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1】、真的对不起（一更）

否则的话，他就可以将姐姐纳入怀中，让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需要一个人将所有的压力扛在肩上！

        “医院吗？”

        季瑶重复着这三个字，身体也是软绵无力，刚一爬起来就又倒了下去。

        她感觉脑子昏昏糊糊的，视线总是有些模糊，眼前的东西总是会有些重影。

        人突然间一个虚弱无力，差点又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

        然后，就见季母急匆匆的从门口小跑到了病床前，面上满是后怕与担忧。

        “瑶瑶，你这是打算干什么？”

        “人呢？他的人在哪里？”季瑶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紧的抓着季母的袖口，满是焦急的问着她。

        季母被她问得一头雾水，蹙了蹙眉，“什么人？”

        他们到现在还只知道，既然是被人给绑架了，然后不慎掉落了海中，至于和季瑶一起被绑架的还有莫言雨，这些事情她们并不是很清楚！

        再说当时那种危急的情况下，医院都已经下病危通知书了，他们哪还顾得上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和瑶瑶一起被人绑架的这种事情？

        “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就只有你一个人啊！瑶瑶，是不是睡糊涂了呀？老子要昏沉，所以记忆全部混乱的你先好好休息，有事咱们后面再说，行吗？”

        季瑶越想越觉得心里面不安，挣扎着要起来，“不对，他一定出事了！我得去找他呀！”

        她记忆里面最后见到的画面就是莫言雨的胸口已经捅了五六刀了！

        那样子的情况下，如果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被送进医院的话…

        那他呢？

        季母满是慌乱，而她因为这一次的惊吓，总觉得应该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瑶瑶，都不敢去用重力压制瑶瑶。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时听话懂事的女儿在这个时候变得格外的执拗固执。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好言相劝，“瑶瑶，不管你要找谁，你先把身体养好好吗？你之前掉进海里面现在还在恢复期，医生说让你多多休息！”

        季瑶目光呆滞，固执的摇头，“我不要休息，你让我去找他！”

        她挣扎的挥动着双手，脱离开了季母的钳制，爬了起来，刚一下床就双腿一软，摔倒在地。

        “瑶瑶，你到底是要做什么？你真的是打算要了我的命是吗？”

        “不，妈你让开，你让我去找他！”

        她心里面的那种惶恐，像是巨大的门上一口将她吞噬，让她觉得特别的黑暗，看不到尽头…

        季母泪流满面，心中满是心疼，“你这样睡不着，你连路都走不稳，还想去找谁？”

        合着她日日夜夜的担心着她，陪伴在她身边，可她一醒来就这么折腾，这不是在明晃晃的用刀子剜她的心吗？

        更何况她是真的不知道瑶瑶口中的那个…他究竟是谁？

        “妈，告诉我他在哪里，只要你告诉我，我立马就躺回去。”

        莫小晴赶到病房的时候，就是看到这么一塌糊涂的乱场景，既要再也不复平时那样冷静自持的模样，不停的挣扎着，似乎想要去哪里？

        “小四，莫莫。”

        季瑶看到莫小晴的一瞬间，热泪盈眶，两行清泪再也忍不住的从眼角滑落。

        那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就是一样立马抓住了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的攥紧着，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将她从莫小晴的身边拉扯开。

        她红着眼眶问，“你告诉我，他有没有被救上来？”

        莫小晴似是被人扼住了脖子，张了张嘴巴，失声了一会儿，随后，牵强的扯了扯嘴角，避开话题的回，“瑶瑶，你起来，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你现在以你的身体重要，其他的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

        季瑶这次却一反之前聪明识趣的性格，格外执拗的盯着莫小晴，“不，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她落海之前…莫言雨就已经自己捅了五刀了，她不敢想他后面究竟生了些什么事情？

        会不会…

        不敢往下想，因为她只要是想到那个画面，她心里面那种巨大的空洞感觉就会令她窒息而死！

        那一刻，她才特别清晰的面对了自己的心！

        她才知道，原来她口口声声说要让自己放下，可她却一直都放不下，也看不破这红尘…

        言言…

        他怎么可以就这样子将她彻底丢下？

        她绝对不允许！

        就算是死，他们也要死在一起，就算是纠缠到死也好！

        莫小晴干巴巴的劝她，“瑶瑶，地上凉，你又没穿鞋子，这样子不好你先休息好身体，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但实际上她的声音早已经变了腔调，变得干涩而暗哑，就连眼眶都不知不觉钱早已经红了。

        “不对，莫莫，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言言的情况，他现在究竟在哪里？人怎么样了？”

        隐隐约约间，她已经猜到了一些结局，可她不愿意承认，她不停的摇着头，似乎想要将那些猜测彻底地摇出脑中！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刚到的时候，哥哥就已经跳下海了！”

        “所以…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莫小晴不知道自己是在对谁说，或许是在对莫言雨说，或者是在对自己说，又或者是在…对到现在还未知情的父母说。

        莫小晴漂亮的不可思议的那张娃娃脸，此时哭得不能自已，这种泪眼婆娑的模样，比平时那个飞扬耀眼的她多了一丝柔弱，叫人更加不自觉的想要将她纳入怀中。

        季瑶不假思索的摇摇头，再也忍不住的，双手紧紧的箍住双腿，真漂亮的脸蛋埋在双腿间。

        即使看不到她脸上表情，他们也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那微微颤抖的肩膀，那低声的啜泣，又何尝不是变相的往他们心口上撒盐？

        “言言…”

        “言言…”

        “瑶瑶，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会觉得很害怕。”

        莫小晴心里又何尝不是难受的？

        她是眼睁睁看着哥哥在他眼前跳进海里面的，可晗晗只是晚了一步就随他跳了下去，却没有找到哥哥！

        只救上来了还剩着一口气的瑶瑶！

        可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就只找到了瑶瑶，这几天搜救队不停的在海边，日夜搜索，却还是找不到哥哥的身躯。

        搜救队更是连着找了一天一夜了，还是没有找到哥哥！

        现在早已经过了搜救的黄金阶段，就算找到人，只怕也不是活着喘气的了…

        季瑶原本有些庆幸的想法，都渐渐的沉了下去，心就像是被插了千万刀。

        “莫莫，你杀了我吧！”

        她现在真的不想再这样苟活于世，为什么要救她？

        为什么不让她和言言一起死呢？

        哪怕是尸骸埋在那海底，她也心甘情愿…

        现在独留她一个人活的下来，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莫小晴心绞痛到不行，却还是在压抑着自己心里面的情绪，她闭了闭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怎么会舍得杀你，你是哥哥最爱的人，你是哥哥拼尽全力保护下来的人，还是我这辈子最重要最重要的朋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你一分一毫！”

        “况且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追根究底，你也只是被牵连的无辜人，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不是我的话，你也不会九死一生…”

        哥哥…哥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子渺无音讯。

        “对不起…对不起！”

        季瑶的这声对不起，莫小晴已经分不清楚究竟她是在对自己说，还是想要对哥哥说？

        莫小晴心早就已经痛到不能呼吸，却还是在强忍着，坚强的劝慰着她，开导她。

        “哥哥，他用尽一切力量保护你，让你活了下来，就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子，生活在愧疚与自责当中！”

        “瑶瑶，所以在哥哥下落不明的这一段时间里面，你一定要养好伤，好好的继续生活着，哥哥只是失踪，只是…暂时没有查到他的下落，并不是被宣判死亡，所以你不需要这样！”

        “你若真的是觉得愧疚难当的话，等到哥哥回来之后，你在全数还给他，到时候岂不更好？”

        “你不知道…他…对不起…”

        她早就已经明白了，若是在那样子的情况下，莫言雨还落进了海中，并且这么久的时间还没有查到的话，很有可能…

        他再也回不来了！

        他所受的那么重的伤，并不是像自己一样毫无损的落进海中，两者完全不同。

        就算他是特种兵出身，也不是圣人…更不是天神，怎么可能可以在这种极端危险的情况下，还能够确保自己平安无事？

        季瑶哀莫大于心死，对着莫小晴跪坐在那里，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她不停的啜泣着，肩膀也随着她的啜泣而不停的闪动着，重复着那几个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如果不是她的话，或许，莫言雨就不会…

        然后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样忽然，站了起来，从柜子上面一把夺过水果刀。

        “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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