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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5】


“烟凝……”

        郁烟凝突然笑了,哥哥,阿绾,你们都没有听见,政焱选了我!我的付出,是有回报的!他的心里是有我的!然而,唐政焱接下来的话,却仿佛是将郁烟凝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烟凝,对不起!”唐政焱残忍地说道“放了……童、晚、碧!”

        郁烟凝呆呆的看着眼前生一切,那些人放了童晚碧,然后,一群黑衣人一拥而上,其中一部分人挡着唐政焱,另一部分人将自己抓走,最后见到的是郁家的人,郁烟凝啊郁烟凝,你不惜动用郁家的势力来助他,可是,他的眼神从来不会为你而停留……

        已经是被抓走的第四天了,郁烟凝还是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墙角,所谓哀莫大于心死,也就莫过于此了吧。守卫刚开始还会不时地盯着她,或是说着关于唐政焱的话,来刺激她。可是郁烟凝却始终没有反应。一来二去,守卫便渐渐松懈了,也就不再管她的死活了。等到这阵子风头一过,再杀了她,随便扔在哪个乱葬岗就是了。

        是夜,大概是因为乌云的缘故,往日明亮的圆月被遮住了,小屋子只有微弱的烛光,给人平添一些温暖。郁烟凝听着屋子外看守人的鼾声,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今夜是最好的机会了。

        前几日的蛰伏,是为了麻痹敌人,为了等到更好的时机。而今夜,便是她逃出去的唯一机会了,与其把命运交付在别人手中,倒不如自己拼尽全力一博!

        郁烟凝逃出了看守她的院子,她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路会通向哪里,她只知道,她得跑,不停地跑,拼命地跑!只有距离那个地方越远,她才能有机会活下来!

        快要天亮的时候,郁烟凝终于看见一个老汉赶着牛车,车上还拉着几袋子粮食。郁烟凝连忙过去,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说道“大…大叔,您…这是要去哪儿?”

        老汉看了她一眼,答道“去芗城卖粮食。”

        郁烟凝连忙讨好地笑了笑说道“大叔,我也是要去芗城投奔亲戚的,您能不能捎我一段儿啊?您放心,我会付钱的!”她连忙将耳饰摘下来,递给老汉。

        老汉接过东西,点点头。“那你就上车吧。”

        郁烟凝逃出了虎穴,总算是能放心了,又经过一夜劳累奔波,在上了牛车不久后便昏睡过去了。

        “姑娘?姑娘?醒醒!”

        郁烟凝悠悠醒转,眼前是一间布置得十分精心的屋子,只见一个身材有些胖,但是依然风韵十足的女人站在床边,身后还跟着两个壮汉,待郁烟凝醒过来,那女人顿时开心的不得了。

        郁烟凝警惕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是哪里?我要去芗城!”

        女人笑呵呵,轻摇团扇,扭着身子坐在郁烟凝床边,笑道“我呀,姓李,你就叫我一声李妈妈就好了。你不是要去芗城嘛,这儿就是芗城啊!”

        郁烟凝呵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个大叔呢?”

        “你说那个老头啊?”李妈妈不屑地撇撇嘴,“把你卖给我之后就走了。”

        “什么?”郁烟凝大吃一惊“不!我要离开这儿!”

        李妈妈眼睛一立,那两个壮汉立马上前一步。李妈妈冷笑道“进了我这金翠楼你还想出去?没门儿!你可是老娘花了五十两银子买回来的!五十两啊!要不是看你这张小脸儿长得不错,我一文钱都不会花!你不给老娘挣回个五千两,五万两的,你就休想离开这儿!”

        “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男人!你们凭什么就把我卖来卖去?”郁烟凝怒吼道“我不会给你挣钱!更不会去接客!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啪”“啪”“啪”三个耳光落在郁烟凝的脸上,郁烟凝的脸瞬间便红肿起来。李妈妈似乎还是不解气,使劲揪着郁烟凝的耳朵厉声骂道“你认不认识那个男人,跟老娘有屁关系?进了这儿,你就得听我的!你就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老娘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治你的手段嘛,我有的是!老娘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你的心硬,还是我的板子硬!”李妈妈回身吩咐道“从今天起就把她给我关到柴房去!你们好好地治治她,她一天不答应,你们就打她一天,她两天不答应,就打她两天。我倒要看看,这死丫头能撑几天?”

        此后的一段日子里,郁烟凝受尽毒打,却始终不肯屈服,每次被打得半死的时候,李妈妈就假装好心的来劝慰,或者请大夫来医治。等到郁烟凝的伤好了,要是还不听话,就接着打!

        大约过了一个多月,李妈妈再次来到柴房,看着遍体鳞伤的郁烟凝,李妈妈嫌恶得看了她一眼“啧,啧,你看看你现在,真是可怜呐!”

        “你…不必再说了…咳咳咳,”郁烟凝死死的盯着她,擦去嘴角流下的鲜血,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会答应你的!咳咳……”

        “嗨呀!”李妈妈皱了皱眉说道“我说你啊,真是冥顽不灵!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难不成,你非要死在这儿才甘心啊?”

        郁烟凝只是看着她,却不再说话。

        李妈妈将郎中带进来,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听说,瑞王殿下要来咱们芗城了!要是咱们能攀上这棵大树,到时候,一辈子也不用愁了!”

        郁烟凝突然动了动手指,哑着嗓子问道“你说,是……瑞王唐政珣?”

        “对啊!”李妈妈点点头。

        “那…唐…瑞王殿下真的会来这青楼吗?”郁烟凝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妈妈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得意地说道“我不怕你打听打听,咱们金翠楼的姑娘们可是出了名儿的!方圆几十里的男人们有谁没来过我们这儿呀?更别说,瑞王了!说到底,还不都是男人嘛!”李妈妈接着道“只要你肯听我的话,就凭你的模样,就是当个花魁也不成问题啊!到那时候,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郁烟凝暗暗想了想,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李妈妈,你说得不错,与其在这儿生不如死,倒不如乖乖听话。以前是我想不开,以后,我会听话的!”

        李妈妈听了这话,简直是受宠若惊,也不知道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怎么地,能让面前这块顽石点头。想到即将收进口袋里的银子,李妈妈连忙堆上笑脸“好好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女儿了!你放心啊,只要有妈妈在的一天,绝对不会亏待了你啊!”

        送走了李妈妈,郁烟凝瘫坐在床上,不禁自嘲道“郁烟凝,你还有什么期盼?唐政焱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啊!你还在等什么?在你和童晚碧之间,他的选择从来不会改变!”

        皇宫。

        唐政焱焦急地看着皇后,问道“母后!烟凝已经失踪两个月了!您为什么不让我出去找她?”

        皇后有些责备的看了他一眼,呵斥道“政焱!你已经是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烟凝失踪了两个月,谁都没找到,怎么?你一去就能找到她了?”

        “就算找不到,我也要找!”唐政焱一脸坚定地说道“一天找不到,我就找一月;一月找不到我就找一年!”

        “呵,那要是一年都找不到呢?那要是十年都找不到呢?政焱……”

        “那我就找一辈子。”唐政焱直视着母亲,一字一顿地说道“烟凝她是我的妻子!”

        皇后缓了缓神情,哄劝道“政焱,你听母后说,先不说她失踪了这么久,你要找她无异于大海捞针!况且就算你找到她了,你因为救童晚碧而害她被抓,难保她不会记恨。到时候,郁家还会像现在这样支持你吗?譬如那个郁玠现在就敢对你大呼小叫,以后要是真得依仗了郁家,还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

        唐政焱冷冷的看向皇后,“所以说,烟凝现在对于你来说没有了价值,所以她是死是活也无所谓了不是吗?”

        “政焱!”皇后拉住了唐政焱的手,却被唐政焱甩开,他冷声说道“母后!你永远都是这样!对于你来说,只要能够为你所用,什么都可以!让童晚碧的母亲替你顶罪;假意收养政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让烟凝嫁给我……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

        皇后一脸平静地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是为你好啊!你之前很喜欢童晚碧,后来不是也放下了?现在也是一样的,放下郁烟凝……”

        “母后!你从来都不明白!”唐政焱眼中含泪,哽咽着说道“我放不下她。”

        烟凝她和碧儿不一样,我向童夫人过誓,会把碧儿当成是亲妹妹一样照顾。童晚碧的母亲是替母后而死,我照顾她的女儿天经地义!或许是时间太久了,久的我和碧儿都以为那就是爱。但是,烟凝的出现,才让我明白这一切。我无数次的庆幸过,她还是嫁给了我。也许是在不知不觉中吧,烟凝已经占据了我的心呐!

        烟凝……你回来好不好?

        ------题外话------

        唐政焱(酩酊大醉)“烟凝…你到底在哪里?只是这么多天见不到你,我便好似失去了一切,心中不知道有多失望!可怜你等了我那么久,那么多的失望,可是,求你千万不要绝望!我…我真的错了,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来一次好不好?这一次,换我等着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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