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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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阵阵,几个太医带着小厮,很快就赶到了景王府
既然还是“身患重病”,欧阳劲松无法也不能出门迎接,只得又被阮若水裹成了只大肉粽子,在床上窝成了一团。
阮若水坐在前厅,等着太医过来。她有些焦急,两只手不停地扯着衣角,一会子揉揉腿,一会子又抠抠手指甲。汀芷见她有些心不在焉,给她倒了杯茶水,道:“王妃不必过于忧心了。王爷他一向对这些事儿心里有谱。”接着小声嘟囔了一句:“那个眉头都皱成包子褶了……”
阮若水笑了一声:“我可是听见了啊,,真是调皮,都敢取笑王妃了。”
两人互相嬉闹了几句,阮若水低沉的心情被搅乱,僵硬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不多时,有家丁来报:“启禀王妃,太医已到。不知是要他们在东屋侯着,还是……”
“好,直接让太医们过来这边吧。”阮若水放下手里的茶杯,回了一句。
“是。”见家丁退了出去,阮若水去吩咐了汀芷,说:“汀芷,你快去里屋,告诉王爷咱们这外头的情况。若是他想来知道太医的见解,就让他躲在屏风后头听一听吧。”
汀芷点点头,快步走了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在阮若水耳边耳语着:“王妃,王爷答应了,说就按您的法子来。
阮若水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个太医打头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厮,两个丫鬟。最前头的太医身着太医官服,一袭明蓝色衣裳,镶金丝的外衬闪闪发亮。两人都是这般打扮,只是前头的那位衣着更精细一些。阮若水心想,看来两人都是太医院的顶尖人物,左侧衬襟上绣着饮水的鹤,河流清清,白鹤高昂着脖颈,十分大气好看。
阮若水看着纹饰正出神,半天没有说话。太医院提点兼御用太医胡长春,连喊了三句“给王妃请安”,见阮若水一直不做回应,实在好奇,忍不住抬头看着她。这个王妃是怎么了?
汀芷忙戳了戳阮若水背后,小声道:“王妃,注意一下。王妃……”
“啊,哦。”阮若水回过神来,干笑道:“让两位太医见笑了。昨日妾身没有睡好,今儿突然有些乏。”看着两个御用太医还站在地上,她又赶忙说:“两位太医快坐,快坐。”接着吩咐了丫鬟:“明心、衬悦,快给太医上茶。”
欧阳劲松还真听了阮若水的话,躲在屏风后头笑的不可开交,眼睛都笑没有了。让她逞能,看吧,不出点洋相就不是她了。
一番手忙脚乱之后,可算是安定下来了。
阮若水缓了缓,问到:“二位太医贵姓?此番二位太医前来,可是为王爷这事儿?”
“正是。”胡长春回答,“王妃客气了,称老臣为胡太医便是,那位是张太医。”
“好好好,阮若水有些尴尬,忙说:“妾身给两位太医请安了。这些日子忙着照顾王爷,脑子真是也转不动了,一时间怠慢了太医,还望恕罪。”
胡太医躬一躬身子,道:“王妃真是折煞老臣了。为王爷,老臣定当万死不辞。”
阮若水心里有些感动,说:“好。如此,就请两位太医移步里间,好好给王爷瞧瞧身子吧。”
欧阳劲松没想到阮若水会来这么一出,以他此时的“情况”,既然是昏迷不醒,怎么能见客?他透过屏风的空隙向外瞧了瞧,只见阮若水一脸的笑意,笑眯眯地看着太医准备东西。
这个若水,真是想整死他啊。欧阳劲松心里气结,哼哼,等本王“病”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阮若水实在不知欧阳劲松心里到底是作何打算,既然他说他有数,那就干脆撂给他,让他自己解决了吧。
欧阳劲松,让本王妃看看你的演技吧?
胡太医跟张太医先后走了过来,欧阳劲松听见动静,迅速从屏风后头跳起来,重新爬回到床上,把被子板板正正盖在身上,跟做贼似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欧阳劲松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句,真累人,在自己家还得跟盗贼似的偷偷摸摸的。
阮若水声音在门口响起:“两位太医,请进来吧。”
欧阳劲松忙闭上了眼,装作熟睡的模样。
胡太医跟欧阳劲松还算相熟,毕竟自己“患腿疾”多年,没有宫里的太医照应着,自己可是很容易暴露的。只是,此番到来的,没有他的眼线,不知是他们自身的原因没来还是皇帝不准的。
见欧阳劲松还昏迷着,双目禁闭,胡太长春指挥小厮搬了只小凳,坐定了,说:“王妃,老臣先给王爷号号脉,之后再做打算吧。”
“是,一切谨听胡太医安排了。”阮若水低下头去,应了一声。
胡长春伸出手来,把欧阳劲松的胳膊慢慢从被褥里抽出来,五指覆上了欧阳劲松的手腕。
他闭了眼,细细地号着脉。
右手摸了一阵,他又拖出欧阳劲松左手,又号了一阵。他眉头越皱越深,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不明白的奇怪事儿。
把欧阳劲松的手臂轻轻放回去,胡长春站了起来,对阮若水道:“王妃,请移一步说话。”
阮若水跟着他走到一旁,只见这个胡太医眉头紧锁,他说:“王妃,王爷这个脉象,实在是奇怪。”阮若水心说,他本来就健健康康的没有什么病痛,这番肯定是使了什么功力把脉搏锁住了,脉象自然奇怪了。
胡长春继续道:“王爷右手的脉搏,微弱,并且还是断断续续一般的,气息很衰弱。但左手的脉搏却是跳动地很快,这一人体内有两个脉搏,不知……”
“若水,怎么如此吵闹?”
冷不丁地,欧阳劲松略显疲惫的嗓音在屋里响起。几个人都吓了一跳,在跟前儿的张太医忙跪下道:“王爷恕罪,是老臣两人来给王爷号脉……”
欧阳劲松看似艰难地撑着床两边,汀芷赶忙过去扶了一把,拿了个靠垫给他垫在背后。
欧阳劲松一副很累的模样,说:“本王,本王……昏睡了这么些天……咳咳……让太医们费心了。”
胡太医跟阮若水早已大步走了过来,一听这话,他赶忙跪下去道:“王爷万万不要这么说。这都是老臣无能,老臣罪该万死!”
“不干你们的事。”欧阳劲松有气无力道,“快起来吧。赐座。”接着道:“既然太医来了,就给本王说一说本王的病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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