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什么是爱情

长安灼热的太阳让风小尘的古铜色皮肤又润了些，训练的日子是枯燥的，每日最大的乐趣便是冲澡了，短短半个月的相处，风小尘是越发敬佩火璎珞。每次吃饭火璎珞都不在，多次询问之下才得知火璎珞是火府千金，有专门厨子给她做菜的。

        “火璎珞堂堂一个侯府千金都如此，我一个渔民小子如何不能忍受？”其他人的想法和风小尘倒也差不多，所以王犇带的辰队成绩最好。

        唯一例外的是——田震，陇西田家的世子。这成绩最好的是火璎珞，不过这最能打的却是田震。每次捉对厮杀，没人能打过田震，甚至王犇一个不小心都在了跟头，几次过后，田震就不好好训练了。

        烈日灼心，众人都在操练陌刀，汗如流水，刺扫撩忙的不亦乐乎。王犇看着吊儿郎当的田震，摇了摇头，他内心是极为看不上田震的，训斥田震反而却被他三言俩语堵了回来，处罚他都无从下手，哎，谁让自己嘴笨呢？昨天将田震报告了上去，莫将军看都不看一眼，说亲自处理，王犇倒不是信不过莫天澈，只是有些瞧不上这些靠着荫功的子弟，看看火璎珞，都是贵族，人比人，气死人。

        莫天澈出现的时候，田震还在哼唱着小曲，听不懂是什么，大约是甘肃一带的山歌。

        王犇跑过去行军礼，莫天澈点了点头，随即传令官大喊：田震出列。云田震晃了晃脑袋，瞟着周围停下训练的人，应了声诺，走了出来。

        莫天澈看着一身戎装的田震，将一把红缨枪扔了过来，“听闻田家枪术号称十方无敌，今日，某不才，想请云小候爷赐教一二，不知云小候爷意下如何？”田震看着莫天澈笑意盈盈的模样，嗅了嗅红缨枪的须子，瞟了瞟咄咄逼人的莫天澈。“听说莫将军净得卢国公真传，今日小子正好借此讨教讨教，还请莫将军莫要藏私。”“甚好，不过刚比试武艺略有乏味，我们加个彩头如何？”“好！你说吧。”“我若是赢了，你以后就乖乖听话认真训练。”“那要是我赢了呢？”“我恭送你出大唐官府。”“甚好！军中无戏言。请。”“请！”

        田家枪从小练到大，虽然不成火候，功力不到父亲一分，可断不能丢了面子。当即舞了一个枪花，持枪而立，瞪着眼睛看着着手持陌刀的莫天澈。风小尘看着田震，仿佛看到了一头饿狼。

        天空暗了下来，空气凝固了，黑色的云彩一伸手就摸得到。

        先下手为强。

        田震弓步转箭步，使出天龙扑月，直奔莫天澈面颊而去，莫天澈一个侧身，刀顺着枪杆就划了过去，没成想这天龙扑月却是虚招，枪头点地，枪尾直奔背心而去，莫天澈使出了铁板桥轻轻松松躲过了这一刺，周围具是喝彩声；反手一刀又斩了过来，田震只好用枪来挡，看这莫天澈瘦瘦弱弱，谁想到这力气居然如此之大，田震压力骤加，这普通的红缨枪哪抵得住陌刀的锋利，眼看就要斩断了，田震借力一个后跳，左手握枪尾，右手抓枪腰，使出了疾风骤雨，速度之快，好似有几十个枪头直奔面颊而来，用刀一一格挡，瞅着空隙，刀身贴上了枪身，狠狠地压住了红缨枪。

        田震右手像断了一般，使不上力气，咬紧牙关，目眦俱裂，用右手为撑点，左手发力，将枪头抬起来几分，莫天澈冷笑一声，腾出一只手，照着田震脸上就是一拳，一拳过后，田震头昏脑涨，眼见第二个拳头袭来，心中一急，乱了阵脚，咔嚓一声，红缨枪拦腰折断，云震天回过神来，陌刀已经贴着喉咙了，田震小心翼翼的咽了下口水，盯着冰凉的陌刀，生怕喉结被切开。

        “哐啷”一声巨响，打雷了。

        “你输了。”莫天澈说到。

        云震天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往后就乖乖训练吧。”

        云震天又摇了摇头。

        莫天澈收回了刀，“怎么，小侯爷这是想耍赖？”“不敢，只是这兵器不称手，发挥不出实力而已。”

        “好，那你说该怎么办？”

        “明日我带着我长枪，与你在比试一番。”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田震脸上一红，“那是自然。”

        王犇看着被揍得灰头土脸的田震，心里暗爽，眼看大雨将至，便就地解散了。

        大雨倾盆而至，整个演武场瞬间没了人气，天地间只有雨水奔流的声音。

        澡堂子里，人声鼎沸，田震被莫天澈胖揍的消息早已经飞了出去。其他人在莫天澈面前只有被揍的份，只有田震还勉强走了几个回合，田震不经意间成了这些人的精神领袖，洗澡的时候甚至还有人过来问好。弄得一旁的风小尘哭笑不得，田震倒是大大咧咧不放在心上。

        傍晚的时候，天放晴了，空气干净的令人心痒。

        风小尘坐在树上，吹着海螺，看着远处的灯光，想象着楼里面的笙歌云震天。

        “小尘，给我腾个位置。”

        风小尘一看是田震，往边上让了让，伸手将他拉了上来，这田震居然带着酒，几杯酒下肚，平时不怎么说话的二人，话渐渐多了起来。

        “尘兄，你知道什么叫爱情吗？”

        “哈？不知道。”

        “我可能陷入到爱情了。”

        “你？难道是莫将军？”风小尘脑海中浮现出莫天澈持刀而立的模样，倒也有几分姿色。

        “哈哈，爱情，好生奇妙的感觉。”

        “那你快说说看。”

        “爱情？爱情嘛，就是，就是你打遍天下无敌手荣归故里的时候，突然出现一只脚踩在你脸上，你抬头看去，一双恶狠狠的眼睛瞪着你，说你个狗熊。”

        “这，这算哪门子爱情？”风小尘突然想到了火璎珞，一样的英姿飒爽。

        “哎，尘兄，你说我是不是贱的慌？被人打了一顿，不生气就算了，还看上了人家姑娘？”

        “这，据说本朝有位将军，曾经被土匪绑回了山寨，后来居然娶了贼头的女儿。”

        “你说这人我知道，这不就是火璎珞的爷爷吗？”

        “火璎珞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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