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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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着南方走了好几天后,二人来到了一处叫做放马坪的平原,再往前走,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这片平原背山靠海,四处都是草场,有许多的牧民在此地养马,放眼望去,海岸边到处都是奔腾的骏马。
平原靠近海边的地方有个很大的市集,有好几千人在此居住,作为海岸线上为数不多的平原,这里还有一个码头能通往琼州。
由于带着旺旺和小黑太招摇,紫亦便叫旺旺和小黑作伴前往琼州,他们来到了一处山顶,旺旺从山顶上跳进了海里,朝着琼州的方向快速游去,小黑则高高的飞着,跟在旺旺的身后。
“我们走吧,去码头等船。”紫亦走向市集,对秋泽招了招手。
秋泽不解道:“琼州离这里不远,你与我同骑小黑便可,为何要乘船?”
紫亦低声道:“这片大海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不便多说,你跟我走便可。”
秋泽只好跟着紫亦进了市集,这个市集和吴县倒是没有多大区别,到处都是卖鱼的渔民,秋泽看见那些晒得黝黑的渔民,升起了一丝亲切感。
在集市里转了半天,紫亦买了一些干粮之后带着秋泽来到了码头上,找了个小的茶馆上了二楼的僻静房间。
紫亦倒了杯茶,细细品着,秋泽来到窗边,望着停靠在码头边上的许多船只,疑惑道:“这里有很多船前往琼州,我们顺便跟一艘船走就行了,在这里等什么?”
紫亦摇摇头:“这些船是凡人用的,我们是修真者,不能乘坐他们的船。”
“我们也是人,难道有何不妥之处?”
紫亦像看着白痴一样看着秋泽,问道:“你没有上山之前,可曾听说过世间有修真者?”
秋泽摇摇头,他的学识算是渊博,但却从不知修真者的存在,如果不是辛邑伯突然出现,他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知道这世间还有修真者。
“修真者无论实力如何,都会比凡人的寿命长,而且对于修真者来说,凡人就像是蝼蚁一样,为了维护世间的规律,一般情况下,修真者是不会轻易在凡人面前显示法力的,也不会参与到凡人之间的争斗,所以大多数的修真者在人间游历时,都会把自己扮成平常人的样子,这世间知道修真者的寥寥无几。”说着,紫亦疑惑的问秋泽:“难道你的师父没有告诉过你这些么?”
秋泽摇摇头:“齐云观门规森严,如果门下弟子没有五级修灵的实力是不被允许下山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噬生门在人间捣乱,我不知道还要过多少年才能到人间来。”
紫亦点点头,道:“你要记住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否则不能在凡人面前施展法力,我们修真者虽然也是从凡人而来,但其实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修真者不能搅乱凡人的秩序,我说过了,对修真者来说,凡人就像是蝼蚁,若是我们对凡人出手的话,这世间的凡人早就灭亡了。”
秋泽暗暗点头,没有察觉到紫亦在潜移默化之间说了很多个“我们”,想了想后,秋泽问道:“既然你说修真者不能干扰凡人的秩序,那为何噬生门要入主中原?”
紫亦再次用望着白痴一样的眼神望着秋泽,说道:“入主中原和凡人有什么关系?我说过了,修真者和凡人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入主中原只是为了夺取中原修真者的地位,并不是要滥杀凡人。”
“那为何你们在边境大开杀戒?还用骑兵的尸骨来炼制死灵骑兵?”
紫亦反问道:“中原有多少门派?”
秋泽不解紫亦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开口道:“中原大地门派众多,百家争鸣,势力较大的有一观二寺十三宗。”
“嗯,一观二寺十三宗,难道你不知道皇觉寺是什么身份吗?”
秋泽曾听辛澜简略的提到过皇觉寺,皇觉寺的弟子,全部来自皇室子弟,皇觉寺会从皇室中挑选一些有修真天赋的人进入皇觉寺修炼,然后守护帝国,是保护帝国的一个重要门派。
秋泽说道:“皇觉寺是守护帝国的门派。”
“不错!皇觉寺是守护帝国的门派,皇觉寺的弟子都来自皇室,而这些皇室弟子天赋较差的,就会被派到人间,不再姓朱,改姓别的姓,成为军队里的将领,你想想,就算不用法力,光靠武技,修真者也能对凡人造成危害吧?所以明军才会无往不利!他们不但违背了修真者的初衷,还将一些低级的武技教授给明军,所以我们杀明军相当于杀半个修真者,对明军出手并算滥杀无辜,用骑兵来炼制死灵骑兵也算天经地义!毕竟是皇觉寺先违背修真者初衷的。”
秋泽对中原大势一无所知,他不知该如何开口,便不再做答。
紫亦接着说道:“大海上风波无常,如果我们和凡人共乘一条船,若是遭遇巨浪,我们尚且能逃脱,那些凡人怎么办?如果是你,你救不救?”
“当然要救了!”
“这不就结了?你若是施展法力去救凡人,凡人就会知道修真者的存在,而且扰乱了人间的秩序,你不救,他们都会死,你心里难受,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乘船。”
秋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道:“那我们自己要找船么?”
紫亦摆手:“不用,我算过日子,今天有一艘专门载修真者的船会靠岸,我们只需等待即可。”
说完,紫亦闭上了眼睛,开始吸收灵气。
秋泽觉得无趣,便坐在了窗边望着大海,他虽然能走动,但是他身上的伤太重,短时间内无法痊愈,吸收太多灵气身子承受不了反而会加重伤势。
时至夜里,一阵阵带着腥味的海风灌进秋泽的鼻子里,他突然眉头一挑,望向了海岸边,只见一艘遍体漆黑的大船慢慢靠了过来,虽然这艘船和停泊在码头附近的船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但秋泽还是知道了这艘船就是紫亦要等的船,因为这艘船一到码头,立即就弥漫出了丹药味,
“闻到了吧?凡人是闻不到丹药味的。”紫亦对秋泽说了一句,站起身来,出了茶馆,慢慢走向了那艘船。
那船是一艘长达二十来丈的大船,在黑暗中像是一个庞然大物,靠近码头之后,船上亮起了灯,瞬间照亮了整个码头。
隔得近些,秋泽望见这艘大船上有许多黑斑,舢板上还有破损的痕迹,已不知在海上航行多少个年头了。
大船停稳后,船身突然出现了一道大门,一块巨大的木板从门内被人伸了出来,放在码头上,连接着大船和码头。
有个身高三尺的侏儒从船上走出,来到码头上,扯开嗓子大喊道:“列位客官久等了!大船已至,请即刻上船,半个时辰后便前往琼州!”
听到侏儒的话,几百个人围拢过来,侏儒挡在木板前,喝道:“别挤!一个一个上!”
有个大汉问道:“船家,去琼州多少银两?”
那侏儒回道:“无需银两,此船只载有缘人!”
那大汉一愣,哈哈大笑了几声,撞开了前面的人,来到侏儒身前,侏儒从兜里摸出一枚硕大的珍珠放在手心,等大汉走过的时候他望了望手中的珍珠,珍珠并未有什么异常,他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大汉的脚步。
“慢着,这位壮士,你与本船无缘,还请速速离开!”
大汉愣了片刻,目光不善,吼道:“你说什么?”
“让开。”
清脆的声音传来,一个瘦弱的女子从大汉身边经过,侏儒没有拦她。
秋泽恍然大悟,那个瘦弱的女子从侏儒身边经过的时候,珍珠上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法力波动,原来珍珠是用来甄别修真者和凡人的。
大汉见侏儒不拦女人,反而拦他,吼道:“难道所谓的有缘人,便是女子么?”
侏儒面色不变,道:“你无须知道,此船不载你就是了。”
大汉气得青筋暴起,从他身后走来十几个汉子围住侏儒,望着手中毫无反应的珍珠,侏儒摇了摇头。
“老子们就要坐你的船,怎样?”
“对呀!老小子赶紧让开!”
“快让开,要不然老子给你好看!”
有了同伴助威,那大汉捏紧拳头,放在侏儒的脸上:“不想死的,就给老子让路!”
侏儒眉头一皱,大汉以为他怕了,还想示威,一拳打了出去,只见侏儒非常轻巧的闪避躲开,飞身一脚踢在了大汉的下巴上。
侏儒的动作奇快,大汉还没看清,便含糊的叫了一声,身子飞出去好几丈远。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侏儒竟然还有这种功夫,大汉的同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知趣的放了几句狠话,搀扶着大汉快速离开。
经过这场闹剧,谁都知道侏儒是不好惹的角色,排好队一个个的慢慢蠕动,直到最后,几百个人里只有几十人成功上船。
秋泽和紫亦上了船后,在甲板上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随着侏儒一声厉喝,船便慢慢的开动了,朝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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