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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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策闻言,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惊喜,惊吓,笑容,感叹,全部映在脸上,乱成了一团。
阮若水道:“不瞒方将军,这个计划,我很早便在心里盘算了。奈何考虑繁多,加上我并没有实战经验,因此便一再搁置。”
方策了然,点点头道:“太子妃的考虑,我也考量过。可两害相较取其轻,这继续按兵不动、到时换来一个‘卖国贼’的骂名,和与天羽国再战一场,不管是输是赢,都且看天意了。有所作为,总比干耗着要强得多。”
阮若水的目光变得悠远,道:“是啊,此前,太子爷也这么说来着。现在他不知所踪,可真是会丢烂摊子给咱们。”
方策沉默了一下,问:“既然太子妃有这想法,为何不与大家说一说?也好叫大家心里有个底。”
阮若水叹了口气,漂亮的眉毛耷拉下来,她拿手指点着桌子上的小杯垫,说:“此事关乎紫月军生死的大事,不能心血来潮,更不能轻易马虎大意。这可是关系全军的大事,若是没有一个万全的计划,我怎好意思拿出台面来呢?”
方策不解道:“那如今是……”
阮若水笑笑,脸上却带了丝苍白的韵味:“现在方将军主动与我提议出来,说明将军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正好与我的联系起来,也不枉我的计划酝酿了许久。”
方策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说:“太子妃原来,早就有这想法啊……”但很快,方策的眉头又紧巴巴皱在一起,“那为何还要承认太子爷与天羽国签订下的盟书?
如今萨满城四处都被天羽国兵力镇守,连百姓入关都要严加搜查,若我军举行战事,怕也难逃天羽国的眼线啊。”
阮若水道:“这盟书是太子爷与天羽国签订了的,我也不知他到底作何想法,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三座城池划给了天羽国。我起初也不解,还有些愤满,为全军将士觉得不值。
若是辛苦拼命,打下来的江山还要拱手让人,那置将士于何地,置百姓于何地?”
阮若水又抿了一口茶,话锋一转,道:“可现在我想明白了。在那种情况下,他是不得已而为之。
当时紫月军已经属于强弩之末,若是不及时认降,只会让更多的将士无辜死去,让百姓更加流离失所罢了。因此我和吉瓦将军便认同了他的意见,才去与订下了盟约。”
方策安静听着,不答一言。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够不到太子那样的高位,自然不会去从太子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因此,他并不怀疑,也不否定欧阳劲松的所作所为。每个人都有无可奈何的时候,而作为一朝太子,自然更有说不出口的苦衷。
听阮若水如此一番言语,他也算是明白了几分。
阮若水却叹息,道:“可就是这盟书,现在却成了最大的阻碍。”
方策道:“不错,此时全城都是天羽国的的兵力,若要行动,实在不便。”
阮若水吃惊道:“将军竟是考虑这个?若紫月军军与天羽军交战,自然是不避着他们的。若被天羽军知晓了,那便直接开展是了。我担心的,却是另一桩。”
方策挑眉,问到:“那是什么?”
阮若水道:“我怕到时全两方舆论会转向。按道理来说,紫月国国已经把城池割让给了天羽国,两军暂时处于和平安稳状态。
若是我军主动发起进攻,这无疑是弃盟书条例于不顾,置外交规则于不顾啊!”
方策哭笑不得:“太子妃,如今您还有心思去考虑这些仁政道义吗?作战只讲究天时地利,哪管你是什么目的!退一步讲,即便是我军主动出击,那这舆论还是会倒戈我方。谁是万恶的侵略者,谁在道义上不占理,天下百姓都瞧得真切。”
“话虽如此,可……”
阮若水还是有些犹豫。
方策一拍桌子,道:“没有人会去为作战的初衷而作过多的解释。我军是正义的保卫战,是保卫天下百姓、夺回国土的正义一方!
什么盟约议和,只要咱们咬定了是太子爷签下的,而太子爷又不在军中,不参与作战,如此,咱们同样可以拿夺回土地的名义来征战天羽国!”
心中郁闷多天的心结一下被打开,阮若水听罢,连连点头。
自己一直左右摇摆不定,无非是怕会给紫月军身上泼脏水而已。但与敌军作战,目的是光复国土,保家卫国,有什么可以否认和诋毁的呢?
阮若水面色渐渐缓和,道:“方将军…果然男子女子的思考方式不同,原来这差异竟是在此处显现出来了!”
方策也道:“不想太子妃竟是因这样的事情烦忧。真正该忧心的,怕是我军的战斗能力吧!”
阮若水皱了眉头,说:“多日不练习,将士们怕是连手都生了吧?到时一旦开战,拿什么去赢过天羽军呢?”
方策道:“太子妃可是心里有日子了?”
阮若水定定地看着他,说:“三日之后,便是我紫月国与天羽国的决战之时。”
方策点点头,说:“好——那从今日开始,便叫手下紫月军开始训练。”
阮若水道:“最好夜间出来,不好打草惊蛇,让天羽军提前预知了我军的行动。”
方策答应着,道:“是,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阮若水走到桌前,把兵书一股脑儿卷起来,桌子上铺着的,是萨满城的地图。
阮若水指着地图,说:“萨满府衙在南,我军离那处不远,若要传个消息或者寻求支援,派几人去报信也是可行的。
南方的城墙不宽,若是天羽军想要逃遁,怕是很容易。因此,我军要想方设法把天羽军赶到旁处,西边或者西南都可,把天羽的后路断了才行……”
方策点头,说:“好。不过这条路,我军可以如此……”
日头缓缓落下,天地间忽的一片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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