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给秦国安设计新房

到了中午饭的时间，秦国安上楼招呼他们下去吃饭。下楼梯时。秦国安小心翼翼的扶着文大方，他一瘸一拐的在前面，小芳姐慢慢的跟在后面，其小心程度，不亚于抱着一个易碎的青花瓷。
  秦国安的爸爸妈妈对大方的态度让小芳和长生知道了为什么秦国安对大方姐这么小心？这两个老人，一个给大方盛饭，一个给大方夹菜，大方在他们家的地位如同慈禧太后。国安对长生说：长生，吃完饭你帮我看一下房子，计划今年夏天重新盖过，你帮我设计一下。他知道长生从小跟林爷爷学设计，这种小房子难不倒林长生。长生说：你这房子也就10年左右吧，就要拆了。秦国安家是这个镇上最早盖起小二层的一批。他们家有着传统手艺，世世代代都是做卤菜生意，虽然收入不是很高，家底比别人充实。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秦国安的父母从国营食品厂辞职下海，凭着自己的一手技术，成了最早富起来的一批，也是最早在镇上建房的一批。也就是他们这批人，活生生的把食品厂给挤压垮了，现在食品厂早已不存在了。这个房子当时就是请本地的几个泥瓦工建起来的，质量确实粗糙，设计也有问题，楼上没有上下水和厕所，厨房和厕所太小，布局不合理，关键是用于做店面的商铺，只留了一个老式的窗台，与现在的大卷帘门，或者玻璃门的潮流很不相符，里面阴暗狭小，所以只能用两个玻璃柜摆到街面上去做生意，一下雨很不方便。国安说：邻居一家儿子在深圳发财了，他们把户口迁到深圳去了，他的房子一直没有盖，我和他商量把老房子的宅基地卖给了我，他们同意了，过完年他们就会搬走，到深圳他儿子那去，所以设计的时候你把这邻居家的这两个房子的地基也设计在一起，现在镇上做生意的人很多，租房子的人也就多，所以我想将这两家的地基合起来盖一个5层的小楼，下面建两个商铺，上面除了建一套我们自己用的房子，其他的都租给那些做生意的人，光租金估计都能上万。
  长生和国安围着房子测量了很久，记录下各种数据。长生说：在回学校前我会给你设计好。走的时候，国安给长生两个大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卤菜和灌肠，说是给你们过年吃的。长生也没客气，接过袋子就朝二姑家走去了。
  下午的老街清静了许多。人们陆陆续续的散去了，只留下为数不多的人还在进行采购，摆地摊的基本上都收摊了，只留下街上一片狼藉，市场管理委员会的人环卫工人正在打扫卫生。
  二姑正在清点货物，其他人正在打扫卫生。店里被进镇买东西的农民踩的全是泥印。镇上虽早就铺了柏油路，但农民把泥巴随着他们的鞋，带到了镇上的街道，带进了各家商店，使得整个店里都是泥巴。二姑父的两个妹妹用拖把拖了三遍，总算恢复了地板砖原来的面貌。大姑父的房子是三年前才建的，比全国安家的明显好得多，鞋店装修的也很精致，敞亮。长生怕二姑前面没有听清楚，再次告诉二姑：爷爷他们今年不到老家，回仓库过年了。二姑说：早就该回去了，老宅又破又烂，里冷得要命，四处透风，上个厕所，屁股都受罪，出门到处都是泥巴，有什么好？他老两口就是不出来，我们都得去受罪。长生说：爷爷打算把老宅推倒重建。
  二姑说：要建也在镇上买块地方建呀。现在谁还回农村去住？
  二姑父给长生拿了一双耐克运动鞋说：知道你喜欢打篮球，进货的时候特意买了一双耐克，美国货，200多呢，试一下大小看合不合适，二姑父将“美国货”三个字说的特别重。
  小芳问：二姑父，你们家也卖耐克呢。
  二姑父说：这种鞋太贵，在镇上没有市场，我们家的鞋都是30块钱以下的国产货。
  小方说：二姑父，你应该考虑一下在镇上开一个耐克的专卖店，这种美国运动鞋特别好，现在镇上的人生活水平越来越高，年轻人越来越爱运动，应该有市场。
  二姑父说：我跟人家耐克商家谈过代理专卖店的事，但人家嫌我们这个地方太小了，老百姓生活水平太低，说只能在市一级以上的商场才给代理权。
  小芳说：只能怪我们太落后，连卖人家美国的鞋子都不够格。
  二姑对小芳说：国产鞋子怎么了？国产鞋子和这种鞋子也没什么差别，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用结实度来讲，这种那个球鞋还不如上海产的回力鞋呢？也是卖的最好的一种，老百姓认可，价格只有20多块钱，穿个两三年都没事。
  小芳说：回力鞋结实是没错，但设计上也没有这种鞋舒适，这种鞋对于保护脚踝，减少对膝盖的震动都是科学设计的，再有这只鞋透气，穿起来很舒适，所以人家才是国际品牌。
  二姑见小方说的头头是道，便不再与小芳聊耐克的事情。转而问长生：合不合适？长生回复：刚好。
  二姑父对长生说：长生，你多劝劝你表弟他们俩，这两家伙读书太不争气了，现在初中就愿意上学了，你教教他们该怎么读书？他们俩现在都是班上垫底的，老师都不让他们上，我好说歹说，又给校长送了两双鞋，才答应他们继续上。

  长生说：二姑父，季红、季军我可管不了他们，劝我会劝，但他们可能不会听我的，他们从小到大一直在打架逃学。
  二姑说：还不是跟镇上这些大人们学的，你看你自己，没事和街上的这些二流子称兄道弟，大家斗狠，孩子们有样学样。这些年经济算发展起来了，可镇上的风气变了，许多年轻小伙子学着香港电影里面的黑社会一样，几个愣头小伙子聚在一起就开始称兄道弟，合起伙来把这个收拾一顿，那个收拾一顿。镇上出现了好几个帮派，你二姑父还加入了什么“青帮”呢？狗屁也不是，我看主要工作就是隔三差五他们那群混混吃夜宵喝酒。
  二姑父说：你懂个屁，我不跟他们搞好关系，不请他们吃饭，喝酒，我们这店能开得成？还不是大哥他们罩着我们？我们的店铺才平安无事，你看东头老黄家的服装店，前几天就让人给砸了，一个妇人家懂什么？
  二姑不服气的说：我就不相信没有人管他们。这群二流子整天欺负这个欺负那个，吃饭不给钱，抽烟不给钱，难道真没有人管他吗？迟早有一天都会被抓进去吃牢饭的。季红和季军他们不就是学着你们的样，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二姑父懒得和二姑抬杠，对长生说：你告诉爷爷，我们初二到你们家给他们拜年。
  长生向林大爷询问了志溪河的地质情况，因为秦国安准备把原来的房子向河边延伸几米，采用传统的那种吊脚楼形式。但吊脚楼原来的结构都为木质结构，多为一层，因此不需要多大的承受力。但现在不一样，国安要求建一个5层以上钢筋混凝土的小楼。如果不把地基打牢，这个房子就会存在危险。
  林大爷告诉长生，志溪河周边地质结构全部为砂砾层，上面覆盖着大约两米的冲击泥土，下面便是坚硬的沙砾层，这种沙砾层在没有风化的情况下，相当坚硬，也不会受洪水的影响。
  长生还想让爷爷多给他一点意见和建议。林大爷却说：这么个小小的楼，你还需要我建议吗？上高中的时候，你就可以单独设计这种楼简易的小楼了，只不过不放心，没让你设计。现在国安让你设计这个小楼，你就当练手好了，这个楼对你来说简直是小儿科，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按你的水平，单独设计个小高层小区都没有问题。设计好了以后，只需要把延伸到河边地基处理的情况给我看一下就行了。
  林长生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就将秦国安的设计图纸初稿拿出来了。房子连地下室一共6层，地下室只是原来宅基地的部分，而伸向河边的，6米距离是悬空的，这样在洪水来的季节里，不会对河道产生影响，1楼设计为两个商铺，层高达到4米5。每一个商铺达到了120平方，将原来一楼的厨房、厕所、餐厅全部去除。秦国安的卤肉店，长生将其分为40平米的卤肉操制作间，和一个80平米的店面，进楼梯并连接着2楼同样为120平米的套房，3室1厅1厨1卫，前后两个阳台，靠江边的阳台。坐在江边可以直接欣赏江景，丰水的季节，也可以直接在阳台上进行垂钓。在房子的侧面另一侧设计了一个全封闭的楼道，2楼的是两个60平米的小套间，2室1厅1厨1卫。3，4，5楼每层有6个标准的单间，像城市的宾馆一样，设计了一个卫生间。上面还有半层的阁楼，设计了一个水池，镇上虽然通了自来水，但设计明显赶不上时代的变化，导致用水高峰期经常停水，给国安的工作带来很大的不便。将其余的地方隔成5个储藏室，他想这些做生意的肯定有许多物资需要地方存放，有需要的也可以租给他们。为了安全起见，长生为这栋小楼设计了消防设施。
  镇上的自建房多为两三层，镇政府的家属院也只有4层，加上长生给这个5层楼每一层都比普遍设计的2米8高出将近40公分，层高达到了3米2，特别是第一层的商铺，达到了4米5。如果这栋楼的建成，将是镇上的最高建筑。
  林大爷看完以后，没有做任何修改。林大爷对长生在这个方面的能力有着充分的自信，受他的影响，林长生在初二学开始学几何时，林大爷就开始教他画图纸。到高一时，已经可以成为他的助手，这样简单的多层自建房，自然不在话下。林大爷对那几个在河边的柱子地基处理相当满意，设计的相当科学安全。这与林长生平时爱打打闹闹的性格有着明显的区别，他这个孙子真正干起事情来，还是表现的非常稳重。虽然比其他的自建房成本要高出一点，但干了几十年设计的林大爷知道，林长生的眼界已经超出了这个镇上的水平，这栋自建房20年也不会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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