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任务与抉择

面对攻势一次比一次凶狠刁钻的卡卡西，偷袭的岩忍颇感吃力，但诡异的是他依旧不肯用出全力，甚至在最后关头选择了逃避。
    身材消瘦有着一头爆米花发型的岩忍稳稳落在河中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卡卡西心中大奇，搞不懂敌人在搞什么，于是他回头望去，却看到了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之间原野琳被一名身材壮硕的岩忍随意抱在手臂中，宇智波带土搀扶着负伤的山城星立在河水中，他的小队俨然在极短时间内丧失了战斗力！
    爆米花发型岩忍得意笑了笑，他很满意自己的进攻计划，而且出乎意料的是敌人也很配合：“年轻的木叶小鬼，你在执行任务之前难道没人告诉你不要轻举妄动吗？擅自打乱阵型的家伙我可是许久没见过了，真是个心高气傲的天才啊。”
    卡卡西差点没把牙咬碎，但如今原野琳在敌人手上，他纵然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也无济于事，甚至不敢出声反驳，生怕恼羞成怒的敌人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爆米花发型岩忍结了一个印，这是瞬身术的印式，卡卡西心中一突急忙喝到：“慢着！”
    “再见了小鬼们！”
    “嘭！”
    两团烟雾爆开，待其散去后岩忍也没了踪迹，让卡卡西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喧闹的河流恢复了寂静，哗啦啦的水声伴随着竹叶的稀疏抖动声传入耳中，三人此时都没了往日的风采，一个个面色黯然的站在原地，全然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许久之后，卡卡西咬咬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收起短刀来到山城星面前察看对方伤势，发现其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不由心中缓了口气。
    宇智波带土眼含热泪，面上有着化不开的愧疚之色，开口问道：“卡卡西，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卡卡西面色沉重的看了看宇智波带土，漠然说道：“继续执行任务！”
    宇智波带土一愣，急忙道：“可是琳还在敌人的手上，我们应该先去救她，然后再去炸掉神无毗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抓紧离开，星的伤势也需要治疗。”卡卡西不为所动说道。
    宇智波带土咽下千言万语，扶着山城星越过河流，找了一处偏僻角落，供山城星疗伤。
    卡卡西专注的盯着地图，仿佛没看到宇智波带土仿佛要喷火的眼神一般，惹的后者气愤难当，急冲冲的说道：“我们应该马上出发去救琳，敌人还没走远，一定可以追上他们。”
    “万一敌人不止两人怎么办？万一这只是敌人的圈套怎么办？”卡卡西收起地图说道。
    “这...”宇智波带土语塞，但随即大声道：“即使这样，我也要去救琳！”
    “冷静点带土，争吵解决不了问题，忍者在任务中要时刻保持镇定。来，坐下来我们好好说话。”
…。。

    “我不坐！”
    “好吧，你说话小声点，这里是敌人占领区，随时都会有敌人来袭。”卡卡西提醒道。
    “琳是万万不能救的，你先别反驳听我说完。现在我们已经暴露了，敌人不用猜就知道我们到此的意图，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在敌人没有紧缩防线前炸掉神无毗桥！”
    “一旦我们成功炸掉神无毗桥，这场战争就结束了，敌人也就没必要杀死琳，他们完全可以利用她来交换俘虏。”卡卡西自欺欺人道。
    事实上，交换俘虏一直是很少数的做法，忍者的战争残酷无比，任何被俘虏者都会在第一时间内受到拷问，接下来便是被毫不留情的杀掉。没有忍者会留一颗定时炸弹在身边，即使这颗炸弹已经没有了火药，但它依旧危险。
    宇智波带土对卡卡西的话嗤之以鼻：“说这些你自己信吗？别拿我当傻子糊弄！”
    卡卡西面色一暗，他何尝又不知道这是在骗自己，但他没办法，现在中断任务去救原野琳根本就是愚蠢行为，不仅极有可能人救不回来，而且炸毁神无毗桥的任务也会失败。
    他翻来覆去的说着大道理，似乎在试图说服自己：“我们的潜进路线还没暴露，眼下最明智的做法是继续任务，你应该明白的带土，琳...可能已经殉职了！”
    “我不管这些，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不能抛下同伴，那座桥我随时可以炸掉，但琳必须活着回来！”
    “你放屁！”卡卡西也怒了，声音变的激烈起来：“你是木叶的中忍，你应该要以村子的利益为重！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会优先去救同伴，没人希望朝夕相处的同伴死去！但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我们这里每耽误一秒，村子内的忍者便要多死去几个！醒醒吧宇智波带土，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这里是战场！”
    “村子将千斤重担交给我们，叶山大人将信任给予我们，是要求我们完成任务炸掉神无毗桥，而不是为了考验我们是否具备团结意识！任务必须一刻不停的继续进行，直到我们全部战死为止！”
    宇智波带土眼中燃起怒火，他一把薅住卡卡西衣领，直视对方大声道：“你有一万个不去救琳的理由，但我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是我们的同伴！我们不能放弃她，哪怕任务会因此失败！”
    “滚！”卡卡西怒从心中起，将宇智波带土甩开，继续试图说服他：“琳是我们的同伴不假，但此时奋战在前线的每一名木叶忍者又有哪个不是我们的同伴？琳的命是命，难道他们就不是吗？忍者要遵守规则，不遵守规则的家伙全是废物！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炸掉神无毗桥才是优先事项！”
    “琳救过你的命，难道你忘记了吗？”
    “我一刻也不敢忘记，但我是木叶的忍者，村子的利益大于一切！无论怎么讲，我们都要立马炸掉桥梁，否则村子内无数先辈们献出的生命将毫无意义。”卡卡西冷静的可怕，他讲事实摆道理，两年多的前线磨砺让他成熟了很多，再也不是那个一腔热血的少年。死人他见多了，一届的同学早就所剩无几，但他认为，只要忍者死的有价值，就不算白死。
…。。

    “呵呵，卡卡西，之前是我看错你了，你的心中根本没有同伴的生命，你眼里只知道盯着任务成果，为了完成所谓的任务你可以舍弃任何东西，你这种家伙不配成为上忍。”
    卡卡西摇摇头，情绪舒缓了许多，心平气和的说道：“是否配得上上忍称号你说了不算，甚至我说了也不算，在此争论没有一丁点意义。”
    “有一点我需要提醒你，木叶的中忍宇智波带土阁下，我才是小队队长，此次任务的文书明明白白的写着由我负责指挥，这其中的含义你清楚吗？”
    宇智波带土阴沉着脸，死死盯着卡卡西不发一言。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再强调一次，在战场上只有一个头，任何时候小队里只能有一个声音，懂了吗？”
    “服从命令去准备，一刻钟后我们出发继续执行任务！”
    说罢，卡卡西转身就欲离去，却听到了宇智波带土另一番言语。
    “我一直认为木叶白牙才是真正的英雄，即使不少人暗地里诽谤，忍者在必要时候舍弃任务选择拯救同伴需要巨大的勇气，显然你没有这种勇气做出抉择。我不怪你，但也请你别阻止我，琳那里我会去救援，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裂痕隔阂似乎产生了，它看不见摸不着，但又那么的清晰，在这一刻，卡卡西很突兀的想起前几年叶山师父说过的话：不要让时代的悲哀成为你个人的悲哀。那个时候的自己很天真的以为绝不可能，然而事情降临到头上后，他才猛然察觉自己或许真的变的陌生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卡卡西就以忍者标准严苛要求自己，他按时吃饭睡觉，每日按部就班的修炼，从不愿多与人交流沟通，久而久之蓦然回首，好像自己身边再也没有一个真正的同伴了。
    但如果真的舍弃任务去救同伴，那么自己心中否定的那个父亲难道是对的？可是忍者学校里与木叶条例里分明白纸黑字写着要以完成任务为最优先事情，这么多年也没什么人提出反对意见，难道是条例错了？
    其实都没错，错的是这个残酷的世界。每一名忍者都被投入到熔炉中，他们被要求舍弃一切个人情感，变成一个个无情的机器。殊不知这才是最可笑的事情，人都有三情六欲，又如何变成冰冷的机器？
    旗木朔茂曾经遭遇数年后落在了卡卡西头上，少年背过身子咬紧牙关，双手也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捏紧，可即使如此，眼眶却依然湿润。
    宇智波带土可以毫无负担的说出舍弃任务拯救同伴的话，因为他幼年没有经历过悲剧。卡卡西与他不同，他是真正体会过痛苦的忍者，亲眼目睹了无所不能的父亲凄苦死去，他不会让悲剧重演，即使内心痛苦纠结无比。
    “带土，我不知你内心的真实想法，你我虽然亲密无间，但终究经历过的事情不同，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抉择。琳就拜托你了，希望一切顺利。”
…。。

    卡卡西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这番话，他很想很想直接去救同伴，但任务的重要性太大了，大到压的他不敢生出非分之想。
    竹林无忧无虑的在风的吹拂下摇摆，身处优美景色中的忍者却那么的无奈，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卡卡西小队就此分成两拨，宇智波带土负责救出被俘的原野琳，剩下的两人负责继续完成任务。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无法判断谁对谁错，更没资格去指责任何一个人，或许错就错在他们成为了忍者，错在了他们身不由己。
    有人曾说过，世界上根本没有历史，因为那些以往发生过的事情一定会再次发生，哪怕它看起来很荒诞不经。
    ......
    俘走原野琳的岩忍迫切想知晓木叶一方的行进路线和人员分布，所以他们正如宇智波带土所预料那般根本没走远，而是返回到一处据点进行拷问。
    似乎是岩忍故意留下了踪迹，也似乎是他们有恃无恐，但不管怎样宇智波带土很容易就寻到了他们藏身之地。
    别看他嘴巴上说的很厉害，当真的要面对两名上忍敌人时依旧很紧张。宇智波带土在心中不断的给自己加油打气，为了保持清醒，他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那就是用力拍了拍脸庞，致使敌人察觉到了危险。
    正在拷问的两名岩忍几乎同时抬头向外望去，爆米花发型岩忍冷漠一笑说道：“真是难缠的小鬼，你去解决他们，我留下继续利用幻术逼供。”
    “嗯，这里就交给你了，外面的小鬼我来打发，许久没遇到年轻的木叶忍者了。”
    “小心些，千万别死了，他们可不是什么软脚虾，尤其那个白头发小鬼，实力不在普通上忍之下样子。”
    “放心，我自有办法拖住他们。”身材壮硕岩忍轻轻一笑，双手结了个印诡异消失。
    宇智波带土掏出苦无，努力压制心中恐惧感，正要迈进洞穴中，浑然不知危险已经近在咫尺。
    “唰！”
    一股寒意猛然炸开，宇智波带土只觉得身子瞬间僵硬，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道雪白道光劈来。
    鲜血喷涌而出，一道模糊身影踉跄退后，卡卡西矫健的按在树干上，灵动的挥挥刀沉声道：“呦，你没事吧。”
    “卡..卡卡西？你为什么来了？”宇智波带土目瞪口呆的看着身前的同伴，搞不清什么情况。
    “总不能让一个爱哭鬼单独行动，所以我就来了。”卡卡西貌似淡定的说着，就好像刚刚纠结的不是他一样。
    山城星趁着敌人受伤的机会，从树上箭射而下，一副马上就要冲进洞穴的模样。
    隐身的岩忍自然不肯，顾不上伤势瞬身而至，手中的苦无狠狠扎下，山城星早有预料的忍刀出鞘格挡，二人在半空中交手数个回合，最后被卡卡西分割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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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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