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师徒之争

定期献血就是破坏这种自洽系统，怎么可能挥不伤害人类的健康？
也是因为如此，巴托尼亚的官方才会把每次的献血量定在300至350毫升。
考虑到人类的献血频率，这个血量差不多就是能够长期稳定采血的上限了。
只有控制好人类和吸血鬼两大种族的数量比例，供血需求是能够保持动态平衡的。
可是作为统治阶层的长生种又如何肯自愿控制他们的欲望？因为种种原因，他们总喜欢增加自己的后代数量。
每个吸血鬼都在这么做的时候，就算是最文明的巴托尼亚，供血关系的动态平衡也是到了岌岌可危的程度。
只要稍不留神，整个系统就会崩溃，而这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出现严重的血荒。
作为统治阶层的吸血种，肯定不能坐视这种情况出现。
因为1旦饿着了他们的族人，那些失去理智的长生种就会彻底突破现有的约束，进而直接攻击城里的普通人。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会产生恐慌性的连锁反应。
随意捕杀人类，会使得他们丧失很多有价值的熟练工人，也会使得原本已养成惰性的人类中出现逃亡者。
为了缓解血荒，巴托尼亚当局会时不时号召他们治下的人民，进行所谓的自愿额外献血活动。
那些献血最多的公民会得到1本红彤彤的光荣证书，他们会享受坐公车打8折，看病优先等等优惠。
这样的付出，只是为了养活更多的吸血鬼。
所以只要是知道了这个体系的真相，人类的反抗者都会与吸血鬼不共戴天。
迪肯虽是个收钱办事的佣兵，但罗绩知道，这只是他老师的有1层伪装罢了。
他的老师很热衷于铲除那些邪恶的吸血种，活跃的狩魔猎人才是那位老人家的本质。
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有多少吸血鬼死在迪肯的银剑之下。
可是现在迪肯却被他们用如此手段变成了吸血怪物，这不光是肉体上的折磨，这同样也是是精神上的打击。
“老师，你1定有办法恢复的，对不对？
不管有多难？我们1定能让你恢复过来的！”
看着嘴角上带着惨淡的笑容传奇佣兵，弗朗索娃捂住自己的心脏，无法再说出话。
罗绩虽也是心中悲愤交加，却还是憋不住说出这样的安慰。
说实话他也并不确定在被强行转化成吸血鬼之后，迪肯是否还有再逆转的可能。
但是从感情上来说，他肯定希望是这样的。
而且他也很相信自己的老师会有办法，因为他的老师可是这世上最好的狩魔猎人。
suii’ra除非还有青草煎药，否则就绝无可能。”
“老师，只要有办法，那就行！
我们去找青草煎药，你肯定知道哪里能找到？”
“我倒是知道青草青药的配方，只可惜那上面的大部分原料早已绝种，所以不可能再新配这种药剂了。”
“怎么会这样？老师，你别着急，虽然不能配制了，但我想也没关系，肯定在哪里还会找到现成的青草煎药。”
“罗绩，狩魔猎人都快要绝种了，而这就是因为已经没有青草煎药了。
你喝的那1支，有可能就是这世上最后的1支，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吗？”
看着迪肯缓缓摇头的样子，罗绩1下子懵了。
刚才他还觉得事犹可为，可这时他才发现，这只是他的胡思乱想罢了。
“老师，肯定会有什么办法的，请不要放弃。
退1万步来说，就算不能再变回来，老师，你还是你，你还是狩魔猎人，是这世上最强大的血指。
这不会因为你的体质有所变化而会变化，你教导过我的。
你说评价1个人该看他的言行，而不是他的种族。”
“是吗？我还说过这样混账的话？看来我还真的是自大。
罗绩，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就从没诞生过1个吸血鬼的狩魔猎人吗？”
“为什么？”
“因为1旦吸血鬼化之后，就没人能控制的住吸血本性的。
所以我不再是我了，我回不去了，你懂不懂？”
看着突然就激动起来的迪肯，罗绩不禁呆了。
罗绩听迪肯说过，他的老师说了很多狩魔猎人与人类之间的关系，而这种关系是很复杂的。
狩魔猎人是使用药剂进行过变异后的人类，他们因此擅长战斗，但却也失去了很多东西。
身体的变异会他们在外表上显露出1些非人的特征，而这也成为他们被人类社会排挤的原因。
“人类在有求于狩魔猎人的时候，会把我们当作救星。
可1旦用完了，却会把我们当做怪物。
他们不会再给我们热汤喝面包，而是恨不得能把我们绑上火刑架，然后1把火烧死。”
罗绩到现在也记得迪肯在说这话时的表情，他明白这种被同类排斥的感觉，所以罗绩感到很是悲凉。
这种同类排斥情况在军队中也屡见不鲜，作为新人总会被原来的成员所排挤，有的时候还会严重到不可收拾的程度。
随着时间过去，有些新人会被接纳，但有的却永远不会。
听迪肯说起狩魔猎人与普通人类的关系，罗绩原本以为他的老师心中会是1肚子怨气。
可是接下来迪肯所说的，却让他极为震惊。
“罗绩，现在你也是半个狩魔猎人了，所以这样的事情就肯定会发生在你的身上。
所以你要记住，不管他们怎么看我们，我们都要记得我们是人类，而不是怪物。
人不可自弃，否则就不值得拯救。”
罗绩影响中的迪肯曾经就是这么清醒的狩魔猎人，但是现在的迪肯却当着他的面否定了自己。
“我知道人类是我的雇主，保护他们是我的宿命。
可现在他们却是我唯1的食物，我，我根本控制不住啊！”
在说到最后1句话的时候，之前还努力保持冷静的迪肯突然就大声咆哮起来。
随着他这声大吼，他的头发根根直立，身上的绿色病号服也像是充满气的皮球般膨胀起来。
在吱吱呀呀的声音中，他的十根手指前端全都延伸出雪量的指甲。
与此同时，口中的两颗尖尖的犬齿也已经探出嘴唇。
“不！老师，请你冷静下来。
我们1定有办法的，相信我，我们能帮你的。”
此时罗绩面前的迪肯已经差不多就是他所熟知的吸血鬼形象了，与那些吸血种相比，迪肯的眼睛还没有完全变成红色。
这样形象的迪肯很是骇人，虽说如此，罗绩还是想着如何安抚他的老师。
“你终于说对了，你们的确是能帮我，我现在就需要。
不过不是你，而是你。”
看着连连摆手的罗绩，已经长出长长犬齿的迪肯冲他晃了晃手指，随后指向他身后的弗朗索娃。
“什么？”
看着那张曾经熟悉现在却很恐怖的脸，弗朗索娃还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意思，但罗绩却暗叫了1声“要糟！”
没有任何的犹豫，他向旁1步，挡住了身后的弗朗索娃，隔开迪肯看向那金发妹子的视线。
“罗绩，你让开，这事和你没关系。”
怒视着挡住自己去路的白头佬，迪肯皱了皱鼻子，露出更多白森森的牙齿。
“老师，你想干什么？”
“我饿了，我要吃她。”
“不，你不能这么做。
你是狩魔猎人，你不是吸血鬼！肯定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你的问题。”
“是啊，我相信肯定有什么办法的。
比如说以后我随身带1些老鼠，家里养几头牛。
但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你给我让开，我要她！”
“不，你不能，你清醒1点！
老师，你不是那种嗜血的怪物。你说过的，你是人！”
听着那两人的争吵，被罗绩护住的弗朗索娃才算听明白了迪肯要做什么。
看着地上那具喉咙被撕开的尸体，金发的妹子忍不住又颤抖了起来。
原来她是被迪肯看中了，那个曾经提携过她的前辈，竟然是要把她当食物。
“罗绩，别废话，你不是我，你不会懂我的。现在，快给我让开！”
以前的迪肯给罗绩的印象总是颇为耐心，可是现在话才刚说几句，他又再度咆哮起来。
当它张开嘴巴开始愤怒大吼的时候，巨大的声浪宛如重锤般敲打在两个人的耳畔。
罗绩还要好1些，金发的妹子已经忍不住捂住了脑袋，脸上也露出痛苦之色。
“老师，我求求你了，请忍耐1下，你不能伤害她！”
看着眼中已经明显变得更红的迪肯，罗绩先是倒退了半步，但随后还是稳住了身形。
他之所以要阻拦迪肯，不光是因为他不能看着他的老师伤害金发妹子，这同样也是为了迪肯。
暴力是有瘾的，1旦习惯了对别人施暴，就会在心理上产生某种莫名的满足感很依赖感。
如果这种感觉养成了习惯，那就会形成可怕的惯性，人的本性就是在这样1次又1次的放纵中逐渐迷失。
那些历史上有名的暴君也曾经是如白莲花1般干净，可是只要放纵多了，他们很快就会堕落成为人见人憎的大魔王。
罗绩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在他的老师身上，所以他不能看着迪肯就此堕落。
“罗绩，你真的很麻烦啊。
我告诉你，这事情没得商量。
谁让你的血不干净呢？所以我不能选你，我只能选她。
现在我最后警告你1次，让开！”
“不，不可能。
老师，你想动她，那除非你从我身上踏过去。”
看着面前那双完全变成血红色的眼睛，罗绩知道他的老师即将失去最后的理性。
失去理性的吸血鬼有多可怕，罗绩非常清楚。
在萨格姆的时候，罗绩就见过1个，但他却依然挡在迪肯的前面。
自从他在那个地下室里朝着自己的未婚妻开了那1枪后，罗绩就清楚地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有些事情1旦错了，就会错1辈子。
就算你还有机会弥补，那补好的也是个破罐子，再也不是以前的那1个。
为了弗朗索娃，也是为了迪肯，同时也是为了他自己，他坚决不会让开，所以他就只能看着自己的老师扑了过来。
在和罗绩说话是，迪肯还是正常站着的。
当迪肯启动时，老狩魔猎人突然就往地上1蹲。随后就4肢着地，如图1匹发狂的野狼般朝着罗绩奔来。
不敢有任何的犹豫，罗绩立刻举枪扣动扳机。
现在他手中的枪本来属于弗朗索娃，是这个金发妹子的防身手枪。
在通常情况下，只要有可能，人类战士往往会配备两只防身手枪，这也是方便他们使用不同的弹药。
在对付同类的敌人时，他们使用普通枪弹。
在对付吸血鬼时，则是使用装银弹弹的枪。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要随身带两把枪的原因，这样1来他们就能根据情况随时切换，而不用更换弹夹浪费战机。
当然如果有钱的话，其实也不用这么复杂。
在绝大多数时候，手枪都是防身的武器，算得上是最后1搏时才会动用的。
正常情况之下，也不太可能会频繁使用。
等到某人要使用防身手枪时，那基本就是生死存亡之际了。
这样的战斗，通常都是发生在相当接近的距离。所以完全使用银弹，也是可以的。
银弹虽然穿透力极差，但是射穿人体还是没有问题。
只是这种子弹完全对防御装备无效，哪怕是最差的防弹衣，都能挡住银弹。
第3王女殿下的佣兵也算是物资充沛，但他们也不可能奢侈到完全用银弹作战的程度。
所以这把枪里是1颗铅弹1颗银弹这样的装配，而这也是最常见的。
罗绩检查过这把枪的弹夹，所以他知道自己会射出什么子弹。
也是因为如此，在开第1枪时，他就没有留手。
他已经想好了，哪怕是射伤迪肯，他也必须让他的老师停止下来，所以他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砰！”
随着1声枪响，子弹朝着正贴伏在地上迅速向罗绩冲来的黑影射去。
罗绩这1枪没有留手，但却仍然没能碰到迪肯。
那黑影只是突然向下1矮，就让开那颗本该会射中他肩膀的子弹，随后那影子的速度就又快了3分。
“居然这么快的吗？”
在这1刻，罗绩的背上已经惊出了冷汗。
几次和老师相处下来，罗绩也大致知道了他和迪肯的差距。
迪肯是狩魔猎人中的大师，而罗绩却连入门都算不上，最多只能算是半个学徒，所以罗绩是全方位弱于他的老师。
若是单比拼身体素质的话，别看迪肯年纪比他大许多，但却有碾压的优势。
除了敏捷双方能够打平之外，其余方面他都离着迪肯有很远距离，而这还是迪肯在身为人类时的差距。
在吸血鬼化之后，迪肯的速度已经达到了真正鬼魅般的程度。
罗绩虽以敏捷见长，但他已经跟不上对方的动作了。
还未等罗绩射出第2颗子弹，也就是第1颗银弹，迪肯就已经接近了他。
随着迪肯伸手1格，罗绩才刚指向对方的枪就被拍开。
虽然他已经扣下扳机，但那颗银弹却是斜斜飞上了天，白白浪费了。
左手护住自己的枪，罗绩防着被迪肯打落他的武器。
此时双方近在咫尺，所以他也不用费心瞄准，因此他将枪收到紧贴自己腰部的位置。
现在就算是使用这样的腰射姿势，他也能打中对方，但前提是他得将枪指向迪肯的所在位置。
每次他的枪才指向迪肯，对方就会把他撞开。
他加快自己的速度，迪肯的速度则是比他更快。
罗绩想尽办法，想要把枪对准迪肯。但是他的老师却手拍肩撞膝顶，每次总能撞开罗绩手中的枪。
所以虽然罗绩在不断开枪，但却没能碰到迪肯的半根汗毛。
当罗绩和迪肯开始交手时，弗朗索娃就紧捏着手中的匕首，呆呆地看着。
那两个人就在她前面不远处，可是她却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只能看到两团虚影。
此时的金发妹子只能听到砰砰的枪声，以及两个人拳脚撞击到1起的闷响。
罗绩1直在开枪，不过那些子弹却全都不知道飞去了。
虽然还无法威胁到迪肯，弗朗索娃也已经觉得很震惊了。
因为如果现在拿着枪的那个人是她的话，她的枪只怕早就给迪肯夺走，哪里还有可能试图攻击？
英格拉姆的制式手枪弹容量15发，罗绩又是不断开枪，所以很快子弹就打。
光此时的他当然不可能还有机会换弹夹的，于是他就抓着那把枪，将其当作了武器与迪克交战。
他到现在还不停手，也没完全落于下风，这就是精锐部队士兵与普通士兵之间的训练差距了。
对于普通士兵来讲，有子弹的枪才算是有杀伤力的武器，否则就是1根烧火棍。
如果是长枪，那还可以抡起枪托当棒子来砸。
但是像手枪这样的小玩意，1旦打完子弹，就只能将它当铁块丢出去了。
不过特种部队的要求就不同，特种部队的训练科目中有1门是如何将身边随处可见的东西当做武器来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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