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露锋芒

林长胜和文小芳一同返校。  山脚下的公路通了以后，公交车也通到了这里。月明山距离市火车站也就15公里。长生和小方都背着一个大包，长生还提着两个大包，都是家里给他们准备的吃的、用的。
  在通往省城长沙的火车上，小芳一再叮嘱长生，要多练习口语，到了学校以后，可以多买一点英语磁带和英语歌曲听。长生乖乖的点着头。看着这个听话、可爱的弟弟，小芳觉得很幸福。虽然从小到大都是他在照顾着长生，他就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自己后面，可现在他明显的觉得长生长大了，长成了一个英俊神武的男子汉。长生对她的依恋和从不讲理由的服从，让小芳觉得可靠踏实。虽然还是爱玩，爱闹，但他逐渐体现出聪明，仁善、友爱的特质，还有谢楠楠与林爷爷共同教育出来的优秀气质。
  宿舍里的兄弟们都带来了各自家乡的特产。半个月内，他们都只需要打米饭和馒头。吃着长生带来的腊肉、腊鱼，胖子带来的板鸭、卤菜。狐狸班长带来的扒鸡。黑子带来的朝鲜泡菜、虾酱和狍子肉。四眼带来的油泡带鱼和海鲜酱。竹竿却背了一大包的风干肉，还有一大袋新疆馕饼。
  长生不懂哪些英文歌好听。由老板给他推荐几盒。长生熟悉的英文歌曲只听过的只有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我心依旧》，和去年火爆世界杯的《生命之杯》。磁带店的老板向他推荐了美国西部的乡村音乐，特别是最近流行的那一首《加州旅馆》。长生又问有没有二胡的磁带，老板从柜台的角落里找到了几盒，很奇怪的问：你们年轻人也会听二胡？老板告诉他：二胡里面最出名的就是阿炳的二泉映月。长生便选了一盒二泉映月。
  四眼从老家背了一个旧吉他，没事在宿舍里面练习着，边弹边唱，有点自我陶醉，让兄弟们好生羡慕。
  当长生拿出二胡来进行练习时，把兄弟们的眼睛都惊呆了，他们像看怪物的眼神盯着长生，问道：不会吧，长生，你他爸妈的会拉二胡？长生回复的：今年春节刚学了一点，还不太会。兄弟们一定要让长生拉一个。长生用不太熟练的手法，拉的一首爷爷教他的入门曲调，舍友们本来对二胡的欣赏基本为零。他们笑话长生说：你这拉的什么？这也叫音乐？四眼抱着吉他说：你们可不要小看二胡，这东西拉的好，比吉他好听多了，也比吉他难多了，学二胡需要天赋，不像吉他，每个人都可以学会。
  苍生的随身听也成了舍友们争抢的对象，特别是四眼，一有空就霸占着苍生的随身声，刚好长生又买了一盒美国西部音乐的磁带，美国的西部音乐基本上都是用吉他弹奏的。他就边弹边学边练习。长生也觉得这首《加州旅馆》非常好听，非常的美妙。于是两人把里面的英文歌曲翻译成中文，大体明白了歌里唱的是什么？然后一句一句的学，四眼在一边弹，长生坐另一边看着歌词跟着学，一会儿两人同时唱。学歌曲就是比上课有意思，因为有兴趣，两人三天就把这首歌学得差不多了。乃至舍友们听多了，也会跟着哼几句。四眼开玩笑的说：长生，你要是能用二胡拉这首歌就好了。长生还真的试了试，但完全是不像。
  一个星期六，常福老师让长生和黄大牛到家里去帮忙干活。常福老师的家是只有60多平米的老房子。里面的装修和家具都是几十年前的，墙壁也被熏得黑暗，灯光也是老式的白炽灯泡。常富让他们把所有的柜子和家具都抬到外面去，而那个书柜也需要把它拆掉，也清理出去了。长生把书柜里的书和证书用一个一个的纸箱子装好。发现柜子上还有一大卷设计图纸，已经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灰。长生问这图纸还要不要？常富说，我问一下我爸。
  常教授今年55岁了，依然精神焕发，头发一点都没有白。戴着眼镜过来看了一眼说：丢了吧，是10年前一个学生的设计草稿。长生一看是栋大楼的设计图。便说：常教授，能不能把这个图纸我？常教授疑惑的看了长生便问：你懂看图纸了，你们大一应该还没接触这些吧？你们应该还在学基础知识呀。
  长生说：我爷爷从小就教过我，上高中时我就开始帮着爷爷画图纸了，只不过都是多层建筑和工厂、仓库的。接触的高层非常少，这儿有这么多高层设计的图纸，我想拿回去看一看，学一学。常教授有点不相信眼前这个小伙子，自己可以看图学习，这牛吹的有点大。如果能自己看图学习的话，那还要他们这些教授干什么？常教授打开图纸，在里面找了找，选出一张图纸对长生说：你看看这图纸，能不能看出来有什么问题？长生仔细的观察图纸两分钟后，对常教授说：这个设计过于保守，钢筋的强度和密度根本不需要这么大。如果采用三角连接法，可以减少20%左右的钢筋用量。常教授一脸惊喜，笑着对长生说：哦哟，不错不错，这是我10年前学生画的草稿，画这个草稿时，已经是我的研究生了，你居然一眼就能找出他的毛病和问题？不错不错，我这个学生李宗翰缺点和优点都是保守，稳重，他设计的这个图纸过于保守了，这也是在浪费材料，起不到巩固的作用。常教授又看了看长富问：这是你们班的学生？长富说：对去年新招的学生。常教授问长生：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长生回复道：我叫林长生，今年19了。常教授很温和的看着长生说：小家伙，喜欢就拿去看吧，反正也是要扔掉的，这图除了钢筋密度以外，其他的设计都很扎实，如果看得懂，也可以从中学到不少东西。说完常教授就回房子看书去了。

  长生和黄牛忙着帮常富老师收拾好东西。将不要的家具抬到1楼，又用锤子把书房也给砸了，将多余的木板也放到了垃圾箱里，干了一上午，累得够呛。常老师的母亲是许华英教授，亲自炒了几个菜，让长生和黄牛来吃了饭再干。做饭的时候，常教授告诉妻子许教授：那个稍微瘦一点，矮一点的孩子居然能看懂李宗翰以前的图纸，并找出了他的错误。许英华教授有点不相信，一个大一的孩子能看出宗汉十年前的图纸毛病？不可置信的看着丈夫，可丈夫明明在得意的看着自己，许教授非常明白，她的丈夫干的是严谨设计工作。工作中非常的谨慎，从不开玩笑，许教授不由得伸出头去看看，常教授还指的是说：就是那个孩子。
  吃饭的时候，许教授认真的看了看这两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感慨的说：现在的孩子真是长得比以前好多了，一个个跟小牛犊似的，都这么壮实，这么高大。常富老师说：他们俩是我们班上最壮实的两个了，其他的也一般，所以才让他们俩来干活来了。许教授关怀的说：两个小家伙，多吃一点，累坏了吧，身体好是第一重要的，不要像你们常老师一样文文弱弱的，男孩子就应该像你们这样，看着就让人踏实，特别是这位同学，壮的跟头牛一样。常教授问黄大牛：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黄牛说：我叫黄大牛，他们都叫我黄牛。许教授一听，不由被笑了起来，说道：这真是人如其名啊，刚还说你像牛犊一样，你还真叫黄牛啊。，哈哈哈哈。说完大家都笑了。长生和黄牛把徐老师的一电饭锅饭干了个精光，然后在常福老师的指导下把其他的几个房间都按要求给搬空。
  长生抱着图纸回来的时候跟黄牛说：黄牛今天图纸的事情你不要跟别人说，别人问就说垃圾堆里捡的。黄牛说：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啊，为什么不能说？长生说：我不想别人误会。黄牛说：行，那没问题。
  苍生抱着一卷图纸回了宿舍，他从没见过这么多张图纸，像看宝贝似的，一张一张的拿着看了起来。小苗见了问：可乐，你从哪儿抱了一堆垃圾？长生说：刚看见一位教授把一卷设计图纸扔了，我想拿回来看一看，看能不能从中学到点什么东西。
  小黄写信来告诉他，他们宿舍楼道安装了一个IC卡电话机，让长生收到信以后，星期六或者星期天给他打电话。长生想：这也太方便了，什么时候我们宿舍也能装上电话就好了？正想着。小苗大叫道：哦吼，师范学院那边都装电话了。大家都问：什么情况？小苗又详细的将师范学院开学后给各宿舍安装了IC卡电话的情报给兄弟们通报了一下，众兄弟一阵羡慕。
  长生在小卖部公用电话按小芳姐给的号码打了过去，有一个声音甜甜的女生接了。长生说：我找307宿舍的文小芳。只听那个甜甜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喊道：307的文小方，有电话。说完就对长生说：你等一下。文小芳很快就接了电话。长生：问怎么这么快？小芳说：电话就安在305和306宿舍中间，距我们307只隔了一个房子，这几天大家都在等电话，都不出去逛了，想着你快收到信了，必定会打过来，所以就在等着。长生聊了10来分钟，本想多聊一会儿，但想到电话费7毛钱一分钟太贵，就商量着说下次再聊。小芳告诉他，要用IC卡，只要一毛钱一分钟。挂了电话长生就去找卖IC卡的地方，这个公用电话实在太贵，十几分钟的电话，要了他一天的饭钱。
  半个月以后，常教授家的房子装修好了，并买来了新家具。又叫长生黄牛去帮忙。房子焕然一新，虽然只有2室1厅1厨1卫，但经过装修师傅的改造，显得比原来大多了。主要是把客厅和阳台之间的那扇门窗给打通了，把原来的铁窗玻璃换掉了，更加透光，明亮的塑钢窗户，一下子显得客厅里面了不少大了不少。长生和黄牛帮着安装新沙发，新茶几，新书柜，新床。安装好了以后又将卫生打扫了一遍垃圾全部扔到了垃圾箱里。还不到吃中午饭的时间，长生和黄牛要走，许华英教授不让，说必须吃了饭再走。长生说：那我帮你们把这个书摆上去吧。常教授说：这个不用，我自己来摆，这样我会知道哪些书在哪？查找资料起来方便。长生说：上次收拾书的时候我做了记号，保证摆的和原来的一个顺序。常教授说：这个你能记得？长生说：没有问题，上次装箱的时候我就一层一个纸箱子，按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顺序，每个纸箱里面我都夹了一张纸条，所以现在我比您更清楚那个书的顺序。常教授笑了笑说：你摆吧试试？我看看你是不是真记得。长生很快就将几大箱书摆在了新的书柜上。常教授到跟前看了看说。还真是一本都不错，小家伙你很聪明，干事情很用心。长生说：我爷爷从小就教我这些摆放东西的顺序，时间一长就成了习惯。
  这次许教授蒸了一大锅饭。长生和黄牛也不客气，吃得所剩无几。作为英语老师的许教授问：你们两个小伙子英语学的怎么样呀？对常福老师满不满意？黄牛说：我学的不太好，长生还行，我们全班但是很喜欢常服老师那样教课的模式。许教授很满意。因为常福老师的教学模式也就是他的教学模式。常富老师说：长生学英语比较努力，听说你经常看些中英文对译的小说，也在听英语歌曲，是不是？长生说：是啊，读中英文对译的小说会比较有兴趣一些。常教授问：你们的专业不是工程建筑系吗？不好好学习自己的专业，反而对这个辅助课程感兴趣，这不是本末倒置吗？长生说：我准备将来去美国读研究生，想着反正都要学，就提前把英语口语好好的学一下。许教授很高兴，儿子的学生学得好，他同样很高兴。他想考验一下长生的英语口语。便用英语问了一句：今天的菜好不好吃？长生想了想，便用英语回复道：非常好吃，您的手艺真棒。许教授又说。好吃你就多吃一点，没事，你常来。长生说：谢谢许教授，您就像我奶奶一样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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