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疑似凶手乍现

“尸检报告里显示，唐云妈妈死前被蹂躏过，只是事后经过一番冲洗，?21??被换了套衣服，所以我们没看出她是被奸杀的。不过没冲洗干净，经过仔细检查，现她体内还残留有凶手的***根据唐云到家的时间，相信这并不是他所为，唐云，你的嫌疑解除了……”

        “什么?那凶手呢？找到了吗？”唐云气愤地叫嚷。

        “目前还在进行排查，待会你办完手续就可以出去认领尸体……”

        “那……仅仅根据存留的一点***能否找到凶手？”唐村长也问。

        “这说不定，因为凶手很狡猾，他把案现场清理得很干净，没有留下指纹、头之类的实质性证据，还真不好查。”

        “那就……唉……该怎么办？”唐村长不住地叹息道。

        “我们会继续寻找线索的，唐云，你在这签个字就可以去卫生院认领尸体了，老人家的身后事要紧……”那头儿和颜悦色地说。

        “嗯。”唐云签完字，和唐村长一起，失神地往卫生院走去。

        丧礼举办得如火如荼，乡里乡亲们都纷纷赶来帮忙搭把手，男的就干体力活，帮着抬棺材、搬桌凳，女的就帮忙煮大锅饭。唐云失魂落魄，幸得有唐村长在筹办，整个丧礼才进行得有条不紊。

        唐云给妈妈擦洗了身子，换上新寿衣，然后披麻戴孝地跪在丧礼上、棺材前。他没流泪，只是红肿着眼眶，木然地跪在那里，四周吵闹的丧乐声似乎都与他无关。在他精神恍惚间，他妈妈尸体被火葬了，紧接着又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埋入山里新起的坟地。

        入夜，唐云跪在家门前，烧着一堆东西，他头更加杂乱、衣衫不整、胡渣也长了许多，再加上三天没洗澡，浑身上下都散着一股难闻的馊味。晚风吹来，火苗四蹿，映红了他一张憔悴不堪的脸颊，乍一看去活像一个疯子。

        “妈，这些衣物、棉被，你都拿去用吧，天气变凉了，你在那边别冻着了……”他疯狂地往火堆里扔东西，就差没把自己给扔进去了。

        “妈，你怎么走那么早呢？我的工作室才刚有起色，很快就能走上轨道，我和阿菲也快要去领证了，之后你就可以抱孙儿享清福了，可是，你怎么不再等等？”他呢喃不已，此时才体味到那句“子欲养而亲不待”里面所蕴含的深深无奈。

        “这是你生前最喜欢喝的糯米酒，你亲手酿的，清甜可口，你就多喝点……”他说着就往火堆里倒酒，火苗燃得更旺了。

        ……

        许久之后，他才慢慢地站起身来，颤颤巍巍地往屋内走去。

        进了屋子，他也不开灯，拿了瓶酒，坐在妈妈生前常坐着的收银台里，猛地往嘴里灌酒。喝了大半瓶过后，他终于放声痛哭起来，凄厉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再加上黑暗中依稀可见的内屋紧锁的锁头，气氛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哭过一阵后，他哭不动了，想着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至亲之人，他心里又是一阵悲痛。几瓶酒下来，他头脑有点晕，坐在椅子上，醉眼瞟到了台面上的剪刀。要不，我也随你去吧，下去陪你。他这样想着，鬼使神差地抓起那把剪刀。

        在黑暗中，他将剪刀对准自己的胸膛。对，好像就是这个位置，他在心里说道，接着将剪刀一点一点地靠近。

        “咝……”刚触碰到胸膛，那股生痛使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也使他昏的头脑清醒了半分，他停下了动作，感受着热乎乎的鲜血从体内流出来。

        我这是在干什么？，妈妈尸骨未寒、凶手还逍遥法外，我怎么能就这样轻生了呢？这样即使我到了九泉之下她也不会原谅我吧？对，我要查出凶手！

        他主意已定，轻轻拔出插入胸膛不深的剪刀，用手按着伤口止住热腾腾的血。就在他想站起来去找止血贴时，只听窗子外面传来清脆的“吱嘎”声响，那分明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是谁？谁在那？”他完全清醒过来，只听得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远去声。

        凶手！他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两个字，接着迅起身往外追去。

        他一出门，只见百米之外有个黑影正在向西奔跑，他急忙追着去。追到西边的一个竹林里，不见黑影的踪迹。竹林里除了偶尔的几声鸟叫，便不再有声响，夜风阵阵，树影绰绰，万籁俱寂，唐云不由得心生恐惧。

        “我看见你了，你再不出来我就过去了。”他装腔作势地大吼，壮起胆子往竹林深处走去，回答他的仍是林子里的一片寂静。

        清冷的月光下，他用同样清冷的眼光扫视着林子四周，猛地看见似乎有个人影躲在不远处的竹子后面。他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往那边走去。

        那个身影有点眼熟，只是感觉到他在微微颤抖。肯定是害怕了，唐云想着，更加小心翼翼地走前去。

        “原来是你！”待他看到那张面孔的瞬间，他踩到一只竹筒，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后脑勺偏巧不巧地撞到石块上面。

        他感受到后脑勺的血还带着热气，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死命瞪大眼睛盯着靠着竹子的那人，那人也用惊恐的眼神盯着他。

        那人脸上有一大块疤，这一大块疤痕也是他这五十多年来一直光棍的原因，他是村里的单身汉，名叫唐庆国。他一向沉默寡言、独来独往、性格孤僻，整个人有点阴翳，也不跟村里人多接触。妈妈生前也跟他说过要少跟这个人接触。

        就是他了！唐云笃定地想着，拼命挣扎着想起来，然而却始终起不来。他能感觉到后脑勺的血仍在不住地流着，这血已流淌到他后背的衬衫，经过衬衫渗透到身子。他看着那张触目惊心的疤痕脸，心有不甘。我应该把他抓住的，他这样想着，眼皮却越来越沉重。

        终于，在两人同样惊恐的对视中，他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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