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蕾妮的黑乌鸦

“蕾妮，我有种感觉，那个人已经到了这里，说不定他已经混进了学校。”
听罗绩说出他的预感，蕾妮不禁颤抖了1下。
蕾妮从小生活在19区，12岁之前都没见过真正的树木。
和绝大多来自贫民窟的孩子1样，蕾妮也痛恨那些同样是生活在这座城市，但却是另外1种活法的有钱人。
不过她却从未有杀光这些富人，抢走他们财产的觉悟，
至于对这些最多不过十岁的小孩下手，那就是光听到就让她脏了耳朵的龌龊事。
“罗绩，你打算怎么办？
我看那些保安关防得很是严密，我们怕是很难进去。”
拽了拽罗绩的袖子，蕾妮提醒白发死神1定要保持冷静。
“是啊，这里虽然人多，但的确很难进去。”
看着那边的校门口，罗绩表示同意。
贵族学校的安保制度就是严格，罗绩看到那些保安严格检查每1个想要入校的人。
除了交验身份证明之外，学生和家长都要走1趟金属探测门。最后能带进学校的金属物件，也就只有钥匙了。
“我们沿着栅栏走1走，看看后面有没有机会。”
观察了1段时间后，罗绩没有发现保安们有什么破绽，所以两人只能去其他地方试试运气。
顺着学校的栅栏1路向前，罗绩和蕾妮很快就行到1处僻静无人的偏僻街道。
就在蕾妮还想继续往前时，罗绩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
“罗绩，怎么了？”
当蕾妮不解地看向罗绩时，她发现白发死神正死死盯着就在前方不远处的那片小树林。
说是小树林，其实也就是种了几十棵树的小小绿化带。可就是这样的地方，却让罗绩如临大敌。
“不错嘛，罗绩，你很警觉，感知能力也算合格，看来你的老师还是教了你1点东西的。”
就在蕾妮还想再问时，1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从小树林中响起，与此同时，就有人分开树影，缓缓从中走出。
冲着蕾妮做了1个小心的手势，罗绩向前1步。
“罗杰尔，你怎么会在这里？”
才刚来到这树林附近，罗绩就感觉到有人在树林里窥探自己。
虽然那人只是投来了无形的目光，但这视线却充满了恶意，所以他立刻就被惊到了。
躲在这树丛里的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刺伤过罗绩的猫派狩魔猎人前辈罗杰尔。
除了狩魔猎人这个身份之外，这人还是金手指平台上赫赫有名的血指，他同时还是萤火曾经的战略合作者。
才看到罗杰尔那张脸，罗绩就感觉浑身不舒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血指比2段变身后奥利弗更危险。
2段变身后的吸血鬼堪比魔神，他们会增加匪夷所思的异能，体型也会极具扩大。
不过这种变身也是有利有弊的，因为这会削弱吸血鬼的灵活程度。
这对以灵敏见长的猫派猎人来说，就反而增加了周旋的可能。
可是如果猫派猎人遇到猫派猎人，罗绩最引以自豪的敏捷优势就被抵消了。
没有了敏捷的优势，罗绩本身的狩魔猎人技艺又无法和真正的猫派猎人相比，所以上1次他才会落败。
“罗绩，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让我猜猜，你也是为塞巴斯蒂安而来的吧？
既然你选了这里，看来你也认为那个疯子会选学校下手，而这正和我意，看来你我是英雄所见略同。”
“你也认为塞巴斯蒂安不是玩嘴炮？”
“当然不是，塞巴斯蒂安怎么可能光说不练？
罗绩，你可知道自从萤火成立以来，他们刺杀过多少巴托尼亚的政府官员？
我告诉你，平均每个星期两个人！
塞巴斯蒂安深谙恐怖的力量，所以他没事也要杀几条吸血鬼的走狗玩玩，更何况又是现在这处境呢？
现在的他已经输得只剩下1条底裤，不过像他那样的人绝不会承认失败，所以他必定要最后疯狂1把。
你别看那学校看似井然有序毫无破绽，我认为他已经混进去了，说不定现在他就在做最后的准备。”
“罗杰尔，我今天来只想做1件事，我不会允许他犯下反人类的罪行。”
“罗绩，干嘛说的那么高大上？你就说你是为了塞巴斯蒂安的悬赏而来好了。”
“随便你怎么想，那么你又是为何在此？”
“有钱不赚，那是傻子，我当然也是为了塞巴斯蒂安的人头才蹲在这里吃西北风。”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有个建议。
既然我们的目标1致，我们为何不合作1次？
我们两人分头去找塞巴斯蒂安，这总比1个人去找更有机会。
要是你先找到了他，我不会给你捣乱。
如果是我先找到他，我可以把他的人头让给你。”
“罗绩，你的慷慨大方真是让我感动，不过我有1个更两全其美的方案。”
对于罗绩的这个提议，罗杰尔连连点头，表现得非常感兴趣。
不过这也不妨碍他快速解开外套的扣子，露出悬在左右两侧的剑鞘。
看着罗杰尔的这番动作，罗绩的心沉了下去，因为他已经揣测到这人的真正态度了。
“罗绩，为了避免我们之间发生内耗，你都说要把塞巴斯蒂安让给我了。
这样的心胸实在是很宽广，不过今天的事情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塞巴斯蒂安不是还没现身吗？我们完全可以趁现在就分个生死。
说实话，罗绩，其实对我来说，你远比塞巴斯蒂安更值钱呢。
自从上次见过你之后，我就对你非常感兴趣。为此我花了很多功夫，搜集了许多有关你资料。
我的顾问告诉我说，塞巴斯蒂安只是可能拥有真红腐败，但是你却肯定有，所以你其实更有用。
当我得知这1点时，我真的很为我那天的草率而后悔。
早知道萤火的白发死神这么重要，那1天我就该陪你玩到底才对。”
“你想干什么？”
“很简单，罗绩。
请让我先干掉你，然后我再区干掉那个疯子。这样1来，今天我就是双喜临门了。”
“罗杰尔，我劝你想清楚了。
你现在和我缠斗，就等同于是在帮塞巴斯蒂安。
既然你对他的性格这么了解，你就该明白，那个人是真的会在学校释放真红腐败的！”
“在学校释放真红腐败？我是帮凶？呵呵，罗绩，你这么说，我都有点怕怕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他真的释放了真红腐败，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又不是这个学校的校长，那些小孩子也不是我的家人。
我需要的只是塞巴斯蒂安的人头，至于其他的，都不用我去操心。”
“罗杰尔！以你的能量，你不会不知道1旦真红腐败扩散，会给这城里的普通人带来怎样的灾难。
可是你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我没见过像你这么自私的！”
“罗绩，让我教你1件事：狩魔猎人都是自私的混蛋。
若不是自私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我们又怎会放弃荣誉和尊严，选择变身成为怪物呢？
你的老师没和你说这些，那只能说明d不但自私，而且还是个伪善的自私鬼。
你瞧我就和他不1样，我是个彻彻底底的坏蛋，但是我从不伪装成好人。”
1边这么说,罗杰尔1边抽出那柄锐利的刺剑。
也不知是在何时，猫派猎人的左手手指间就捏了好几个小小的玻璃瓶。
没有半点避讳罗绩的意思，罗杰尔的左手缓缓捋过那把刺剑。
随着他的这1动作，那柄闪亮如针的武器就染上了1层层瑰丽的颜色，就好像是沾上了某种特别的油污。
“这是狩魔猎人的剑油！”
看着罗杰尔这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罗绩忍不住倒吸1口凉气。
罗绩到现在为止，也只能勉强算是狩魔猎人的学徒。
他对狩魔猎人的传统技艺知之甚少，不过他还是知道1些与剑油相关的知识。
d曾经说过，狩魔猎人是专门猎杀非正常生物的雇佣兵。
中世纪时，他们主要以剑和十字弩为武器。到了近代，则是升级成为各种火药类枪械。
每个合格的狩魔猎人都是武器大师，他必须熟练掌握本时代各种常见武器的使用技巧。
除了这部分的技巧外，在狩魔猎人的战斗体系中，还有很重要的辅助系统，剑油就是其中之1。
狩魔猎人的剑油是很神奇的东西，它们能对不同的敌人产生特殊的作用，所以狩魔猎人的剑油并非只有1种。
作为1种辅助手段，剑油相当实用。
只要在临战前，将正确的剑油涂抹在兵器上，狩魔猎人的战力就能获得极大地提升。
炼制和使用剑油，这可以说是狩魔猎人的不传秘技，外人不可能知道，更别说学习了。
罗绩虽然知道，但他也只掌握了专门克制吸血鬼的银离子剑油，d可没有传授其他的配方。
罗绩不知道罗杰尔在那把刺剑上抹了什么，可是哪怕用膝盖去想，他都知道那肯定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罗杰尔这个该死的猫派猎人本来实力就稳压自己，现在他居然还开了外挂，这不禁让罗绩压力山大。
給刺剑上完剑油之后，罗杰尔就笑得更欢了。
他随手抽出格挡匕首，然后就双剑交叉，摆出攻守兼备的准备势。
就在猫派猎人准备发动进攻时，1阵喧哗就从那学校的操场方向传来。
虽然在这里听得不是太真切，但那明显不是正常的声音。
“罗杰尔，学校出事了，塞巴斯蒂安很有可能已经现身。
你真的要和我继续争斗吗？如果你任由那个疯子胡为，你和他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当然有啊。
我和塞巴斯蒂安的区别有很多，最重要的就是他要死了，而我会继续好好地活着，而这就已经足够。
罗绩，这已经不是我第1次听到你如此优柔寡断的言辞，而这就是你无法变得更强的原因。
你在身体上已经是1个狩魔猎人，但在精神层面上却还远远未曾完成蜕变。
我们狩魔猎人何时要去管其他人的死活，就算巴托尼亚的人全死光了，那又如何？
大不了我就换个地方，然后我还能叱诧风云。
只要我有了你，我就可以自立门户，不用再为别人打工，这真是想想都令人兴奋。
另外看在你我是同道的份上，我再告诉你1个秘密。
今天发生在第9区的1切，其实都是预先设计好的。
有人事先写好了剧本，我们都是其中的演员。
这场表演只能按照这个剧本，没人可以即兴发挥。不管是你还是那个疯子，都是如此。
所以，罗绩，请你集中注意力好吗？
虽然你注定要倒在我的剑下，可是如果你的反抗太过孱弱的话，我还是会失望的。”
“我果然是在对牛弹琴，既然如此，那么就战吧！”
听着那自私鬼的自私独白，罗绩闭上了嘴。
狩魔猎人的剑技基本都是1招毙命的杀招，他若是不能调整好心态迎战强敌，真的会被罗杰尔1剑刺死。
不用罗绩招呼，蕾妮已经退得远远的，而这也让罗绩没了后顾之忧。
最后调整了1下插刀的位置，罗绩心无旁骛，快步走向挡住他去路的罗杰尔。
两个狩魔猎人就如多年未见的好友般逐渐加快脚步，当他们终于近身时，却没有抱在1起。
“铮！”
随着1声颤音响起，罗绩和罗杰尔结束了第1个回合的较量。
刚才的金属颤音是罗绩的居合斩斩中了罗杰尔的格挡匕首，虽说没有破防，但他也遏制住了对方的推进势头。
凭着打刀传回来的反震之力，罗绩第1时间横着跳向罗杰尔的反手方向。
他的反应相当正确，这1跳让他避开了罗杰尔那如毒蛇般的两连刺。
虽然没有被刺到，可是罗绩却隐然嗅到刺剑上的奇怪味道。
只是隔空嗅到，他都有些头晕目眩。若是被这样的剑刺中，后果可想而知。
这次是罗绩与罗杰尔第2次交手，这次的情况与上次几乎没有什么不同。
在第1记居合斩落空后，罗绩就失去主动，被迫转攻为守。
挡住罗绩的第1刀后，罗杰尔就1直压着罗绩打。
为了摆脱他那连绵的剑刺，罗绩不得不又用了几次居合。
虽然他斩出的刀光毫无瑕疵，可是只要破不了对方左手的护盾，罗绩就奈何不了这位狩魔猎人中的前辈。
双方交手不过56回合，罗绩就被全面压制。
也亏的现在战场很宽阔，所以罗绩还没有被追得手忙脚乱。
“哈！”
随着罗绩这声低喝，他再次挥出1式居合横斩。不过这1刀不是为了杀敌，而是只为自救。
凭着居合的闪电速度，罗绩总算用刀架住了罗杰尔的刺剑，没有被这人1剑穿心。
看着自己被架住的刺剑，罗杰尔却笑得更开心了。
别看现在是罗绩锁住了他的剑，但这也等于是他锁住了罗绩，而他可不只有这1把剑。
他的格挡匕首平时主要是当盾牌来使用的，不过在遇到这种相持不下的情况时，他的匕首就是胜负手。
“罗绩！黑乌鸦！”
就在罗杰尔想要给罗绩致命1击时，1个尖利的女声在2人身后响起。那不是别人，正是蕾妮。
在两个狩魔猎人开战之后，这个女孩就躲得远远的，疲于应付罗杰尔的罗绩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凑近的。
此时的蕾妮离着两人不过十几步，她冒险上来可不只是为了喊1嗓子，她要帮助罗绩打败那个可怕的敌人。
随着女孩的那声尖叫，1个小号的玻璃罐子就从蕾妮手中飞出，直奔罗杰尔砸去。
看着空中那只瓶子，罗杰尔立刻挥出自己的格挡匕首。
那把小剑在空中1挑1戳，就化解了飞来之物的大半势头。
虽说如此，玻璃瓶最后还是在那圆盘状的护手上磕了1个稀巴烂。
就在玻璃瓶破碎的瞬间，1股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恶臭就冲将出来，促不防及的罗杰尔当场中招。
小女巫蕾妮从小就知道，她的姑妈很厉害。
米兰达能调配各种有着神奇效果的药水，她的姑妈是真正调香大师。
对于蕾妮这个家族里的小精灵，米兰达也是极为喜欢。因为这小姑娘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还有调香师的天分。
在蕾妮很小时，米兰达就给她做过测试。
试验的结果表明，小蕾妮的嗅觉敏感度是普通人的33倍，而这还是在从未接受过训练的情况下。
蕾妮就是带着如此天赋降生的，若是她肯勤加练习，小女巫早该成为独当1面的调香师了。
可惜她却3天打渔两天晒网，所以只学了个半吊子的程度。
虽说如此，蕾妮仍然是拥有独家自研配方的调香师。
事实上她在12岁那年，就鼓捣出了她的成名药剂。
不过这种药剂既没有治疗作用，也没有其他正面的效果。
它的唯1特点就是带有极为强烈的恶臭，会让嗅到的人产生难以遏制的恶心感。
蕾妮发明这样古怪药剂的初衷，就是为了整蛊学校里那个嫌贫爱富的校长。
那是个令所有学生和老师都讨厌的家伙，因为他的眼里始终只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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