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Start.30

裴曜淡然点点头，“自然猜到了几分，虽然不确定这是不是他们做的，但是这种敢上门挑衅的手法，也只有他们才敢做的出来。”

        “是谁？目前咱们事不宜迟，马上动身吧。”说着，陆从音就已经做了跟着裴曜的准备。

        可是裴曜这会儿反而不紧不慢拒绝了陆从音，“不急先去吃饭再说。”

        说完，他已经转身朝着门外走了去，剩下常昭无奈摇了摇头，“哎呀，从音啊，锦轩这个人就是喜欢卖关子，你也不用着急哈，反正这事不不急在这一时半会的，先去吃饭了。”

        陆从音心里只觉得十分好奇啊，这裴曜这个时候卖什么关子啊，她正是想知道接下来的查案头绪的时候，他偏偏在这时候又不说了，真是要命。

        出了门，院中谢逸风他们几个人又凑在一块讨论午饭的事情。

        看见裴曜出来，谢逸风赶紧在一旁打了招呼，“曜哥！”

        方慕清坐在一旁沉声道：“裴大人果然走路带风，颇引人注意，即使除了这样的事情，依旧面不改色，如此镇静，真让人钦佩。”

        裴曜并未说话，方慕清以为裴曜肯定是如平常一样不看他直接走过去，谁知他今日不仅没有走，反而直接朝着方慕清的位置走了过去。

        谢逸风一看这架势，赶紧把位置给空了出来，还不忘把凳子给擦了擦，好声好气说着，“曜哥，这边请坐。”

        裴曜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正好坐在方慕清旁边，让方慕清一时间没了话说。

        这就是好比当面说人坏话的时候，正好当事人就在面前的感觉。

        有些尴尬。

        裴曜伸了伸胳膊，打了个哈欠，表情有些欠揍，“方大人刚才说的什么，我好像没太听清，如今我坐的近点，是不是能听的清楚点？”

        方慕清：“……”裴曜肯定一定必定是故意的。

        段明朗此刻想要笑却不太敢笑的太大声，从前严承弘被裴曜怼的时候，那还不是怂的很，如今大理寺中也就陆从音敢跟裴曜叫板了，这当面说人家的话被人听到了，下场可不就是一个惨字。

        陆从音一出来就看见院中绕着一大群人，个个表情似乎都有些为难。

        “你们怎么了？”

        段明朗看见陆从音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赶紧叫了她过来。

        “陆姑娘，你正好来了，咱们正准备问你，这马上中秋将至，你跟不跟咱们一块去看中秋灯会啊？”

        “嗯？”陆从音不解，“什么灯会？该不会又是跟你们上次说的那个什么舞一样吧？我……”

        段明朗摇摇头，立刻解释道：“绝对不是上次那样的，咱们也不是那种人的，之前不过是闹着玩的，哪里是真的会那样啊。”

        不过这话，陆从音却是不信的。

        “灯会可好玩了。”方慕清悄悄往旁边挪了挪，试着远离裴曜的视野，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陆姑娘不如去试试？这灯会不仅有热闹可以看，说不定还能遇上心仪的男子，促成一段良缘也未尝不可啊。”

        “那不去了。”

        “她不适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众人都十分疑惑，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谢逸风也是有些惊讶，平常裴曜根本不会理会这种事情的。

        “哦？”方慕清发现了不太一样的东西，跟着后面追问裴曜，“裴大人，陆姑娘说不想去，我还可以理解，毕竟姑娘家中秋想陪家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裴大人刚才说她不合适，是什么意思啊？”

        他似乎发现了秘密，嘴角微微上扬，“裴大人……你是不是瞒着咱们什么事啊？”

        方慕清说完，其他人纷纷露出了八卦的笑容，莫非这几天不见，裴曜已经跟着陆从音两人产生了不太寻常的牵扯不成？

        陆从音一时间愣住了，看着裴曜有些慌张，“……你们肯定是误会了，裴大人可能是觉得我应该陪陪家人，所以不太适合。”

        裴曜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应该是说的太快了，没太注意场合，继而尴尬而又不自然解释了一番。

        “那个……她不适合，自然有不适合的理由……”

        不过想了半天，他脑子里一团乱麻，也没想好理由怎么说，随后有些烦躁开了口，“不是说要吃饭吗，赶紧吃饭，少聚在一块。”

        本来大家都觉得没什么，此刻裴曜这么说一下，反而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了。

        裴曜匆匆离开以后，陆从音则被段明朗给偷偷拦了下来，方慕清也是伸长了脖子跟在一旁仔细的偷听。

        “哎，陆姑娘，你跟裴大人……是不是……”他偷偷用手比划了一下，示意他们二人之间有秘密。

        陆从音赶紧摇头否认了他们的想法，“别多心，根本没有的事，你们真的是想太多了。”

        段明朗根本不信，他摇摇头，“不可能，凭借我多的经验来看，你们肯定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呢，可是你们就是不说。”

        陆从音看了一眼段明朗，忽然淡定了许多，反正其他人都是猜测，那她就逗他们玩玩。

        “段大人，听你这么说，看来你家中应该是妻妾成群，多子多福吧？”

        方慕清在一旁插话，“他……他现在还未成亲呢，陆姑娘说错了。”

        陆从音恍然大悟一般开口，“哦，这样的。段大人自己的事情都还未落定，就这么关心从音的事情了，从音在这里多谢段大人关爱了。”

        段明朗直接被呛的说不出来话，这……他是被人给嘲讽了，好家伙，完败。

        吃完饭，陆从音找到了裴曜，他正一个人坐在房间门口，盯着手中的布条发呆，陆从音看出那是之前她的衣服的碎布。

        只不过，裴曜一直盯着这些东西做什么？

        “裴大人……”

        听见陆从音的声音，裴曜慌忙将布条藏在了身后，有些紧张：“你……你怎么来了？也没个声音。”

        陆从音站在原地，有些诧异，“裴大人，思考什么问题这么专注啊，连我的脚步声你都没有发现吗？”

        裴曜心里刚才想的全是别的事情，哪里注意到陆从音的脚步声。

        陆从音今日打扮的十分英气，从前他只是觉得她清秀，今日仔细来看，却还透出一股温的美。

        “哦，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吗？”

        裴曜悄悄将布条塞进了自己的袖口中，这是之前绑在他伤口上的布条，他现在就是不愿意被陆从音看见。

        陆从音也只当自己没看见他的动作，转而开口，“刚才裴大人是说发现了这次案件的凶手，我想来问问裴大人，可否告诉我这次的凶手是何人。”

        裴曜有些失落，他还以为陆从音是专门来找他的，没想到不是，就很失望走了进去，心中写满了不悦。

        “你找我就为了问这个？”

        陆从音刚抬腿，就愣住了。

        “嗯？”不然呢，她找他自然是想知道案子怎么解决的啊，要不然恐怕这件事传到宫中，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引发什么大的问题呢。

        “进来吧。”裴曜的语气显然没有刚才那么开心了，陆从音有些不太理解，这人的心情怎么一会儿晴一会儿阴像天气一样让人捉摸不定。

        她小心翼翼走了进去，生怕一不小心又得罪了面前这位大爷。

        裴曜不亏是京中一绝，不仅是说他容貌剑术奇佳，更重要的是他的才学和见识，远在陆从音之前。

        裴曜拿出了一张手写的文案，上面记录着不同的案子，不过很奇怪的是，这些案子中，受害的大部分都是几岁或者十岁左右的幼童。

        看着看着陆从音感觉有些心惊，“为何都是些孩子，他们的死状跟萧廷没什么差别啊。”

        看着文案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最后判断，都是溺死。

        陆从音心中愈发感觉到一股凉意。

        裴曜这才松了口，讲述着这些案子的由来。

        “那年我来了大理寺，原本不觉得这些案子有问题，因为有些孩子是大户人家的，格外受重视，所以失踪后被追查的比较快，有些被发现的时候，是在河中已经死亡的。”

        陆从音看着这些案子的断定结果，感觉有些心痛，“这些孩子是被人给直接溺死的吗？”

        裴曜叹了一口气，“目前来看，是的，而且就我目前的调查来看，这些人是专门来寻找那些孩子作为训练杀手的利器，随后将他们全部都抓了起来，对于这些不太合适的就直接杀了，也没有留下活口。”

        “那日在萧家，虽然处理手法不太一样，可是我还是看出来了，所以你当时说的那几个点都是对的。只是我不太明白的是，为何他们要断他手指，明明伤口已经很久了，可是萧光楚却不承认是以前的，只说是新弄的，到底他为何说谎。”

        陆从音翻看这些手中的案件笔录，抬头看着裴曜，有些惊讶，“你为何告诉我这些？”

        裴曜轻笑，“或许，我看见你这么上心这件事，觉得你更适合做这件事吧。”

        陆从音听见这话，感觉裴曜像是在夸赞自己，不由得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是吗，那我就当裴大人在夸我了。”

        见陆从音终于笑了，裴曜的心情瞬间也好了许多，他伸出手拿了一袋东西放在了陆从音的面前。

        陆从音看见这袋子有些疑惑，“这是什么东西？”

        裴曜示意让她自己打开来看看。

        陆从音慢慢打开了那个袋子，发现里面装着二十两银子。

        “嗯？你干嘛给我银子啊？”

        裴曜摇摇头，略显笑意：“这不是我给你的，上次你不是说被人骗了银子吗，我后来去问了那里的人，那个人是临时租了铺子，故意在那里等你的，就为了在你身上下那个气味，查到你的踪迹。只可惜，人没有抓到只能将他剩下的钱给拿了回来。当初说了双倍给你，肯定要说到做到啊。”

        握着手中沉甸甸的银子，陆从音将银子拿了出来，分了十两给裴曜。

        “当初说着玩笑话，裴大人也当真了，不必这么多的。”

        裴曜却直接强硬把银子塞回了她的手中，十分不屑：“本大人说了给你就是给你的，犹犹豫豫做什么，不许还回来，否则我要生气了。”

        没想到裴曜还有这么可爱固执的一年，陆从音有些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好……”

        裴曜一脸不屑，“有什么好笑的，不要我就给别人了。”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整个人却一动不动，并没有那个意思。

        陆从音赶紧将银子给抱在了怀里，连连摇头，“那不行，裴大人说话可要算数，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了，不能要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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