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戒严

奈良鹿久神情错愕的端着饭菜退出火影办公室，不敢怠慢亲自来到厨房，吩咐厨师热饭，又到酒窖里寻了一瓶年份久远的酒，倒了一杯后回到办公室，恭敬的呈上。
    叶山将杂乱的桌子简单收拾一番，摆上饭菜准备开吃，却没看到酒，不由问道：“我要的酒呢？”
    奈良鹿久犹豫片刻，从怀里掏出密封的杯子放到桌上：“大人您少喝点，让底下的人闻出味来传出去不好。”
    身为一村之影、火之国名副其实的高层之一，叶山的一言一行有无数人盯着，再加上村子内风气相对来说开放些，人们茶余饭后就喜欢谈论大人物的隐私，导致他颇受束缚。
    “那就少喝点，当初三代大人喜欢偷窥的毛病时至今日都在流传，我可不想成为笑料。”叶山无奈道。
    一个小酒盅倒满，叶山头一仰一滴没剩全下肚，闭上眼睛品味片刻后道：“还是陈年老酒有味，喝下去令人忘却忧愁，这是哪年的酒？”
    “木叶元年储藏的酒，如今已经四十几个年头了。”
    叶山拿起筷子夹了块炒鸡蛋，放进嘴中咀嚼着：“你这个大管家可得给我看好喽，其他人想喝酒把着点门，别几天造没了。”
    奈良鹿久笑道：“您放心，我控制着量的，足够您再喝上十年。”
    “那就好，记得有时间埋点酒，我这个火影总要给后人留点东西，什么制度什么村子越老越坏，唯有美酒越老越香。”叶山意有所指说道。
    “您说笑了，若干年后人们谈起今天发生的事情肯定满脸钦佩，钦佩您的高瞻远瞩。”
    “得了吧，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问心无愧即可，想的太多徒添烦恼。”
    “兹拉”
    又一杯小酒下肚，叶山打开话匣子道：“我记得第二次忍界大战你曾在大蛇丸帐下效力，对他你怎么看？”
    奈良鹿久斟酌片刻后道：“大蛇丸为人性格阴暗，对于任何决策从不与人商谈，将决策层当成了空气，为此三代火影没少斥责他。”
    “那就是独断专权了，还有呢？”
    “杀敌手法颇为残忍，通灵兽曾误伤许多同伴。”
    “嗜杀嗜血，还有呢？”
    “其他的属下想不起来了，毕竟我们之间的交集不多。”
    叶山夹起一个鲜虾道：“你没说到点子上，或者是你特意避开了敏感话题。独断专权是为了更好的决策，为了擢取胜利的手段；嗜血嗜杀更不是什么毛病，哪个忍者手上没几百条性命？要我说，大蛇丸反而英明果决、杀伐果断，实在是一位枭雄！”
    “但他有一点不好，他的心中没有敬畏，敬畏权力、敬畏战争、敬畏生命、敬畏人伦纲常，造成了今日的无法无天。”
    “不可否认的是，大蛇丸对木叶有大功，已经到了赏无可赏的程度，除非我愿意退位让贤，否则外人谈起来总是为他感到惋惜。”
…。。

    “成功的人物话题远远比不上失败者的奋斗，大蛇丸就是那个竞选火影失败的失败者，所以村子民众为他惋惜。”
    叶山边吃边说，丝毫不顾忌会被传出去，听的奈良鹿久额头冒汗：“其实当火影没什么好的，每日要早早醒来工作，每日都有处理不完的事情，你看，我都开始脱发了，但是我才二十多岁！”
    “名义上统领数万名忍者，掌握全忍界最强大的武装力量，但我真的不快乐。坐的时间久了都快便秘了，我快乐个屁！”
    “你说我快乐吗？”
    “您好像不快乐...”
    “对喽，快乐都是别人的，我很痛苦。”
    叶山碎碎念，似乎怨气很大，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一盘鸡蛋跳了起来：“大蛇丸每天那么快乐却要草菅人命，我每天那么痛苦却要忙忙碌碌，这公平么？”
    “不公平！”
    “但没办法！”
    叶山继续吃着，将怨气都发泄在了食物上，吃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现在是两点，我再给他三个小时，到五点大蛇丸还不来，我就掀桌子！”
    “路都是自己选的，既然他要不当人，我也不会惯着他！”
    “这几年他要什么给什么，扪心自问我已经足够宽容了，但他现在想挖村子的长城，我绝不答应！”
    “你去告诉厨房加几个菜，这点够谁吃的？给我加个红烧肘子，吃饱了晚上好干活！”
    奈良鹿久打了几个手势，窗户外负责安保的暗部瞬身而去，显然是吩咐加菜了。
    “前几年我就看出他不对劲，没想到如今这么胆大妄为，简直无视我这个火影！太欺负人了！”
    “什么派系大清洗？什么权力洗牌？统统靠边站！谁让我心里不痛快，我就敢刨他的祖坟！”
    叶山直接化身怨妇，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说，这是真的气坏了：“水门那里立刻发函去解释，让他不必惊忧，我不是过河拆桥的人，更何况现在都没过河！”
    “立刻剥夺大蛇丸一切职务，包括火影荣誉羽织一并收回，全部转移给水门副火影！召回外出游玩的自来也，就说他的小伙伴成了邪魔外道！”
    奈良鹿久奋笔疾书，闻言抬头道：“自来也大人去了妙木山，我们一时半会联系不上。”
    “....”
    “这帮混蛋倒是潇洒！真是岂有此理！想起这个我就来气！”
    “没一个靠谱的，尤其是纲手那个败家娘们，成天流连赌场家都不回！给我好好整治赌场，黄赌毒都要查，还村子一片朗朗青天！”
    “....”
    奈良鹿久蚌埠住了，叶山这地图炮开的，接下来木叶的黑色场所老板哭晕在厕所里。
    叶山气的直砸桌子，恨不得一拳打死不靠谱的家伙们，什么木叶三忍，简直就是黄赌毒的代名词，他猿飞日斩含辛茹苦就培养出三个祸害？村子所有人都忙的不开胶，他们倒好，一个个都成了无事人，小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惬意。
…。。

    “去把富岳副火影请来，我有事情安排。”
    奈良鹿久合上笔记本，转身去了隔壁请人，宇智波富岳急匆匆赶来，一双眉毛紧紧皱在一起，本以为会见到一片狼藉的场景，却没料到当事人叶山悠然自得的吃着饭，仿佛刚才大发雷霆的不是他一样。
    “吃了吗？”叶山问道。
    “早吃了。”宇智波富岳答道。
    “那就再吃点，待会厨房会送来肘子，咱俩喝点？”
    宇智波富岳砸吧砸吧嘴，点点头道：“喝点，老长时间没喝还真馋了。”
    奈良鹿久不敢怠慢，将办公桌上文件挪开，给两位大佬腾出地方，又拿来一副碗筷后，关上门出去忙活了。
    宇智波富岳夹起一只虾，仔细清理着外壳，然后蘸了蘸料汁放入嘴中慢慢咀嚼，说道：“别板着脸了，气坏身子不值得。”
    叶山翻翻白眼，自嘲道：“我哪敢生气啊？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嫡系，我算什么东西，一个篡位者罢了。”
    “所以你这是嫉妒人家？”
    “屁！他就是一个疯子，也配我嫉妒？只是心中不耐烦而已。”
    “不耐烦？”
    “时间紧迫啊！”叶山站起身子走到窗户边，望着外面行色匆匆的行人，说道：“新雨之国的饥民嗷嗷待哺，村子的各种事情千头万绪，我心里着急！富岳，你扪心自问，我们又能多少掌权时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你看看，我都有白头发了！”叶山指着鬓角道。
    宇智波富岳定睛一看，还真的发现了几丝白头发，放下筷子道：“别瞎想，你这是偶然蹦出的白头发，当不得真。我虚长你几岁，觉得身体精力充沛，距离老去早着呢。”
    叶山转过身，注视着好友，认真道：“初代火影壮年而逝，大家都说他是在战斗中负伤导致的，但我不这么认为。”
    “忍者逃不开生物范畴，而查克拉本质上由细胞提炼出，一个人实力越强大，壮年死亡的机率就越大。如今我算是站到了忍界之巅，实力早就挣脱生物的极限，那么试问，谁知道我会什么时候死去？”
    宇智波富岳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至交好友。
    “不必说些场面话，你我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叶山背着双手站在窗户前：“近来夜里时常惊醒，往往凌晨四点便再无睡意，按道理说我这个年纪正是嗜睡时候，却为何像个行将朽木的老人？”
    “每次一闭眼，就像看电影一般脑子里略过往事，故人的一颦一笑都他娘的清晰无比，令我格外惶恐。”
    “我这辈子对不起的人多了去了，但为什么他们总出现在我的梦里？冥冥之中莫非早有定数？”
    “我曾在大会上提到，五年再造一个新雨之国，但改革刚开始就冒出一个大蛇丸，真有那么凑巧吗？早不冒出来晚不冒出来，村子的摊子刚铺好就冒出来，谁能保证不是敌人的阴谋？”
…。。

    叶山长叹一声：“谈到敌人，我们现在都没搞清楚谁才是敌人！每道命令下去他们都不折不扣完成，每次开会都是一片称赞声，每天听到的都是好消息，但为什么却让我感到陷入了蛛网之中？”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世界上不存在和平的变革，看来我们的敌人隐藏的太深了，深到我们根本察觉不到！”
    宇智波富岳站在叶山身后，眼睛不易察觉掠过一丝同情，说道：“你疑心似乎过重了，一个大蛇丸而已，目前一切都朝着我们预想的方向发展，不是吗？”
    “未知的敌人最可怕！我们不能放松警惕，我们所做的一切与挖人祖坟没什么区别，稍微马虎就是万劫不复！你找个机会将火影大楼的人全都筛选一遍，确保用上信得过的人。”
    “我会去做，你也要保重身体，千万别累坏了。”
    “没事的，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还能再干几年。”叶山摆摆手道。
    二人就这么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风景不发一言。
    冬日的太阳落山很早，时间刚过五点钟，太阳就只剩半边脸了，凌冽的寒风成为天地主旋律，刮的街上行人稀少，反倒是万家灯火亮起，连成一片煞是好看。
    奈良鹿久敲敲门，小心翼翼走进办公室，见屋内漆黑，想去开灯，却被叶山制止：别开灯！“
    ”大人，五点钟了，大蛇丸那里依旧没有动静。“奈良鹿久轻声汇报道。”
    “我知道。”
    办公室内寂静的吓人，过了许久，叶山转过身子，眼里的犹豫和痛苦消散，杀气取而代之。
    “总是呆在光中，难免会忘记黑暗是什么滋味！今夜我倒要去会一会木叶之暗，看一看他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宇智波富岳沉吟道：“事情到了如今地步，对于大蛇丸的处置我没任何异议，但你这个火影不该以身涉险，还是交给我去处理吧。”
    “不了，大蛇丸成名已久，村子也经不起折腾，我去最合适。富岳你坐镇中枢，准备随时镇压一切宵小之徒！”
    叶山脱下火影羽织，露出穿在里面的忍者制服，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块伤痕累累的木叶护额戴上，铁血气息充斥着室内，令富岳二人呼吸悄然粗重几分。
    “时间过去两年半了，人们似乎忘性很大，居然忘记了我这个火影是怎么当上的！？我可不是猿飞日斩，可以有个好师傅临终指认，我这个火影是一刀一枪打来的，是建立在两具粉末状的尸体上的！”
    “鹿久，你去通知暗部的甲小队集合，发布紧急禁令，没有我签署的文件，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门，否则一律按照叛村大罪处置！”
    “村子即刻起封闭大门，所有警备部、根部、暗部忍者全安排出去警戒；医院、福利院、学校、忍术研究协会进入最高等级的防护状态；上忍都给我集合，由富岳副火影全权指挥！”
    “宇智波一族、日向一族、奈良一族、猿飞一族等家族族长各自坚守岗位，武器库等战略要地拉起结界....总之一句话，都给我支棱起来！”
    叶山杀气腾腾的安排着事情，宇智波富岳面色复杂的站在他身边，认为是他太大动干戈了，一个小小的大蛇丸又能翻出什么浪花？
    玩具罢了，火影一纸文书就能让他变成丧家之犬，又何必兴师动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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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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