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计划，想要离开

祁妃走后，阮若水便自在起来。眼看都卯时都过了大半了，便叫汀芷去后厨哪了些早点来。等她的空闲里，阮若水把桌上的茶点都吃净了。

        汀芷端了个托盘回来，里面摆了一盘生煎，一碗菜粥，还有两个厨师新推出的糕点。没净手，也没用筷子，阮若水伸出手来，直接捏了一只生煎放进嘴里。边嚼边做评论：“嗯……肉馅儿挺足，就是汤汁不够……不如府里的好，嗯，不好……”

        汀芷瞧她没有半点太子妃的架子，便冲她叫嚣：“主子！你看看你，哪里像是个太子妃的模样啊！”阮若水瞪着她，满不在乎地吸了吸手指，“怎么，有谁有意见？”汀芷气的跺脚，却无可奈何。

        正欲与主子讲讲明白，门外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太子妃，臣瑞青求见。”

        听这动静，似乎是某一个大臣来参见太子妃了，阮若水嘴里塞满了肉馅的煎包，这时候也说不出话来，只瞪大了眼睛看着汀芷。主仆两人面面相觑，还是汀芷反应快些，放下手里的物什儿，大声应着：“哎！太子妃这就来！”

        门外没了动静，想必是等待太子妃收拾好了再进来。汀芷赶忙给阮若水使了个眼色，阮若水费劲地吞咽，又灌进去好几口茶水，这才把嘴里的东西咽下了。接着换了副正经的姿态，说：“好，进来吧。”

        自称瑞青的原来不是个男人，是个翰林苑的女官儿。翰林苑的讲师，官服上都绣了白鹤。

        阮若水记忆犹新，那白鹤亮翅，一幅书生意气，可不就是个老师。自古女官就不是太多，在男权盛行的当下，能进宫做上女官的位置，不得不说，有本事，也有手段。

        阮若水正乱七八糟地想着，瑞青走进来，身后跟着八个服饰整齐的宫女。瑞青头戴玄色官帽，身上一袭水墨青色长衫，脚上一双高筒黑靴。宽大的衣衫掩住了清冷的身形，远远看过去，只觉得若古典画作里浓墨重彩中最浅淡的那一笔，用力不多，却格外惹人怜爱。

        瑞青身后的宫女身着浅红色宫女服，发式打扮与普通宫女丫鬟的无二致。

        不等阮若水开口，瑞青躬了身子，道：“臣瑞青在翰林苑做事。方才在后花园，瞧见景泰殿里宫女乱作一团，实在是有失皇家体统。臣擅自做主，将这几人带来，望太子妃能好生教育着。”

        阮若水点点头，说：“瑞大人快请上座吧。”

        瑞青又躬了躬身子，说：“不劳太子妃费心了。想来太子妃尚入宫中，身子也是疲着，臣就不多打搅了。”

        如此识大体的一番话，阮若水不禁对这女官产生了兴趣。啧啧称叹之时，也没忘了太子妃的风度：“如此，本宫就不留瑞大人了。”接着也是微微低了低头。

        瑞青点点头，扬长而去。

        阮若水收回眼光，看向伏在地上的四个宫女。长得都是白白嫩嫩的，阮若水开口说：“你们四人，报一下自己的名字年岁吧。”

        四人交换了眼神，挨个自报家门：“奴婢沉香，年方十七；奴婢金兰，十六；奴婢盈雪，今年十八；奴婢依云，年方二十。”阮若水点着头，都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啊，心里一股怜惜疼爱之情油然而生，道：“都快起来吧，别跪着了，地上怪凉的。”

        几个宫女十分惊恐，互相看着，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惶恐和不可置信。阮若水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遍：“都起来吧。还要本宫说一次？”

        几人这才着急忙慌地站起来，连声说着“奴婢不敢奴婢不敢”，从地上起来，极为拘谨地站在一旁。

        阮若水有些迷惑，转了头看着汀芷。汀芷明了，开口道：“姐妹们，之前可都是伺候前太子与太子妃秋儿的？”四人纷纷点头，金兰道：“是，原先公公打算换掉我们几个，怕我们不了解景王妃的性子，做了错事。

        况且，太子妃见着我们，怕也总觉得我们有不事二主之心，对我们心存芥蒂。这样……这样……”

        这金兰泫然泪下，一时间泣不成声。沉香接着道：“幸亏公公最后没送我们出去。我们这样的，都是被家里送进宫当侍女的，哪还有送回去的道理？回了家，也只有被训斥做苦力的份……”

        阮若水叹口气，说：“这宫里虽不是什么神仙峡谷，但好歹也能供你们吃饱穿暖。行了，也别哭哭闹闹了，能留下了，已经是公公开恩了。”

        盈雪和依云年岁长些，世面见得多了，忙拉着那二人的衣袖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给阮若水行了个礼，说：“今后奴婢们愿一心一意侍奉太子太子妃，如有变数，必遭天谴！”

        阮若水只当她们玩笑，笑笑说：“既然表了衷心，那之后这殿里的大小事务，可就得指挥人办啦。”四人齐声：“但凭太子妃差遣！”

        阮若水笑意更浓，说：“好，既如此，那依云年岁都长你们一些，主事儿就让她来。其余的，吃喝穿用，生活上的琐事，都各自分了，一切以依云的主意为主。实在没主见了，再来找汀芷姑姑便是。”

        汀芷微微一笑，算是应答。

        四人谢恩之后便去做事了，殿里又安静下来。看着殿门外那两只豢养的白鸽，阮若水苦闷地想，自己就是这笼里的鸽子，想飞却被困住了脚。

        看来还是得另找时机，等与宫里侍女太监的混得相熟了，以后也不就不愁离开的事儿了，皇宫虽然好，但却不是她最终的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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