一样容易起雾。

        「喂喂喂，刚才天气不是还很好吗？」

        在场所有人都因为豆豆的声音而抬头，并不自觉地倒抽了一口气。远方的海面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布满了纯白的浓雾。就连附近的灯火也被雾给吞没，只能隐隐约约地确认它们的位置。

        「真、真是夸张的雾呢。」

        连舞子都慌张地四处张望。

        「看这状况，应该会过来吧。」

        心祢的语气不自觉地变得紧张。

        「在海滨地方是经常会起雾的，看来这场雾应该会延伸到陆地来。很遗憾，看来烟火大会只能开到这里了。」

        心祢点点头，指着烟火的残骸对天语说道！

        「不好意思，能麻烦你收拾一下这里吗？我要送女孩子们回旅馆。毕竟这里的雾上陆后，可是会浓到连当地居民都无法外出的程度呢。」

        俐落地下达指示的心祢，跟白天悠闲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我、我知道了。」

        点了点头，豆豆跟舞子合作开始收拾灰烬。

        由于用肉眼便能确认浓雾在海风的推波助澜之下，正不断往陆地移动，豆豆在皱起层头的同时，还是急忙对心祢说：

        「小月跟雨欣就拜托您了。」

        「喂喂喂，你到底把你两个妹妹摆哪里啊。」

        尽管心祢轻佻地回应，但似乎也没余力再继续开的玩笑而马上点头。

        「交给我吧。不过你们也尽可能别外出啊。明天还要早起，今天就先睡吧。那么，玲音妹妹、卡提儿妹妹、小月妹妹，雨欣妹妹，我们走吧。」

        心祢催促着几位女性快速离开海边，天语等人也有些不安地目送她们。

        众人抵达旅馆时，吞噬整座城市的浓雾已经稠密到连对街的景色都看不太清楚了。

        「好了，大家去休息吧。明天要记得来拿打工费啊。」

        然而心祢在送完雨欣一行人后，便直接往烟雾弥漫的路上走。

        「心祢小姐，现在雾还很浓。还是稍微在大厅等候一下如何？」

        铃音的提议可说是理所当然。但心祢却拒绝了。

        「我有点杂事要处理。嗯，这跟我的本业有关，只要起雾就必须去某个地方。别担心，我已经习惯了。那么明天见啦。」

        快速说完后，雨欣等人还来不及阻止，心祢就消失在夜晚的浓雾之中。

        玲音、雨欣和小月三人，都有些担心地目送消失在雾里的心祢。

        唯有卡提儿则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此刻的她脸上挂着就像偷吃到鱼的小猫一样的笑容。

        在这令人不安的浓雾中，只有一条看似灯塔发出的灯光快速地闪过。

        ……

        「不过这雾还真夸张呢。」

        「若在这种时候外出，应该真的会有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吧。」

        豆豆与舞子从住宿房间的窗户眺望外面的状况。

        铃——

        「喂，天语，你手机响了。」

        舞子不禁叫唤起豆豆，并将其随手放在一旁的自制手机递给他。

        「喔，是小月传来的讯息……她们平安抵达旅馆了。」

        但是很快我就疑惑地将视线停留在最后一句话上。

        「……真的假的？」

        「怎么了吗？」

        舞子一问，豆豆便抬头回答：

        「哎呀，听说心祢小姐好像在这场雾中前往某个地方去了？」

        「应该单纯只是回家吧？她不是本地居民吗？」

        「嗯，有这个可能，不过小月说的不是，而是喔。」

        豆豆阖上手机收进口袋，再次瞄了外面一眼。

        话说回来，结果我是到现在还是不晓得心祢的本业是什么。

        她该不会是为了跟工作有关的事情才特地出门吧。这场雾让视线范围只剩下前方数公尺，就在豆豆暗自祈祷心祢别遭遇交通意外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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