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周亓就是为了避免小姑娘半夜折腾自己给她做宵夜，才选择来酒店的。

        万万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她就是他的“魔”。

        周亓算不上是个养生的人，但这种公认对人体不健康的“垃圾食品”定然是不会尝试，他十分耐心、温柔地劝阻小姑娘，让她打消这个念头。

        宋冬尔摇头，环抱着周亓的腰，嗲里嗲气地向他撒娇：“不嘛，人家就是想吃。”

        周亓：“…………”

        宋冬尔：“吃不到我会整个晚上都会惦记着，会睡不着。”

        宋冬尔：“睡不着的话，我可能会翻来覆去，可能会吵到你睡觉的。”

        周亓翻译了一下话里的意思，向她求证：“意思就是你睡不着，我也别想睡着吗？”

        宋冬尔十分无辜，表示：“我可没有这么说。”

        周亓沉了沉气，伸手掐了掐她的脸：“嗯，你没这么说，但你就是这个意思。”

        宋冬尔忍不住笑了，但她只是抱着他的腰，将脑袋撇到一边，挣开他掐自己脸蛋的手，然后将脸埋到他的怀里。

        她软着声音，撒娇：“好嘛好嘛，我想吃炸串。”

        周亓温柔耐心地给小姑娘讲了20分钟的道理，企图打消小姑娘半夜吃炸串宵夜的念头；

        宋冬尔娇娇滴滴地向周亓撒娇撒了25分钟的娇，想让他带她出去买炸串宵夜。

        最后，周亓折服在女朋友的撒娇耍赖之下了。

        周亓十分无奈，对宋冬尔说：“宝贝，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总是想着吃奇奇怪怪的宵夜。”

        什么炸串烤鸡凉拌炒冰，这小姑娘脑子怎么装着这么多奇怪的小吃零食。

        这就算了，还只会在半夜的时候冒出来。

        宋冬尔望着周亓，虽然他的语气十分无奈，但是没有思考的不耐烦和生气。

        她说：“唔，那我尽量。”

        周亓无语。

        虽说小吃街有很多宵夜摊卖炸串、炸年糕这类小吃，但人家可不是通宵营业，凌晨三四点，要找到小姑娘想吃的炸串宵夜摊不容易。

        周亓几乎是开车跑了半个a市，才找到宋冬尔想吃的炸串。

        那会儿天快亮了，宋冬尔说可以到江边看日出，于是周亓又带她去江边了。

        坐在江边的石椅上，宋冬尔将脑袋靠在周亓的肩膀，一边吃着冒油的香辣炸串，一边望着江水，等待太阳升起。

        清晨的露水是有些重的，江边凉凉的风吹过，有些冷。

        宋冬尔不是独食的人，她右手捏着炸串竹签的底部，转头问周亓：“阿亓，你要不要试试？”

        周亓注意到了，她喊的是“阿亓”。

        她以前喊的都是“周亓”。

        周亓对油炸类的食物不太感兴趣，尤其这种吃配料吃盐的食物，更是没有食欲。

        他婉拒了他的小姑娘。

        宋冬尔人也不失望，只是“噢”了一声，开始吃炸串了。

        橙红色的太阳慢悠悠从江边升起，先是一点点的暖红色阳光，再是冒了点点红色的咸蛋黄，照的江面泛起层层金光，随着水波荡漾着。

        这是宋冬尔第一次在江边看日出，第一次和人在江边看日出。

        这是工作日的清晨，有些年轻或上了年纪的人在江边晨跑；也有西装革履的上班族拎着公文包路过，或是公司离家很近，或是赶地铁；也有小孩背着书包，牵着爸爸/妈妈的手，睡眼惺忪地走去学校。

        有推着三轮车售卖早餐的阿姨停在不远处，卖得比外面早餐店便宜，时不时会有路过的上班族帮衬。

        周亓觉得小姑娘吃这种重油重盐的食物会口渴，给她买了一杯豆浆回来。

        宋冬尔接过，说了声“谢谢”。

        她拿掉豆浆杯子外面的透明塑料袋，在杯口插了吸管，然后将豆浆举到周亓嘴边，让他先喝一口。

        吃了炸串，嘴里难免会有些味道，含着吸管喝豆浆难免会带着炸串的味道。

        她喝了豆浆就不给周亓喝了，所以让他先喝一口。

        她说：“这个豆浆是阿姨自己先在家做好，然后分装在杯子里，再拿出来卖的，新鲜磨制，和外面早餐店的味道有些不一样。”

        外面的早餐店打着“现磨豆浆”的名义，不一定真的是现磨，可能只是半成品冲泡的豆浆；即使是现磨，也是掺了许多的水分。

        在她的印象中，这个阿姨卖的豆浆用料很足，是很香的豆浆味儿。

        周亓喝了一口，口感醇厚，黄豆味十分浓郁。

        他问：“你以前买过？”

        宋冬尔：“我初中上学会经过这里，有时候起晚了没有时间做早餐就在阿姨这里买，有时候也会给同学带早餐。”

        周亓了然。

        宋冬尔上初中只是六七年前的事情，并不遥远，而六七年前的周亓早已大学毕业，两人的时间似乎隔着十分遥远的距离。

        周亓第一次对他和小姑娘的年龄差有了具体概念。

        宋冬尔没有再提初中的事情，仿佛只是提到早餐摊子的豆浆，顺口一提。

        但是她提起更加遥远的事情，她毫无预兆，对周亓说：“对了，阿亓，我有个小名。

        她说：“你猜猜我以前叫什么？”

        周亓笑了，说：“你这让我怎么猜？”

        宋冬尔：“猜猜嘛。”

        周亓：“那你给点提示？”

        宋冬尔：“和二十四节气有关的，和冬天有关的。”

        周亓想了想，很快就想出答案了，“小雪？”

        她是冬天出生的，冬季的节气无非几个，好听被拿来当小名的绝对是“小雪”排在第一。当然，“冬至”也很好听，但小姑娘名字就叫“冬尔”，大名和小名不会重合度那么高。

        宋冬尔“嗯”了一声，先是语气夸张地夸夸周亓好厉害这也能猜到，把周亓给逗笑了。

        她说：“我是11月22日出生的，那天刚好是‘小雪’，所以妈妈就叫我‘小雪’了。后来是宋家给我起的名字，叫‘冬尔’，也很好听。”

        她说：“周亓，你也可以叫我‘小雪’。”

        ……

        宋冬尔是有早课的，她和周亓几乎是通宵，整个晚上没有正经睡过觉的。

        看完日出，周亓带宋冬尔回去，问她是和他回酒店，还是送她回学校。

        宋冬尔说：“我有写作课。”

        意思就是要回去上课。

        周亓看了看她的脸，带着些建议和规劝的意思，说：“你整晚没有睡觉，要不今天就不去上课了？”

        宋冬尔摇头，拒绝。

        宋冬尔：“上午就两节课，我上完课回宿舍睡会儿就好。”

        周亓没再说什么，他知道她是很有自己想法的一个小姑娘，在某些方面很有自己的原则和坚持，别人怎么劝都不管用。

        例如上课可以“迟到”但不逃课。

        但是，偶尔也会有傲娇和口是心非的一面。

        例如很想吃甜品和小蛋糕，但是自己不想动手，问她会摇头，笑着看他。

        其实她是在暗示，让他喂她。

        例如很想贴贴，但是偏不自己伸手抱他，而是用她的脸蛋蹭他，让他抱抱她。

        她是有些奇怪，但是也很可爱。

        不管是奇怪的她，还是可爱的她，他都喜欢。

        宋冬尔让周亓直接送她回去学校，不用再回酒店一趟了，浪费时间。

        宋冬尔回到宿舍的时候，几位室友还没起床，这几个懒虫早已练就8:00起床洗漱化妆换衣服8:30准时抵达教室的技能。

        就是有些时候需要放弃早餐。

        宋冬尔给室友带了早餐，她没有放轻自己的手脚动作，甚至有些坏心眼地喊她们起床。

        可惜的是，几位室友选择装死赖床。

        宋冬尔没再离她们了，迅速洗了个澡换个衣服，然后刷牙洗脸，打算化妆压压黑眼圈，她的黑眼圈有些明显。

        余荼比另外两位室友稍微早起了些，看到洗完脸还没化妆的宋冬尔，愣了一下。

        然后凑近过去，睁大眼睛看宋冬尔白皙的脸蛋，神情有些震惊。

        余荼压低了声音，问：“宝贝，你昨晚没睡？？草，你那男朋友是禽兽吗？对你做那么过分的事情？！！”

        宋冬尔：“…………”

        宋冬尔实在无语，真想摇摇余荼的脑袋，将里面的黄色废料摇出来。

        片刻沉默，宋冬尔看着余荼，十分镇静地说：“宝贝，我昨晚确实没睡，但是因为要看日出，不是你想的那样。”

        顿时，余荼脸上的表情更为惊讶了。

        宋冬尔隐隐看出些许激动的意味。

        宋冬尔：？

        下一秒，只见余荼又向宋冬尔凑近了些，她将她的声音压得更低，语气有些暧昧地问：“你们野战？”

        宋冬尔面无表情，伸手推开余荼的脸，径直往余荼的座位走过去。

        她说：“余荼，我宣布你的早餐没有了。”

        余荼大步走过去护住早餐，“诶诶，开玩笑开玩笑，宝贝不要生气嘛。”

        写作课只用上两节，9:55就下课了。

        宋冬尔通宵没有睡觉，有些头疼，下课就回宿舍睡觉，中午没有起来吃饭，直接睡到傍晚。

        不知道是清晨那会儿露水重，着凉了，还是睡觉的时候着凉了，宋冬尔睡醒以后觉得头更重了，疼得厉害，鼻子也是塞塞的。

        她感冒了。

        宋冬尔：“…………”

        早知道会这样，她绝对不会折腾周亓大半夜和她出去买炸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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