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你们要干什么，少爷，少爷……”

        吴致听到阿绿的叫声，走了出去，他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心慌，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自从柳思涵怀孕，阿栖再也没来看过他，也不允许他从这个院子出去。他们以为他会还那个孩子，可怎么会？那是阿栖的孩子，就算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他也不可能会去害阿栖的孩子的。

        “怎么说我也是主夫，你们随意冲进我的院子是要干什么？”

        “主夫？你马上什么都不是了。”阿碧走了进来，“你们快点搜。”十几个仆从不理会主仆二人，毫无顾忌的进去房中搜寻。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吴致气得发抖，“府里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你会不知道？平时你就看我主子不顺眼，现在我主子先怀孕了，你就妒忌他，你居然在他的饭食里下药……”

        阿碧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吴致也已经明白了，他很震惊，单薄的身子更是站立不住，府里就他们两个人，有谁会去害柳思涵。呵，他们现在是认为自己干的吗。“我什么都没做。”

        “找到了，就是这个。”有个仆从手里捧着几包药粉出来。

        “我们房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肯定是你们陷害我家少爷的。”阿绿大喊着。

        眼眶酸胀的很，吴致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他知道他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的，阿栖更是不会信他，或许她早就认为是自己做的。

        “我们会将东西交给家主，由家主定夺。”阿碧轻蔑的看了眼主仆二人，领着人走了。刚才还有些拥挤的院子一下子空了。

        “少爷，这可怎么办啊？”阿绿很着急，“就说是我做的，不关少爷的事。”

        “不是我们做的我们为什么要认。既然都认为是我们做的，不认又如何。”吴致尝到了一股血腥味，苦涩的，“阿绿，我好疼啊。”

        “少爷，我们回去吧。”

        “回哪里去呢？我没有家了，祖父走后，那个家就不是我的了。而且，一个下堂夫，一个耻辱，回去不是添乱吗。”吴致那一刻是想着死了算了，他等不到栖姐姐回头的。

        “吴致，你这个毒夫，我不可能再留你在这个府里，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虞栖走进院子，明艳的脸庞满是怒气。一张纸连信封都来不及装就扔向了吴致。

        吴致弯下腰捡了起来，忍了很久的眼泪汹涌而出，“阿栖，我没有做任何伤害柳思涵的事。”

        “不是你做的还会是谁，我不会听你狡辩，吴致，我给你最后的脸面，你现在就给我离开。”

        早就知道多说无益，为什么还要挣扎呢，吴致看着虞栖，不想就这么结束掉，还是不想，他上前抓住虞栖的衣袖哀求，“我不要休书，我会乖乖的，哪里都不去，我真的没有害他，你相信我，好不好。”

        虞栖对上满是泪水的一双眼睛，想起思涵痛苦哭泣的模样，甩手挥开吴致，“我给过你机会，你三翻四次找思涵的麻烦，这一次更是害的思涵流产，你太恶毒了。你自己收拾好东西离开，不要等着让人赶你。”

        “家主，不好了，老太君晕倒了。”

        “怎么回事？”虞栖狠皱了下眉头。“怎么伺候的，郎中请了没。”

        “老太君听闻柳侧夫没了孩子，一时心焦，没走几步就晕过去了。郎中在柳侧夫那里直接过去了。”

        “不是让你们先瞒着吗，祖父身体不好。”虞栖提步就走，手被拉住了，拉住她的手满是冷汗。

        “让我也去看看祖父。”

        “你没听到吗，祖父都是被你气的，你最好祈祷祖父没事，否则……”虞栖再次甩开，“给我滚出去。”

        “阿栖，真的不是我。”吴致跌坐在地上。

        老太君醒了过来，却也一病不起。

        “虞家主，老太君怕是时日无多了，还是早做打算吧。”郎中拱了拱手，离开。

        “都是我不好，我在小心一点，孩子就不会……”柳思涵怀说了半句就哭了起来，这几日他经常以泪洗面，眼睛红肿着惹人心疼不已。

        “你不要自责，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要说错也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娶他。”虞栖抱着柳思涵安抚道，“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孩子以后我们还会有的。”

        “小栖。”

        “祖父，你醒了。”虞栖听到声音，忙凑到老太君跟前。

        “吴致再怎么有错他也是你的夫郎，如果不是你太过偏颇，他也不会这样。小栖，原谅他这一次吧。”老太君断断续续的说着。

        “祖父，你好好养身体。”

        “你让他进来，我看看他，他祖父先一步走了，我身子也不行了。他没有依靠，你也不能总欺负他。”

        “祖父，等你好了，我再让他来看你，你不好，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老太君双眼浑浊的看着自己固执的孙女，也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坚持是对是错了，“答应祖父，不要为难他。”

        等两人从老太君房里出来，外面下着大雨，柳思涵低着头，“祖父，还是不喜欢我。”

        “不会的，再说没人能左右我的决定，我已经让人去选个好日子，正式抬你为正夫。”

        “阿栖。”

        “虞家主，你就让我家少爷见见老太君吧。”阿绿浑身湿透冲了过来，跪在地上，“求求你，我家少爷真的不可能害柳侧夫啊。”

        虞栖冷漠的道，“我说了让你们立刻离开，还赖着不走吗。”

        “我不想见到他。”柳思涵看向不远处，大雨里，吴致就站在那里，嘴角不由上扬了几分又迅速压下，真是丧家之犬。

        “雨大，你身体还没好，先回去休息。你们送侧夫回去。”虞栖撑着伞走进雨里。

        “祖父不想见到你。休书我也已经给你了。”

        吴致看到虞栖，愣了一下，随即便跪了下来，“阿栖，让我见见祖父，求求你了。”

        “你是聋子吗？非得要我让人赶你出去不成。”

        “阿栖，别赶我走，我不要休书。阿栖，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喜欢你，我爱你啊，我怎么会伤害你的孩子呢。阿栖。”吴致哭着，这一刻，什么尊严他都不要了。他想过死，他没有勇气，他的勇气都用在了阿栖身上，到现在，祈求卑微也用在了阿栖身上。“阿栖，让我留在你身边，不要赶我走，你让我当个小侍也可以，阿栖，我求你。”

        虞栖看着可怜兮兮失去往日骄傲的吴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走吧。”

        “阿栖。”吴致叫的小声，只有自己听得到。哈哈……他突然笑了起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阿栖，你知道吗，我不后悔当初啊。哈哈……

        “少爷，少爷，我们走吧。”阿绿过来抱住自家少爷。

        “阿绿，我们走吧。”

        “好，少爷。”

        吴致慢慢站起身，雨很大，打在身上很疼，“阿栖，希望你平安顺遂，幸福快乐。”

        虞栖从梦里醒来，心上空空的，什么感觉都没有，她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咳咳咳……”胸口堵得难受，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她似乎有些抽不出身，她感到了痛苦却又感觉不到痛苦。“小致，小致……”那大雨仿佛是淋在了她的身上，也许是被泪水淋湿的吧。

        “栖姐姐病了？栖姐姐身体很好的，怎么就病了。”吴致本想着约栖姐姐去郊游，让阿绿去送个口信。

        “是啊，非花说虞家主病了三天了。”

        “三天了？我居然都不知道，我要去看栖姐姐。”吴致听了，心里慌得要命，立马跑了出去。在他印象里，栖姐姐身体好得很，很少生病。好吧，就算生病他也见不到人，可现在不一样了，他要去照顾栖姐姐。

        “少爷，等等我啊。”

        “小栖，你在想什么？大夫说你是忧思过重，心力交瘁才病倒的。有什么想不开的，跟祖父说说，祖父还没糊涂。还是说是生意上遇到什么难题了。做生意有亏有赢都是很正常的。”虞老太君看着虚弱的虞栖，心疼得很。

        “没事的，祖父。我就是夜里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大夫就是喜欢夸张。”虞栖安抚道，也知道不好蒙混过去，想了想道：“也不瞒祖父，竞选皇商的时间快到了，我想着要不要参加。”

        “怎么回事？你不想参加？我记得前段时间你是有在做准备的。”

        “是，祖父，竞选皇商本就有利有弊。孙女是有想法，不参加了。”竞选皇商是她找的借口，不过她确实是有想法不参加了。

        “这个你自己决定就好，就为了这个还把自己弄病了。”老太君摇了摇头，“不值当，你呀，好好休息。”

        “家主，老太君，吴公子来了。”非花走进来。

        “小致来了啊，快请他进来。我这把老骨头就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了。”虞老太君笑了笑。

        吴致走进园子遇上老太君，忙低头行了个礼，“老太君好。”

        “小栖就是不怎么会照顾自己，以后可就麻烦小致了。”

        “我会的。”吴致红了脸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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