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第二十章

        李献一直都知道复天在找灯塔,  这个“灯塔”在他看来更像是一个活下去的精神寄托，就像人在困境低谷总喜欢烧香拜佛一样，这个世上是没有“灯塔”的,  “灯塔”是虚无的，是一个美好的幻想。

        可现在复天竟然站起来了！

        天知道国内外最好的医生已经判过复天死刑,  当初这个结果出来,  说出来可能有点丢脸,  但他确实偷偷哭了好几场。

        现在，现在——

        他看着复天原地缓慢地走了几步,  虽然还有些不太稳当，但他真的站起来了,  不是幻觉、不是做梦！假以时日，他就可以和正常人一般无二！

        天啦！

        “这是奇迹！”他激动得差点哭出来，“兄弟们知道肯定会很高兴！”

        复天也很高兴,  这些天他明显感受到身体在好转，腿脚慢慢有了知觉,  能感受到疼痛,  只是肌肉长时间没用有些萎缩，再复建一段时间就能彻底好起来。

        “不是奇迹,  是神迹。”

        “是是是！是神迹！只要你的腿能够好起来，我愿意相信这世上真的有神！从今以后我一日三餐吃素，日夜供奉，见庙就拜！”

        复天莞尔道：“你这还是不信。”

        “不是不信,  就是，”接受现代教育的他实在难以相信这世上竟然有“神”的存在，太打脑壳了，“真的太匪夷所思了！可你和成英的好转又确实太神奇,  失明一年连医生都说没办法的人突然复明，成英年幼各方面都在发育，损伤的神经再长好也不是没有可能，可现在连你都……”

        “这不像是正常情况会发生的的奇迹，难道真的是老天开眼，好人有好报吗？”

        李献越想越头疼，当然，他现在宁愿相信这世上有神：“哥，如果你真的见过神，那他是个什么样的神？真的像电视里那样高高在上、无所不能吗？会点石成金吗？如果我也很努力很努力的许愿，神会见我吗？我想成为超级富翁！”

        “啪！”复天给了李献后脑勺一巴掌：“不可以亵渎神。”

        “……我哪有，我就是好奇。”

        “神很仁慈，也很温和，她没有高高在上，没有睥睨众生，她能感应到世间苦楚，她是这世间最伟大、最慈悲的神！”

        “就是，李献叔叔不可以亵渎神！”成英背着书包、不知从哪个疙瘩里跳了出来，义正言辞的瞪着李献说，“姐姐最好了！”

        成英恢复视力后就开始念书了，这会儿刚好放暑假，她也不能去学校，成英妈妈给她报了一个暑假补习班，她每天上完课就会来这里。

        “好吧，呸呸呸，我说错话了，对不起，神会原谅我吧？”李献感觉这会儿的复天已经不是复天了，成英也不是成英，他们更像是个被洗脑的超级信\徒，但仔细想想，如果换做自己，只怕比复天还要疯狂。如果做一个超级信\徒可以换回残疾的双腿，可以让瞎了的双眼复明，谁不愿意呢！

        成英说：“哼，姐姐才不会和你一般见识！”

        复天：“成英，不可以叫姐姐。”

        “噢！”她忘记不能在复叔叔面前叫姐姐，复叔叔可严厉了，但可以偷偷叫，姐姐都自称姐姐了，还给她棒棒糖，她当然可以叫姐姐。

        李献：“那叫什么啊？直接叫，神……？”这世上肯定不止一个神，会不会混乱啊？

        复天瞅了眼李献，庄严道：“神名‘创造’。”

        创造？李献也跟着认真起来，对着天上拜了拜，嘴里念叨着罪过罪过，勿怪勿怪。

        复天道：“你不可以随意对人提起神\的\名讳。”

        李献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胡说，一边开始疑惑，神话传说里有创造神吗？他怎么没听过？

        复天说：“好了，我们现在去咖啡厅吧。”

        复天说的咖啡厅是雷神咖啡厅，神经过的地方都是圣地，李献说得也没错，他现在已经是神的狂热粉。

        成英立刻雀跃起来：“我们可以遇到姐姐吗？”

        “就算遇到，应该也认不出来。”

        “啊，我记得姐姐的声音，肯定能认出来！”

        “成英，你的称呼。”

        “知道了知道了……”

        李献跟在两人身后，奇怪，越发觉得这一大一小，像什么奇怪的邪\教组织。

        ……

        可惜，邪\教组织被人流拦在了店门口，自从纵火伤人案发生后，雷神咖啡厅的生意不仅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更胜从前，人满为患，就算打包带走的咖啡，长长的队伍都排了近十米，更别说坐下来喝咖啡了，想拼桌都没位置。

        复天和成英有点傻眼，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多人。

        ……喝个咖啡都要排队，这确实有点夸张了。

        “这些应该都是来看奇迹的，虽然赵妍妍身上的火瞬间熄灭的视频没有流露出去，但当时在场有很多人，根本瞒不住……”李献解释说，“我和他们店长有点熟，不然我去问问能不能优先给我们两杯咖啡？”

        成英义正言辞的说：“不可以哦，利用关系插队，不可以违背灯塔规则。”

        李献笑了，揉揉成英的脑袋瓜子：“放心吧，灯塔不会管这种小事。”

        成英说：“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我们去排队吧。”复天说着，主动过去排队，成英也乖乖在身后，一瞬间，李献感觉自己好像个仗势欺人的恶霸，他优先买杯咖啡，倒给人一种“我爸是王良平”的错觉。——这是网上最近很火的一个梗，形容自己有权有势，谁也不怕。

        李献无奈的摇摇头：“我来排队，我来排队，你们找个地方坐着等我好吧？”

        可惜复天和成英不愿走，干脆三个人一起排队，倒因为复天情况特殊，前面排队的客人表示愿意让他插队，但被复天拒绝。成英伸长了耳朵，似乎想从众多的客人里找出那个熟悉的声音，可惜没有，听得多了，她自己都听得头晕眼花，茫然起来。

        王乐还为排队的客人拿了好多塑料板凳出来，还准备了瓜子糖果，随意取用。

        果然，沾了神的气息的地方就是不一样，看看这络绎不绝的客人，只怕再也找不出比这更火的咖啡厅了。

        复天等人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买到两杯咖啡一杯奶茶，成英想吃的绿茶蛋糕也不能坐在路边吃，最后只能蔫了吧唧打包回家。

        李献看这一大一小失望的样子，忙说：“我加了他们店长的微信，哪天人少我们再来吧。”

        一大一小这才开心起来，李献瞬间感觉自己在带小孩。

        “啊，抱歉！”说话间，他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周承也在撞击中让开几步，看他一眼，道，“没关系。”

        李献看到周承时愣了一下，“啊——”

        周承已经越过他，去了雷神咖啡厅排队。

        李献惊讶极了，他认识周承，对周承印象极为深刻，主要是因为周承原本是个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最后却辍学，变成了警察局的常客，一个惯偷。之前每次看到他时，他都特别狼狈，偶尔还会出现严重的自残现象，周承的自残现象可比郑良弼严重多了，有一次他差点真的死了，要不是因为阻止及时的话。

        当时他听说了周承的事情后还很为他感到遗憾，又有种恨铁不成钢之感，明明有那么好的天赋，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心理医生说他是生病了。

        可他现在看起来很正常，不仅正常，就连之前那种压抑的、冰冷的、愤世嫉俗的灰头土脸都消失了，他看起来很干净，很平和，有一种孤冷的少年气息。

        这人变化太大了，要不是他记得周承的模样，根本不敢相信他就是周承！

        复天和成英已经走开一些距离才发现李献没有跟上，两人回头看来，李献说：“我遇到一个熟人，你们等我一下。”

        他没有犹豫，直接朝周承走了过去。

        “周承？”

        周承果然看向他，疑惑的想了一会儿，才道：“李警官，你好。”

        “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看来你现在生活得很好……如果有需要帮助的话，记得来南北分局找我。”

        周承：“谢谢，我暂时不需要帮助。”

        “那你……”他想问他是怎么回事，又觉得这过于私人，对方或许并不想被打扰。

        “我准备复读，参加明年的高考。另外我报名参加了央视的一个智力竞技节目，已经过了复赛，每场比赛都有奖金，总冠军还可以获得一笔助学金，我弟弟的医药费已经大致解决。”

        “啊，那这很好啊！很好！你也是听说这咖啡厅有关神的传言才来的？好巧啊，我也是，不然叔叔请你喝咖啡吧。”

        “不是传说。”周承笑了一下，平冷的眼神里突然有了光，不知道为什么，李献感觉此刻的周承给他的感觉有点熟悉，那种微妙的笑意，莫名的和复天成英两人有点相似。

        “李警官，你的朋友还在等你，你先去忙吧。”

        “那好吧……”李献只能和周承告别，直到走远了，他回头看了眼那个少年，青翠挺拔，背脊如松，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

        成英回到家和妈妈分吃了蛋糕。

        “我和复叔叔去了雷神咖啡厅，复叔叔说姐姐可能经过那里，救了赵妍妍，赵妍妍和我一样幸运。可惜我没有遇到姐姐，哎。”

        “你也很幸运。好了，快睡，不要瞎想，少给神添麻烦。”

        “好吧。”

        成英闭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

        ……

        “叶樱，明天你哪里都不要去，《演员秀》的节目组会过来做一个直播采访，到时我们全家都要露个脸，不要给你姐添麻烦。”张丽见叶樱下班回来，立刻高声命令，一边招呼让人打扫卫生、以及准备明天需要的饮料和糕点，因为明天来的不止有节目组，还有几个参加过《演员秀》的选手，就连蒋琼也会过来，蒋琼已经出院，除了剧烈运动，简单的行动已经没有问题，节目组一直试图恢复直播，这个采访就是为了缓解大众舆论的。

        叶樱对于《演员秀》的采访丝毫不感兴趣，叶夏微笑着朝她走来：“妹妹，明天你可一定要在。”

        叶樱明显从叶夏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自己之前有做过什么吗？她想不起来。

        叶夏已经为她解答：“我记得你小升初的时候，以全科满分，就连附加题都全对的优秀成绩，惊动整个年级，整个学校的老师同学都在夸奖你，在家长中你都名气颇大，校长都让自己的孩子和你做同桌，所有的同学都喜欢和你玩……那会儿我和你一起放学回家，别人看我的眼神我至今都记得。”

        “我明白了，你想让我体会你曾经体会过的感觉，你想让我感到自卑，并为此痛苦。”

        【区区伪神，有了点掠夺的能力就以为自己能上天，我呸！给我神提鞋都不配！】

        “当然不是了，妹妹，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也可以很优秀，甚至比你更优秀。”叶夏笑了笑，眉宇间是骄傲的、自信的，她确实和曾经那个沉默寡言的她很不一样。

        “好，我明天会留在家里，看你接受采访。”

        叶夏跳了挑眉梢，嘴硬。

        叶樱：“但如果我没有像你以为的那样，你必须满足我一个要求。”

        “好啊，我答应你。”

        “那你们先忙，我回房间了。”

        叶夏看着叶樱上楼，冷笑了一声，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女神，你有没有感觉叶樱好像瘦了一些？】

        ——“瘦了？怎么可能，她不是一直都那么胖吗？”

        【是瘦了。】

        ——“行了，一点点胖瘦起伏是正常的，在咖啡厅跑腿累的吧，难道她还能瘦到一百斤吗？”

        叶夏没有再关注叶樱，她开始期待明天的采访，“帮我配一套最漂亮的、最自然的衣服，我要所有人都只看到我。不行，我的时尚眼光还是不够，我应该去参加一些时装秀了。”

        【女神，我已经帮你挑选好了几个最年轻最具有灵气的设计天才……】

        ——“谁要年轻的设计天才？我又不搞设计，我要最厉害、眼神最毒辣、最有经验的时装大师，我要我每一次出现在大众面前，都成为时尚标签。”

        完美女神自然是没有瑕疵的，她会是最全知全能的女神。

        ……

        叶樱回到房间，摘下口罩和眼镜，洗完澡后看了会书，她也在准备复读，最近她也有在用创造力修复自己磁场里的黑洞，并且明显感觉到套在身上的枷锁没有之前沉重，学习起来轻松许多，而且她脸上的痘痘痘印全都消失了，体重掉了三十斤，之前的她是胖得比较黄，现在的她胖得比较白，她捧着自己的脸，愈发觉得像个包子。

        “王玥最近怎么样了？”

        【老样子，吃药稳定情绪，控制不住的时候就注射镇定剂，她这人是废了。】

        “这么久了，她为什么还没有看见灯塔。”

        她把灯塔放在医院附近就是为了王玥，却等来了成英和复天，真正想等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王玥早就看见了啊。】

        “？”

        【医生不都判定她有狂躁症吗，现在又多了个妄想症，一直把她锁在病房里，不准她出去。王良平又在忙着给她善后，根本没多少时间陪她，王良平对她又很好，特地找了四个护工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这甜蜜的负担，她是插翅也难逃啊。】

        “…………是我大意了。”

        王玥出不来，自己又进不去，这确实是个麻烦。

        次日一早，叶樱跑完步回来，她吃过早饭，回卧室的时候，看见张丽把早饭端进叶夏的房间，她看到她时眼睛在她身上一扫：“《演员秀》节目组马上就要到了，你好好打扮一下，不要给你姐姐丢脸。”

        “妈妈，脸面可以用衣服装饰，尊严却不行，如果你真的怕我给叶夏丢脸，又为什么让我留在家里？”张丽愣了一下，叶樱向来温和柔顺，很少会反驳她，此刻她看起来也很温和，看着自己的神色有着最单纯的疑惑。

        “有人来家里做客，收拾打扮是最基本的待客之道！”

        “李白有一首很出名的诗：‘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注：《梦游天姥吟留别》）

        “你……你这是什么话？！”

        叶樱想了想，说，“妈妈，我不介意你偏袒叶夏，但我希望你不要一直把我当成叶夏的附属，我不会给她丢脸，她也不会给我带来荣耀。你去忙吧，我回房间了。”

        张丽看着叶樱关上卧室大门，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倒宁愿叶樱大吵大闹说她偏心，也好过这样平平静静。叶夏还在睡觉，她习惯了睡懒觉，不到十点不会起床。

        “夏夏，快起床了，节目组马上就要到了。”

        叶夏烦躁的翻了个身：“知道了，吵死了！”

        “快起床，你还要化妆换衣服，等会儿可是直播！”

        听到直播，叶夏才终于睁开眼睛，她怎么忘了，今天是她一雪前耻的好时机！

        ……

        系统又在为它神的贫穷而苦恼了，

        【为什么你都没有一件漂亮衣服？也没有漂亮首饰，叶夏的衣服首饰可漂亮了！】

        “安静，不要打扰我看书。”

        【不然你创造一件漂亮衣服吧，绝对能艳压叶夏的那种！我神的气场需要我们一起维护！】

        “没有人知道你神是神。”

        【那是因为我聪明，让你提前做好了防范措施。】

        叶樱无奈摇头，决定忽视系统，好好看书。最近咖啡厅生意兴隆，她也算难得空闲。王乐知道她请假在家，还给她发来几条消息，大概是担心她不再回去工作了。不过她也没清静多久，张丽就过来叫她，让她赶紧下楼，节目组来了。

        其实许愿叶樱的地方并不多，镜头甚至都不会扫到她，但叶夏就希望她能在旁边全程观看，一个小时的直播，叶夏是绝对的主角，其次便是“菠萝台持刀伤人一案”的主角蒋琼，几个女生热热闹闹的谈笑风生，各自说了一下自己最近的情况。

        叶夏说起她最近在追的仙侠剧《问天》，《问天》在菠萝台播，是节目组和她早就沟通好的流程。

        “我最近在追《问天》，我最喜欢寻天坚韧不拔的心性，《道德经》中有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虽然不公，但寻天的坚韧让我知道可以与天对抗，最后成为真正的神！”就像她一样，她也是从底层崛起，和天斗，成为真正的神。

        镜头前的叶夏美得不可方物，她有漂亮的眼睛，眼尾微微上翘，笑起来时带着俏皮勾人；她鼻子挺而娇，微勾的嘴角自带三分笑意，巴掌小脸，整个人都精致得不得了。就连头发丝，都是完美无瑕的，黑亮而柔顺。还有她特有的知性带着娇憨的气质更是让人心动不已。

        她无数次被大众评委“最清纯校花”，人们心目中的初恋脸终于有了具体的模样。

        “啊啊啊原来学霸也在看问天，追了追了，马上追。”

        “夏夏好美，这么久不见越来越美了。”

        “《演员秀》什么时候复播啊？不要因为一颗老鼠屎放弃掉这么好的节目啊！”

        “对，我也期待《演员秀》能尽快复播，这样就能天天看到夏夏女神！”

        弹幕的吹捧让叶夏很开心，“谢谢大家支持《演员秀》，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期待能继续回到《演员秀》的舞台。”

        她看向一旁的叶樱，现在的她才是众星捧月，叶樱已经彻底低落尘埃。

        然而她却没有从叶樱脸上找到任何羡慕、嫉妒、或者是隐忍的表情，她太过于平静，那双眼睛里，就连一丝气愤都没有。

        装什么？她不信叶樱心里没有一丝想法，她变得又胖又蠢，怎么会不羡慕漂亮聪明的自己？

        她没忍住以去洗手间为借口，走开了一会儿，“叶樱，你都看到了吧，有什么想法吗？”

        叶樱想了想，“有一点，你想听吗？”

        “当然，你说。”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说天地不仁慈，把万物当猪狗对待。这句文言文翻译过来的意思是，天地滋养着万物，不会说自己多么仁厚，不求万物用草扎成的狗来表示祭拜他。所以天地不言仁、不争仁、滋养着万物，不求万物回报他。就是说，天地对万物一视同仁，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叶夏脸色骤变：“你……”

        【叶樱说得没错，‘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确实是她说的意思。】

        叶樱略微有些疑惑：“高考703分的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叶夏重重的吐了口气，捏着拳头仰着脑袋的走开了。

        叶樱出口道：“叶夏，你输了。”

        叶夏回头瞪了她一眼，大步走了。

        叶樱是真的疑惑。

        ——“我的脑子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周承的脑子也不可能不知道。”

        【她今天出门没戴脑子，伪神就是伪神，抢再多东西有什么用。嗤！】

        ——“你的意思是说所有天赋不能同时使用？看来她为了今天的直播，只给自己加持了美貌。”

        【我神英明！】

        【我神牛逼！】

        【我神万古千秋永垂不朽！】

        ——“……中二神，你可以安静了。”

        【反噬规则：叶夏对赌失败，承诺满足胜者一个要求，请输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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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三国志·蜀志传》）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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