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案件

夏末秋初，天气变得异常干燥起来，风多了起来，刮在脸上仿佛要抽干身体里的所水份似得，干烈烈的。风将天空中的云刮散，露出湛蓝色的天空，像被水洗过一般，蓝得刺眼，阳光带着秋日特有的金黄，温柔得铺洒下来。

        一辆黑色的suv在秋日的阳光中自城中驶来，映着湛蓝的天空，以及荒芜的沙漠，透着一股苍茫的意味。塞萨尔冲着驶来的车子挥着手，伸手指向一旁，示意把车停在那里。紧接着车子以一个漂亮的带有漂移感的姿态停在塞萨尔指定的位置。车门打开，走出车子的是格瑞格。今天他的脖子上围着一条长的浅咖色的薄围巾，脸上戴着一副墨镜。黑色的墨镜，镜架是金色的，与他的金发相辉映，在阳光的映衬下越发得耀眼。这与同样戴着墨镜的塞萨尔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如果说前者是含畜得温文而雅的百老汇文艺调，那么后者就是潇洒不羁的混迹江湖的铁汉范，两个男人，两种味道，却都是一样得让人为之着迷。

        “嘿，墨镜、围巾又加上迟到，格瑞格，你当自己是艾瑞克&8226;苏曼达来这儿来拍广告的吗？”塞萨尔看着格瑞格，此时他脖子上的围巾正随着风飞舞，颇具飘逸感。像极了目前正在电视上热播的一则男士围巾广告。

        “别来烦我，我有点感冒。”格瑞格白了他一眼，说话的声音比平时有些低沉，却透着往常所没有的磁性感，越发与他的这身打扮相益得彰。

        一旁的制服警察看到他们过来伸手拉高黄色警戒带，好让两个人钻过去。

        “谢谢，”格瑞格吸了吸鼻子，两个人边走边聊，“什么情况？”

        “你自己看吧。我很懂规矩得没碰尸体。”塞萨尔答道，冲一旁停着的黄色轿车呶了呶嘴，“现在，我到是很想抱抱那位漂亮的验尸官，来抚慰一下我因为早起而变得并不漂亮的心情。”

        “你要是那么做了，我就立刻把你送进太平间。”格瑞格白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停在现场的那辆轿车，尼克正在检查车子。不过吸引他目光的却是车身上喷漆着的大大标识，“拉斯维加斯下龙古。”接着他耸了下肩，“一个让人疯狂的赌场，死者是谁？是舞女还是挥金如土的赌狂？”

        “都不是。”回答他的是蹲在尸体旁的艾薇，“死者是西格尔&8226;梅森。”说着她将手中的钱包还有证件递给塞萨尔。

        “哇噢，西格尔&8226;梅森，下龙古的合伙人。”塞萨尔翻看着证件，又看看尸体，双手叉腰说着这家赌场的宣传口号，“「在下龙古，你永远都是赢家」。”

        “这可不一定，看看他就知道了。”格瑞格看尸体抬了抬下巴。没想到赌场的宣传口号此时就好像对于它的老板的最后讽刺一般。

        “格瑞格，你的声音怎么了？”艾薇皱着眉看向站着离尸体有点距离的格瑞格。

        “呃，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感冒。”格瑞格从围巾里露出脸来，虽然这种想打喷嚏又打不出来的滋味让他感觉很难受，但他仍扯出一个没什么的笑容。

        “你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发烧了吗？”艾薇问道。

        “我想没有，只是头有点痛。”格瑞格答道，看到艾薇眼中的关心，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欣喜的笑容。

        “需要吗？”艾薇晃着手中的温度测量计，用着听上去非常愉快的声音说道，“使用方法既简单又方便。”

        “艾薇，我还活着。”格瑞格表情复杂得看向艾薇，这种想要打喷嚏又偏偏打不出来的状态使得他的眼睛异常湿润，以至于眼中流露出的宠溺变得更加甜腻与浓烈，这样的一来一往在别人眼中就旁若无人的调情。

        “看上去是这样，他确实还活着。”一旁的塞萨尔忍不住插嘴。

        “看来是用不着。我可不想在有一天在你身上用这东西。”艾薇扬了扬下巴，看向格瑞格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当然，我发誓。”格瑞格立刻说道，“你要相信我。”

        “好吧。”艾薇笑笑，看了一眼手中的温度仪，“他的死亡时间在九点到十一点之间，死因是胸口中了一颗小口径子弹。枪口闪光烧到了他的衬衫。这说明开枪时，凶手站得很近，”说着艾薇站起身走近格瑞格，两个人距离近到几乎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在这个距离，凶手在开枪前，完全可以给他一个血腥之吻。”

        “确实如此。不过，现在我能给你的只能是带有感冒的病毒之吻。”格瑞格望着她的眼睛，浓重的鼻音使得他的声音比往日更加温柔。

        “cut！cut！cut！”塞萨尔大喊着挤到两个人的中间，强行将他们两人分开，“喂，你们两个考虑一下场合还有其他人的感受好不好！这里可是躺着一具尸体，而且其他人……”说着塞萨尔看向四周，似乎是想找寻盟友，但是莎拉正在低头拍摄着现场周围的照片，寻找物证；尼克正在认真得检查停在尸体附近的死者的车，根本没有人看向这边。因此所谓的目击证人除了塞萨尔外就是一具尸体，好吧，尸体，大家的反映让塞萨尔无奈得撇撇嘴，看来大家早就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或者说是乐意促成。

        “well，既然这样，那为什么像梅森这样的人会在晚上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沙漠中的废弃仓库前呢？”格瑞格无视塞萨尔那一脸的纠结与不解，一边对尸体进行拍照取证，一边开口问道。

        “很显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使得他亲自开车出城来到这儿。”艾薇说道。

        “可是这家伙拥有一座赌场，像他这种有钱人，一般都会有私人司机的，他独自一个人来到这种偏僻的地方很不合理，萨姆就是这样。”格瑞格说道，似乎是感觉到了艾薇询问的眼神，他抬起头看向她解释道，“萨姆&8226;布莱恩是凯瑟琳的父亲，他拥有不下四座赌场。”

        “哇噢，赌场老板的女儿成了csi，这很有趣，不是吗？”艾薇完全没有想到凯瑟琳竟然是这样特殊的身份。

        “是的。”格瑞格耸耸肩膀，表示赞同。

        “不错，这确实很奇怪，尤其是他还预料到自己会有麻烦。”说话的是站在车边的尼克，他晃着手中的证物，“他不是没有准备，一把0。357口径的马格南手枪，六发子弹已经上膛，不过却在车里的杂物箱里躺着。”

        “如果拿出来了，那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对方了。”塞萨尔接口道。

        “是呀，要知道何时观望，何时弃。”格瑞格说道。

        “何时放手，何时休。”尼克接着说道，接着冲塞萨尔扬扬眉，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

        “好吧，何时放手，何时休。”塞萨尔耸了下肩，喃喃自语，“谁让我是绝世好男人呢！”

        “如果你没什么要看的话，我要把尸体带回去了。”艾薇说着摘下手套。

        “当然，你可以把他带走了。”格瑞格说道。

        “那么，一会儿见。”艾薇微笑着走过去，在经过格瑞格身边时，她突然伸出了手抚上他的额头，手掌下感受到的热度，让她的眉毛立刻皱了起来，“格瑞格，做为一个医生，我建议你现在应该立刻回到家里等着退烧。不然的话，接下来你很有可能不是躺在医院里，就是躺在验尸房里。”

        “呃，我想没那么夸张。”格瑞格说道，鼻音浓重，眼睛的湿润感更加强烈，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讲了太多话的原因声音变得比之前更加沙哑，连他自己都知道自己现在这个声音是多么得没有说服力。

        艾薇直视着他，“是吗？”

        “好吧，完成取证，我就去向罗素请假去看医生。”格瑞格妥协道，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而含有浓重的鼻音，使他的声音听上去竟带上了那么点撒娇的意味，湿润的偏绿色的眼睛看向艾薇，眼神宠溺中夹杂着欣喜。

        听到他的话，艾薇这才满意得点点头，“回去之后好好休息，多喝开水，按医嘱按时吃药。”

        “yes，my    queen。”格瑞格伸出右食指和中间半拢成剑指，轻碰了下额头向艾薇敬礼。

        艾薇没说什么只是抿着嘴轻笑着，眼神与之暧昧得纠缠，直至不舍得分开。

        “伙计们，还有别的发现吗？”完成周围取证的莎拉走过来问道。

        “我已经派人打电话给下龙古，了解梅森的背景。我的人已经去找出可能拍到案发经过的监控摄像头或者可能目击事发的保安。”塞萨尔双手叉腰说道。

        “good！”莎拉露出灿烂的笑容，冲他点点头。

        “嘿，塞萨尔，我想我可以让你的人不用那么麻烦。”车里传来尼克的声音，“这辆车装有导航系统。”

        听到他的话，莎拉、格瑞格还有塞萨尔都走了过去。尼克正在检查导航仪，“梅森来这儿之前，还去过另一个地方，西区大街537号。”

        莎拉看着导航仪上的标记说道：“看来在西区梅森在那里有一位需要见面的朋友。”

        “啊嚏——”格瑞格终于打出了这个折磨他已久的喷嚏，眼泪鼻涕也一起流了出来。

        “格瑞格，你没事吗？”莎拉一边掏出面纸递给了，一边关心得问道。

        “没、没……啊嚏！”格瑞格的话还没说完，紧接着又是一个喷嚏，就好像是打开了开关似的，喷嚏打了出来之后便接连不断得一个接一个。

        “格瑞格，我觉得你需要马上去看医生。”尼克看着他微微皱眉。

        “完成这个取证。”格瑞格吸着鼻子，由于刚才的喷嚏，此时的他看上去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

        “你们该去医院的去医院，该回实验室的回实验室。我呢，马上派人去查在西区大街那儿住的是谁，以及从西区大街到这儿来的监控录像和目击证人。”塞萨尔双手叉腰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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