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要不，我们合作一次？

“你说的贵族，是不是那些带着白毛卷的假发，脸上敷着粉，穿着吊带袜的家伙？我在十年战争期间，倒是经常能看到。”
“原来你参加过十年战争，怪不得你对英格拉姆不陌生。
你刚才说的那些人的确是贵族，我们把他们成为宫廷贵族。
除此之外，英格拉姆还有1种贵族，他们被称为边境贵族。”
“边境贵族？这头衔听起来好像有些廉价，这两种贵族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很大。
宫廷贵族就是1群围着王的马屁虫，只要能讨好国王，他们就能在王国的繁华之地获得某个官职。
宫廷贵族有在中枢做官的特权，但是他们却只有头衔和官位，却不拥有封地。
边境贵族就正好相反，他们受到英格拉姆国王的册封，在王国的边境地区担任官员。
所以他们不但有贵族的头像，他们还拥有可以自己全权做主土地。
这样的制度，听起来很原始，是不是？”
“的确如此，听起来你们英格拉姆好像还生活在旧纪元的中世纪。”
“这就是英格拉姆的传统了：
国王陛下高坐在伦迪纽姆的王座上，宫廷贵族则是环侍在他身旁，他们不是参谋就是弄臣。
在遥远的王国边疆，就完全是边境贵族的天下。
他们是王国的宝剑，负责镇守英格拉姆的边境。
按照英格拉姆的分封法，边境贵族在他们封地上拥有最高法律权限。
就算是国王的法律，也无权进行干涉，而这也是英格拉姆的传统。
所以只要不出自己的封地，边境贵族基本就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当然这种特权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边境贵族必须要为国王缴纳足额的税赋。
1旦国王有事征召，边境贵族就必须统带与自己头衔匹配的武装力量，供王室调遣。”
“英格拉姆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你刚才说边境贵族可以在自己的封地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是真的吗？”
“你没听错，只要是在自家的封地上，那些贵族就是妥妥的土皇帝。
所以不管他们要执行奴隶制，还是政教1体制，这些都是边境贵族自己的事，其他人无权干涉。
只要他们不喊着打倒英格拉姆王室，就完全没有问题。”
“所以萨德勒就是这样的法外之地？”
“是的，作为英格拉姆王国的西北最边境，萨德勒地区就是1位边境伯爵的私人领地。
罗绩，这位在自己领地上搞奴隶制的领主和你们巴托尼亚还有着密切的关系。
说起来比肯定不相信，她就是从巴托尼亚来的。”
英格拉姆和巴托尼亚之间曾经进行过漫长的战争，虽然现在已经停战，不过两个地方的人们却依然是看不上对方的关系。
就算他们之间还隔着大海，但这并不妨碍英格拉姆和巴托尼亚的人互相嘲讽对方。
巴托尼亚的娘娘腔，英格拉姆的野蛮人，这就是在对方地盘上的小酒馆里最喜闻乐见的笑话。
在尼克介绍英格拉姆的政治传统时，罗绩就忍不住嘲讽。
尼克当然听出来了，所以他现在也是刻意提醒罗绩。
虽然萨德勒地区的确是在奉行野蛮的奴隶制，可是他们英格拉姆人却不背这个锅，因为这是巴托尼亚人搞出来的。
“你刚才用的是她这个代词，这么说萨德勒地区的领主是个女？”
“没错，此间的领主的确是个女的。”
“你说她和巴托尼亚有关系？”
“岂止是有关系，事实上她就是从巴托尼亚过来的。
据说在新纪元开始后没多久，这个姓巴托里的女吸血鬼就横跨大海，来到了英格拉姆。
罗绩，你是巴托尼亚人，想必应该知道巴托里这个姓氏吧？”
“巴托里？抱歉，我是第1次听说这个姓氏。”
“不应该呀，难道你没听过这个姓氏？”
“我应该知道吗？”
“巴托尼亚和巴托里这两个词出自同源，它们都是源自于旧时代的匈牙利语。
巴托里是旧时代匈牙利的贵族姓氏，而巴托在匈牙利语中的本意，就是巴托里家的土地，或者是巴托里家的花园。”
“尼克，想不到你这么博学？”
“为了研究吸血鬼，我曾经在纹章学和词汇学领域钻研过1段时间，所以我知道这些旧时代的事情。
那些吸血鬼都是老古董，它们最尊奉传统。
通常来说，只要能够循着他们的姓氏来追根溯源，往往就能知道很多重要信息。
好了，现在让我们继续说巴托尼亚这个词。
我虽然没有去过巴托尼亚，不过据我所知，巴托里这个姓氏应该是你们国家的国姓才对。”
“抱歉，你恐怕是搞错了。
巴托尼亚的确有1大票有着拗口名字的吸血鬼，但我从未听说过有姓巴托里的。”
“是这样的吗？这可真奇怪。
好吧，我们先不说这个了，让我们再说说那个女伯爵。
那个女人自称就是来自于历史悠久的巴托里氏族，而且还是身份相当高贵的嫡系成员。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这样的吸血鬼却在巴托尼亚成立后不久就离开那里，来到了英格拉姆。
那时的英格拉姆和巴托尼亚还未开战，但彼此之间关系已经相当紧张。
可就算如此，这个女吸血鬼还是获得了英格拉姆王室的认可。
她不但获得了女伯爵的封号，而且还得到了萨德勒这1大块的土地。”
“然后这女人就在这里搞奴隶制的独立王国？”
“谁说不是呢？
这个女吸血鬼对奴隶制情有独钟，自从她在这里建立城堡后。这里的自由民就1天比1天少。
取而代之的，是1个接着1个的种植园，还有越来越多脸上烫着烙印的奴隶。”
“听起来，这女人很疯？”
“岂止是疯，她还很可怕。
巴托里女伯爵平时深居简出，基本不离她的黑色城堡，但这却并不妨碍她牢牢掌控这片土地。
她对萨德勒的统治手段相当简单粗暴：除了城堡附近的直辖领地外，这女人把其他土地再次分封，全都给了她的手下。
拿到女伯爵赐予的头衔和领地后，这些被称为骑士的家伙就纷纷建立起1个个更小的城堡和庄园。
就像女伯爵对国王有义务1样，他们也需要向女伯爵效忠。
他们向她缴纳赋，为她提供士兵。而那女伯爵就此坐享其成，靠着这套分封制度稳坐钓鱼台。”
“骑士？她还册封骑士？”
当尼克说到这里时，罗绩第1个就想到从自己手中抢走蕾妮的那个吸血鬼。
“尼克，我之前在海边时，曾经见过1些人。
他们不是巴恩斯商会的，因为这些人全都穿着古代的铠甲。
这些人的首领更是夸张，他的身上是1套惹眼的黄金甲。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他们是不是就是你所说的巴托里的骑士？”
对于那个嚣张的吸血鬼，罗绩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
蕾妮是他必须要夺回来的，所以罗绩急着想要了解情况。
“惹眼的黄金甲？
如果是这样的话，罗绩，我得恭喜你，因为你居然会没事。”
“什么意思？”
“你说的没错，那些人的确是巴托里的骑士，而且还是直属于城堡的骑士。
“骑士也有直属和分属的区别吗？”
“是的我刚才说了，那个女伯爵很喜欢册封有实力的手下。
那些能从她手里拿到土地的，至少都是骑士。
只要是骑士，他们就会披上铠甲，而这也是他们身份的象征。
所以只要看这些骑士的铠甲，基本上就能分辨出他们的身份高低。
越是位阶高实力强骑士，他们的铠甲就越是豪华。
你所提到的黄金甲，就是骑士1级所能穿戴的最高级装备。
这1级的骑士都是直属于伯爵城堡的，他们的实力非常恐怖，远非普通的吸血鬼骑士可以相比，所以我说你很幸运。
“那么冠军剑士算是什么级别？”
冠军剑士这个称谓是罗绩听凯特说的，巴恩斯家那个暴走的吸血鬼就是这个等级。
罗绩之前凭着1己之力，斩杀了那个所谓的冠军剑士。
也是因为如此，罗绩就很想知道黄金骑士和冠军剑士之间的实力差异。
那个牛皮哄哄的黄金骑士是他必须要面对的敌人，所以罗绩才很想知道萨德勒的顶级吸血鬼骑士是什么成色。
“冠军剑士算是骑士的初阶吧，基本上这个阶级就相当于是平民与贵族之间的分界线。
至于黄金骑士，那就是骑士战力的天花板，这2者之间的差异就是1个天1个地了。”
听尼克这么1说，罗绩若有所思。
“尼克，我看到那些人很随意地向巴恩斯讨要奴隶，那个奴隶主1点都不敢反抗，看来他们的权力很大啊。”
“巴托里女伯爵的直属骑士团以1棵神树作为纹章，所以他们又被称为是神树骑士。
这些家伙在城堡之外，就代表着女伯爵的意志。
所以别说是征用几个奴隶，就算是要那些奴隶商人交出全部的财产，那些混蛋也只能乖乖的照做。”
“神树骑士为什么要挑选奴隶？他们通常会把这些选出来的奴隶带去哪里？”
“当然是带回城堡了。
在我们萨格姆，有很多城堡类的军事建筑。不过也只有女伯爵的居所，才能被称之是城堡。
那座城堡戒备森严，外人完全没有机会窥得真容，所以没人知道里面的情况。
我们唯1所知的就是城堡很缺人手，所以神树骑士会定期外出游荡，搜罗新的奴隶。”
“从这里出发，到你所说的女伯爵城堡，有多远的距离？”
“直线距离大概在80公里左右吧。”
“这么远的路，那些人今晚应该是赶不回去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会在哪里过夜？”
“带着奴隶的话，80公里够他们走好几天了。
那些神树骑士还要去其他地方搜罗奴隶，所以他们不可能当天返回。
在这种情况下，神树骑士会在沿途的庄园借宿。
只要打出骑士团的旗帜，萨格姆土地上的任何1个地主都必须倾其全力款待这些骑士，没有人敢怠慢他们。”
“明白了，非常感谢。
我还有最后1个问题，照你所说，那些神树骑士今晚最有可能会在哪个庄园过夜？”
看了1眼那已经西斜的太阳，罗绩很诚恳地向尼克请教。
他依然是那轻描淡写的模样，可是尼克和他的同伴们却被这个问题吓到了。
“罗绩，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我有个同伴，被神树骑士团的人抓走了。我打算追上去，看看是否能把人救回来。”
“罗绩，你这是在开玩笑吗？”
“不，我从不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你是说你打算追上1支神树骑士团的小队，然后趁着他们住在某个庄园的时候，救出你的伙伴？”
“是的，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罗绩，我知道你很厉害，你能1个人就干掉1个冠军剑士，但是你还是不了解我们这里的情况。
萨格姆有近百个种植园，最大的拥有超过上千人的奴隶，最小的也至少有100多人的规模。
这些种植园的主人都是受到女伯爵册封的骑士，他们非常注意保护他们的财产。
每个种植园都有高高的围墙，都配备了全副武装的战士，所以每个庄园都相当于是1座堡垒。
你要去庄园救你的同伴，除了要面对种植园的守御力量外，你还要面对整整1支神树骑士。
我刚才就说过了，那些有资格身穿黄金甲的都是非常可怕的存在。
冠军剑士与他们相比，就好比是猫与老虎的关系。
罗绩，我不是想要打击你，你想要从1座戒备森严的堡垒中救出你的同伴。
这不是不大可能，这是根本没有机会，你这是在找死！”
“谁说猫打不过老虎的？”
1边这样暗自吐槽，罗绩1边却是保持严肃的表情，继续向尼克打听情况。
“你说的吸血鬼庄园，通常会有多少守卫？”
“这得看情况，通常来说，至少不会少于20个。”
“他们是人类还是吸血鬼？”
“庄园的主人肯定是吸血鬼，至于他的手下就不1定了。
他们有可能是人类，也有可能是血族。”
“这么算的话，在最糟糕的状况下，我需要对付40个左右的敌人，而这里面还有很高阶的吸血鬼？”
“没错，就是这样。”
“听起来好像也不太难？”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罗绩！”
“是的，我很清醒，我没有在说胡话。
听起来我们的敌人很多，而且他们的防备也很严密。
但是我只是想进去看看，看是否有机会救出我的同伴。我又不是非要从正面杀入，全歼那些敌人。
我可以悄悄地溜进去，再悄悄地溜出来。
如果有可能，我就在今晚就把我同伴带出来。
尼克，这就是我的计划，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只要看罗绩此时的表情，就没人会觉得这个巴托尼亚人是在开玩笑，于是尼克叫停了队5。
“停下，现在大家都停下。
罗绩，我们需要开会讨论1下，大家原地休息。”
甩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后，铁路的成员们就去到旁边，开起了小会，罗绩则是和那些6神无主的奴隶大眼瞪小眼。
如果罗绩愿意，他完全可以凭着猫派猎人的惊人听力，偷听1下那些人在讨论什么。
不过罗绩可没有窃听别人隐私的习惯，所以他特意坐在最远的地方。
虽说如此，那边的声音还是1个劲地往他耳朵里钻。
那些人起先还压着嗓子讨论什么，不过很快他们就吵了起来，而且还越来越激烈。
对于铁路成员的这场争吵，罗绩只是觉得莫名其妙，因为他完全不知道那帮神经兮兮的家伙为什么闹了起来。
罗绩刚才只是说他要自己去救人，他可从来都没有想要寻求铁路组织的帮助。
在见过尼克他们的战斗表现后，罗绩对这些人不抱任何希望。
他认为如果扯上他们，这反而会给自己增加麻烦，因为这帮人看起来就是妥妥的猪队友。
罗绩之所以没有立刻和这些人分开，主要是为了能从尼克他们那里得到最后的帮助。
他肯定不能指望这些人帮着去救人，但也许他们能给自己画1份附近的地图，另外再给自己1些武器。
“罗绩，我们商量好了。
我们已经决定，我们要和你1起行动。”
就在罗绩想着要从尼克那里弄到哪些东西时，络腮胡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向他宣布了讨论的结果。
“什么？我不明白你们的意思。”
“罗绩，你帮过铁路，所以你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也就没必要瞒你。
我们铁路这次出击，并非是为了解救那批奴隶。
我们有1个朋友，不幸被巴恩斯商会抓住了，不过他的身份应该还没有暴露。
那些奴隶贩子只是把他当做了普通的奴隶，而我们得知了消息，想要把他救出去。”
“刚才你们没找到他？”
“是的，我们之前仔细找过，他并不在奴隶的队5里。”
“那他去了哪里？你们肯定那位朋友1定在巴恩斯商会的手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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