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良心是什么东西？

他的动作不快，因此也就看到了位于颚口处那个小巧的机关。
随着滚轮的滑动，剑刃之上就被涂上了1层薄薄的油脂。
嗅着空中那很难察觉的味道，4个吸血鬼护卫都是露出憎恶的表情。
除了那个叫罗切斯特的之外，其余3人都在后退。
“是银吗？有意思！”
用手指沾了1点剑身上的油脂，福克斯将其凑到鼻子旁边闻了闻。
随后他放下剑，伸出手接过罗切斯特送上的纸巾，慢条斯理的擦干净手指。
拿起那柄奇特的匕首，福克斯开始看罗绩的焰型短剑。
克斯最后看的，是两件让吸血鬼护卫都避之不及的东西。
那是1条银制的项链，1根银质的圆钉。
轻轻掂着这两件吸血鬼不敢触碰的东西，福克斯脸上露出更浓的笑意。
“罗绩，你是1个狩魔猎人！”
当kk的主人这么说的时候，罗绩的心突地1跳。
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等着福克斯说出自己的来历。
既然他们都已经知道他的名字，那当然就能知道更多。
譬如说他是来自巴托尼亚，是在英格拉姆赫赫有名的银发死神，是兰芳号航空母舰最高权限的特工。
可是罗绩从没想到，对方竟能说出他是狩魔猎人。
罗绩的老师就是狩魔猎人，但不过这是德克斯特的秘密，人类联合海军并不知道。
狩魔猎人是不传之秘，是属于老d，邮差先生，罗绩和蕾妮的秘密。
可是这位kk的主人却能1口道出，这如何不让他震惊？
“你好像知道很多东西？”
在这么说的时候，罗绩看了1眼这里的4个吸血鬼。
当kk主人提到狩魔猎人时，只有那个叫罗切斯特的护卫皱起了眉。
显然这只吸血鬼也知道狩魔猎人，而余下的那3个却都是面无表情。
“我当然知道，你和德克斯特德怀特是1脉相承。
他是狩魔猎人，你当然也就是。
说起来我和你的老师还是有1面之缘的，所以你算是我的故人之后。”
“真没想到，你认识我的老师。你居然还能没事，真奇怪。”
“呵呵，罗绩，你不用激怒我。
你的老师可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当然我必须承认，那1次见面也不太愉快，这话说起来就是差不多十年前了。”
“是吗？能说给我听1下吗？”
“我听说你老师已经不在了，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想他，所以我自然会满足你。
我和你老师是在英格拉姆认识的，那时候他组了1个商会，和我们kk  起了1点小小的商业纷争。
我始终认为，商业矛盾就该用商业手段来解决。
但是林子大了，就什么鸟都有。
kk就有人不同意，那个人打算用直白的手段，说服你老师让步。”
“然后呢？”
“然后某1天凌晨，当我从梦中醒来时，我就看到了他。
你的老师瞒过我家所有的护卫，出现在我的床前，他还给我送了1份见面礼。”
“他送你什么礼物？”
“他砍下了那个傻瓜的脑袋，然后趁着还热乎的时候，送到了我手上。
罗绩你瞧，我就是这样认识他的/
为了平息你老师的愤怒，我们kk花了不少钱，总算让你老师变得心平气和，所以你说我们算不算有交情？”
没有理睬福克斯这自作多情的话，罗绩继续追问他最想弄清楚的情况。
“说说kk俱乐部吧，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你们为什么要做人肉生意？”
“kk就是1个俱乐部，我召集1些有钱的人。
大家聚在1起吃吃喝喝聊聊天，顺便分享1下信息，看是否还有更多的生意可以做。
我不知道卡汉是怎么跟你形容的，反正我们不是那种想要争夺天下的革命者。
kk俱乐部的主张是让生活更美满幸福，我们所求的也就仅此而已。”
“你所谓的幸福，只怕也就只限于你们这1小撮人吧？”
“这没办法，罗绩，人都是自私的。
只要人还有私心存在，就不可能存在什么共同富裕，人人平等这样的事情。”
“所以你们无所不用其极，就连那样的生意都做？”
“你说是买卖人类器官吗？这其实很正常。
严格说起来，这种产业已经在地球上存在很久了。
不管是现在还是旧时代，都有做这种买卖的人。
早在公元前，那时的人们就懂得拔除健康人的牙齿，然后给病人做假牙。
到了后来，科技不断进步，以人类作为资源的医疗产业也就愈发兴旺。
血液，皮肤，眼睛，心脏，肝脏，只要攻克了某1类器官的技术难关，它们就全都成了热销商品。
我们kk也只是在新时代开始之后，才涉足其中。”
“你们把这些东西卖给谁？”
“卖给谁？首先是我们俱乐部内部消化，其次就是那些愿意花钱的老板。
这可是1门好生意，东西很抢手，客人也不还价，所以特别好赚钱。
你知道的，人年纪大了就会衰老，然后就会生病，然后就要死亡了。
只要是人，就都害怕这种事情，可偏偏这种事情是谁都逃不过的。
历史上那些英明神武的君王，也逃不过生老病死。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现代医学昌明。所以肝脏坏了，就换个肝；肾脏坏了，就换个肾。
这样我们的会员能够继续活下去，而我们的俱乐部得到了资金，可以继续从事崇高的医学研究，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你们的命是命，那些人的命就不是？
你们要长生，他们就得死？”
“这没有办法，罗绩，我们又不是吸血鬼。
想要活得久1些，只能自己想办法。
要是有办法成为长生种，我们哪里需要用这么复杂的办法。
然而长生种是不会随意接纳普通人成为同类的，此类申请的通过率1年比1年低。
越是有钱和影响力的普通人，他们就越是不肯接纳。
kk俱乐部的会员都是这种情况，所以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你们这样做，良心不会痛吗？
你们也是普通人，就忍心对自己的同胞做这种事情？”
“罗绩，你这就有些不讲道理了。
人类为了生存，会主动杀生。
为了吃饱肚子，他们会杀死所有可以捕捉到的生物。
然后他们切割那些可怜动物的尸体，用花样百出的手段处加工烹饪，难道这样就不残忍了吗？
你刚才说良心，我问你，什么是良心？你看得到摸得到吗？”
“是啊，我为什么要和你谈良心。
像你这样的人，肯定不会有。”
“我没有，你就有？大名鼎鼎的巴托尼亚白发死神有良心？
据我所知，因你而死的普通人数以万计，你不会否认吧？
和你相比，我们kk算什么？所以你和我讲良心，你不觉得可笑吗？
你说我没有良心，好吧。如果你有，请拿出来让我开开眼。”
“我拿不出来，但是我知道我有。”
“是吗？那么你能说说，你的良心是怎样的？”
“我的良心就像是1个锐利的3角，它就在我的心里。
每当我不得不伤害别人的时候，这个3角会转动。
它的尖角会戳中我的心，让我感到疼痛。
据说只要时间久了，这些锐利的角会逐渐磨平。
等到了那时候，尽管它还在，也不会再产生痛觉。
也许有那么1天，我也是如此。但至少现在，那些尖角还在。
它提醒着我，我是1个成年人，我需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不论我做了什么，我都要为此付出代价，这就是我的良心。”
“说的真好，你们狩魔猎人的道德准则真令人感动。
按照你的说法，我就是你说的那种尖角已经磨平的人，不过这不会妨碍我和你继续心平气和的谈话。
罗绩，让我们把虚无缥缈的价值观先放到1边，我们还是说说更现实的。
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因为你是狩魔猎人。
狩魔猎人都非常厉害，厉害到我也没查不到你们这1行过往的历史。
自从我知道你老师之后，我曾经花了大量资源，想要弄清楚狩魔猎人是怎样的1群人。
结果我失败了，我的唯1收获就是在历史书中，找到1些只言片语。
和你的老师失之交臂，是我这1生中的遗憾。
尤其是在知道他故去之后，我更是为之痛心。
不过现在你来了，所以也许我的遗憾就能够弥补了。
怎么样？你愿意为kk俱乐部工作吗？
我需要1个像你这样的人，为kk俱乐部做事。
我们是商人，不过有时候也需要有人去斩下某个人的脑袋。
这是你最擅长的，而且你也乐在其中，所以这份工作就是我能提供给你的第1个东西。
至于第2个，我首先得请你见1见某个人。
说到这里时，福克斯做了1个手势，那个名叫罗切斯特的长生种就拿起遥控器，打开客厅里的电视。
屏幕上很快就出现了1张脸，罗绩很熟悉那张脸，那不是前田百合子又是谁？
”百合子小姐，你认识我身边这位年轻的先生吗？“
戴上罗切斯特拿来的耳麦，福克斯开始和线上的前田百合子说话。
“是的，福克斯先生。
这就是我提到过的罗绩，他会对我的实验起到非常非常重要的作用。”
“你确定只要有他加盟，你的研究计划就能如期完成？”
“是的，福克斯先生，这1点我可以向你打包票。”
“为什么？你1直都没告诉我其中的原因。”
“据我所知，罗绩是第1个出现自主变异症状的原始病人。
您可以咨询1下您的首席研究员，他会向你解释0号病人的研究价值。”
“很好，那么就这样吧。”
没有给前田百合子再说下去的机会，随着福克斯点头示意，罗切斯特摁动遥控器，切到了其他频道。
这次出现在屏幕上的，是1个发量很少的中年男人。
对于kk主人提出的问题，这个男人开始滔滔不绝的解释。
尽管他讲得颠3倒4，而且还参杂着大量专有名词吗，但他还是讲清楚了0号病人的重要价值。
听完那位专家的解释之后，kk的主人切断通讯，然后笑着看向脸色难看的白发死神。
“罗绩，刚才你也听到了，所以我现在可以向你提出第2个邀约了。
如今前田百合子小姐处于我的保护之下，她为了感谢我，提出1个伟大的研究计划。
鉴于你是这个计划的重要基础，所以我请你加盟。”
“我不需要你提供的工作，我也不打算为你工作。”
“白发死神，这恐怕就由不得你了。
罗绩，你瞧我给你安排了两条道路。
第1条是你帮我做事，同时你加入研究计划，我会因此支付你丰厚的报酬。
我向你保证，你会活的像是旧时代的君王。
只要你不去招惹那些吸血鬼，这世上就没人敢找你的麻烦。
只要你愿意，你想住哪里都可以，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暂时住到兰芳号上。
最近这段时间，大6上可能不太平，有些国家内也许会爆发内战，所以你还是去那里躲1段时间为好。
第2条呢，就是你罔顾我的好意，拒绝我给你的工作。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只能强迫你加入我的计划。
我还是会把你送到兰芳号，不过你可能就没有人身自由了。”
“我还能回兰芳号？”
“当然，为什么不可以？”
“听你这口气，难道兰芳号也是你的产业？难道那些人也都是跟着你们kk俱乐部混的？”
“那倒不是，至少现在她还不属于我。
不过很快，她很快就会是我的了。
我有个计划，我准备把kk俱乐部搬到船上去。
你想象1下，如此1条海上孤舰，再配上顶级的生活条件。
这样的生活得多滋润？到时候我们就完全不用担心受到吸血鬼的骚扰了。
非但如此，人们还能生活无忧，这样的享受岂不是天堂？我也许应该适当增加kk俱乐部会员的会费。”
“你想对那条船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不是已经讲得很明白了？
罗绩，我们还没谈到章志宏，现在是时候谈到他了。
你的心中是不是对他存疑？尽管如此，但你却1直憋着不问，你还真是忍得住。
尽管你不问，我还是要主动告诉你。
没错，你的怀疑是对的，他是我的人是，所以现在你不会还期待出现什么奇迹了吧？
罗绩，我坦白的告诉你，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要么归顺我，主动配合我的研究。
要么你就被我关进笼子，做1辈子的小白鼠。
像你这样的聪明人，不会看不明白这其中的差别吧？”
“我不相信你说的，我不相信章志宏被你收买了。”
“是啊，以前我也不相信，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好运，怎么就逮到了这条大鱼。
但你不得不信，因为这就是事实。
我抓到了他，我说服了他，我帮助了他，所以现在他当然要乖乖替我做事。
如果不是他现在还在忙，我1定会把章志宏少校找来，让你们聊1聊的。
可惜现在不行，他正在做准备，准备重回兰芳号。
当然他不是1个人回去的，我会把那架鲲鹏号塞满。
你说当那些人打开飞机舱门，然后看到里面全是吸血鬼时，他们会作何反应？
呵呵，说起这个，我就有些小兴奋呢。”
罗绩不惧怕福克斯对自己的威胁，但是当他听到kk主人刚才的话语时，他猛然捏紧了拳头。
在这剧烈动作之下，罗绩手上和脚上的镣铐全部绷紧。
可惜罗绩的愤怒也有这样的效果，此时镣铐已经深深陷入了他的皮肉，但它们还是将他牢牢束缚在椅子上。
自从苏醒之后，罗绩就在思考自己为何会遭到突袭。
他之所以冒着很大风险，在夜间独自去那个地点，是因为收到了雷霆小组的呼叫。
那位生产部的少校，兰芳号航母舰长的儿子章志宏说他们有突发状况，需要罗绩立刻赶过去和大部队汇合。
罗绩赶到了汇合地点，然后他就遭到了偷袭。
在这件事中，最大的可能就是章志宏或者是雷霆小组的某个人出卖了他。
所以kk俱乐部才知道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等着罗绩自投罗网，但罗绩却很不愿相信这个猜测。
除了遭人出卖之外，这件事还是有其他可能的。
比如说，他与雷霆小组的通讯被人窃听，所以才会引来了那场偷袭。
参加这次行动的人都配备了步话机，不过那些都是密级不高的民用产品。
作为1艘船，兰芳号够大了，但她也仅仅是1条船，不可能有生产1切的产业链，所以有些东西就无法太讲究。
兰芳号的对讲机也是有加密功能的，可若是遇到了专业人员，通讯频道就有可能被入侵。
罗绩之所以更愿意相信后者，那是因为他不愿意承认章志宏是叛徒。
章志宏是兰芳号号舰长章南海的独子，除了有这个光环之外，他还是生产部的1员干将。
人人都说生产部的章少校说话好听，做事能干。
更重要的是，章少校还关心下属，最喜欢帮助其他人。
哪怕是和他不认识的人，章少校也总喜欢仗义执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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