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年年岁岁花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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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克己的客厅中。
在郑凡走后许久，他一直都在看着墙上这幅日出云海图。
“哎...”
郑克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气吞山河千万里，一刀划破云海...”他轻轻的吟了出来，而后自语：“三弟，你那儿子有大秘密啊...”
他转过身来，看着自己手中的那块透明发亮的心形晶体，笑出了声：“而且这小子小心思还不少。“
他将这块心形晶体重新放回了一方玉匣，颇为小心的收了起来。
真言石既然显示没有异常，那么便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他只要是我郑家之人，那便随他去好了...
他轻笑着摇了摇头，手中又出现了一本书。
...
结束了吗？
郑云云缓缓的从修炼的状态中退了出来：因为就在方才，她忽然感受不到灵气的存在了。
缓缓的睁开双眼后，微微有些错愕：她竟然出现在了演武台上。
她一个激灵直接站起身来打量四周，却在自己身后发现了也是一脸茫然的众人。
他们目光相对，皆是一副疑惑的样子。
这...到底是为什么？
郑云云低头看见了自己身前的那两个丹药瓶，猛的捡起后拽着一脸茫然同支的小姐妹向外跑去。
这当真是让她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毕竟她还没有见过这等手段。
其实说来也巧，这样的情况本来不会发生。
但是因为之前出了变故导致呼延老道他们提前离去，没有人跟这群郑家子弟讲明，所以才造成了这幅景象。
...
待郑凡再次从修炼状态中走出来时，已经到了深夜。
今夜天色格外好，抬眼看去没有半分云彩，群星也是亮堂的很。
他出了静室走到了客厅门口，看着那漫天的星辰沉默不语。
也不知晓天边的星，到底有没有我记忆深处的那颗？
...
嗯？
忽然，郑凡好像是感知到了什么。
因为隐约之间他好像看见了厢房房顶上有个人影。
“谁在哪里？”
郑凡左手已经搭在了腰间了的翠玉短剑上。
“公子，是我。”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一个人影从厢房顶上翻身下来：“公子，我今晚无法入定，便出来看看夜景。”
郑凡听到那一声“公子”的时候，手便已经离开了剑柄：“你倒是有些兴致，竟然还在此赏月。”
这身影不是他人，正是郑彪。
被郑凡这么一打趣，郑彪十分不好意思，支支吾吾了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可曾有什么心事？”郑凡看着如此摸样的郑彪，终是问了出来：“若是有什心结，大可与我一说。”
“公子...”他想了想，才略带迟疑的开口：“阿爷曾跟我说：每个人都是一个星辰转世，若是等到那天人死之后，他的那颗星辰便会由弱变强，大方光明...”
此时二人离的颇近，郑凡好像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些许希冀：“若是我能找到阿爷、阿兄他们的那颗星辰，我将它重新打暗，阿爷他们会不会回来？”
“公子你说我是什么先天武体，我会变得很强。我恨我之前弱小，没能保护他们。”他眼中流露出一抹光彩：“我要是再重新找到他们，他们会不会认得我？”
...
郑凡一时间心中涌起了一股巨大的悲伤，令他已经封闭的情感撕开了一个口子。
“他们会回来，但他们不会认得你。”郑凡嗓子微微干哑：“天道轮回之下，只有少数大神通者转世后才能够重新获得记忆。”
像是我...他自嘲一笑：“但如今天道无常，六道轮回不知如何了，谁人能探查转世之人？”
“就算你能从时空长河中凭着因果将他们找到，你也只能是徒增伤悲罢了:任何干预时空长河之人，下场都是十死无生...”
一时间，郑凡语气严肃下来：“这并不是你现在该去想的，你需要做的便是变强。只有这样才有一线希望找到那转世之身。”
“但你要记得：若是身死，除非是天大因果，都将会在轮回之间散于云烟。”
“记得一句话，悟了便是悟了。”郑凡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不理会已经呆立在原地的郑彪，郑凡迈步到空地上拔出了湛苍剑。
“锵！”
剑刃在月光的反衬下显得有些冰冷刺骨。
郑凡闭上了双眼，狂舞起来。
他想仰天长啸。
他想纵马长歌。
三尺剑锋划破了空气，如同风声入耳，传来阵阵呼啸。
月光之下的他，宛若疯魔。
...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郑彪小声的嘟囔起来。
公子说了半天，他没怎么听懂。
但他也觉查到了公子的情绪有些不对，但他也插不上话，开不了口。
郑彪看着正在舞剑的郑凡，将全部的话都记在了心里，他相信他以后会懂得。
...
郑凡什么也不去想，只管一昧的挥舞着湛苍剑。
真元运转，血气搬运，伴着一剑剑斩出，郑凡的意识也在逐渐放空。
嗯？
郑凡好像是觉查到了什么，一时间停了下来。
“锵。”
长剑入鞘。
“锵。”
长剑再次出鞘。
这种感觉...
郑凡略有迟疑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再次沉默下来。
剑招锋芒毕露之后，继而锋芒内敛，一招一式不带半分迟缓，内藏杀机。
郑凡剑法已经登堂入室。
这是圆满境界的基础剑诀。
...
“呵...”
郑凡一时间看着手中的剑，竟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自己满腔的情感倾泻出来，竟然有了这样的效果，当真是造化弄人。
...
“公子...”郑彪见郑凡站在那里许久许久，不由得开口将郑凡的思绪拉了回来：“小彪错了，小彪不应该问公子这样的问题。“
到底还是个十余岁的孩童，虽经历了人生大变，但还是十分稚嫩。
自家公子因为自己一眼竟然大变模样，现在又这个样子，着实让他有些担心。
嗯？
郑凡转头看去，就见郑彪还站在原地看着自己。
又听见自己这小书童开始埋怨自己，嘴角不禁勾勒出一抹笑意：“无事，你且先去休息吧。”
“公子...”
“莫要多言，快去。“
...
一时间，随着郑彪回了厢房，这小院中又静了下来。
郑凡沉默了许久，终是忍不住抬头看向天上的星辰。
到底...有没有呢？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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