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战况激烈

阿拉吉瓦赶到欧阳劲松这边的时候，欧阳劲松已经与天羽兵大战了几个回合。最后欧阳劲松使了点小狡诈，背后给那天羽兵来了一刀，正中要害，那天羽的小兵才支撑不住，血流不止，轰然瘫倒在地。

        阿拉吉瓦喘着粗气道：“殿下……”

        欧阳劲松似乎很是疲惫，已经持续了半天的战役，到现在还没分出个胜负，这紫月军和天羽军都拼得你死我话，战场热火朝天，不曾停歇的战斗一直在持续，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疲惫憔悴的神情。

        欧阳劲松低低应了一声，面上看起来疲惫不堪。

        阿拉吉瓦小心翼翼地开口问：“殿下……不然过去歇一歇？这处有我和胡彪，您……”

        “不必了，我还能坚持一阵。”欧阳劲松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方策他们如何了？可有什么消息？”

        阿拉吉瓦不敢欺骗，却又不忍欧阳劲松如此操劳，想了想，便取了个相对折中的法子，说：“几个通讯兵已经去打探消息了，我军再坚持一会子，他们就该到了。”

        仿佛是没有听出来阿拉吉瓦话里的弦外之音，欧阳劲松点点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那就好。这庆安门，必然得守住了。”

        阿拉吉瓦躬身，手上的剑抵在地上，划出鲜亮的刻痕，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敬意：“是！”

        欧阳劲松的目光飘起来，心里还在挂念着阮若水的安危。不知她去了哪处，做了什么，到底有没有躲起来避一避。还有北路、中路的兵，为何迟迟不到，即便是与天羽军大干一场，也该来的啊。莫不是再出了什么岔子？

        忧虑过度，欧阳劲松只觉得眼前汩汩冒黑烟，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让他无法看清来路。这样的慌乱之感他从不曾有过，就好比一脚踩进了棉花当中，只有无依无靠的空荡之感，却无掉入棉花堆里软绵绵的被幸福包围的快乐。

        欧阳劲松使劲儿甩了两下头，想要驱逐出这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末了，他睁开双眼，看着后腰上挂着的香囊，这是阮若水在他们从景王府搬到宫中时，闲来无事给他缝着玩儿的。

        阮若水觉得自己笨手笨脚，但还是熬了三个晚上给他缝了一个。毕竟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是精通女红女德，她即便是不精通，也还是会两下子拳脚猫的功夫。

        从香囊布料的选择、针线颜色质地的挑选、香囊填充物是要艾草还是桂花等等等等，最后花了阮若水整整三个晚上，还把手扎了两个大针眼，在汀芷的帮助之下，才勉勉强强缝制出来，鼓鼓囊囊地塞上了桂花干花和一些干竹叶。

        缝好的香囊卖相真是欠佳，阮若水羞愧的完全不想给自己了，还是欧阳劲松板着脸装作生气的样子，说什么“别人家都有，就我没有”一类的酸话，阮若水才扭扭捏捏地把香囊送给他。

        这香囊是金黄色的绸子布料，摸起来手感很好。黄色的香袋上用金银二色的丝线绣着一对云游春江的鸳鸯，一公一母，在碧蓝色的春江水上悠哉悠哉。看到这对鸳鸯欧阳劲松原本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这鸳鸯一只绣的针脚整齐细密，另一只却有些粗糙。欧阳劲松摸着，脸上禁不住挂上了笑意。若水，即便是绣个鸳鸯，也还是得假以人手啊。

        自从临阳来的那日，欧阳劲松便一直佩戴在身上，金黄色的料子也有了些黯淡。干桂花的香气没有鲜花的浓，但却格外让他安心。

        戴着它，欧阳劲松一颗飘荡的心似乎就有了归属，让他觉得踏实和可靠。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和感受，但是，他觉得安心。

        来来回回摩挲了几圈，欧阳劲松把香囊格外仔细地夹进衣服的最里层，小心地系好了，才收了手，专心看着眼前的战况。

        不管什么时候，阮若水总是能叫他感受到安心。所以他才把阮若水看的比自己还要重要，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要拼死护她一世周全。

        而一直充当着被欧阳劲松保护的阮若水，却在想着该如何叫天羽军败下阵来。这个时候耍诈必然行不通，战火已经开始，而且已经烧了半日，哪有仗打一半的道理？不过，她所拥有的优势，便是她的身份。

        本来军营之中便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打女人孩子。这一点阮若水在紫月军大营里已经深刻地体会到了，军队确实厚待女人。

        女人本就是稀缺的资源，即便在暗夜大陆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里，女子的地位很低，但正是因为她的柔弱和地位低下，才叫她拥有了被人保护的权利。如果可以利用这一点，去与天羽军谈判，假意认输，承认兵败，先把城门拱手让人，之后等天羽军队松懈下来，再一举攻破。

        思前想后，阮若水的觉得这一条可行。她心中默念了几遍欧阳劲松的名字，小声对自己说：“你会保佑我的，对吧？劲松。”

        左看右看，阮若水时刻紧盯着天羽兵的战况。城头之上的最高处，站了几个人，看不清模样，但看打扮也是军营中的军官将军模样，不然也不能在底下小兵誓死作战的时候，他们站在看台一样的地方随时关注着战况。

        果然啊，一将功成万骨枯，最后牺牲的，还是这些可怜的炮灰小兵而已。

        欧阳劲松只顾着叫阮若水找地方躲一躲，却忘了叫人看住她，谨防她乱跑。正是这一点给了阮若水可以钻的空子，身边没有了小兵跟着，她正巧也能行动自在一些。

        但也正因为没有小兵做引导，她不知该如何过去天羽军那边若是中途被发现了，紫月军这边还要保护她，万一因此而分了心神导致状战况对紫月军不利，那她可就是大罪臣了。

        阮若水有些焦急地咬着嘴唇，最后心一横，有什么大不了，反正天羽兵再顽劣，也不能对女人怎样。

        北路的林荫道上，天羽众将与紫月军正僵持着，气氛很是紧张，似乎战火一触即发。

        何乐等人并没有加入两军之前的扭打之战中，待方策和哈吉尔两位将军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行为举动是多么的愚蠢和可笑之后，两人之间就有了一种微妙的紧张。

        何乐与方策本质上一种人，都是生的白嫩的面庞，一副奶油小生的模样，却偏偏是硬汉的本质性子，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

        何乐与方策并肩而立，微微张了张嘴，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问了一句：“行？”问句的意味很明显，却只有简单一个字。

        方策微微笑笑，翘了翘唇角，也吐出一个字：“行。”

        何乐同样报之以诡异的笑容，下一秒，两人举起了手中的剑，天羽国的将军哈吉尔躲闪不及，左肩前部被狠狠刮擦了一下子，铠甲滋啦一声被砍出一道痕迹。

        被方策砍了这么一下子，哈吉尔瞬间红了眼睛，举着手中的砍刀便冲过来。方策毫不畏惧，勇敢抵抗，一边大吼着“上”以鼓舞众人的士气，一边不忘与哈吉尔斡旋。

        方策心里琢磨，这横竖都要来一战，既然天羽军铁了心要牵制住这路的兵力，那不可避免的便要大战一场。即便不能胜利那也好过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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